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章 荒体
也许，这样的做法对于洛凡来说并没有丝毫作用，因为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徒弟是一个怎样不屈的人。但是，他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可以放弃对自身，对道的追逐。
果然如此。老道微微叹息。
“对不起，师尊。”洛凡嘴角鲜血猩红，额上青筋鼓起，脸色苍白如霜，浑身被汗水浇透，湿淋淋的贴在他那不显健壮的身躯上。
“我依旧坚持！”洛凡艰难的抬起头，直视老道，眼中迸射着坚毅的光芒。
家族的仇恨，十几年来，时时刻刻如钢刀般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脏。母亲浑身鲜血，伸出的颤微微的手，做拥抱状的看向他藏身的地方，缓缓微笑。当时尚且八岁的他透过微小的孔洞，就那样看着母亲，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不止，幼稚的面庞上毫无表情。
敌人走光后，他拖着疲软至极的双腿，强行走出。看着母亲早已僵硬多时的笑容，看着爷爷那不甘的双眼，脖颈的鲜血凝固成块，像琥珀一样，在温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眼刺心。
没有流泪，没有多余的眷恋，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府中多年前开凿的暗道，毫不犹豫的逃命而去。
从转身的一霎那开始，幼小的心灵只剩下无尽灰暗和血淋淋的仇恨二字！
“我不可能放弃！”洛凡咬牙说道。
”为师知道了。”老道静静看着他，满脸的溺爱与痛惜。
“那为师就和你说说有关于名震亿万载的大荒第一神体的一些传说吧。”
“第一神体？！”洛凡震惊道。
“对，就是第一神体！”老道看着他一字一句。
“荒体，在上古年间就被大道束缚，不适修行。但是在更为久远的远古以及太古年代，却是每隔十万年便出现一具。一经出现，无一不是横扫六合八荒，宇内无敌，至尊之位当之无愧之人。那时的天地对于荒体来说就像鱼儿在海洋里一样，任凭驰骋，大道也没有对此套上枷锁。他们肉身无敌，强硬更逾神铁，可以硬撼至兵。神勇无匹，压的万族喘息艰难。其中，著名的有大禹至尊、沧澜至尊和首阳三位至尊。大禹至尊是第一个出世的荒体至尊，他当年横扫天下，教化万民，治理滔天神洪，挽大厦于即到，于诸天万族有莫大功勋，被世人歌功颂德万世。”老道说着，眸子间满是崇敬的神情。
他不理会洛凡，接着说道：“再后来的沧澜至尊，却于太古末年出世，一尊宝塔镇压万古青天，巍峨大荒莫不俯首。独与天外来客大战于九天星空，将其全部斩杀待尽，威名传世，亦被后人所称赞。”
“再有就是首阳至尊，他携首阳大戟挑战远古各大天才无一败绩，扶摇而直上，一步步走向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他的兵器首阳大戟就是用神铁首阳青铜锻造的。而且他也是第一个发现首阳青铜不弱于其他神铁的人。”
老道说的缓慢，回味无穷。洛凡却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原来荒体的尊贤们竟是如此伟大超绝的人物。
随即问道：“那首阳至尊和另外两位至尊一样有其他卓著的功绩么？”
老道闻言一愣，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却不曾听说，想来即便是有，也是不被世人所知晓吧。”
洛凡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却听老道又说：“即使没有其他功绩也可名尊万世了。在其之前是没有首阳青铜神铁的。在其发现并被用于打造无敌至兵之后，就开始在世上流传。给后世涌来的许多人以更多锻造兵器的神铁选择。仅凭这一点，也可以说造福无数后人了。”
洛凡点头，认同了老道的说法。
老道看着洛凡，神情异样：“当然也有其他荒体出现，也都是称雄其所在年代的盖世人物，就不一一给你细说了。说这些，只是让你瞻仰一下前人风采，用来激励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布满荆棘的逆道路，就不要后悔！”
洛凡向着老道重重点头道：“放心吧师尊，徒儿不后悔，也不会给您丢脸。”
老道微笑，随后神情凝重的对洛凡道：“至于后来大道为何束缚，不让荒体再度修行为师却是不知。而且到底是怎么样束缚的具体细节也不甚清楚。直到十万载前最后一个逆天而上的荒体血杀大帝的后人透露出一点重要讯息说，血杀和战天、斩月还有碎星三位大帝一样都是从大荒山中寻得修道机缘的。”
“大荒山？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座山里？”洛凡浑身战栗，急声问道。
由不得他不激动，料想得知天地大道束缚不可修行，却又有先贤寻得机缘踏上逆天之路，而逆天之路的起点正视自己脚下这座山，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如此失态。
老道看着叶凡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徒儿莫急，为师十几年来早已探得几位大帝机缘所在地，留待日后你一飞冲天之用。只是为师不忍你惨死寻道之路上而不愿告知与你，你可明白，古来唯有他们四位成功而已，其他大多下场凄凉。想来也是，又有几人能与他们四位相比？即使是那些和你们体质截然相反的天眷之体。”
洛凡望着老道近在眼前的红润面庞，眼眶有些湿润。还记得在自己将死之时是师尊杀死那些追杀者救下自己，又把自己从孩童稚子养育成人。师尊他老人家不让修行，也是怕自己将来遭遇不测，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谢谢师尊。”他喉咙有些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看着老道的眼神有浓浓的歉疚和孺慕之情。只好沉重叩头，将感激埋在心底。
他无法常伴师尊左右，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还有更多的事情没做。而且听到师尊讲了那些前辈们的高功伟绩和自己感受到的那种无敌于世，称雄天下的飒爽风姿之后，对将来更是期盼。何况师尊深不可测，寿命悠长，定然能够晚年无忧。
