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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契丹心计(1)

    楔子(本故事根据宋辽历史大事件虚构)

    多少年后,时过境迁,山穷水复,柳暗花明。

    丹心凤血,江湖信条,彷徨其间,凭何启示?

    一柄剑,一把刀,一把琴,一艘船,不足以浪迹天下。道是江天一色无纤尘,孤鸿一丈随江湖。

    大宋建立,注定了这个混乱时代的终结。然而安宁却并非由此而来临。赵匡胤当年黄袍加身后成为一代枭雄。虽政权初定,而南有唐吴,北有“匈奴”。于是乎他对于权力、天下的极端渴求又演变着灾难。混沌江湖,仿似永无平静。他独揽兵权,中原一统,终成太祖。然而在这野心的背后没有坚强的后盾却必然孕育了崭新的恩怨纠葛和血腥抱负。

    地点江南,暮色渐染——

    风残,萧条了,带着瑟瑟凄寒;人去,荒芜了,带去浓浓悲痛。挂遍天际的红霞,一轮伤怀极致的紫日。金戈铁马,刀剑血泪之后孤烟寒霜笼罩了江海湖面。“驾——”但见那火色之中有马队穿扬其间。大火灰烬,乌鸦横飞过,只见那废墟里,白衣人带走了那男孩,红衣人拾起了那女孩。

    (一)

    恍然时光,已是十八年后……

    这些年头赵氏江山已经固若金汤。渡江灭李唐、乘胜追吴国,北击刘汉小朝廷,西平孟氏,南拓大海。疆域开拓之时农田水利并举,又是南北工商兴旺。多年之前赵氏皇权初定于是尽收兵权,已将中原藩镇取消殆尽。然而看似铜墙铁壁之外衣仍不可避免破绽显现。治国如养家,百密一疏则小人可乘。虽不至于功亏一篑,但难免不破财损物。

    泱泱江湖,唯有成王败寇,命悬一线唯有用尽手段。便说那的赵氏宋廷,繁荣眼前可腹背有箭。藩镇已取而江湖未平,百姓辛劳却兼并收刮;文官冗挤但武将无权,体态虚胖然四肢脆弱;根草未除又前朝后裔。

    这年头北有刘氏汉兴会,难有余党光复会,斯二堂游走江湖怂恿世人。武林之上谣言并起,道是“武林至尊,凤血圣婴”。各家恩怨都在弹指一挥之间。有道是中原宋廷看是水到渠成鲤鱼成龙,实则乃是内有反扑之饿虎,北有凶猛强悍之猛狼,西北盘踞韬光养晦之盘蛇。此番天下呈现出好一派虎狼龙蛇之象。

    且说那西北平夏部族,占得天时地利人和,一来势力扩张又懂韬光养晦。当年大宋太祖皇帝兴天下时先平中原割据消除南方隐患,又斗刘汉先得一统,然后再行消兵夺权拱卫京师。

    恰逢时机,西北李氏逃脱厄运便甘愿称臣。太祖皇帝望成唐宗一般四海自服之明君,于是宽厚西北,许之世袭。然而养虎为患终究有羽翼丰满之时,果不其然情况生变就在夏州头目李继捧身上。此人上台之后与宋廷臣主不合又得寸进尺,然而此时宋廷已换皇道——太宗皇帝赵匡义。于是乎终于在太平兴国七年太宗皇帝要将这盘蛇之势连根拔起。

    赵匡义请将李氏一族入京赴宴,李氏一族左右为难之际。于是深谋远虑且野心勃勃的李继迁觉得取而代之时机已到,劝将兄长李继捧入京。此一去李继捧当被端起却也让赵匡义意识到了潜在的敌人。便要追缴李继迁,此人左右无路只得逃亡大漠无垠之中。然而大宋却再一次放虎归山终成后患。李继迁凭着个人的胆识谋略在混乱之中大难不死,又与地方割据军阀以及武林大家和江湖门派结成大夏同盟。雍熙二年大夏反攻大宋边疆,抢下富足的河套和宁夏。由此以来变成了大宋左翼的猛蛇。

    坝上高原,北国飞雪,长城里外,千里冰封。燕云萧歌,萦草席卷,塞上铁戟,阴山戎马。金汤铁骑,四海商贾,斯是匈奴,兴盛大辽。建国最先,蛮汉融融;大兴武功,投足江山;国富民安,望为正统。

    是夜寒风大作,燕山南北风雪滚滚。北朝深宫静谧毫无歌舞升平。宫阙廊道只有宫女太监急急忙忙而过,又见禁卫军严阵而过。

    此时养心殿里依然灯火。宫女端上夜宵送进去。而那养心殿间批阅奏折之人并非皇帝,乃是一位无比高贵美丽的女人。她便是大辽承天太后萧燕燕。大辽景宗在位之时本想励精图治怎奈天不送福,景宗身体虚弱多病便于她一同打理朝政。这十三年间大辽出现中兴景象。萧太后果敢有为把持朝政日理万机因而有人称她是北朝武后。

