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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二 袖中之箭

    话说十八年前曾有“仁义三侠”——江中雨、凌安、江坤南,金笔灵通常遇知,飞刀传人柳平原然后便是这位第一善人西门宏,这几人义薄云天、仗义凌然。

    当年江中雨是武林排行榜中位列第一之人。他的一记“十二神相功”让他独步江湖。凌安曾有“风流大侠”之誉。江坤南与江中雨乃是亲兄弟,当年人心所向将他推举为武林盟主。金笔常遇知便是不用多说了。飞刀传人柳平原,此人放浪形骸、不做掌门、原为流浪。

    然而怎奈何十八年前一场变故却让江凌两家化为烈火中的灰烬,“仁义三侠”命丧其中,飞刀柳平原就此下落不明。而今让死者已矣,活人却只能够存活在过往的记忆里。或悲或喜已然换不回朋友亲人。

    说道常遇知时智景却只是摇头显得很是无奈曰:“当日一别,我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找他的下落。”

    西门宏霍一心凉,喃喃问曰:“那么常遇知可有说过想来看看十八年不见的故人。”西门宏虽是如此问道但眼神间却不报忧一丁点儿希望。

    智景不曾欺瞒便摇头曰:“常遇知终究放不下十八年前的事。”

    西门宏苦苦一笑坐下叹道:“当年一场变故让活着的人还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可悲的却是咱们都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是怎样。”

    他满面悲伤霍尔望向屋外又曰:“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为什么活着的人必须承受这些无边无际的伤害?”

    智景劝上前来说道:“阿宏你别想太多了,常遇知不见你并非是放不下当年之事。”

    这时候方天戟怒道:“那是为何?常遇知这些年从来不曾见过这些故人,他分明是回避咱们,说来江湖上谁能比他还了解过往之事?可他却从此淡出世人眼中,就连阿宏也不见了,他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听他这怒呼别的人通通显得很是茫然。方天戟说的也对,常遇知写《武林秘史》照说当年的秘密他是该知晓的。

    但是西门宏反到劝解他道:“师叔误会常遇知了,他的为人我很是了解,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所以才隐退了。”

    智景也是点头说道:“是啊这些年他时常找过我,我也多次问过他,但他真的不知道事情真相,正因如此他在书中并未说起过那件事。”

    那么照他们而今的说法来看,当年这些事情的真相到底该是怎样呢?

    智景想了片刻然后告之众人曰:“本来是常遇知不让我告诉大伙的,可眼下我必须说出实情,常遇知的确放不下当年之事说是有了线索已经着手调查了,常遇知说——只要找到了世外桃花源现任掌门杨家栋便可知晓凤血圣婴下落。”

    “杨家栋是谁?”大伙全都疑惑,面面相对。

    智景也不知道,这时候孙奇道来:“杨家栋是江湖后起之秀大伙便也不曾听说了,但是既然是金笔灵通告之必然有八成可靠了。”大伙也是这么认为,但是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这人?

    孙奇一笑说道:“听闻此人一身正义曾组织义士抗击辽人,真是知晓圣婴下落也该是安全的。”

    这天夜里,孤月寒星,风霜冰凌。

    听得常遇知消息便让西门德公陷入了对故人的思念之中。西门德公这一生看似人人敬仰、风光无限,但背后的孤寂心酸却是少有人知晓。有这般庞大的家族帝国,其人必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豪杰。西门德公、柔情铁骨,温柔公子、家族神话。此人广交朋友尤其与“仁义三侠”、“金笔书生”、飞刀传人等人志向相投。而今,当年故人确知还在世间之人便是那“金笔书生”常遇知一人。

    漫漫回廊,西门德公步履蹒跚似个老者一般。四十多岁年纪却有了几世轮回的经历。他偶尔扶栏望月,不禁一阵阵感慨。寒风过处迎面行来一人,依旧步履蹒跚。

    仔细一看见得是白遇刀“白弟——”西门德公疑惑而前,他向来关怀朋友,因而得以认可。

    “宏哥——”白遇刀敬道,莞尔一笑很是勉强。

    西门宏一见着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说道:“白弟被同道陷害,很是难眠。”

    白遇刀苦苦一笑,叹息望月,然后说道:“小弟我自认无愧与人,更无心卷入了别人的纷争。”

    西门宏体谅说道:“你虽无心,别人却有欲望,江汉分坛虎踞龙盘之地自然让人垂涎三尺,今时你遭人陷害我也就告之你,当年为何我叫你务必要万般谨慎,人在江湖不全是你无心便可平安的,我久居这里可若非师叔祖他们鼎力保护早也命归极乐了。”

    白遇刀今日想来似乎很是后悔当时不停他的劝说“当年我若听了宏哥之言,不曾效力光复会也不至于此了,不过白弟却不是怕死之徒。”白遇刀心中难安,把住了柱子频频叹气。

    西门宏莞尔一笑说道:“我懂,当年你受伤之后但仍就心系江湖之事,只不过四君子已不再有,再则你是李唐亡国后人道义上也该尽忠,可是这些年我等也看到了大宋的作为,人民渴望安居乐业而今大局已定光复会此举于情于理很难得逞了,你此番平安避险也是万幸的,你就此脱离他们吧。”西门宏拍了拍他。

