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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十章 疼痛距离

    秦薄几分虚弱,半靠于软垫之上,眸光却是追随她决绝背影,脑海中却想起那日云泥义无反顾奔向火海之时,那份炙热,那份决然,那份同生共死的深情,可经过这一夜,怕是一去不复返的了,这便是他要得,他并不需云泥冒这般险入宫,仅是云泥给他感觉太过迥异,有时竟可让他分心,所以他为断云泥之念,更为断自己那意味不明之牵扯,才会故意这般说辞。

    云泥出了皇宫,全力奔走于屋瓦之上,快若闪电一般,全然融入夜幕之中,任冷风犀利而入,刺痛身上每一寸肌肤,也任黑夜笼罩将绝望贯彻每一伤口,她才觉得胸口窒闷血气不会冲破七窍奔流而出。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她同秦薄之间,犹如刺猬一般,永远隔着疼痛距离,无法靠近,每当她觉得二人似乎有所感觉,有所亲近,秦薄便会将那距离狠然拉开,云泥亦是不明白,为何自己死性不改,时隔十年,以为会有所不同,未想自己仍是义无反顾陷入秦薄编织纠缠之中,无论如何轮回,均会被他所牵引,最终落入万劫不复。难道这牵牵扯扯的十五年里,只有她一人受伤,他便从无心痛之感,云泥伏在水边,拼命洗着脸面,希望自己能清醒,希望自己能真正看清一切。

    肖仲夜里匆匆见了云泥一面,却发觉她气质异常冷漠,将图纸扔给他,人便消失不见,他心中揣测她许是为进宫面圣烦扰,本想劝慰,却觉自己身份不宜,便也未敢多言,将东西交给不羁之后,却也一夜辗转未眠。

    可直到第二日觐见时间将近,云泥却还未现身,肖仲驾着马车候在宫门口,心中却已然焦急,怕云泥当真不出现,此事会连累秦薄,就在此时却见不羁从宫内面圣而出,满面怒容,肖仲本想暂避开来,却不想不羁早已听闻手下禀报,皇帝欲要召见云泥,至于何事他不问也知,而秦薄居然将此事瞒下,未曾告知,放任云泥入宫。此刻见了肖仲,脸色更加阴沉,

    “肖侍卫,要赶往何处?”肖仲被不羁强行拦住,仅好返身作揖,却被不羁一脚踹在肩臂,狠狠跌在石板路上,肖仲心中多少有愧,爬起身来,仅是伏地不起,任不羁发泄,

    “肖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本王,昨夜本王问你为何不说?”不羁满脸怒容,双拳紧握,

    “肖仲知罪,请王爷息怒。”

    “哼,你我之账早晚要算,云泥此刻人在何处?”

    “属下不知,昨夜见面之后,李姑娘便未再出现。”不羁闻言倒是微微松口气,随即又想到秦薄处境,便心中交杂,思索如何善后。

    就在此时却见一小公公从宫内疾步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对着不羁跪拜道,

    “王爷,大事不好,李姑娘此刻已然被喧入殿。”不羁闻言,双眸大瞪,犹如铜铃,狠狠望向肖仲,以为他有意欺骗,暴怒道,

    “本王看你当真活得腻烦了。”说完人便狠然转身,飞速奔向皇宫。留下一脸惊诧复杂的肖仲。

    御壑殿是皇帝平日里休息偏殿,云泥立于皇帝面前神色镇定,皇帝脸色不善,炯炯而望,二人相持半刻,便闻皇帝抑怒道,

    “无人敢忤逆朕,你当真不要命?”云泥笑道,

    “皇上已知云泥心意,何必继续试探?”

    “好,有胆识,只要你能医好朕的头疼之症,朕便应你所求。”皇帝此刻方一改严肃,露的几分欢颜,

    “多谢皇上成全。”云泥跪地叩谢,却闻秦穆帝脸色一正,

    “慢,但若医不好,朕便要晋王承担今日之过。”

    “谢皇上不杀之恩。”云泥此刻伏在地上,不觉松口浊气,

    “来人,为朕拟旨。”话音未落,便闻殿外一阵喧哗,云泥回眸却见不羁脸色难看,气息微喘,一身金黄蟒袍,龙骧虎步,身上挂着二名欲要阻拦的狼狈太监,见了皇帝便狠然甩开身上钳制,跪地不起,云泥愕然,却又不便开口,仅是神色询问他怎如此鲁莽。皇帝似乎也未想不羁去而复返,且这般无礼犯上,薄怒道,

    “无朕传唤,牧歌佩剑强闯入殿,可知死罪?”

    “父皇,儿臣知罪,仅是此事攸关儿臣终生之事,耽误不得。”秦穆帝闻言,方微微颔首,挥手让地上一众侍卫太监退下,回眸见钱公公已然将方才圣旨拟好,便转头对云泥道,

    “接旨退下吧。”云泥闻言,心中担忧不羁,但也仅能接旨谢恩,不想不羁竟突然暴起,起身拦下欲要接旨的云泥,抱在怀中满脸紧张强按云泥跪地道,

    “父皇,您平日里最疼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不羁神色哀求,云泥却渐渐明白他所为何事,便急忙道,

    “王爷莫要再说,此事…”不羁见她开口,以为怕连累于他,便打断她道,

    “云泥,今日我若不说,怕来日便没得机会。”说完便附身叩首,秦穆帝被弄得糊涂,可见他搂着云泥不放,脸色不禁难看几分,

    “哦,如此,那你说来便是。”云泥见此急了,拉了不羁低声道,

    “王爷莫要误会,皇上仅是要云泥…”云泥还未说道正题便被皇帝打断道,

    “朕未问你话。”不羁闻言,怕皇上怪罪她,便马上将她扯过,护在怀中,一副保护姿态,倒是令云泥感动良深。

    “儿臣于宫外便结识云泥,一番相处,不禁对她心生怜惜,本想有所建树便向父皇请旨赐婚,却不想拖到今日,请求父皇收回成命,成全儿臣。”不羁声情并茂,说道动情之处,竟些许失声,秦穆帝闻言,不禁恍惚多年之前,自己也是这般血气方刚为了一女子无视纲常,忤逆皇命,那份全然不顾,屹立天地情不变之神色,像极了今日的不羁。云泥本以为他是为了二人交情意气而来,却不想听到这番真挚表白,一时心中涌动,望着不羁,神色复杂,

    “哦,原来如此。”秦穆帝深深一叹,起身踱步,神色看不出喜怒,望向云泥却意味良深,半刻后方踱回龙椅坐下叹道,

    “你若喜欢这丫头,向晋王要了便是,何须大费周章,且你也该知晓她地位低微,绝不可能封为正妃,又何必请旨?且你让父皇收回成命?你又知晓我所下圣旨为何?”秦牧歌闻言不禁一愣,秦穆帝果然凌厉,仅是几句便将要害点破,他当初未要云泥是因为她是秦薄之人,而她并非慕将之女,自然不能坏了规矩求旨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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