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初入奚府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十天的路程，居然用十五天才到达庆州。
“小姐，到了，我们到家了。”萧萧朝着外面大叫起来。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在萧萧的搀扶下，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张子汐将日儿和星儿抱下了马车。
一座白墙黑瓦，朱漆大门的宅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门楣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奚府”。这就是我的家吗？
大门敞开，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衣的中年人从里面跑出，后面跟着一群下人，跪了一地，“草民叩见王爷、王妃，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子汐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起，“岳父大人，您这不是折杀小婿吗！快起来吧。”
中年人起身，轻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您是王爷，这些礼数少不得的。”
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爸爸，他怎么也在这里。不对，他不是爸爸，他是悠然的父亲。他身穿着古装，梳着高耸的发髻，黑发中已经夹杂着为数不少的白发，神情疲惫不堪。只是，他为什么长的跟爸爸这么像呢？张子汐也长得跟张杰这么像，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爹，”领着日儿和星儿上前，“女儿带外孙回来看你们了，娘呢？”
爹的眼中晶莹有泪，“回来就好，你娘病着呢，不能来门口迎接你们。”
“哦。”将日儿和星儿拉到爹面前，“日儿、星儿，这是外公，快叫人。”
“外公好。”他们乖巧地开口。
星儿上前抱住爹的腿，一点也不怕生，“外公，我们跟爹娘坐了很久的马车才到了这里。离我们家好远哦。”
爹抱起星儿，老泪纵横，“呵呵，是好远呢。”
星儿用小手胡乱地擦着爹的眼泪，“外公不哭。”
“呵呵，不哭不哭。老财，把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的红包拿来。”
“是。”跟在爹身边的是奚府的管家财叔，在奚府工作了整整四十年了，他的夫人还是悠然的奶娘。在奚府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财叔从怀里取出两个鼓鼓的红包，递上。
爹接过红包，一个给了星儿，一个给了日儿。
星儿从来没有收到过红包，也不知道红包是什么，拿到它后，马上撕开了红纸，几张银票掉在了地上，足足有五百两。星儿接过财叔帮她拾起的银票，挥舞在小手上，“娘，这是什么？”
我苦笑，孩子哪知道什么是银票。在他们眼里，这只是几张写过字的纸。
摸了摸星儿的头，对爹说：“爹，这些银两实在是太多了。您应该自己留着。”
“爹已经老了，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爹，不许你这么说，你跟娘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长命百岁。我们悠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了，呵呵。”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爹放下星儿，对张子汐说：“王爷，你们一路上车马劳顿，请先到后堂休息。晚上在前厅设了家宴，望王爷不要嫌弃。”
爹显然还不能把张子汐当成一个一般人家的女婿。张子汐在所有身份中，首先他是个王爷，其次才是悠然的丈夫。
张子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紧皱的眉头，将手环上我的腰，“今后，还请岳父对小婿不要如此见外了，既然已经娶了悠然为妻，便是您的半子，哪有父亲向儿子行礼的道理。”
“呵呵，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爹的眼里充满了惊喜，因为张子汐这短短的几句话。
我抬头向张子汐投去感激得目光，我也不希望一个家，因多了一个做王妃的女儿而变得跟皇室里一样，每天行不完的礼，说不完的敬语。
“爹，娘在房间吗？我想去看她。”
“好好，你娘很想念你呢。”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带着萧萧，率先走进门去，直奔娘的房间。
萧萧领着我在奚府里左转右转的，最后停在了一间房门口。
“娘就住在这里？”
这间房在奚府的最东边，小小的一间房，陈旧的墙面，一扇窗子半开着。怎么看夜不像是当家主母住的房间啊，跟我想象的样子有很大的出入。
“府里的下人告诉我在这里的。”
“会不会搞错了，这里这么破旧。”
萧萧也很疑惑，老爷和夫人感情很好啊，怎么夫人会住到这样的小房间来。
轻轻推开门，向房里望去。
突然的光亮使得床上的人，眯起了眼睛。一床华丽的被褥盖在她的身上，跟这个陈旧的房间是那么不搭。
她的脸被照得清清楚楚，虽然年华已逝，但仍然风韵犹存。
妈妈，她是妈妈……
“妈妈…”眼泪夺眶而出。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是悠儿吗？”她撑起身子，想要看清我的样子，可惜强烈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悠儿…哦，对了，我现在是奚悠然，不是谢娜。而她是悠然的娘。
