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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出逃

    现在坐着的马车,不如以前我们坐的那般舒适,没有软软的垫子,也没有装饰精美的内壁,木条和麻布粗劣地拼凑在一起,还有淡淡的发霉的味道。萧萧早就在马车的底部铺上了一层被子,让马车的颠簸不至于太过强烈。但是,我搂着两个孩子,后背靠在马车内壁上,还是感觉后背被搁出了淤青。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已经顺利出城了。现在,马车正行驶在土黄色的山路上,看不到路的尽头。

    萧萧掀开车帘,探进头来,“小姐,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歇,小少爷和小小姐都饿了吧。”

    日儿和星儿低垂着脑袋,已经开始昏昏入睡,可马车太过颠簸,让他们有些难受。

    我伸手抚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安抚着。又对萧萧说:“出了王府,不要再叫他们少爷和小姐了,你就叫他们日儿和星儿。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等会我会换上男装,而你就扮作我的夫人,他们就是你的孩子。”

    出门带着孩子,确是不易,却也可以为扮作夫妇提供便利。这也是我们唯一能避开他人视线的办法了。可两个孩子的容貌太过出众,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拿出座位底下的一件米色男装换起衣来,宽大的腰身既可隐藏我的身侧,也可带着银两不被歹人所知晓。

    萧萧隔着布帘,将目光投向马车后边跟着的人,喃喃地说:“这人怎么回事,老跟在我们马车后面。”

    我穿好衣服,掀开车帘,向后望去。月如昔挺拔的身躯骑于马上,一支玉笛插于腰间,脸上虽有尘土,可仍不减其风采。

    萧萧并不认识月如昔,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放下布帘,将几锭黄金揣入怀中,又递几锭给萧萧,压低了声音道:“外面的世界,鱼龙混杂,我们要小心为上。你我各带一些盘缠,就算一人被盗,还有一人可救济。拿着,不要被他人看到你将钱藏在什么地方。”

    萧萧听我这么说,也小心谨慎起来,低声道了个“是”,便迅速将元宝藏于衣衫最里层。

    “后面的那人,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我们只管走自己的路。让大爷早些找家客栈落脚吧。”

    萧萧点了点头,放下帘子,嘱咐赶车的老翁快些赶路。

    夜幕降临,马车还是在山间奔驰着。

    在我全身的骨头快被震碎之前,终于找了一家客栈。

    丛林之中,客栈里有着忽明忽暗的亮光,柔和得如家一般。

    周围,有乌鸦的哀嚎,有青蛙的鸣叫,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都能在这里听到。给客栈增添了一丝神秘和一丝恐怖。

    “娘,我怕。”星儿小小的身子靠着我,瑟瑟发抖,喃喃地说着。

    我抱起星儿,轻拍着她的背,揉着她的脊梁,道:“别怕,娘会保护你的。”

    星儿轻点了头,将脑袋埋进我的怀里,不敢再抬头。

    日儿轻捏着我的衣衫,眼中没有害怕,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我一怔,难道他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很感兴趣吗?

    萧萧抱着行李,怯怯地敲了敲客栈的门。“有人吗?我们要住店。”

    另一边,月如昔将马拴在了马厩里,慢步走向我们,拉着了日儿的小手。

    一个拿着油灯,一脸麻子的老婆婆打开了门,出口的声音宛如鬼魅,“是你们要住店吗?”

    她闪着精光的眼睛,打量着所有人,脸上的横肉和麻子随着她说话的每一个字抖动着。

    如此情状下,再出现一个如此的老婆婆,我脚下的步子怯了,不敢上前。

    “老婆婆,我爹和我娘要在您这住店,请给我们3间客房,要干净舒适的。”日儿仍轻扬着嘴角,说着这一番话。眼中的神采,说话的底气,都让我诧异。这是个只有4岁的小娃娃吗?

    老婆婆笑了,看着日儿说:“几位客官随我来吧,客房就在楼上。”她拿着油灯,为我们让开一条道,指着楼上的几间房间。

    昏暗的油灯,支支作响的木质楼梯,将我们带上二楼。

    清晨,听到第一声鸟鸣,我就起床了,换上一身秀气的男装。打开窗户,让山间清新的空气进入房间,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让他们再多睡会。

    房门上传来轻叩的声音,走至门边,打开房门。

    月如昔负手而立,深邃的眼神投于我的身上,张口欲言。

    我趁他还没有说话,越过他的身边,将房门合上。

    “有事吗?”我淡淡地道,有些不耐。

    月如昔并没有在意我对他表现出来的冷淡,仍温柔地执起我脸颊边的一缕未梳进发髻的头发,绕了几圈,别于发髻边。笑着说:“有一小队人随你而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有一小队人马跟着我?难道我一出王府就被人跟上了吗,还是说是月如昔那个组织中派来的人?可是,我已在这个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他们不动手抓我,又在等待什么呢?难道…

    “他们是来保护我的吗?”

