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前程
姨婆的牌局已经散了场，正在厨房里烧水准备做饭，胤禔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她要不要帮忙，对方倒也不客气，三两下就指挥着他去一边灶前添柴火。
胤禔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时代还真的有人用古人的生火方法的，他坐在灶前，三两下就被熏得眼泪鼻涕一把，满脸乌黑，还不敢抱怨。
姨婆乐呵呵地切着菜，跟他闲聊起来：“小伙子，你其实是我们家保成的亲哥哥吧。”
胤禔神经一下又绷紧起来，这也怨不得他，这个老阿婆是胤礽的姨婆，也就是他妈妈的阿姨，而自己是他妈妈情敌的儿子，指不定人家不高兴就把自己赶出去了呢。
“嘿，你不用紧张，姨婆不会把你怎么样，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跟你没关系。”姨婆很好心地安慰他。
胤禔尴尬地笑了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我是保成的亲哥哥。”
“唉，这样也好，保成肯带你回来，就还是认你这个哥哥的，我看你也挺喜欢我家保成，那我就放心了，保成这孩子命苦，没有爹，娘又早死，在孤儿院长大的，本来我想接他回乡下来养，又怕耽误了他，他那么聪明漂亮的孩子，要是一辈子都困在这深山沟里，就太糟蹋了，在孤儿院，至少还有书念，还有个盼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他这么一个后辈，别的不求，就求我家保成平平安安的，以后能过上好日子，等过几年，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安稳稳过后半辈子就好了……”
姨婆喃喃地念叨着，胤禔仰起头，把就要流出眼角的眼泪又逼了回去，他心想，果然这烟还是太呛了。
王水漂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喂鸡，胤礽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拔了根草无聊地在地上胡乱涂画。
“你跟你哥到底怎么回事啊？嘴都亲上了是不是太夸张了？”王水漂本来不想问的，实在是刚才那一幕太让他震撼了，不问心里就跟有个爪子在挠一般，好奇心害死猫啊。
胤礽垂着头，无所谓地说道：“好玩而已。”
“好玩？兄弟，你十六岁了，不是六岁，就算是六岁的娃娃，也不会跟自己哥哥亲嘴的。”
“你要不要说得那么露骨？”胤礽抬头瞪他。
“我没说错吧，是你们做得太露骨了，”王水漂说着大脑门突然往胤礽这边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胤礽的双眼向下移，落在他五官里唯一长得算得上好看的唇上，眉目含情：“我要是同性恋，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我对你下手？”
王水漂身子抖了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赶紧撤开身。
胤礽挑起的眼角全是勾人的笑意：“阿水小朋友，你在我面前，还嫩得很呢。”
王水漂拍拍胸脯，吓死了：“你别拿我寻开心转移话题，你要不是你跟你哥亲来亲去？你敢指天发誓你不是吗？”
“我没说我不是啊。”
“那你是？”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啊？”
胤礽大笑起来，终于是不逗他了：“只要是美人，性别不重要。”
那就是双性恋了，王水漂摸摸自己的脸，自觉十分安全：“那你这样，你哥也这样？”
“他？”胤礽看一眼对面厨房里蹲在灶前苦不堪言的胤禔，得意道：“他只喜欢我。”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胤禔终于是从姨婆的魔爪下逃了出来，抹着汗揉着眼睛往外走，胤礽迎上去，勾住了他的胳膊：“哥，你脸脏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胤禔揉揉他的头发：“真乖。”
胤礽把他带到后院的井边，给他压井水，胤禔看着觉得有趣，也上去试了试：“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原始的东西。”
“这里的井水清甜，可以直接喝，在外头可喝不到，要是去深山里，那里的天然泉水就更好了，过几天我带你去吧。”胤礽把装了满盆的井水端到他面前，又递了条毛巾给他。
胤禔没有接，只是呆呆看着他。
“你怎么了？拿去啊。”
下一刻，就被胤禔狠狠拥进了怀里，水打翻了一地。
“你做什么啊？”胤礽莫名其妙。
胤禔很心酸，从听了姨婆的话起，心头就挥之不去地萦绕着的那股心酸之感在胤礽亲手将打好的井水端到自己面前来时彻底决堤。
“保成，你这辈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他低声问他。
“没有啊。”
胤禔双手揉着他的脸：“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吗？你这十几年在孤儿院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吃得饱穿得暖吗？”