“娘，女儿回来了。”跪在她的床边，拉起她冰凉的手。
娘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悠然是不会这样的。“你到底是谁？你怎么长得跟悠然这么像？”
可以说，知女莫若母，娘她怎么会感觉不出现在这个我和以前的悠然有什么区别呢。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萧萧为我解释道：“夫人，她真的是小姐。小姐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以后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的小姐比以前豁达，比以前聪明，比以前善解人意。”
萧萧故意省略掉我自杀跳湖的事情，用生病一笔带过，怕娘担心。
听萧萧这么说，娘相信了。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泪眼婆娑。“不记得了也好，现在的你长大了。”
扑到娘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地哭泣，心里喊着：“妈妈，妈妈，娜娜好想你。”
娘看着怀中的我，也跟着轻声哭泣。以前早就想能如此抱着女儿，现在终于做到了，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多年来的缺失到底是什么。
哭了许久，房间的灰暗让我想起了娘住的地方，“娘，您怎么会住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为你爹生下一个儿子，想让他再娶一房小妾，为奚家添些子嗣。可是，你爹不肯，还把我赶到这个地方住，说是让我好好想想。”
“爹做得对。爹是心里有您才不娶小妾的，您又何必要逼他呢。”原来爹是个这么好的男人啊，比张子汐好多了。
“可是，娘总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没能为奚家开枝散叶。”
骤然站起身来，“娘，难道女儿就不是子嗣吗？”
娘被我突然变冷的声音怔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悠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奚家有这么多的产业，总要有人继承吧。季生不是好人，你爹辛苦一生的产业会被他挥霍完的。”
“这个我知道，爹的商行女儿自然会管理，不需要交给外人。”
“悠儿，你…”
将娘扶出床，“萧萧，我们带娘回主屋去。”
“恩。”
“娘，您可以走吗？”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力憔悴的她，面无血色。
娘点了点头，在我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把娘送回主屋时，爹正带着日儿和星儿在房间里玩。看到回来的娘，爹感激得朝我笑了笑。当娘看到两个孩子，又听到两个孩子叫着外婆，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对于小妾之事也不在提起，有孙万事足。
“萧萧，带我回房吧。”
“好的。”
萧萧带着我，穿过半个奚府，来到奚府的花园。
“萧萧，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我累了，要回房躺一下。”今天一天所走的路已经超过了往日的几天，现在真的累得不行。
“小姐，去您的阁楼啊。”
“阁楼？那来花园干嘛？”不会这阁楼是建在花园里吧。
萧萧指着湖心的一幢小楼，“那就是您的阁楼，在湖心的那栋。很漂亮吧。”
我顺着萧萧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惊呆了。
如果将王府的亭台楼阁用会恢宏壮丽来形容的话，那么眼前的阁楼简直就是蓬莱仙境。
只见一幢两层的六角阁楼立于湖中央，楼边湖水环绕，虽是初夏，湖面上已有几枝荷花亭亭玉立，粉嫩的色彩在一大片绿叶的点衬下显得阁外娇美动人。阳光照射于湖上，湖中的水气氤了起来，在湖面上形成了淡淡的水雾，使得湖中的建筑仿佛立于烟雾缭绕之中。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有一条青玉石阶贯穿于湖上，若是人在上面行走，从远处看来应该就像行于水上一般。阁楼顶端明闪闪的，由远至近，才发现那里镶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顺着珠子下来，是一层层乌黑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透亮的光芒。二楼从外观上看，前后左右分别由四根雕砌着百花争艳图样的紫苏木柱架起，这紫苏木也是风国的特产，木质坚硬，可日晒雨淋百年而不腐，并且木身可散发奇香，令人心旷神怡。阁楼四周挂满了轻纱，被风轻轻吹扬起来，整个阁楼就显得朦朦胧胧地，仿佛身处梦境。屋檐的六角飞翘而起，分别挂着一串金色铃铛，在风中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响声，时远时近，声声入心。一楼雕栏玉砌，回廊弯绕。整幢楼宇利用物学原理，满足了视觉、听觉、嗅觉的三重享受，简直就是建筑学上恢宏的巨作。
阁楼之中，全部都是属于悠然风格的大红色的装饰。大红色的帘幔、被褥、枕巾、床幔、桌布……
哎，算了，才住几天，就将就一下吧。
“小姐好。”几个陌生脸孔的丫环待着阁楼里，正在整理我和张子汐的行李。
对她们点了点头，径直向房间走去。
阁楼虽然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更衣室、澡堂一应俱全。
张子汐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看着。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他放下手中的书，觉得我问的莫名其妙，“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爹不是说他们住后堂的客房的吗？“你不是应该跟应生他们一起去客房睡吗？”