    月如昔轻笑,“原来你知道。”言语之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我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低吼着。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他还是在乎你的。”

    抬起头,看到月如昔眼里的受伤,自己心中的伤又再一次被扯动。

    “你为何要让我想起那个男人,我不信他会派人来保护我,他巴不得我早些离开王府,他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些你都知道吗?要不是这一次他以为我们俩之间有情,只怕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他蒙在鼓里。他早已有了深爱的女人,而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他爱的人是我。”一行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在灰蓝色的衣衫上,形成一块水迹。我继续说着:“我的梅花树被砍了,我的荷花被捞走了,我的石桌、石凳倒了,我是世界也垮了。我已经写了休书给他了,他跟我没有关系了,再也没有关系了。日儿是我的,星儿也是我的,我们的世界不需要他了。”

    是的,我与他再无任何瓜葛,可为什么说出这翻话时,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仍深刻地烙印在我心里。

    月如昔伸手将我扯入怀中,我伏在他的怀里,第一次失声痛哭,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苦痛发泄出来,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月如昔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但他并不在意,只温柔地搂着我,纤细的手掌有条理地轻拍我的背,安抚着我。

    不知哭了多久,我从他怀中伸出头来,才勉强地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月如昔看着一片狼藉的衣服,也笑了,轻声道:“你早该这样哭一场,每天强颜欢笑,那样的你,让我很心疼。”

    点了点头,用衣服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道:“恩,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要是你喜欢的话,我没有关系。”

    这样的话语以往他是永远不会说的,可现在他却说得如此顺口。听在我的耳里,虽有被人关怀,被人疼爱的感觉,可却不能回应他。月如昔一直是个好男人,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他仍毫无怨言地待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着我。可是,感情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跟随我来的人,你帮我将他们赶走吧。我不希望以后被打扰,但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我硬生生地将气氛扭转,我不想陷入这样的暧昧之中。

    看着月如昔的眼神有些闪烁,我心虚地别开了头。

    我不想被打扰,而他也是其中一个。心中已做好打算,趁着他去赶人的时候,带着萧萧他们离开这里。

    月如昔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的一样,定定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飞奔下楼,往客栈外跑去。仿佛要将我交给他的任务及早完成,好回来保护我们一般。

    想到这些,我马上叫醒萧萧,带着孩子,带着所有的东西,给了房钱,坐着马车匆匆离开。

    希望月如昔没有这么快回来,希望那些跟着我来的人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向着前方未知的路前进着。

    马车突然震了一下,马长哮一声,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求绕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定了定神,让两个孩子乖乖地待在马车里不要出声。自己深呼吸一口,拉开车帘,四个黑衣蒙面人围着马车,赶车的老翁已经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把钢刀,不停地喊着绕命。萧萧紧紧地抱着包袱,在车边颤抖着,离她的脸不远处,也有一柄明晃晃的刀子。

    “住手!”我用最响的声音喝道:“你们是何许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我们,有何目的?”

    其中一个愧悟的蒙面黑衣人朝他的同伴一挥手,那人就把刀柄反握,一击下去打昏了赶车的老翁。

    与此同时,另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刀便向我袭来,萧萧一个挺身闭上眼睛挡在了我身前。“等等!”我急得大声呼叫,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是谁派你们来的,要我死可以,但我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我现在是一身男装,他们居然能一眼便看出我的身份,想必是早已跟在我的左右,连月如昔都没有发现。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颤,看来是场硬仗。

    那黑衣人的刀在离萧萧还有四五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他身后那名愧悟的黑衣人冷笑道:“将死之人,也没有必要知道吧。”

    “为何没有?”我拉着萧萧绕开眼前的尖刀,缓步走到离那名黑衣人还有四五步路的地方停下道:“你们杀人无非是求财,若有方法可以使你既不须这般损阴德,又拿了比现在高三倍的价钱,试问何乐而不为?”

    从那人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对我的提议有兴趣,看来财可通神,这一步且有胜算。但他嘴上依旧道:“兄弟们出来混了那么多年,讲的就是一个‘信’字!若不能完成雇主的交待,坏了名声,兄弟们今后的财路可就断了!夫人还是安心上路吧,怪只怪你善妒,得罪了小妾,换来今日的杀身之祸,却也不算冤屈。哈哈…”说罢那尖刀又朝我袭来,但这次的速度显然慢了很多。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刀道:“你不会杀我的!”

