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赠药
忍着疼痛，缓步走在回廊上，一轮明月挂在天的尽头。站定，遥望明月。一看到它，我就想起了现代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你们好不好？娜娜好想你们啊。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去你们身边了。想着你们两鬓的白发，想着你们日渐伛偻的身体，就好想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做不到。就连想要牵牵你们的手，都是那样的困难。
如果你们知道我在这里过得不好，你们会不会伤心？如果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你会不会轻生？娜娜对不起你们。
想着，想着，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的一生已经算是充满磨难了，日子刚刚开始好一点，就跟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穿越到这个鬼地方。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个跟张杰一模一样的丈夫。让我看着他纳妾，让我看着他对孩子不闻不问，让我看着他偶然对我流露出的好感。这些都使我心里很难受。
老天爷，你知不知道？
深深叹息一声，这么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呢？
想起栖凤楼里的古筝，现在很想弹一曲。打定主意，往栖凤楼走去。
我的院子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大部分是因为“我”以前有虐待下人的习惯，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来我的院子做事。没有必要，她们也不会在我的院子服侍我，只有萧萧一直跟我的身边。这样也好，我也不习惯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所以这个时间，我的院子更是安静异常。
借着月光，沿着回廊来到栖凤楼，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摸黑走了进去。这里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视、电脑。三个月来，我也慢慢适应了。
用火石点亮，书房里的蜡烛。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当然这光亮比不上我们的电灯。拿起蜡烛，往二楼走去。
二楼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一般没什么事情，我就会带着书，到这里来消磨时间。它应该算是个阁，四周设有回廊和栏杆，可以看到王府四周风景。
北面的栏杆边有一架古筝，来这里这么久，我都没有动手弹过一次。也不是因为我不会，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一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不仅会看书写字，还会弹琴写诗。
但今晚不同，无处发泄的郁结，只能通过弹琴来发泄了。
轻轻拂动古筝的琴弦，指尖响起《水调歌头》悠扬的曲子。
我吟唱起那首歌。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惟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在这清冷的夜里，我的声音犹如鬼魅，空灵而寂寞。
我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安慰，虽然以前的我嗓音不是那样优秀，只能唱一些简单的歌。但是现在的这个悠然的嗓音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她的嗓子穿透力强，而且音域很广。
想到以前何炅调侃我说：“就是因为现在像你这样的妖精太多，王菲才要复出的。”
如果他现在听到我这样的声音，还会这么说吗？哎……
想到以前开心的事情，我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时，一条白色手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谁？心里警铃大作。
暮然回首，白天救我的白衣人站在身边，递着那块跟他的衣服一样雪白的男式手帕。
“谢谢。”接过手帕，擦去脸上的泪迹。
他又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时金创雪肌膏，每天涂抹一次，你背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而且不会留下疤痕。”轻轻地将瓷瓶放在了琴边的小台桌上。
“谢谢。”现在的我，说不出其他的话。他的出现，让我意外。但从他知道我受伤，还出现在王府。说明他是一直跟着我回到王府的，而且看到了我受杖责。送上药膏，还细心地留意到女孩子爱美的心思，让我很感动。
对于那个伤痕，说实话，我想将它留下来，来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不是张杰，不要对他心动。
白衣人走近我身边，伸手轻轻地拨动琴弦，“你的歌很好听，也很特别，叫什么名字？”
“水调歌头。”我如实地吐出它的名字。
他将目光投向我，看着我的眼睛，仿佛下了一个决心，“如果你愿意教我一首曲子，我就教你儿子武功。”
他出乎我意料地提出条件。怔怔地看着他，想要找出他眼神中的戏谑，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样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就这么容易，不会吧？
他看着我瞬息万变的表情，居然笑了，“呵呵，你怀疑啊，那我收回好了。”
“不要，我教你，我教你，你要教日儿武功，不准反悔。”我急急地回答。
“好，每天戌时三刻在这里。”他双手背于身后，向阁楼的另一边走去。“有人来了，我就先走了。明天不见不散。”
白色身影向上一跃，消失了。
要不是小台桌上还放着那个瓷瓶，我都要怀疑他是否来过。
他刚说有人来了？谁呢？
起身，刚将瓷瓶收入衣袋中，就见张子汐走了上来。
他来干嘛？
张子汐在阁楼里环顾了一周，好像在找什么。没有发现什么，便看向我。眼里有着怀疑。
不理会他的视线，拿去烛台，准备离开。
经过他的身边，一只手被他拉住。他温热的体温从手臂传来，触电的感觉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会这样？将目光定格在他拉着的手上，若有所思。
“先不要走，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也留意到我的视线，将手放开了。“刚才，不是故意要罚你的。是你，一直在激怒我，还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让我不得不打你。来，我看看，背上的伤严重吗？”
说着，就拿过我手中的烛台放在了桌子上，向我背后照去。
我讽刺地笑了笑，说的都是借口。如果真的不想打我，他堂堂一个王爷，谁能奈何得了他。越想越气，他想看我的伤是吧，我就偏不给他看。
我孩子气的动作，让他叹了口气，“算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一股清新的香味散发出来。将盒子递到我面前，说：“这时治伤的药膏，很有效的。让萧萧每天给你涂一涂。”好像是怕我不用他的药似的，将“很有效的”几个字加重的语气。
一甩手打掉眼前碍眼的盒子，盒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药膏流了出来。“不用了，臣妾的伤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只是快步走到药膏掉落的地方，将它拾了起来，眼里有着可惜。“你生我的气，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背上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
“呵呵…”我冷笑，“我只是想记得，这是你让人打的。”
“对不起……”
我侧目，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王爷在道歉吗？“对不起？臣妾可承受不起王爷的道歉，我们王爷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听了我的话，深深了吸了口气，克制着什么。好像原本要说些什么的，被我一句话堵得不知如何是好，要说的话也终究没有说出口。所有的话到了最后转为一声叹息。
