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Chapter 25
真田抱着荆飞快的跑着。
身后传来切原等人的喊声，他听不见；闯过亮着红灯的人行道时汽车纷纷向他鸣笛，他听不见；路人们看着他议论声不断，他听不见。
怀中的少女是那么沉重。这重量不仅仅来自于她的身躯，也许更多的是她给真田心上所加的沉重负担。
医院——真田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词。快一点，再快一点，送她到医院去。
所以他在冲进了医院大门之后大声叫喊着医生，差点将几个护士都撞倒了。直到看见荆被推进了急诊室，门上的“急救中”红灯亮了之后，他才一屁股坐在了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喘息起来。
切原等人随后也赶来了。柳看着真田的样子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走到自动贩卖机旁买了一罐饮料打开递给他。待真田将那罐饮料一饮而尽，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后，柳才开口安慰道：“她不会有事的。”
真田只是点点头，手中的空易拉罐被他用力捏扁，然后他又站起来将它投进垃圾箱里，再走回来坐下，双手撑在腿上，十指交叉靠于额前。
无限的自责一股脑涌上他的心头。如果不是自己同意放她上场比赛，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谓的胜利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甚至为了它可以不顾队员的生命安全吗，真田弦一郎？他不断地叩问着自己。
身旁的柳看出了他的心思，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弦一郎。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真田这个人对自己永远是最严苛的，这一点柳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对他说点什么的话，他会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自己的。
“……我知道。”柳的话语令真田心中的自责稍微减少了一些，但他却仍然无法摆脱那份沉重感。
所有人都焦急地注视着急诊室门上的那盏红灯，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现在也变得无比漫长。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体验“度日如年”的感觉，几乎所有人都想起了上次关东大赛总决赛后，他们在手术室外等候幸村做手术时的情形。
同时他们也都明白，这次的形势比上次要严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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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站在空无一人的网球场上，注视着地上的一小片红色的痕迹。那是荆刚刚倒下去的地方。
他俯下身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片还未干的红色，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不禁皱眉。
这是……血的味道。
那家伙……
明明前一秒还笑眯眯地和自己说着话，下一秒再回头就看见她倒在了地上。难道和自己对战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迹部，”忍足从后面走上来，“该去看青学的比赛了……怎么了？”看见对着自己的手发愣的迹部，他问了一句。
“没什么，走了。”迹部放下手，转身走开，语气中带着不快。再瞥了一眼那片红色，他突然觉得那血迹的形状有些像一只被射杀的鸟。“那个女人……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家伙。”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烦躁。
忍足看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跟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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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终于，急救室门上那盏红色的灯灭了，有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医生！”立海众人们马上将那人团团围住，“她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问道，“她的家属在哪里？”
“我们是她的同学，医生你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啊？！”切原急得差点冲上去扯住那医生的领子。
“同学不行，”医生摇摇头，“她的父母在哪里？或者其他亲人呢？”
“父母……”众人面面相觑，柳急中生智，指着真田说道，“这是她哥哥。”
“啊，是……”真田也连忙接上话，“她的父母出远门了，您就和我们说吧。”
医生打量了他一下，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只好开口道：“她的病情很严重，初步诊断为剧烈的运动使心脏承受了太多负担，才导致了吐血以及昏迷。如果再晚一点送来可能就不行了，不过经过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脱离危险”这几个词众人才松了口气。突然柳生又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等等，您说心脏？她的病不是肺病吗？”
“肺病？谁和你说她的病是肺病？”医生疑惑地望向他，“她的肺非常健康，出问题的目前看来是她的心脏。”
“心，心脏？！”丸井惊呼，“可她和我们说是肺病啊……”
“那么医生，她得的是什么样的心脏病？”仁王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医生看向真田，“她的病情非常奇怪，我们从症状上判断她是患有心脏病，但初步检查并没发现她的心脏有什么问题，所以诊断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更蹊跷的是，经过抢救她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和健康人一样正常，只是由于失血过多仍在昏迷。这种病的发作似乎是不定期的，平时不会对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但一旦发作就会危及生命。我们怀疑是遗传，你家里还有人有这样的病吗？”
真田茫然地摇摇头，他哪里知道荆的家人谁会有这种病，“我……我不记得了。”
“那这样吧，”看也问不出来什么，医生便说，“让她先在医院住下，等她醒来之后再做一个更全面的诊断。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是，谢谢您。”真田向医生鞠了一躬。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医生又想起了什么，“她腹部的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我们觉得这也许和她的病因有关。”
“伤疤？”真田一愣，“什么伤疤？”
“怎么，你不知道吗？”医生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从左胸的下面一直延伸到腹部右下方，很长的一道伤痕。”
“不知道……”见那医生已经对自己有了几分怀疑，真田连忙解释道，“我，我是她表哥，见的面也不多，这一次她父母托我照顾她而已……”
“这样啊，”医生点点头，“那你们快去办理手续吧。”说完便离去了。
“伤痕……”柳微微颔首，“还有心脏病，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不知道。”疑团实在太多，真田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你到底还有什么在瞒着我们，又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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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三楼的病房中，幸村正坐在病床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幸村君，”护士推开门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该吃药了。”
“好的，”他接过护士手中的水杯，将药片吞下后又将水喝完，再将杯子放回去，“谢谢你啊，远坂护士。”
“没什么。”名为远坂的护士将窗帘用帘绳绑起来，回头对他一笑，医院的护士们都对这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很有好感。“对了，刚才我看到幸村君你们学校的人了哦。”
“立海的人？”幸村抬头。
“是啊，就是那个你以前住院时经常来看望的，总是戴着帽子的男生。”护士将杯子和药盒收回托盘中，“他抱着一个女孩冲进大堂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呢。随后其他的那几个男生也赶来了，他们都是经常来看望你的，有一个叫什么，嗯……是叫切原的吧？他们都来了。”
赤也？他们不是应该在和冰帝比赛么……怎么会到这里来？幸村微微动了动眉峰，“你说他还抱着一个女生？”
“嗯，一个绿色头发的女孩子，穿着和你们一样的校服，长得还挺好看的。她被抱进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身上都是血。”远坂护士感兴趣地问道，“那女孩是谁啊？我看那个戴帽子的男生好着急的样子，那是他的女朋友吗？”