    刀锋在我鼻尖停下,那黑衣人的眼中闪着探寻的光芒。“你不该如此自信的!”他狠狠地说道。

    “我知道你对那三倍的价钱有兴趣!”我毫不示弱地回道:“如果有方法可以让你的雇主认为你完成任务,又可以从我这里拿到高她三倍的价钱来买回我自己的命,你不会没有兴趣的。”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仿佛在探究话中的真实性。我再接再厉道:“我是一个有信誉的商人。这庄买卖成不成只看你一句话。”

    “哈哈哈哈!好!夫人的确艺高人胆大!”他慢慢收回了手中的长刀道:“在我们兄弟手下想要买回性命的,你还是第一个!”

    “凡事总有第一次,何况性命攸关。”我边说边朝萧萧伸了伸手。这丫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也机灵得紧,立马从腰袋里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到我手上。

    “一万两。”我把银票交给他道:“这应该远不止三倍了吧!”

    那人立马笑开了花拱手道:“夫人出手真是阔绰,只不知夫人让在下如何向那人交待?”

    看看看!钱的魅力果然不一般,这会儿连‘在下’都用上了,好像上一刻要杀我的人不是他一样,还真是识时务!

    我已然离开了王府,为何柳儿还要派人来取我性命,难道是张子汐派人跟随我来的事情被她知晓,她才动了杀机。柳儿果然不是什么善辈,不愿让一丝能威胁她地位的隐患存在。想必是久居于我之下,她早已不耐了。想到现在在王府中的那个袁姑娘,心里一喜,有些事情无需自己动手,自有人做。

    看到眼前那人急切的眼神,我伸手入怀,取出一支碧绿的簪子道:“这个简单。这发簪不论何时我从不离身。你只要回去告诉她,我已经死在你的刀下,然后把这簪子交予她。她会信的。”

    那人接过我手中的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拱手道:“夫人果然想得周全,在下佩服。”

    “你走吧。”我打断了他拍马屁的后文,朝马车走去:“从此之后还是带着你的兄弟做了正经生意才好,这等生杀的买卖太损阴德,必会招致许多仇家,何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夫人说的是。”他还没走,声音有一些犹豫。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当即转身正色道:“你放心,今日你放了我,我自不会恩将仇报跑去报官,若你信不过我,大可找人跟着。”

    “是在下多心了。”他手一挥转身带头走远了。

    确定他们离开了之后,我完全没了刚才的架式,全身瘫痪般地靠在马车边,拍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我刚才是到鬼门关去走了一遭啊。

    “小姐!您刚才好生威武啊!”萧萧看我的眼里写满了崇拜,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看了一眼早已没有人的山道,赶车的老翁还躺在小道边。脑中一个念头浮了上来。

    “萧萧,你快将大爷弄醒,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我转身,掀开车帘,唤着日儿和星儿,将他们抱下了马车。又匆匆跳上马车,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另一边,萧萧已经扶着赶车的老翁走近我们。

    “小姐,不是说要赶路吗?怎么把小少爷和小小姐抱下马车了?”

    我将所有的东西抱在身前,道:“是大爷要赶路,而我们走小路去。”

    “啊?”萧萧因吃惊,大张着嘴。

    赶车的大爷甩着头,让自己清醒。

    我将东西递给萧萧,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的黄金,说:“大爷,让你替我们赶车,却不想还让你受了伤,让我很过意不去。现下,我还有一事劳烦大爷,事成之后,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虽然我仍不清楚这个国家的物价怎么样,可一锭金子肯定是一个普通家庭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老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金子,眼神中闪着光芒,“有什么事,您说吧。”

    “要你做的事情也不难,就是现在马上将这马车赶到最近的村子,然后在马车中洒满鸡血,一定要装作有人身亡的样子。然后,你就将马车丢在山间。这样,你的事就算是做完了。”

    老翁想到刚才的事情,仍心有余悸,知道我是为了躲避杀手才这么做的,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老头的命也算是小姐救的,如果小姐没有从马车中出来制止那帮恶人,老头早就命归黄泉了,现在也不会再此跟小姐说话了。小姐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我将手中的金子交给老翁,又道:“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你不要说见过我们。或许我们是不祥之人,免得给你带来祸害。”

    “小姐,不要这么说。”老翁开心地将金子收入怀中,指着前面的一条分叉路说:“你们就朝那个方向走吧,不远处就有个村子,再雇马车赶路吧。这里离月国也不远了,小姐可以去那里看看。”

    我点了点头。

    老翁跳上马车,扬起马鞭,赶着马车,朝另一条路驶去。

    奚悠然这个人,从今日起,便是死在了歹徒的手中。世上再无奚悠然这个人,有的只是我谢娜。月如昔会寻来,那些张子汐派来人会追来,或许还有柳儿的杀手在前边等待着我。今日的“死”,或许可以换来真正的不被打扰吧,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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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望更了好多,是因为小望可能不能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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