在这样的夜里，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抵得过千言万语，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心头，竟然扯出了一阵难以言语的疼痛。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什么心里对他有丝怜惜，让我觉得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是我会错意吗？但他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有些事情，你将来会明白的。”他望着阁楼外面的夜空，视线落到了一颗星星上。英俊的侧脸，落寞的神情，不同于白天的严厉和冷峻，现在的他让我觉得像是个受伤了的孩子，急需别人的帮助。
强压下心里的感受，淡淡地开口问出那个让我很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他收回目光，“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被救了，被一个白衣人。”说到白衣人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不敢看我的眼睛。停顿了下，继续说：“那个王财富，是宰相的儿子，平日里就狐假虎威的，没有人敢惹他。回来后，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他了。”
“哦。”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他做了，什么都不说而已。“怎么个处理法？会不会得罪人？”
说出这句话后，我就后悔了。我这是在关心他吗？他得罪人，关我什么事。
因为我的那句话，他笑了笑说：“是他要想一想，得罪了王妃，可不是小罪。”
我的脸一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气氛很温馨，谁也不想打破。
春天的夜晚，有些凉，我打了一个冷颤。扯动了背后的伤，疼痛再次袭来。
一直看着我的他，连忙拖下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接着背起了我。
“你干什么？”我惊呼。
“你别乱动，我先送你回房擦药。都怪我疏忽，都忘了你的伤。”
他自责的声音，让我停止了挣扎，只能闷闷地伏在他的背上。宽广的后背温暖而结实，让我充满安全感。
曾经也幻想过，就这样一直跟张杰在一起，一直听着他唱歌，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直到白发苍苍，他还是愿意背着我，一起看着夕阳西下。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毫无预警地说：“以后你要好好教导日儿和星儿，不求出人头地，但求明白事理，知道吗？”
“你准备把我们扫地出门吗？”听他这么说，怎么好像马上就要跟我们分开了一样。
他没想到我是这么想的，为自己有歧义的话而笑了。“呵呵，不是这个意思。”
“哦。”我转念一想，“你不会是因为想让柳儿生个你喜欢的孩子，而不要日儿和星儿了吧。”
“才不是。”他连忙反驳我，生怕我误会。
“那你是说，就算有了别的孩子，你还是会对我们日儿和星儿好的，是吧？”我层层递进，想要弄明白他的意思。
“不会有别的孩子了。”他淡淡地开口。
“为什么？”我不明白。
他推门进入一间房间，这房间怎么这么眼熟啊。哦，是我自己的房间。
轻轻的将我放下，让我坐在床沿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我，说：“除了日儿和星儿，我没有想过还要别的孩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他的话，一遍一遍地在我心里回放。而我也确信他说的是真的。心里荡起一层层的涟漪，悸动不已。
回神后，发现他还在房里，而我身上的外衣居然已经被脱掉了，只穿着肚兜。张子汐正拿着那盒被我打翻的药膏，用剩下的药膏，在我背上轻轻地抹着。
连忙扯过被子，挡在胸前，小脸已经通红，“你…你…怎么帮我擦药啊，这…这种事情让萧萧做好了。”
他又笑了，有一丝戏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害羞。”
他的手指上没有太多的茧，若有若无地滑过我赤裸的背，药膏清新的香味从背后飘来，凉凉的药膏涂在背上，没有刺痛的感觉。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背上，脸就不可抑制得变红。
“你换件衣服就可以睡了，背还疼的话，就趴着睡。我先出去下。”
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帮我把门关了。
就这样就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
起身换了一件内衫，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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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拿过我手中的烛台放在了桌子上，向我背后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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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只是快步走到药膏掉落的地方，将它拾了起来，眼里有着可惜。“你生我的气，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背上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
“呵呵…”我冷笑，“我只是想记得，这是你让人打的。”
“对不起……”
我侧目，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王爷在道歉吗？“对不起？臣妾可承受不起王爷的道歉，我们王爷什么都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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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夜里，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抵得过千言万语，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心头，竟然扯出了一阵难以言语的疼痛。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什么心里对他有丝怜惜，让我觉得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是我会错意吗？但他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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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将我放下，让我坐在床沿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我，说：“除了日儿和星儿，我没有想过还要别的孩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他的话，一遍一遍地在我心里回放。而我也确信他说的是真的。心里荡起一层层的涟漪，悸动不已。
回神后，发现他还在房里，而我身上的外衣居然已经被脱掉了，只穿着肚兜。张子汐正拿着那盒被我打翻的药膏，用剩下的药膏，在我背上轻轻地抹着。
连忙扯过被子，挡在胸前，小脸已经通红，“你…你…怎么帮我擦药啊，这…这种事情让萧萧做好了。”
他又笑了，有一丝戏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害羞。”
他的手指上没有太多的茧，若有若无地滑过我赤裸的背，药膏清新的香味从背后飘来，凉凉的药膏涂在背上，没有刺痛的感觉。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背上，脸就不可抑制得变红。
“你换件衣服就可以睡了，背还疼的话，就趴着睡。我先出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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