    西门德公确实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深深知道要有大作为绝非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应该为了天下人着想。

    但白遇刀想来却难以做到就此不顾了“我还想找江南讨个说法,再有白弟真若逃离了,江汉的好汉岂不因我而受罪了,更多人的岂不再染战火,白弟终归要做些什么,既然当年我走了这条路自然要走完的。”

    西门德公莞尔一笑,忽而眼神却又显得苍白无助,他默默自言:“自己选择的路自然要走完——”

    西门宏苦苦一笑又说道:“你这话让我想起了故人。”

    西门宏前去几步,话语缓慢“当年他们也要这般一直走完,我却不能——”

    他叹息间两眼没有了一点生机,望着无尽头的夜幕说道:“或许正是如此,我却做不到他们这么潇洒。”

    白遇刀明白西门宏此言便劝说道:“人生在世可不止是为了活得潇洒,责任于心善于行,厚德于心善于行;宏哥无愧与天地,无愧与天下人,你这一生都为天下人操劳当是天下豪杰的楷模。”

    西门宏摇摇头曰:“其实我也想过的潇洒,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小了。”

    言语之间二人行去几步,霍地白遇刀听得一个动静。顿时拔剑转身,正是挡下一只短箭。

    “宏哥小心了——”

    但是世人皆知西门德公有天蚕金丝护甲刀枪不入,由此可见这暗器必然是刺杀白遇刀的。

    西门宏到是镇定,白遇刀却显得慌张。他赶紧护住西门宏小心翼翼退后。寒月冷风,杀机却霍地来袭。白遇刀不敢松懈,婉云山庄也敢闯入可见得此人功夫绝不一般。

    霎时间一黑衣人好似利箭击来。白遇刀挺身而前,这人来得极快一掌扣出打在他剑上。

    叮当之间却看见白遇刀砍掉了又一支短箭。

    黑衣人袖里藏剑,速度极致。白遇刀一剑逼去将他推出几丈之外,僵持间他又顾及西门宏的安危,这便喊道:“宏哥快走——”

    却在这时候黑衣人一脚踢中他下怀。

    黑衣人猛地挥袖再度发出一支短箭,千钧一发之际,霍尔一人闪现而出。赤手之间,凭借两根手指足以擢断了这利箭。

    黑衣人受这一击立马退后几步喃喃自语“大力金刚指——”

    正是方天戟。

    他扶起白遇刀然后凝视黑衣人不屑曰:“袖中箭——”黑衣人这一技神速的袖中藏箭便是那曾经赫赫有名的袖中箭。

    相传“袖中箭”最早是左教云家的独门绝技,威震江湖之时与柳氏一门轮回飞刀齐名。

    黑衣人晓得方天戟功夫一流不敢小觑。

    方天戟蹬脚傲慢道:“你这袖中箭不够火候,古人的袖中箭十步之内必定见血,可方才只不过三步罢了。”方天戟顿时大笑着。

    “你若是要讨教我就赏你一箭。”

    黑衣人霍尔飞身,顷刻间双袖各出利箭。方天戟仍旧只用两根手指破掉袖中箭。

    黑衣人诧异而视,不禁佩服而言:“婉云山庄四大护院,阁下就是那位大力金刚指的方天戟吧。”

    方天戟大笑得意曰:“你既然知道那还敢闯来送死。”

    黑衣人亦笑曰:“在下此乃为了索要白遇刀之性命,与你们无光。”

    方天戟大笑曰:“白遇刀是老子的朋友,他的命岂是你这厮能夺取的。”道罢方天戟一掌向他逼去。

    黑衣人倒也识相,明知不是对手赶紧后退了。方天戟追出了回廊,一掌劈开将一块花岗岩石给劈碎了。

    黑衣人霍尔转身说道:“你自以为有一记力大无穷的金刚功,但你可知晓二十年前有一位契丹高手打遍中原无敌手。”

    听罢,方天戟不再追打他,思索片刻心中莫言:“耶律休元——”

    黑衣人笑道:“你这大力金刚指可是当年玄天神掌的对手?”

    方天戟顿时不敢再傲慢。

    当年大辽第一猛士耶律休元正是凭借着一招“玄天神掌”无敌中原。

    方天戟不知这人为何这么道来?寻思片刻之后才道:“耶律休元虽是契丹人却不失为一条好汉,在下自然敬佩他。”

    黑衣人则是二话不说又击出袖中箭。方天戟纵然避开了却也谨慎得不敢再进攻。

    “我此番只为了白遇刀一人而来,你还是老实叫他出来吧。”黑衣人放肆而曰,却不知方天戟之所以不在进攻并非是怕了他说的那玄天神掌。

    方天戟怒呼一声:“老子可不是那种对不起朋友之人。”

    于是他再度而上,一掌扣下将黑衣人逼退老远,片刻之后,二人战于屋顶。这时候婉云山庄里别的人顿也纷纷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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