我天生就有不怕死的本领，看着张子汐脸上的寒气凝聚，还敢开口这么说。
他冷冷的声音回道：“请问，我的王妃，你想让你的爹娘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好吗？”
“本来就不好嘛，有什么好掩饰的。”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我怎么会忘记以前在王府每天争锋相对的日子，只会用冷冰冰的脸对着我，说着那些让我难受的话。虽然现在有所改善，可不见得好到要跟他同床共枕。再说，我现在是个“失忆”的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他的悠然了。
正想着，身子被扯入一个充满怒气的怀里，惩罚式的吻落了下来，粗鲁得没有一丝怜惜。他的唇如意料中的冰凉。
“我不介意，这次回门，让你记起以前我们是如何‘关系好’的。”他稍稍离开我的唇，吐出这么一句话，一脸笑意地看着满脸红晕的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又落了下来，在耳垂处流连，一路直下，脸颊、脖颈。双手顺着我的头发向下游走，直到腰侧才停了下来，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不停得在背上摩挲着。一阵颤栗的感觉，传遍全身，让我娇喘出声。
这一声呻吟让张子汐更受鼓舞，身体比以前更快得做出了反应。扯开她的腰带，身体想要更加贴近她诱人的娇躯。
肩上一凉，外衫已经褪下，落在脚边，光洁的背袒露在微凉空气中，打了一个颤栗。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从意乱情迷之中清醒过来。
“等一下。”
他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突然用手撑开彼此距离的我，“怎么了？”
努力着调整着紊乱的气息，良久才说：“我不会跟我不爱的男人上床。”
对他，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刚才做的事，我竟然一点反感都没有，只想好好得享受那带来的欢愉。要不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那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他。他是我不爱的男人，这是个借口。却也是我的心声，就算我要成为悠然，也要我慢慢接受她的一切，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接受他。也不愿意在我跟他之间，只有性，而没有爱。
张子汐呆立着，想着我所说的话，一声不吭。
拾起脚边的衣服，丢在一边，重新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全新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
阁楼中的下人早已不知所踪，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某人瞪了我一眼，夺门而出。回来时，全身湿透，额前的刘海耷拉在脸上，十分狼狈。
“好，等你爱上我，我们在继续。现在我不会强迫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一个男人在最后关头，能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停下来，说不会强迫对方，那是多么难能可贵啊。听他这么说，心里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而我也清楚明白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见我只是呆立着，不满地开口：“为了你，我的衣服都湿了。你帮我换件衣服，这总可以吧。”
这好像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走上前，将他湿淋淋的外衫脱下，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块块分明。简直就是完美的。
看着他犹如男模特般的身材，耳朵不禁红得发烫，一不小心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引来他一声抽气。
张子汐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的决定好像错了，光看着她为他脱衣服的样子，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她。以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的他，好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男孩，快要发狂。
轻笑着他的反应，突然有种想捉弄他的想法。
用极其缓慢的动作解开他的腰带，指尖若有若无地滑过他的腰迹。张子汐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肌肉变得更加明显。
正准备将他的裤子脱下，手就被他抓住了，“小妖精，你是在惹火上身，知道吗？”
“怎么了？是你让我帮你换衣服的嘛。”我一脸无辜，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承认的。
张子汐放开我的手，拿过一边我为他准备的衣服，转身进入房间一侧的澡堂。又去降温去了。
事实证明，娜娜的挑逗能力有增无减。