胤礽垂下了眼，手指在胤禔的胸口处点绕着：“哪有那么惨啊，小时候我脾气怪不爱搭理人，是有人想欺负我，不过他们都不如我拳头硬，教训过几次就学乖了，吃饱穿暖什么的有干爹和奶奶在，姨婆偶尔进城也会给我买一堆的东西带我去吃好的，其实也还好啦，比不上大少爷你锦衣玉食，也没你想象的以为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苦逼小白菜一样那么惨。”
“真的？”
“真的。”
胤禔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保成，以后你要什么都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你要我做什么，不管多难，我都会去替你做。”
胤礽点了点头，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好。
他越是这么说，胤礽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大，弄得跟欠了他什么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王水漂来喊他们两个去吃饭，见他们又靠在一块搂搂抱抱，再次表示自己瞎了狗眼，胤礽倒是不以为然，大大方方地牵着洗过脸的胤禔去了前头。
姨婆弄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给他们三个一人倒了一碗自制米酒，几个人一边吃喝着一边就闲聊了起来，姨婆问胤禔是不是大学生，胤禔羞涩地表示成绩不好还留级了得重读高三。
胤礽白了他一眼，说了实话：“他本来要去英国念书的，但是现在要做我的监护人，去不了了。”
“这样啊，怪可惜的，”姨婆叹了叹气：“阿水要去北京念大学了，你要是真的去了英国，就又只剩我家保成一个了，保成这孩子不争气，只能读个普通高中，跟你们比不得——”
“我哪有那么差，”胤礽不高兴地打断姨婆：“是我不愿意读而已。”
胤禔连忙点头，帮腔道：“姨婆您不用担心，保成很聪明的，成绩也很好，他说以后想专门学钢琴，我还打算过两年等他高中毕业了就带他一块去英国的。”
“咳——”正在喝米酒的胤礽一下就呛到了。
胤禔给他拍背顺气，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喝个米酒也会呛到。”
王水漂鄙视地瞅了胤礽一眼，你活该啊，我看你两年以后怎么办。
“这孩子是听说可以去英国太高兴了吧——”姨婆听了胤禔这话也很高兴，虽然胤礽离她远了她舍不得，不过以后他要是能有个好前程，那是再好不过了。
胤礽缓过气来，尴尬地冲姨婆笑了笑：“姨婆您别听他瞎说，您刚不也说我念书不好嘛，考不起国外的大学的。”
“有钱就能进，”王水漂惟恐天下不乱地添上一句：“反正你哥有钱，给你买进名校去简单得很。”
话说完就被胤礽的眼刀子给秒杀了。
胤禔笑得乐呵呵的，仿佛他和胤礽的美好未来就在眼前。
胤礽是真有些烦了，要不干脆跟他说清楚算了？
胤禔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时代还真的有人用古人的生火方法的，他坐在灶前，三两下就被熏得眼泪鼻涕一把，满脸乌黑，还不敢抱怨。
姨婆乐呵呵地切着菜，跟他闲聊起来：“小伙子，你其实是我们家保成的亲哥哥吧。”
胤禔神经一下又绷紧起来，这也怨不得他，这个老阿婆是胤礽的姨婆，也就是他妈妈的阿姨，而自己是他妈妈情敌的儿子，指不定人家不高兴就把自己赶出去了呢。
“嘿，你不用紧张，姨婆不会把你怎么样，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跟你没关系。”姨婆很好心地安慰他。
胤禔尴尬地笑了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我是保成的亲哥哥。”
“唉，这样也好，保成肯带你回来，就还是认你这个哥哥的，我看你也挺喜欢我家保成，那我就放心了，保成这孩子命苦，没有爹，娘又早死，在孤儿院长大的，本来我想接他回乡下来养，又怕耽误了他，他那么聪明漂亮的孩子，要是一辈子都困在这深山沟里，就太糟蹋了，在孤儿院，至少还有书念，还有个盼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他这么一个后辈，别的不求，就求我家保成平平安安的，以后能过上好日子，等过几年，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安稳稳过后半辈子就好了……”
姨婆喃喃地念叨着，胤禔仰起头，把就要流出眼角的眼泪又逼了回去，他心想，果然这烟还是太呛了。
王水漂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喂鸡，胤礽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拔了根草无聊地在地上胡乱涂画。
“你跟你哥到底怎么回事啊？嘴都亲上了是不是太夸张了？”王水漂本来不想问的，实在是刚才那一幕太让他震撼了，不问心里就跟有个爪子在挠一般，好奇心害死猫啊。
胤礽垂着头，无所谓地说道：“好玩而已。”
“好玩？兄弟，你十六岁了，不是六岁，就算是六岁的娃娃，也不会跟自己哥哥亲嘴的。”
“你要不要说得那么露骨？”胤礽抬头瞪他。
“我没说错吧，是你们做得太露骨了，”王水漂说着大脑门突然往胤礽这边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胤礽的双眼向下移，落在他五官里唯一长得算得上好看的唇上，眉目含情：“我要是同性恋，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我对你下手？”
