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第十八章
泊车小弟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桂笙和莫大龙上了车，发动车子，慢慢滑出凯撒皇宫门口，拐了个小弯儿，上了繁华闹市区的主干道。
马路上依然是灯火通明，行人也不少。
其实他们在凯撒皇宫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当然，主要是因为出了华绍凌那个意外。
车子渐渐驶出繁华地段，路上的行人车流量也越来越稀少。
海市是个新兴港口城市，最近几年往来贸易流动量大，政府财政收入大增，对路政设施投入量自然也不少，城市主要干道基本上都是双向六车道。
路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
桂笙一手执着方向盘，扭头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莫大龙。
从凯撒皇宫一出来，身边的这个男人就一直眉头紧锁，眼睑低垂，静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到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桂笙发现，莫大龙的酒量似乎还不错，一口气喝掉一整瓶红酒，脸上竟然丝毫没有变色，甚至从动作举止，也不看出来什么。
“呵。”
开着车的桂笙突然间轻笑了一下，引起本来沉默着的莫大龙回头，桂笙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就要伸到莫大龙脸上，然而手指才一碰触到莫大龙有面颊，便被对方一个歪头，躲开了。
“干嘛？”
躲开后的莫大龙疑惑地看向桂笙。
桂笙讨了个没趣，撇撇嘴：“怎么，不干嘛就不能碰你一下了？嗤，真还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见桂笙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莫大龙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慌张，他看了看旁边，那张在车灯照耀下极之艳色的脸上，显露出惯有的嘲讽，然而莫大龙也说不清为什么，即使是这张没有笑容只有嘲讽的面孔，每次望向他，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想着想着，莫大龙低低的叹了口气。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听到莫大龙发出叹息声，桂笙眼里的嘲讽更甚，一双流转着水波的桃花眼睛斜睨向莫大龙。
看着莫大龙摇了摇头，就在桂笙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又听到莫大龙低声又无奈地说：“桂先生，以后，请不要这样子。”
“嗯？不要这样？哪样？”
看着对方明知故问的样子，莫大龙苦笑着，想再次张口，却又无从解释，最后只是轻轻摇头，也不再搭理桂笙，只是看着车前方，继续发呆。
桂笙偏着头还想继续调戏莫大龙几句，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莫大龙平静的面孔上急剧变化，好似前方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顺着莫大龙的视线方向，桂笙很快便看到了，一辆闪着大灯的汽车正向他们迎面开来。
桂笙一时间也愣了。他们现在行驶的明明是双向道，前面的车子怎么会——
然而情势险峻，桂笙根本来不及作其他反应，他赶快鸣笛，却看到前方那辆车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向他们冲来。
“桂先生，那辆车，好像是故意撞上来的！”
莫大龙紧紧盯着前面，他们的车子也闪着远光灯，照理说，前面的车子就算听不到鸣笛声，也不可能看不到车前灯啊。
桂笙自然也有所感觉，他咬紧嘴唇，把方向盘一打，想要避开，然而，他手里的方向盘似乎就像一匹脱缰野马，丝毫不受控制，桂笙的心里一惊，再试着去踩脚下的油门，同样的，丝毫没有反应。
莫大龙还是第一次在桂笙脸上看到如此惊恐表情，看着他手脚慌张，脸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不禁急问：“桂先生，怎么了？”
“方向盘和和刹车系统好像都坏了！”
桂笙的车子都是定期送到汽车行保养的，按理说不可能出现此刻的情形，可是，他用不可置信的眸光看向莫大龙——
“那怎么办？车子能停下来吗？”
莫大龙看着桂笙脸上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问话有点白痴，他一边快速转头看向身后，一边急急地对桂笙说：“快看车门还可不可以打开？”
“可以打开！你想干什么？”桂笙试过车门，双手死死扶紧方向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前方。
莫大龙已经注意到隔壁那条道上后面并没有来车，也没空搭理桂笙的疑问，眼看着前面的车子已经快要冲到面前：“我数一二三，你就打开车门。”
“可是，你想干什么？车速这么快--”
“没时间了，快，1、2、3——”
……