从澡堂出来，他披着一头的湿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上。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起了头发，动作是那样生疏。
笑不经意间溢出嘴角，接过他手中的梳子，熟练地帮他挽起发髻。
张子汐透过铜镜看着我的动作，神情极其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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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起身，轻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您是王爷，这些礼数少不得的。”
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爸爸，他怎么也在这里。不对，他不是爸爸，他是悠然的父亲。他身穿着古装，梳着高耸的发髻，黑发中已经夹杂着为数不少的白发，神情疲惫不堪。只是，他为什么长的跟爸爸这么像呢？张子汐也长得跟张杰这么像，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爹，”领着日儿和星儿上前，“女儿带外孙回来看你们了，娘呢？”
爹的眼中晶莹有泪，“回来就好，你娘病着呢，不能来门口迎接你们。”
“哦。”将日儿和星儿拉到爹面前，“日儿、星儿，这是外公，快叫人。”
“外公好。”他们乖巧地开口。
星儿上前抱住爹的腿，一点也不怕生，“外公，我们跟爹娘坐了很久的马车才到了这里。离我们家好远哦。”
爹抱起星儿，老泪纵横，“呵呵，是好远呢。”
星儿用小手胡乱地擦着爹的眼泪，“外公不哭。”
“呵呵，不哭不哭。老财，把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的红包拿来。”
“是。”跟在爹身边的是奚府的管家财叔，在奚府工作了整整四十年了，他的夫人还是悠然的奶娘。在奚府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财叔从怀里取出两个鼓鼓的红包，递上。
爹接过红包，一个给了星儿，一个给了日儿。
星儿从来没有收到过红包，也不知道红包是什么，拿到它后，马上撕开了红纸，几张银票掉在了地上，足足有五百两。星儿接过财叔帮她拾起的银票，挥舞在小手上，“娘，这是什么？”
我苦笑，孩子哪知道什么是银票。在他们眼里，这只是几张写过字的纸。
摸了摸星儿的头，对爹说：“爹，这些银两实在是太多了。您应该自己留着。”
“爹已经老了，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爹，不许你这么说，你跟娘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长命百岁。我们悠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了，呵呵。”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爹放下星儿，对张子汐说：“王爷，你们一路上车马劳顿，请先到后堂休息。晚上在前厅设了家宴，望王爷不要嫌弃。”
爹显然还不能把张子汐当成一个一般人家的女婿。张子汐在所有身份中，首先他是个王爷，其次才是悠然的丈夫。
张子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紧皱的眉头，将手环上我的腰，“今后，还请岳父对小婿不要如此见外了，既然已经娶了悠然为妻，便是您的半子，哪有父亲向儿子行礼的道理。”
“呵呵，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爹的眼里充满了惊喜，因为张子汐这短短的几句话。
我抬头向张子汐投去感激得目光，我也不希望一个家，因多了一个做王妃的女儿而变得跟皇室里一样，每天行不完的礼，说不完的敬语。
“爹，娘在房间吗？我想去看她。”
“好好，你娘很想念你呢。”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带着萧萧，率先走进门去，直奔娘的房间。
萧萧领着我在奚府里左转右转的，最后停在了一间房门口。
“娘就住在这里？”
这间房在奚府的最东边，小小的一间房，陈旧的墙面，一扇窗子半开着。怎么看夜不像是当家主母住的房间啊，跟我想象的样子有很大的出入。
“府里的下人告诉我在这里的。”
“会不会搞错了，这里这么破旧。”
萧萧也很疑惑，老爷和夫人感情很好啊，怎么夫人会住到这样的小房间来。
轻轻推开门，向房里望去。
突然的光亮使得床上的人，眯起了眼睛。一床华丽的被褥盖在她的身上，跟这个陈旧的房间是那么不搭。
她的脸被照得清清楚楚，虽然年华已逝，但仍然风韵犹存。
妈妈，她是妈妈……
“妈妈…”眼泪夺眶而出。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是悠儿吗？”她撑起身子，想要看清我的样子，可惜强烈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悠儿…哦，对了，我现在是奚悠然，不是谢娜。而她是悠然的娘。
“娘，女儿回来了。”跪在她的床边，拉起她冰凉的手。
娘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悠然是不会这样的。“你到底是谁？你怎么长得跟悠然这么像？”
可以说，知女莫若母，娘她怎么会感觉不出现在这个我和以前的悠然有什么区别呢。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萧萧为我解释道：“夫人，她真的是小姐。小姐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以后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的小姐比以前豁达，比以前聪明，比以前善解人意。”