    其间太监来报“启禀太后,楚国公求见。”萧太后传令觐见。随后见得此人乃是个仪表非凡的汉臣。

    大辽楚国公名曰韩德让又赐名德昌。韩德让一生丰功伟绩,乃是辽朝得意权臣。景宗病危之时作为幼帝耶律隆绪之顾命大臣,之后有惊无险巩固了隆绪地位得以辅摄国政。

    话说萧燕燕与他曾经有过婚约却被景宗捷足先登。二人彼时的儿女情长未得结果未免遗憾,此时二十年已过虽常常会面仍是难免情愫。又何况此刻月高雪白、灯火迷眼更让彼此心中泛泛不平静。怎奈何却有三纲伦常,君臣之间不得逾越。便只得近在眼前远在天涯,相顾无言泪流心间。

    “德昌为何此番求见?”萧燕燕暂时放罢手中国事,又命宫人看茶。

    韩德让当即自言“武林至尊,凤血圣婴——”

    萧燕燕不知道他这个一国要臣为何突然关心起了江湖之事?但她想来韩德让既然深夜紧急赶往必然有他的道理。

    “此乃南朝贡茶,果真是人间难得。”萧燕燕品茶而语,言语之间透露着雄心伟略。

    韩德让体贴她的心思说道:“华夏几分若能早归一脉,那么这般佳茶也就不足为奇了。”

    时乃南北战端,汉人与契丹南北不合。然而在此敌对之间韩德让等一众汉人士子却在北方安生,因而中原之中便已有了两派人。一派则是骂这北安汉民为汉贼,一派则可望北上求得富贵。但南派之人殊不知这北安汉民已是世世代代立根立业,又或是唐末以来中原混战而逃离战火的黎民而已。终究也是眼下天下山河未统一,然后各为其主的纠葛罢了。

    “德昌你为何关心起了江湖之事?”萧燕燕想听听他的说法。

    韩德让道:“回太后,立国安邦当要高瞻远瞩,江湖武林虽小亦大,有人既是江湖,一国亦是一江湖。”

    萧燕燕莞尔一笑说道:“德昌今天要说这江湖可是关系江山社稷之江湖。”

    韩德让点头道:“国运昌盛社稷安稳,小河细流可及海湖,跬步日积去行千里,武林事小会染天下。”

    萧燕燕道:“各派纷扰持续不断必然影响社稷之稳,古有刘邦项羽揭竿起兵,刘秀刘备顺应天命,隋末江湖出将相,后有十国五朝江山拱手送赵。”

    韩德让曰:“近的就是当年南唐吴国之乱。”

    萧燕燕想来却是高枕无忧道:“我国中门派尚小又相安无事,且我辽国铜墙铁壁。”

    韩德让却道:“自古莽夫难成事,但江湖之中藏龙卧虎,不乏神功盖世之人亦有诸葛孔明之人更有枭雄刘邦之徒,群龙无首也罢了若出来领袖则成气候。”

    萧燕燕点头认可,韩德让却又道来了更为关键的话语“江湖向来散沙,但有深谋远略之人却视之为一股潜力,若是一朝一国或是一方藩镇纳为己用必将如虎添翼。”

    萧燕燕才知其中厉害不禁感慨道:“黎民辛勤可获,士臣王侯无二心,将相士卒尽忠心,武林各派皆齐心,上下一气真乃国运,内可抗衡天灾人祸外可以抵御强敌。”

    道罢萧燕燕和乐一笑说道:“你韩门之中武功江湖之人无数为国尽忠这我可以放心了。”

    韩德让老谋深算道:“我朝如此固然可幸就怕他南国宋廷亦是如此。”

    萧燕燕谨慎间眉头一皱叹道:“诚然如此那也是赵家的福气,只可惜中原人才济济不能为我所用。”

    韩德让笑曰:“太后多虑了宋朝自建立以来官员冗叠,这些年更是赋税加重又是贪官云集,多少人苦不堪言奔走他乡飘散江湖。”

    萧燕燕听罢摇头苦叹:“但愿我等能吸取教训。”

    韩德让曰:“宋廷建立之后忙于战事从来没有对中原表示招安迹象才至于武林成了牛蛇之群于是便各有恩怨,今时宋廷力挺光宫为武林典范此举正为将各派纳为己用,但由于后晋时期中原石敬瑭打着归降我朝的名号对武林大围剿致使各派多少对我朝心存芥蒂。”

    萧燕燕终究是契丹皇族听不得这话怒呼道:“一帮乌合之众我就不信还能低过我大辽的金戈铁骑。”

    “太后息怒——”韩德让劝说道:“虽是乌合之众但若能为我所用岂不更好。”

    萧燕燕听信他道:“可你也说了这帮乌合之众对我朝心生芥蒂。”

    韩德让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谈到的这件事“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掌握他们的命脉利益之后就是铁打的心也得服软。”

    萧燕燕莞尔一笑,辽人一向好施这一招糖衣炮弹的诱惑。萧燕燕说道:“彼时石敬瑭有皇帝之梦,而今的人又有那一个不渴望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算是再怎么清明贤德的主子但这个人终究是个政客,是大辽皇族。权利面前根本不是一个女人,为了权利一切的手段都是值得。

    萧燕燕大笑之后说道:“就去安排些说客就以和谈为由给他们套上几个光鲜亮丽的紧箍咒,就去中原的江湖上勾兑勾兑这些所谓的豪侠义士,一则荣华富贵一则大辽的金戈铁马我看谁干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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