莫大龙抓着桂笙的腰，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便跃了出去，抱着怀里的人在地上翻滚着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莫大龙抱着怀里的桂笙一直翻滚到路中间的隔离带边才停下来，直到把桂笙抄手抱到隔离带上，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两人才分暇看向后方。
伴随着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后，此刻，两车相撞处，早已经是火光冲天。
没过多久，静寂的夜空里便传来各种警报器叫嚣的声音。
……
**************************************
市立医院里。
躺在病床上的桂笙冲着站在面前的警察不敢置信地惊呼：“你说什么？开车的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开什么国际玩笑！”
“是的，桂先生，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普通生意人，昨天晚上参加一个生意饭局，喝多了，结果就把车给开上了反向道路。”
“那么那个醉汉现在人呢？”
“桂先生，当时撞击那么剧烈，醉汉当场就死亡了，而且人也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我们还是根据他的车上遗留的残迹才查明他身份的。”
“是吗，看来干的还真是干净利索。”看着面前的警察，桂笙冷哼道。
“桂先生，你说什么？”
桂笙闭了闭眼睛，也不想再去理警察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你们也没用。”
旁边站着的丁期文赶快过来对警察说：“桂先生这正伤着呢，需要好好休息，警察同志，你看这？”
收拾好手头用来记录的文件夹，负责来询问事故现场的警察也理解地点了点头，对病床上的桂笙笑着说：“那，桂先生，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询问的，您再找我。”
直到警察走出门，丁期文关上病房的门，走到病床边，关心地问：“笙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会出了车祸呢？”
“哼，大概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听到桂笙话中有话，丁期文脸色顿时一变：“怎么，笙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
桂笙没等丁期文说完便阻止了他：“丁院长，很多事情最好你别知道，知道多了对你也不好，如果有人问起你我为何住院，你就照着刚才警察说的口径就行了，知道吗？”
看到桂笙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丁期文赶快紧张地说：“那肯定的，笙少，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对外说的。”
见丁期文一脸惊慌的模样，桂笙倒笑了：“丁院长，没事儿，别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儿，对了，和我一起被救护车送来的那人怎么样了，在哪呢？”
“哦，他呀，还好，就是两条胳膊和后背有点擦伤，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养几天就好了，就安排在你隔壁呢。”
听到丁期文说莫大龙的伤痕都在两条胳膊和后背，桂笙不由想起昨天晚上，随着莫大龙数到三的声音，自己几乎想也没想的便打开了车门，然后便感觉到莫大龙抱住他，跳出车窗外。
桂笙甚至还能清晰想起，当时抱着自己跳跃在空中的莫大龙是怎样把自己不露缝隙的紧紧抱在怀中在地上连连翻滚，用他的胳膊和整个后背……
看着丁期文说完，安慰自己的眼神，桂笙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有点擦伤”吗？怎么可能，那种情形下，莫大龙的胳膊和后背想必是异常惨烈的——摇了摇头，桂笙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掀被子就要下床。
“哎，笙少，你这是干嘛？”
丁期文把人给紧紧按回床上：“不是让你不要动，好好躺着休息几天吗，虽然你伤的不严重，可是，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不好和老首长交差的。”
“丁院长，我真的没有什么，你是专家，总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我也不跑远，就想到隔壁去看一眼。”
“那也不行，这样吧，不如我去叫那位莫先生过来，这总行了吧？”
看着丁期文絮絮叨叨却一点放水余地都没有的样子，桂笙只好放弃下床，妥协道：“那行，我不去了，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桂笙目送着丁期文出门，想着既然丁期文能让莫大龙过来看自己，那想必那家伙伤势应该不会有多么严重的，想到此，桂笙便又放心地躺回了床上。
桂笙刚躺好，便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他以为是莫大龙来了，想着就这速度，看来这家伙肯定是没大碍了，于是一边看向门口一边笑着说：“你来的还真快——”