萧萧故意省略掉我自杀跳湖的事情，用生病一笔带过，怕娘担心。
听萧萧这么说，娘相信了。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泪眼婆娑。“不记得了也好，现在的你长大了。”
扑到娘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地哭泣，心里喊着：“妈妈，妈妈，娜娜好想你。”
娘看着怀中的我，也跟着轻声哭泣。以前早就想能如此抱着女儿，现在终于做到了，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里多年来的缺失到底是什么。
哭了许久，房间的灰暗让我想起了娘住的地方，“娘，您怎么会住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为你爹生下一个儿子，想让他再娶一房小妾，为奚家添些子嗣。可是，你爹不肯，还把我赶到这个地方住，说是让我好好想想。”
“爹做得对。爹是心里有您才不娶小妾的，您又何必要逼他呢。”原来爹是个这么好的男人啊，比张子汐好多了。
“可是，娘总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没能为奚家开枝散叶。”
骤然站起身来，“娘，难道女儿就不是子嗣吗？”
娘被我突然变冷的声音怔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悠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奚家有这么多的产业，总要有人继承吧。季生不是好人，你爹辛苦一生的产业会被他挥霍完的。”
“这个我知道，爹的商行女儿自然会管理，不需要交给外人。”
“悠儿，你…”
将娘扶出床，“萧萧，我们带娘回主屋去。”
“恩。”
“娘，您可以走吗？”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力憔悴的她，面无血色。
娘点了点头，在我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把娘送回主屋时，爹正带着日儿和星儿在房间里玩。看到回来的娘，爹感激得朝我笑了笑。当娘看到两个孩子，又听到两个孩子叫着外婆，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对于小妾之事也不在提起，有孙万事足。
“萧萧，带我回房吧。”
“好的。”
萧萧带着我，穿过半个奚府，来到奚府的花园。
“萧萧，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我累了，要回房躺一下。”今天一天所走的路已经超过了往日的几天，现在真的累得不行。
“小姐，去您的阁楼啊。”
“阁楼？那来花园干嘛？”不会这阁楼是建在花园里吧。
萧萧指着湖心的一幢小楼，“那就是您的阁楼，在湖心的那栋。很漂亮吧。”
我顺着萧萧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惊呆了。
如果将王府的亭台楼阁用会恢宏壮丽来形容的话，那么眼前的阁楼简直就是蓬莱仙境。
只见一幢两层的六角阁楼立于湖中央，楼边湖水环绕，虽是初夏，湖面上已有几枝荷花亭亭玉立，粉嫩的色彩在一大片绿叶的点衬下显得阁外娇美动人。阳光照射于湖上，湖中的水气氤了起来，在湖面上形成了淡淡的水雾，使得湖中的建筑仿佛立于烟雾缭绕之中。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有一条青玉石阶贯穿于湖上，若是人在上面行走，从远处看来应该就像行于水上一般。阁楼顶端明闪闪的，由远至近，才发现那里镶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顺着珠子下来，是一层层乌黑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透亮的光芒。二楼从外观上看，前后左右分别由四根雕砌着百花争艳图样的紫苏木柱架起，这紫苏木也是风国的特产，木质坚硬，可日晒雨淋百年而不腐，并且木身可散发奇香，令人心旷神怡。阁楼四周挂满了轻纱，被风轻轻吹扬起来，整个阁楼就显得朦朦胧胧地，仿佛身处梦境。屋檐的六角飞翘而起，分别挂着一串金色铃铛，在风中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响声，时远时近，声声入心。一楼雕栏玉砌，回廊弯绕。整幢楼宇利用物学原理，满足了视觉、听觉、嗅觉的三重享受，简直就是建筑学上恢宏的巨作。
阁楼之中，全部都是属于悠然风格的大红色的装饰。大红色的帘幔、被褥、枕巾、床幔、桌布……
哎，算了，才住几天，就将就一下吧。
“小姐好。”几个陌生脸孔的丫环待着阁楼里，正在整理我和张子汐的行李。
对她们点了点头，径直向房间走去。
阁楼虽然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更衣室、澡堂一应俱全。
张子汐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看着。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他放下手中的书，觉得我问的莫名其妙，“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爹不是说他们住后堂的客房的吗？“你不是应该跟应生他们一起去客房睡吗？”
我天生就有不怕死的本领，看着张子汐脸上的寒气凝聚，还敢开口这么说。
他冷冷的声音回道：“请问，我的王妃，你想让你的爹娘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好吗？”
