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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发情公子 关门,放狗三

    没多久便是中秋了,我得入宫给太后表姐请安去。

    太后亲自派马车来接我。我对嬴璟的住所很是好奇,难得出门一趟的我,于是利用这次入宫之便,顺便绕到他的住所前瞧一瞧,他住在僻静的巷子里,屋舍并不大,比起殷候府小很多,门口却有两名目光烔烔的执戟守卫。接我进宫的公公说,那守卫看起来不起眼,其实品阶不小,是国君派来保护秦国公子的。

    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质子公子与谁交往,与谁过从甚密,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

    我很纳闷,那天晚上他是如何避开守卫,溜到我绣楼去的。

    马车很快便入了宫。中秋盛会是富贵集团的年度大事,宫里难得举办盛大的宴会,这是翻新八卦的绝佳机会,临淄城身份尊贵的氏族几乎都会前来参加。

    八卦有分国际版跟国内版。

    听说国际版最火红的头条是赵国国君跟庶母私通,这事搞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传得乱七八糟,赵国国君烦不胜其烦,索性公开了,扳着脸,对外放狠话,"老子就是搞了继母,有种来咬寡人啊!",因此,人气度急升,成了头条。

    话说我齐国国君五十岁继位时,他的继母,也就是我的表姐才十七岁,风华正茂。这个时代的男人一辈子都在结婚,经常造成继室年纪比孙子还小的事。

    国内版则是有点儿悲惨,听说前阵子阿姜公主嫁去卫国,原本丈夫是年轻帅哥卫国的太子,结果消息传回齐国,原来她让老子卫国国君给吃了,从年轻帅男变成嫁给老头子,让她很伤心。作为八卦的关系人,国君很闷,于是佞臣丘据跳出来说,公主已嫁人,嫁夫随夫,算是卫国人,这条八卦不能列入国内版,必需以国际版的态度来讨论,国君龙心大悦,丘据官升了三级。

    我几乎都待在太后那里,表孙子姜无袂进来问安几次,问我何时到前殿去,他想跟我一起猜灯谜,我没回话,他就走了。

    没多久,安国君夫人施施然的来向太后请安了。

    安国君夫人伊玉是个天生美人儿,眉眼间跟我有点儿像,言谈比我多了几分风情,举止婉转抚媚,太后说是女人跟少女的不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四年前引起姜无袂跟嬴璟争斗的那名宗室美少女。

    那时嬴璟刚到齐国,人物出众,在临淄城的名气迅速地爬升与太子姜无袂并列,找他要签名的女子有时候比太子还多,听说太子只是轻笑带过而已。本来两人素无交集,却很不幸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因而引爆了男人的雄性基因严重发作,从此陷入恶斗。

    安国君夫人提起这件往事,抿着嘴儿,笑着说:"那两个男人其实很像,同样的杰出,同样的优秀,却同样的好强,有时候只是为了意气而争斗,只要是一方看上了,另一方就突然感兴趣了,非要争个输嬴,把对方喜欢的东西抢到手不可。"

    我听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太后笑着数落安国君夫人,"嬴璟刚到齐国时才十五岁,秦国那边都还没替他婚配呢,来到了齐国偏又碰到了妳,人不生,地不熟的临淄城,想尽办法,处心积虑的接近妳……他对妳伊玉可是用心良苦了,结果呢,看看妳,把人家给害了,嬴璟至今都还没有女人呢,这几年来,本后想送他几个美人,都让他给推掉了,妳让他受创的情伤,实在是太重了啊。"

    嬴璟还没有女人?可调情的功力并不差啊!

    那夜在佛塔上对我动手动脚的,动作之熟练,他肯定是有经验的。

    安国君夫人听了太后这些话,脸却瞬间红了。

    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突然觉得屋里很闷,于是先行退下,到前殿去找乐子。

    前殿人很多,声音吵杂,逹官贵人们正忙着猜灯谜,起落声不断,由于我极少露面,出现在前殿时引得不少人发出了惊叹声,然后像苍蝇一样飞向大便……,不!是像蜜蜂一样扑向花朵向我围过来,我心情不太好,正想离开,却见姜无袂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疾步到我跟前,要我跟他一起猜灯谜。

    猜灯谜实在是不好玩,我猜不中,他倒很聪明,几乎都猜中了,我不禁怀疑起储君的势力已经深入各项节目之中了。他见我无趣,便带着我去许愿树那里许愿。许愿树前方有一池子是许愿池,池里已可见到不少铜钱,根据太后表姐给我的内幕消息表示,朝许愿池丢钱是没用的,因为宫里举办宴会开销太大,于是弄个许愿池来捞钱,每年的进帐不少,多多少少补足了亏损。

    许愿树是一颗百年老树,原本它只是一颗普通的榕树,起因是从前有一名宫女,喜欢上当时的太子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她想出个办法,在太子经过这颗树前,把情书绑在树上,太子看见树上有纸签,好奇之余从树上取下来看,知道宫女喜欢他,便纳了她当妾室,后来这件美事被传开来了,从此百年榕树晋升为许愿树。

    我在树旁桌子上的黄色纸签写下"祝太后身体安康,哥哥平安顺利"的愿望。纸签必需亲自绑在树上才有用,于是我爬上一旁的矮凳子,姜无袂却过来扶住我的腰,笑着说,"当心,别摔了!"

    后来,他也替自己许了愿,绑在我刚刚绑的纸签旁,我没看,不晓得他许什么愿。

    许完了愿,他挨过来轻轻的揽上我的腰,邀我去乐府宣室听曲子,我想去找哥哥,于是问了他殷候爷在那里,他却说我哥哥正在参加艰深的文学评论大会,我不适合去,还是跟他去听曲子比较好。

    我对他过度亲昵的举动表示了不妥。他却笑着说,我们的关系菲浅,他有义务让我享受含贻弄孙的快乐。

    "含贻弄孙"这句话听起来挺怪,可我却想不出是那里怪?

    姜无袂是我的表孙子,与他同游似乎是无可厚非,算是祖孙同乐吧?欢乐一家亲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于是迷迷糊糊跟他去了乐府宣室。

    宣室里只有几名乐师,几乎没有来宾,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宣室是他个人专用的,算是顶级包厢。

    姜无袂只留下一名弹琴的乐师,支退了其他人,片刻后琴音响起,轻拢慢起,乐音缭绕整个宣室,他倒了一些酒给我喝,我的心情沉闷因此喝了不少,直到双眼迷蒙,意识模糊,琴音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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