老道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你也不用做如此小女儿态，大丈夫立于世间，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为师都懂。所以，既然阻止不了你，那就只好改为支持你了。还有，为师不想你被仇恨蒙住双眼，其实，世间的美好往往多于阴暗，只是你不曾发现而已。”
洛凡无言以对。师尊对自己的好，让所有感激感谢的言语都显得很苍白。
只好按照师尊的话去做，去发现世间的一些美好。
老道摆摆手，道：“好了，先去调理一下体内的伤势吧。反正为师已经探寻到你的机缘之所在，准备几日我们就出发，横穿大荒山，去西部那里。我们所住的洞府是山的东部地带，赶去那里有为师带着你，用不到半日光景即可到达。还是先休息几日，不急于一时。去吧。”
“是，师尊。”洛凡向老道行了一礼，缓缓走向洞口。
至洞口处，他先把装在竹篓中的药材慢慢取出，小心翼翼的栽在洞口左下方的一小片药田之中。这方药田约莫一丈范围，其间胜放着种种药花，五光十色，芳香扑鼻。这块药田一直是洛凡在打理，每天都会在里面浇灌灵气凝成的泉水，也会偶尔松松灵壤，确保药田里的草药一直繁盛。
做完这些，他踱步走到洞外。
即便是盛夏时节，大荒山中依然阴阴沉沉。无尽的煞气环绕山间，血腥味扑鼻。但是在山洞的周围十里之地，煞气血腥这些难闻的糟粕味道却是全部被排斥在外。而且即使那些凶猛的妖兽在这十里方圆内路过也会悄无声息，不敢打扰。
老道说过，他在这势力范围内布置过一个小型的简易阵法，可使气不得侵，兽不可扰。
。。。。。。。。。。。。。。。。。。。。。。。。
山风徐徐吹拂，偶尔在空中打个转儿，吹起地上厚厚的积叶，掀起洛凡的衣角。浓密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凝视一处，怔怔出神。仿佛秋天里枫树一般萧条挺拔的背影，让人望之心酸。
他在想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妹妹如银铃般的笑声。想起当时和妹妹一左一右环绕母亲膝下承欢的样子。相互打闹，彼此嬉戏。
想着府中那颗被自己和妹妹亲手栽种的的桃树种子。想到这些年没人去打理，想必无法经受住风吹雨打而凋敝了吧。
一些深埋在脑海深处的点点滴滴的不由自主的浮现，他的唇角也出现一抹灿烂的微笑。
那微笑是那样的幸福。有追忆，有缅怀，还有思念。
再想到那尸横遍野的府邸，想到依然逍遥的仇人。想到再也见不到得妹妹和母亲。想到母亲是那样柔弱，妹妹是那样可爱。想到她们都惨死在无情的屠刀下。
那抹微笑，渐渐转为冷漠。
双眸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随后便再次变为极度的冷漠。
还有，洛央天！
这个深深扎根在心底十几年的名字！
他的眼神更见冷漠了。像是极北冻天里的寒冰。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山风吹起他散乱的长发，让他显的愈加的寂寥。
也许只有师尊，才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亲近，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两个时辰之后，洛凡转身，重新走入洞中，同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受了伤，被师尊精神气势所伤。好在伤势不算太重，但是过得几天便要出门，所以还是要把伤势治疗好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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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老道微微叹息。
“对不起，师尊。”洛凡嘴角鲜血猩红，额上青筋鼓起，脸色苍白如霜，浑身被汗水浇透，湿淋淋的贴在他那不显健壮的身躯上。
“我依旧坚持！”洛凡艰难的抬起头，直视老道，眼中迸射着坚毅的光芒。
家族的仇恨，十几年来，时时刻刻如钢刀般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脏。母亲浑身鲜血，伸出的颤微微的手，做拥抱状的看向他藏身的地方，缓缓微笑。当时尚且八岁的他透过微小的孔洞，就那样看着母亲，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不止，幼稚的面庞上毫无表情。
敌人走光后，他拖着疲软至极的双腿，强行走出。看着母亲早已僵硬多时的笑容，看着爷爷那不甘的双眼，脖颈的鲜血凝固成块，像琥珀一样，在温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眼刺心。
没有流泪，没有多余的眷恋，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府中多年前开凿的暗道，毫不犹豫的逃命而去。
从转身的一霎那开始，幼小的心灵只剩下无尽灰暗和血淋淋的仇恨二字！
“我不可能放弃！”洛凡咬牙说道。
”为师知道了。”老道静静看着他，满脸的溺爱与痛惜。
“那为师就和你说说有关于名震亿万载的大荒第一神体的一些传说吧。”
“第一神体？！”洛凡震惊道。
“对，就是第一神体！”老道看着他一字一句。
“荒体，在上古年间就被大道束缚，不适修行。但是在更为久远的远古以及太古年代，却是每隔十万年便出现一具。一经出现，无一不是横扫六合八荒，宇内无敌，至尊之位当之无愧之人。那时的天地对于荒体来说就像鱼儿在海洋里一样，任凭驰骋，大道也没有对此套上枷锁。他们肉身无敌，强硬更逾神铁，可以硬撼至兵。神勇无匹，压的万族喘息艰难。其中，著名的有大禹至尊、沧澜至尊和首阳三位至尊。大禹至尊是第一个出世的荒体至尊，他当年横扫天下，教化万民，治理滔天神洪，挽大厦于即到，于诸天万族有莫大功勋，被世人歌功颂德万世。”老道说着，眸子间满是崇敬的神情。
他不理会洛凡，接着说道：“再后来的沧澜至尊，却于太古末年出世，一尊宝塔镇压万古青天，巍峨大荒莫不俯首。独与天外来客大战于九天星空，将其全部斩杀待尽，威名传世，亦被后人所称赞。”