“本来就不好嘛，有什么好掩饰的。”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我怎么会忘记以前在王府每天争锋相对的日子，只会用冷冰冰的脸对着我，说着那些让我难受的话。虽然现在有所改善，可不见得好到要跟他同床共枕。再说，我现在是个“失忆”的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他的悠然了。
正想着，身子被扯入一个充满怒气的怀里，惩罚式的吻落了下来，粗鲁得没有一丝怜惜。他的唇如意料中的冰凉。
“我不介意，这次回门，让你记起以前我们是如何‘关系好’的。”他稍稍离开我的唇，吐出这么一句话，一脸笑意地看着满脸红晕的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又落了下来，在耳垂处流连，一路直下，脸颊、脖颈。双手顺着我的头发向下游走，直到腰侧才停了下来，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不停得在背上摩挲着。一阵颤栗的感觉，传遍全身，让我娇喘出声。
这一声呻吟让张子汐更受鼓舞，身体比以前更快得做出了反应。扯开她的腰带，身体想要更加贴近她诱人的娇躯。
肩上一凉，外衫已经褪下，落在脚边，光洁的背袒露在微凉空气中，打了一个颤栗。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从意乱情迷之中清醒过来。
“等一下。”
他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突然用手撑开彼此距离的我，“怎么了？”
努力着调整着紊乱的气息，良久才说：“我不会跟我不爱的男人上床。”
对他，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刚才做的事，我竟然一点反感都没有，只想好好得享受那带来的欢愉。要不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那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他。他是我不爱的男人，这是个借口。却也是我的心声，就算我要成为悠然，也要我慢慢接受她的一切，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接受他。也不愿意在我跟他之间，只有性，而没有爱。
张子汐呆立着，想着我所说的话，一声不吭。
拾起脚边的衣服，丢在一边，重新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全新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
阁楼中的下人早已不知所踪，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某人瞪了我一眼，夺门而出。回来时，全身湿透，额前的刘海耷拉在脸上，十分狼狈。
“好，等你爱上我，我们在继续。现在我不会强迫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一个男人在最后关头，能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停下来，说不会强迫对方，那是多么难能可贵啊。听他这么说，心里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而我也清楚明白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见我只是呆立着，不满地开口：“为了你，我的衣服都湿了。你帮我换件衣服，这总可以吧。”
这好像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走上前，将他湿淋淋的外衫脱下，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块块分明。简直就是完美的。
看着他犹如男模特般的身材，耳朵不禁红得发烫，一不小心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引来他一声抽气。
张子汐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的决定好像错了，光看着她为他脱衣服的样子，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她。以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的他，好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男孩，快要发狂。
轻笑着他的反应，突然有种想捉弄他的想法。
用极其缓慢的动作解开他的腰带，指尖若有若无地滑过他的腰迹。张子汐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肌肉变得更加明显。
正准备将他的裤子脱下，手就被他抓住了，“小妖精，你是在惹火上身，知道吗？”
“怎么了？是你让我帮你换衣服的嘛。”我一脸无辜，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承认的。
张子汐放开我的手，拿过一边我为他准备的衣服，转身进入房间一侧的澡堂。又去降温去了。
事实证明，娜娜的挑逗能力有增无减。
从澡堂出来，他披着一头的湿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上。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起了头发，动作是那样生疏。
笑不经意间溢出嘴角，接过他手中的梳子，熟练地帮他挽起发髻。
张子汐透过铜镜看着我的动作，神情极其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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