绿色头发……是荆？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幸村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床去找他们。“那女生怎么样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刚刚好像看到他们去办住院手续，应该已经没事了吧。”看见幸村的样子，护士也不好再多问，对他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幸村已没有心情再去看窗外的景色。荆怎么会弄得浑身是血，还昏迷了？他们和冰帝的比赛又怎么样了？对现状的一无所知令他十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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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れるまで思い出して 失うまで逃がさない……
直到忘记才会记起 直到失去都无处可逃……
——Sound Horizon《槛の中の游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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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柳看出了他的心思，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弦一郎。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真田这个人对自己永远是最严苛的，这一点柳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对他说点什么的话，他会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自己的。
“……我知道。”柳的话语令真田心中的自责稍微减少了一些，但他却仍然无法摆脱那份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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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片还未干的红色，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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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一秒还笑眯眯地和自己说着话，下一秒再回头就看见她倒在了地上。难道和自己对战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迹部，”忍足从后面走上来，“该去看青学的比赛了……怎么了？”看见对着自己的手发愣的迹部，他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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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看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跟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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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终于，急救室门上那盏红色的灯灭了，有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医生！”立海众人们马上将那人团团围住，“她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问道，“她的家属在哪里？”
“我们是她的同学，医生你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啊？！”切原急得差点冲上去扯住那医生的领子。
“同学不行，”医生摇摇头，“她的父母在哪里？或者其他亲人呢？”
“父母……”众人面面相觑，柳急中生智，指着真田说道，“这是她哥哥。”
“啊，是……”真田也连忙接上话，“她的父母出远门了，您就和我们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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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病？谁和你说她的病是肺病？”医生疑惑地望向他，“她的肺非常健康，出问题的目前看来是她的心脏。”
“心，心脏？！”丸井惊呼，“可她和我们说是肺病啊……”
“那么医生，她得的是什么样的心脏病？”仁王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医生看向真田，“她的病情非常奇怪，我们从症状上判断她是患有心脏病，但初步检查并没发现她的心脏有什么问题，所以诊断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更蹊跷的是，经过抢救她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和健康人一样正常，只是由于失血过多仍在昏迷。这种病的发作似乎是不定期的，平时不会对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但一旦发作就会危及生命。我们怀疑是遗传，你家里还有人有这样的病吗？”
真田茫然地摇摇头，他哪里知道荆的家人谁会有这种病，“我……我不记得了。”
“那这样吧，”看也问不出来什么，医生便说，“让她先在医院住下，等她醒来之后再做一个更全面的诊断。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是，谢谢您。”真田向医生鞠了一躬。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医生又想起了什么，“她腹部的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我们觉得这也许和她的病因有关。”
“伤疤？”真田一愣，“什么伤疤？”
“怎么，你不知道吗？”医生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从左胸的下面一直延伸到腹部右下方，很长的一道伤痕。”
“不知道……”见那医生已经对自己有了几分怀疑，真田连忙解释道，“我，我是她表哥，见的面也不多，这一次她父母托我照顾她而已……”
“这样啊，”医生点点头，“那你们快去办理手续吧。”说完便离去了。
“伤痕……”柳微微颔首，“还有心脏病，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不知道。”疑团实在太多，真田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你到底还有什么在瞒着我们，又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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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三楼的病房中，幸村正坐在病床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幸村君，”护士推开门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该吃药了。”
“好的，”他接过护士手中的水杯，将药片吞下后又将水喝完，再将杯子放回去，“谢谢你啊，远坂护士。”
“没什么。”名为远坂的护士将窗帘用帘绳绑起来，回头对他一笑，医院的护士们都对这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很有好感。“对了，刚才我看到幸村君你们学校的人了哦。”
“立海的人？”幸村抬头。
“是啊，就是那个你以前住院时经常来看望的，总是戴着帽子的男生。”护士将杯子和药盒收回托盘中，“他抱着一个女孩冲进大堂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呢。随后其他的那几个男生也赶来了，他们都是经常来看望你的，有一个叫什么，嗯……是叫切原的吧？他们都来了。”
赤也？他们不是应该在和冰帝比赛么……怎么会到这里来？幸村微微动了动眉峰，“你说他还抱着一个女生？”
“嗯，一个绿色头发的女孩子，穿着和你们一样的校服，长得还挺好看的。她被抱进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身上都是血。”远坂护士感兴趣地问道，“那女孩是谁啊？我看那个戴帽子的男生好着急的样子，那是他的女朋友吗？”
绿色头发……是荆？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幸村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床去找他们。“那女生怎么样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刚刚好像看到他们去办住院手续，应该已经没事了吧。”看见幸村的样子，护士也不好再多问，对他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幸村已没有心情再去看窗外的景色。荆怎么会弄得浑身是血，还昏迷了？他们和冰帝的比赛又怎么样了？对现状的一无所知令他十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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