然而桂笙的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看着绷着脸像一座山似的立在门口的男人，桂笙皱了皱眉，语气淡漠：“爸，怎么是你。”
马路上依然是灯火通明，行人也不少。
其实他们在凯撒皇宫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当然，主要是因为出了华绍凌那个意外。
车子渐渐驶出繁华地段，路上的行人车流量也越来越稀少。
海市是个新兴港口城市，最近几年往来贸易流动量大，政府财政收入大增，对路政设施投入量自然也不少，城市主要干道基本上都是双向六车道。
路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
桂笙一手执着方向盘，扭头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莫大龙。
从凯撒皇宫一出来，身边的这个男人就一直眉头紧锁，眼睑低垂，静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到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桂笙发现，莫大龙的酒量似乎还不错，一口气喝掉一整瓶红酒，脸上竟然丝毫没有变色，甚至从动作举止，也不看出来什么。
“呵。”
开着车的桂笙突然间轻笑了一下，引起本来沉默着的莫大龙回头，桂笙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就要伸到莫大龙脸上，然而手指才一碰触到莫大龙有面颊，便被对方一个歪头，躲开了。
“干嘛？”
躲开后的莫大龙疑惑地看向桂笙。
桂笙讨了个没趣，撇撇嘴：“怎么，不干嘛就不能碰你一下了？嗤，真还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见桂笙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莫大龙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慌张，他看了看旁边，那张在车灯照耀下极之艳色的脸上，显露出惯有的嘲讽，然而莫大龙也说不清为什么，即使是这张没有笑容只有嘲讽的面孔，每次望向他，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想着想着，莫大龙低低的叹了口气。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听到莫大龙发出叹息声，桂笙眼里的嘲讽更甚，一双流转着水波的桃花眼睛斜睨向莫大龙。
看着莫大龙摇了摇头，就在桂笙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又听到莫大龙低声又无奈地说：“桂先生，以后，请不要这样子。”
“嗯？不要这样？哪样？”
看着对方明知故问的样子，莫大龙苦笑着，想再次张口，却又无从解释，最后只是轻轻摇头，也不再搭理桂笙，只是看着车前方，继续发呆。
桂笙偏着头还想继续调戏莫大龙几句，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莫大龙平静的面孔上急剧变化，好似前方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顺着莫大龙的视线方向，桂笙很快便看到了，一辆闪着大灯的汽车正向他们迎面开来。
桂笙一时间也愣了。他们现在行驶的明明是双向道，前面的车子怎么会——
然而情势险峻，桂笙根本来不及作其他反应，他赶快鸣笛，却看到前方那辆车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向他们冲来。
“桂先生，那辆车，好像是故意撞上来的！”
莫大龙紧紧盯着前面，他们的车子也闪着远光灯，照理说，前面的车子就算听不到鸣笛声，也不可能看不到车前灯啊。
桂笙自然也有所感觉，他咬紧嘴唇，把方向盘一打，想要避开，然而，他手里的方向盘似乎就像一匹脱缰野马，丝毫不受控制，桂笙的心里一惊，再试着去踩脚下的油门，同样的，丝毫没有反应。
莫大龙还是第一次在桂笙脸上看到如此惊恐表情，看着他手脚慌张，脸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不禁急问：“桂先生，怎么了？”
“方向盘和和刹车系统好像都坏了！”
桂笙的车子都是定期送到汽车行保养的，按理说不可能出现此刻的情形，可是，他用不可置信的眸光看向莫大龙——
“那怎么办？车子能停下来吗？”
莫大龙看着桂笙脸上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问话有点白痴，他一边快速转头看向身后，一边急急地对桂笙说：“快看车门还可不可以打开？”
“可以打开！你想干什么？”桂笙试过车门，双手死死扶紧方向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前方。
莫大龙已经注意到隔壁那条道上后面并没有来车，也没空搭理桂笙的疑问，眼看着前面的车子已经快要冲到面前：“我数一二三，你就打开车门。”
“可是，你想干什么？车速这么快--”
“没时间了，快，1、2、3——”
……
莫大龙抓着桂笙的腰，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便跃了出去，抱着怀里的人在地上翻滚着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莫大龙抱着怀里的桂笙一直翻滚到路中间的隔离带边才停下来，直到把桂笙抄手抱到隔离带上，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两人才分暇看向后方。