王水漂身子抖了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赶紧撤开身。
胤礽挑起的眼角全是勾人的笑意：“阿水小朋友，你在我面前，还嫩得很呢。”
王水漂拍拍胸脯，吓死了：“你别拿我寻开心转移话题，你要不是你跟你哥亲来亲去？你敢指天发誓你不是吗？”
“我没说我不是啊。”
“那你是？”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啊？”
胤礽大笑起来，终于是不逗他了：“只要是美人，性别不重要。”
那就是双性恋了，王水漂摸摸自己的脸，自觉十分安全：“那你这样，你哥也这样？”
“他？”胤礽看一眼对面厨房里蹲在灶前苦不堪言的胤禔，得意道：“他只喜欢我。”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胤禔终于是从姨婆的魔爪下逃了出来，抹着汗揉着眼睛往外走，胤礽迎上去，勾住了他的胳膊：“哥，你脸脏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胤禔揉揉他的头发：“真乖。”
胤礽把他带到后院的井边，给他压井水，胤禔看着觉得有趣，也上去试了试：“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原始的东西。”
“这里的井水清甜，可以直接喝，在外头可喝不到，要是去深山里，那里的天然泉水就更好了，过几天我带你去吧。”胤礽把装了满盆的井水端到他面前，又递了条毛巾给他。
胤禔没有接，只是呆呆看着他。
“你怎么了？拿去啊。”
下一刻，就被胤禔狠狠拥进了怀里，水打翻了一地。
“你做什么啊？”胤礽莫名其妙。
胤禔很心酸，从听了姨婆的话起，心头就挥之不去地萦绕着的那股心酸之感在胤礽亲手将打好的井水端到自己面前来时彻底决堤。
“保成，你这辈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他低声问他。
“没有啊。”
胤禔双手揉着他的脸：“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吗？你这十几年在孤儿院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吃得饱穿得暖吗？”
胤礽垂下了眼，手指在胤禔的胸口处点绕着：“哪有那么惨啊，小时候我脾气怪不爱搭理人，是有人想欺负我，不过他们都不如我拳头硬，教训过几次就学乖了，吃饱穿暖什么的有干爹和奶奶在，姨婆偶尔进城也会给我买一堆的东西带我去吃好的，其实也还好啦，比不上大少爷你锦衣玉食，也没你想象的以为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苦逼小白菜一样那么惨。”
“真的？”
“真的。”
胤禔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保成，以后你要什么都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你要我做什么，不管多难，我都会去替你做。”
胤礽点了点头，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好。
他越是这么说，胤礽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大，弄得跟欠了他什么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王水漂来喊他们两个去吃饭，见他们又靠在一块搂搂抱抱，再次表示自己瞎了狗眼，胤礽倒是不以为然，大大方方地牵着洗过脸的胤禔去了前头。
姨婆弄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给他们三个一人倒了一碗自制米酒，几个人一边吃喝着一边就闲聊了起来，姨婆问胤禔是不是大学生，胤禔羞涩地表示成绩不好还留级了得重读高三。
胤礽白了他一眼，说了实话：“他本来要去英国念书的，但是现在要做我的监护人，去不了了。”
“这样啊，怪可惜的，”姨婆叹了叹气：“阿水要去北京念大学了，你要是真的去了英国，就又只剩我家保成一个了，保成这孩子不争气，只能读个普通高中，跟你们比不得——”
“我哪有那么差，”胤礽不高兴地打断姨婆：“是我不愿意读而已。”
胤禔连忙点头，帮腔道：“姨婆您不用担心，保成很聪明的，成绩也很好，他说以后想专门学钢琴，我还打算过两年等他高中毕业了就带他一块去英国的。”
“咳——”正在喝米酒的胤礽一下就呛到了。
胤禔给他拍背顺气，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喝个米酒也会呛到。”
王水漂鄙视地瞅了胤礽一眼，你活该啊，我看你两年以后怎么办。
“这孩子是听说可以去英国太高兴了吧——”姨婆听了胤禔这话也很高兴，虽然胤礽离她远了她舍不得，不过以后他要是能有个好前程，那是再好不过了。
胤礽缓过气来，尴尬地冲姨婆笑了笑：“姨婆您别听他瞎说，您刚不也说我念书不好嘛，考不起国外的大学的。”
“有钱就能进，”王水漂惟恐天下不乱地添上一句：“反正你哥有钱，给你买进名校去简单得很。”
话说完就被胤礽的眼刀子给秒杀了。
胤禔笑得乐呵呵的，仿佛他和胤礽的美好未来就在眼前。
胤礽是真有些烦了，要不干脆跟他说清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