“再有就是首阳至尊，他携首阳大戟挑战远古各大天才无一败绩，扶摇而直上，一步步走向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至尊之位。他的兵器首阳大戟就是用神铁首阳青铜锻造的。而且他也是第一个发现首阳青铜不弱于其他神铁的人。”
老道说的缓慢，回味无穷。洛凡却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原来荒体的尊贤们竟是如此伟大超绝的人物。
随即问道：“那首阳至尊和另外两位至尊一样有其他卓著的功绩么？”
老道闻言一愣，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却不曾听说，想来即便是有，也是不被世人所知晓吧。”
洛凡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却听老道又说：“即使没有其他功绩也可名尊万世了。在其之前是没有首阳青铜神铁的。在其发现并被用于打造无敌至兵之后，就开始在世上流传。给后世涌来的许多人以更多锻造兵器的神铁选择。仅凭这一点，也可以说造福无数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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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看着洛凡，神情异样：“当然也有其他荒体出现，也都是称雄其所在年代的盖世人物，就不一一给你细说了。说这些，只是让你瞻仰一下前人风采，用来激励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布满荆棘的逆道路，就不要后悔！”
洛凡向着老道重重点头道：“放心吧师尊，徒儿不后悔，也不会给您丢脸。”
老道微笑，随后神情凝重的对洛凡道：“至于后来大道为何束缚，不让荒体再度修行为师却是不知。而且到底是怎么样束缚的具体细节也不甚清楚。直到十万载前最后一个逆天而上的荒体血杀大帝的后人透露出一点重要讯息说，血杀和战天、斩月还有碎星三位大帝一样都是从大荒山中寻得修道机缘的。”
“大荒山？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座山里？”洛凡浑身战栗，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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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常伴师尊左右，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还有更多的事情没做。而且听到师尊讲了那些前辈们的高功伟绩和自己感受到的那种无敌于世，称雄天下的飒爽风姿之后，对将来更是期盼。何况师尊深不可测，寿命悠长，定然能够晚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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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无言以对。师尊对自己的好，让所有感激感谢的言语都显得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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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尊。”洛凡向老道行了一礼，缓缓走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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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说过，他在这势力范围内布置过一个小型的简易阵法，可使气不得侵，兽不可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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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妹妹如银铃般的笑声。想起当时和妹妹一左一右环绕母亲膝下承欢的样子。相互打闹，彼此嬉戏。
想着府中那颗被自己和妹妹亲手栽种的的桃树种子。想到这些年没人去打理，想必无法经受住风吹雨打而凋敝了吧。
一些深埋在脑海深处的点点滴滴的不由自主的浮现，他的唇角也出现一抹灿烂的微笑。
那微笑是那样的幸福。有追忆，有缅怀，还有思念。
再想到那尸横遍野的府邸，想到依然逍遥的仇人。想到再也见不到得妹妹和母亲。想到母亲是那样柔弱，妹妹是那样可爱。想到她们都惨死在无情的屠刀下。
那抹微笑，渐渐转为冷漠。
双眸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随后便再次变为极度的冷漠。
还有，洛央天！
这个深深扎根在心底十几年的名字！
他的眼神更见冷漠了。像是极北冻天里的寒冰。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山风吹起他散乱的长发，让他显的愈加的寂寥。
也许只有师尊，才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亲近，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两个时辰之后，洛凡转身，重新走入洞中，同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受了伤，被师尊精神气势所伤。好在伤势不算太重，但是过得几天便要出门，所以还是要把伤势治疗好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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