伴随着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后，此刻，两车相撞处，早已经是火光冲天。
没过多久，静寂的夜空里便传来各种警报器叫嚣的声音。
……
**************************************
市立医院里。
躺在病床上的桂笙冲着站在面前的警察不敢置信地惊呼：“你说什么？开车的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开什么国际玩笑！”
“是的，桂先生，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普通生意人，昨天晚上参加一个生意饭局，喝多了，结果就把车给开上了反向道路。”
“那么那个醉汉现在人呢？”
“桂先生，当时撞击那么剧烈，醉汉当场就死亡了，而且人也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我们还是根据他的车上遗留的残迹才查明他身份的。”
“是吗，看来干的还真是干净利索。”看着面前的警察，桂笙冷哼道。
“桂先生，你说什么？”
桂笙闭了闭眼睛，也不想再去理警察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你们也没用。”
旁边站着的丁期文赶快过来对警察说：“桂先生这正伤着呢，需要好好休息，警察同志，你看这？”
收拾好手头用来记录的文件夹，负责来询问事故现场的警察也理解地点了点头，对病床上的桂笙笑着说：“那，桂先生，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询问的，您再找我。”
直到警察走出门，丁期文关上病房的门，走到病床边，关心地问：“笙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会出了车祸呢？”
“哼，大概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听到桂笙话中有话，丁期文脸色顿时一变：“怎么，笙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
桂笙没等丁期文说完便阻止了他：“丁院长，很多事情最好你别知道，知道多了对你也不好，如果有人问起你我为何住院，你就照着刚才警察说的口径就行了，知道吗？”
看到桂笙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丁期文赶快紧张地说：“那肯定的，笙少，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对外说的。”
见丁期文一脸惊慌的模样，桂笙倒笑了：“丁院长，没事儿，别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儿，对了，和我一起被救护车送来的那人怎么样了，在哪呢？”
“哦，他呀，还好，就是两条胳膊和后背有点擦伤，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养几天就好了，就安排在你隔壁呢。”
听到丁期文说莫大龙的伤痕都在两条胳膊和后背，桂笙不由想起昨天晚上，随着莫大龙数到三的声音，自己几乎想也没想的便打开了车门，然后便感觉到莫大龙抱住他，跳出车窗外。
桂笙甚至还能清晰想起，当时抱着自己跳跃在空中的莫大龙是怎样把自己不露缝隙的紧紧抱在怀中在地上连连翻滚，用他的胳膊和整个后背……
看着丁期文说完，安慰自己的眼神，桂笙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有点擦伤”吗？怎么可能，那种情形下，莫大龙的胳膊和后背想必是异常惨烈的——摇了摇头，桂笙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掀被子就要下床。
“哎，笙少，你这是干嘛？”
丁期文把人给紧紧按回床上：“不是让你不要动，好好躺着休息几天吗，虽然你伤的不严重，可是，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不好和老首长交差的。”
“丁院长，我真的没有什么，你是专家，总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我也不跑远，就想到隔壁去看一眼。”
“那也不行，这样吧，不如我去叫那位莫先生过来，这总行了吧？”
看着丁期文絮絮叨叨却一点放水余地都没有的样子，桂笙只好放弃下床，妥协道：“那行，我不去了，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桂笙目送着丁期文出门，想着既然丁期文能让莫大龙过来看自己，那想必那家伙伤势应该不会有多么严重的，想到此，桂笙便又放心地躺回了床上。
桂笙刚躺好，便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他以为是莫大龙来了，想着就这速度，看来这家伙肯定是没大碍了，于是一边看向门口一边笑着说：“你来的还真快——”
然而桂笙的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看着绷着脸像一座山似的立在门口的男人，桂笙皱了皱眉，语气淡漠：“爸，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