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章
春花爷刚走，三成右手扶着左胳膊进来了，左胳膊的袖子高高地挽起。春花婆急忙问道：三成，怎么了？你抽血了？三成浓黑的眉毛一挑，咧着大嘴道：“娘！抽了！没事，跟蚊子叮了一下，刚好我是O型血，能给嫂子用。”春花婆心疼地用袖子擦拭着三成的面庞，让他赶紧坐在了床边的木凳子上。不一会儿，护士来了，给秀姑量了量血压，发现血压不稳定，忽高忽低。脉搏也很微弱。敏感的护士马上把情况告诉了主管医生。医生当即决定：马上送进手术室！仔细检查后准备输血！三成帮着护士一起推着秀姑的病床去手术室输血，春花婆在病房外抱着小孙女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秀姑被送回了病房，脖子上插着输血管，三成也紧跟着进来了。春花婆一看见血袋子，就有些心慌，说话都有些打颤：三成！三…。。成！你嫂子怎么样了？血！这是你的血吗？三成急忙回道：娘，嫂子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做了详细检查，主要还是虚弱，输上血，稍停一会儿就会醒来的。正说话间，只见秀姑微微睁开双眼，干裂粗糙的嘴唇张了张，左手轻微地抬了起来，嘴唇翕动了动，只吐了一个字：水！春花婆忙往杯子里倒了些热水，又用嘴吹了吹，然后用棉签沾了沾，轻轻的在秀姑的嘴唇上来回擦拭了几下，秀姑使劲的吮吸，过了会。春花婆紧紧握住秀姑的手说：“孩子！你可醒了，别动！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都快吓死我们了。”秀姑一个娘字还未叫出口，眼角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三成在一旁嘿嘿地笑着说：嫂子！别担心！你没事。”秀姑咽了几口干唾沫，哽咽地说道：娘，老三！你们都来了，爹呢？春花婆替秀姑掖了掖被子，缓缓地说：你爹给二成发电报去了。秀姑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他是公家人，咋能耽搁人家公家的事。再说了，女人天生生孩子，能有啥事？娘！走，咱现在就回。”话音未落，就用手去掀被子，忽然感觉好疼，才发现右手扎着吊针。春花婆急忙按住秀姑的胳膊，嗔怒道：“傻孩子，你要吓死娘！”刚说完，春花爷拧身进了屋，春花婆看见气喘吁吁的春花爷大汗淋漓，便埋怨道：老头子！人老了，你就慢点，不比年轻时了，你咋还不服老嘛！电报发了吗？你也赶紧吃些干馍，三成快给你爹倒点开水泡泡，他牙不好。三成答应了一声，便忙去了。春花爷用手按着后胯腰又顺着墙根圪蹴了下去，然后从腰里摸出烟锅，抖抖索索地装上烟叶，划了根火柴，刺啦火光一亮，灰暗的屋子也亮堂了一下，随即吧嗒吧嗒几下，从那鼻孔里冒出一股浓重的黑烟，然后舒服地吐了一口气，用粗大的右手掌抹了一把鼻孔里流出的鼻涕，沾了一胡子，花白的胡子麦茬似的挺挺地直立着。然后又轻轻地闭上眼睛，才从嘴里吐出了话：“已经发过了，估计明天下午就回来了。”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春花爷和三成见秀姑呼吸均匀，生命无大碍的情况下，对春花婆叮咛了几句，父子俩拉着架子车回家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秀姑又一次苏醒了过来，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自己的左侧，大约六、七斤重，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闭的严严的，沉沉地睡眠发出细微的呼吸声，粉红的小脸蛋上毛茸茸的一层绒毛，仿佛上过釉彩的瓷器，煞是可爱！春花婆头伏枕在脚下的床头直打瞌睡。过了一个小时后，秀姑一翻身，脚一用力，一下碰醒了春花婆，春花婆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屋子里已经全黑了，春花婆摸索着拉亮了电灯。昏暗的灯光下，秀姑大睁着双眼，春花婆双眼放光高兴地道：我的碎娘，你终于好了！说着说着便淌下了眼泪，真是喜极而泣啊！秀姑伸出双手拉住婆婆的手，说：娘！你咋了？春花婆忙用衣襟擦抹了眼泪道：没啥，没啥，娘这是高兴哩。这时，小孩双腿乱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只小手在秀姑身上乱抓，春花婆和秀姑都笑了。春花婆高兴地说：我孙孙饿了，快给我娃喂奶！秀姑侧向里面，撩起衣襟，孩子在秀姑的怀里来回蹭了蹭，噙住秀姑饱满的乳房吮吸起来了。瞬间，秀姑母性那浓浓的爱意弥散在整个房间。春花婆又出去要了壶开水，泡了些又硬又黑的馍，和秀姑每人吃了些，之后便早早地歇息了，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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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爷和三成见秀姑呼吸均匀，生命无大碍的情况下，对春花婆叮咛了几句，父子俩拉着架子车回家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秀姑又一次苏醒了过来，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自己的左侧，大约六、七斤重，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闭的严严的，沉沉地睡眠发出细微的呼吸声，粉红的小脸蛋上毛茸茸的一层绒毛，仿佛上过釉彩的瓷器，煞是可爱！春花婆头伏枕在脚下的床头直打瞌睡。过了一个小时后，秀姑一翻身，脚一用力，一下碰醒了春花婆，春花婆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屋子里已经全黑了，春花婆摸索着拉亮了电灯。昏暗的灯光下，秀姑大睁着双眼，春花婆双眼放光高兴地道：我的碎娘，你终于好了！说着说着便淌下了眼泪，真是喜极而泣啊！秀姑伸出双手拉住婆婆的手，说：娘！你咋了？春花婆忙用衣襟擦抹了眼泪道：没啥，没啥，娘这是高兴哩。这时，小孩双腿乱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只小手在秀姑身上乱抓，春花婆和秀姑都笑了。春花婆高兴地说：我孙孙饿了，快给我娃喂奶！秀姑侧向里面，撩起衣襟，孩子在秀姑的怀里来回蹭了蹭，噙住秀姑饱满的乳房吮吸起来了。瞬间，秀姑母性那浓浓的爱意弥散在整个房间。春花婆又出去要了壶开水，泡了些又硬又黑的馍，和秀姑每人吃了些，之后便早早地歇息了，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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