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倾城（引子） 二十五章、进退天涯
阳光下，积雪满满化去，殷红的大石渐渐显现在眼前。
忘川台前的石阶两侧，隔三阶守着一位侍卫。他们站的笔直，眼神锋锐如刀，手中的长枪，可以在任何时候刺入乱闯者的心脏，毫不留情。
圣元二年的正月初一，那一抹素色的纤细直挺挺地站在血红阶梯的最下端，朝阳被映衬的也是血红一片。女子黑发及腰，纤腰束素，素雅的长裙上，还残留着点滴血迹。
她只是站着，数十杆长枪抵在她的身前，锋光冷锐，砭人肌骨。那目光，很亮，很深，灼灼望着站在高台上的兰雅泠，而他们的王，亦与女子对望许久，一上一下，仿佛那几百多个阶梯的距离不存在。
一眼万年，整个天地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女子未收回目光，而是轻轻抬起了右腿，向前……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移向女子那抬起的腿，众人都屏息等着她的动作，前，或者后。这个女子，是新王落魄之时的结发妻子，是偌大月熙城的倾城城主，更是西凉圣元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呵宠极致的练妃……她，亦是唯一一个面对忘川台守卫刀剑加身犹面不改色的女子！
抬起的右腿又轻轻落地，是，前进了一步。
单薄的衣衫瞬间被刺穿，锋刃微微刺进了胸膛，她闷哼一声，没有停顿，再次抬起了腿……高台上迎风而立的男子紫袍翩飞，冷冷望着这一幕，望着地下女子不可名状的支持，终究抬起右手。“让她上来……”
声音不大，却同时传入场上上前人耳中，震慑全场。
月倾城心中冷笑，这份功力，还是从自个儿身上渡过去的。当初的甘愿献身，现在已是人生中最大的劫。
长裙在她的脚步里逶迤成盛大的莲花在身后一一绽放，她走过这血红仿若没有尽头的阶梯，走过一个又一个犹如苍松般挺直的侍卫，走过恍恍惚而逝的流年。这条路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好像要把她的一生都囊括进去，却又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好像幸福都长了翅膀，全部飞走了。
近了，再近了……她果真看到高台木柱上吊着的两具小小尸体，昨夜里新袍并未换下，那大红颜色已变得暗沉，估计是染了鲜血。双手被缚，露出了脏污的小脸，果如商璃描绘的那样狼狈：舌头长长地往下垂着，双眼往前突出，直直地凝望着她，好似在问：为何她不去救他们？
这个男人，让昨夜一场以爱为名的烟火，埋葬了她所有的希冀！咫尺，天涯……
“其实若说月家家主是主谋的话，你最该怀疑的应该是我——这一任的月熙城城主月倾城！”
“昨夜，你没有机会。而且，世人传言，倾城公子要取人性命的话，不会让猎物有活着的机会，那么，更不会请这些不入流的刺客了。”
回应的，是一袭大红罩袍的月水鸢，她端坐在祭台的右边，雍容华贵，裙摆的牡丹妖艳地绽放在人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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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站着，数十杆长枪抵在她的身前，锋光冷锐，砭人肌骨。那目光，很亮，很深，灼灼望着站在高台上的兰雅泠，而他们的王，亦与女子对望许久，一上一下，仿佛那几百多个阶梯的距离不存在。
一眼万年，整个天地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女子未收回目光，而是轻轻抬起了右腿，向前……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移向女子那抬起的腿，众人都屏息等着她的动作，前，或者后。这个女子，是新王落魄之时的结发妻子，是偌大月熙城的倾城城主，更是西凉圣元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呵宠极致的练妃……她，亦是唯一一个面对忘川台守卫刀剑加身犹面不改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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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衣衫瞬间被刺穿，锋刃微微刺进了胸膛，她闷哼一声，没有停顿，再次抬起了腿……高台上迎风而立的男子紫袍翩飞，冷冷望着这一幕，望着地下女子不可名状的支持，终究抬起右手。“让她上来……”
声音不大，却同时传入场上上前人耳中，震慑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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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你没有机会。而且，世人传言，倾城公子要取人性命的话，不会让猎物有活着的机会，那么，更不会请这些不入流的刺客了。”
回应的，是一袭大红罩袍的月水鸢，她端坐在祭台的右边，雍容华贵，裙摆的牡丹妖艳地绽放在人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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