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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七章 葬身火海

    云泥猛然惊醒,不禁大口喘息不止,见了眼前熟悉床帏,方知是梦,抬手胡乱抹得一把脸面,却是汗水淋漓,眸光不禁阴沉,这些年来,她每每噩梦均是如出一辙,令她年年记忆犹新。缓得半刻方思及身旁秦薄,转头望去不仅大惊失色,不只因为秦薄此刻未在身边,亦是因为床上四处均是被撕烂成条的内衫,而这般短小无疑便是秦薄的。云泥一时惊惧,急急唤道,

    “蓝图,你在何处?”云泥心中顿时不安,一月相处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同卧共榻,云泥早已惯于有他在身旁作伴,即使他素来一副冷冰,可日日有人相伴扯她牵挂,已然形成习惯。见此刻蓝图衣衫残留,而人却不知去向不禁焦急万分,起身跌撞去寻那秦淮,满心希望他带着秦薄,可却发现连那秦淮也不知去向。

    云泥急了,顾不得许多,便一间一间客房去搜,只见原本灯火已灭,夜阑人静的名来客栈,仅得半刻功夫便灯火通明,人仰马翻,云泥双眼微红,满心无错,望着外间无尽黑夜却是茫然一片,将身边抱怨谩骂之声全然掩于门外,眸光恍然,心中痛道,可是每个她在意之人均会相继离她而去?也包括被自己视为亲人的秦薄。

    云泥刚欲出门再寻,却瞬间想起不羁,他是王爷,以他京都势力,寻一孩童该是容易,便顾不得未穿外衫,未束青丝,犹如失魂野鬼一般飞奔而去,刚一转角便猛然撞入一温暖怀抱,云泥被撞得一愣,抬头木木望去,却瞬时惊喜,眸光骤然莹润,未等对方举动便突然扑入他怀中,带着几分委屈大哭道,

    “蓝图不见了,连他也这般离我而去,帮我寻到他,求你,折……”云泥刚欲唤出折言,却顿时清醒,此刻她容貌并非云泥,他又怎会认得,而此刻周围人多眼杂,她又该如何解释,也没得时间,是以猛然松了他腰身,不顾折言神色如何,草草抱歉,

    “打扰公子。”说完人便几个闪身消失于楼梯之处,留得一脸惊讶深思的折言,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云泥飞奔至襄王府外却见门口有着重兵把守,知晓此时自己这般模样定然拦她,是以心下一横,返身奔至王府旁侧疏于守卫之处,几个攀爬跳跃,人便飞上房顶,凭着那日不羁所绘地图,一路摸到不羁卧室,却见内里灯火全无,探得一番却是无人,心中道他许在书房之中,便轻蹬上瓦,火速而去,心中却是担忧至极,那般小年纪怎会突然消失,定然是被人劫了去,而云泥心中猜测此人许是那枭隼,可此刻枭隼并未登门,是以她定不能打草惊蛇,若不是他,岂不是又扯了他入内,仅会更加复杂。是以还是不羁可靠些。

    心中如此考量,伏于瓦上,却见书房之中灯火通亮,且其中有的对话之声,心中一动,返身到得偏僻后窗,一跃而入,刚一入内一柄菲薄银剑便赫然架颈,云泥心下一惊,抬头一望却是不羁,心中一喜,不羁本在她落地之时已有察觉,却不想是云泥。见她如此狼狈,便马上收剑拉她入内,神色惊疑道,

    “云泥?怎会是你?夜半三更,你怎会这般模样来此,可是发生甚事?”云泥自那日二人战后便将真名告知,是以不羁便去姓唤名,简练些。云泥心思全然在蓝图一事,虽知他屋中另有他人,见她而来便躲入那屏风之后,可也没得意思去管那闲事,仅是急急道,

    “蓝图失踪,无论如何,王爷务必帮我寻回他。”云泥心中烦乱,脑中有着数十个不好念头,那日便是自己一时气愤,便令秦薄陷入贼人之手,可今夜居然有人当面掳人,心中更是没得乐观,不羁闻言微微讶异,见她素来遇事镇定,却不想竟为了一个捡来的娃儿,显得几分慌乱,便开口,

    “你细细说来,莫要着急,只要他还未出得京都,一日之内定能寻回。”云泥闻言见他当真上心,便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说个齐全,不羁闻言虽无头绪,却仍是唤来统彻急速吩咐一番,见云泥这般模样,便劝她暂且于王府之中休息,可云泥哪里坐得住,坚持要出去寻找,不羁见她坚决,并未做强,仅是将一块令牌交与给她,令她可入府求援不必再翻墙蹬瓦。云泥草草谢过便消失于夜幕之中。

    不羁双手负后,神色微重,复又想起,屏风之后有着人待,便马上返身而回。入内却见晋王一身黑衣锦袍,背对于己,手中却是那日云泥所偷画卷,

    “她那日所盗之物,便是此画?”话音低沉,异常磁性深远,令人闻之颇有压力之感。不羁整理神色掀袍坐于晋王身侧方椅,见他神色依旧冷然,便嘴角微勾道,

    “确是,我如今亦是未明她盗得此画真意,兄长与她可是相识?”说完便端起几上茶杯,豪饮一口,神色疑惑,晋王见之缓缓收了画卷,轻放于旁边柜上,眉眼深沉道,

    “她并非一般女子,也绝非慕将之女。”不羁闻言不禁眸光一动,放下手中杯具,

    “兄长,怎知,且…”不羁将‘知道她并非是慕沐’保留未言,只因他太过了解晋王,他心机深沉,可性情确是异常冷漠,对女子更是薄情冷厉,从不知何为怜香惜玉,是以已然年过二十却仍无一妻半妾,可此时他却对云泥格外上心,倒是令他颇为不解,又隐隐不安。

    “探子回报,你看了便知。”说完便起身而动,信步而出,不羁接过纸张,打开细读,不觉失落几分,只因这纸上全然记载了,慕家小姐十九年间所言所行以及所受调教,绝非不可能是眼前的云泥,那也便说,云泥并非是自己未过门之妻。不羁手中微微禁制,眸光透着几分失落掩映于烛火昏黄之中。

    而待云泥寻了一夜,满身疲惫,便回名来客栈看蓝图是否已然回来,步到街角,便见街上之人纷乱叫喊,云泥抬头一望,心下一惊,只见街尾之处,团团浓烟,滚滚而升,可待她一路奔到客栈之时,却被眼前之景震惊的无以复加,只因几个时辰前还人声喧闹的名来客栈,此刻竟生生淹没于一片火海之中,只见漫天火光照亮半边天际,无情怒火燃尽爱恨离愁,百十余人蓬头垢面奔走逃窜,云泥眼中满映火光,心中却点点不住下沉,便在此时,那原本坐于地上哭天抢地的小店老板,见了云泥过来,居然起身勒了云泥衣领,满身狂怒道,

    “便是你这害人精,毁了我一世心血,你那弟弟,夜里不睡居然跑到柴房放火烧屋,天啊,你还我客栈,赔我生计。”云泥闻言顿时透凉一身,根本听不进其他,反手便擒了那客栈老板,瞠目道,

    “你说甚?蓝图在客栈之中?此刻呢,可还困在当中?在何处?”那老板本是气势汹汹,可此时却被云泥这般激烈言行喧宾夺主,倒是满脸黑花的望着云泥呆愣道,

    “该是…该是还在…柴房。”云泥一闻心中顿掀惊涛,双手紧紧扣着那老板肩臂,双眼愤恨道,

    “柴房?他仅有五岁,为何不将他救出,为何?他若是有甚意外,我云泥发誓,必要你这混账东西陪葬。”说完便是将他狠狠一摔,满身戾气毕现,眸光如火,毫无犹豫向火海之中奔去,刚入得炙热烘染之境,便觉腰上一股巨大拉力将她生生勒回,耳边有人嘶吼道,

    “你当真不要命?为了一个娃儿,可是值得?”不羁满身怒气,她向来保命第一,可此刻却是这般至生死于不顾,明知入内便是一死,她却仍是这般义无反顾。云泥返身挣扎,

    “放手,他会死的。”不羁紧紧揽着云泥,满目惊怒道,

    “火势猛烈,此刻入内,定无生还。”云泥脸色被映得通红,满目模糊,可体力悬殊,不羁又誓死不放。最终方缓缓阖眸,狠然一叹,松了力道,向不羁胸前委顿,神色异常平静道,

    “此刻怕他也是无命等我的。”说完便神色哀然的伸手推开他钳制背向火场而行,不羁见她突然变了神色,以为她大受打击,见她果然远离火场,方放下几分紧张,欲要尾随看护,却不想云泥刚走出几步,便突然返身而回,速度极快,犹如雷电,卷起一阵劲风,呼啸而去,脚下成迷,身姿飘忽,前一刻还近在眼前,下一刻却已是飞入火场,不羁见之出手不急,满目惊诧,未想云泥竟有这般出神入化之绝技。本能欲要冒险将他拉回,却被云泥身后不经焚烧的断垣断壁倒塌所阻隔与外,而仅是如此耽搁,身后侍卫便已然扑身而来,跪拖不起,任不羁怒骂,狂乱终是挣脱不开,可心中清明此时大势已去他终是帮不上的,不禁望着火海之中那灼人眼球之热浪火红,神色惊痛,可又有丝丝希冀,她不会武功不会轻功,可方才那步子竟快得令人咂舌,想她素来诡计颇多,定会有得逃生之计。

    而云泥便是如此性子,决定之事,便会执拗到底。不羁见火舌肆虐吞吐,房屋相继轰塌,心中虽是信她有得能耐,可心中却蓦然泛起一股无名酸涩之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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