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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相伴上路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秦薄便已收拾妥当,可见旭日渐渐高升,仍未见她人影便去寻她,敲了几下房门,未得她回应,便有些不耐,抬手推门而入,却见屋内之人,睡姿狂放,猛然见之,还以为是惨遭不幸,横死街头,秦薄眉头微蹙,出声道,

    “你欲睡到何时?”秦薄不怒而威,睡梦中正抱着金山银山的云泥被这一声厉色吓得一个激灵,猛然一动竟从床上,掉了下来,此时正四仰八叉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倒气,昨日她一夜兴奋,翻来覆去,未能入睡,直到天色微变之时,才恍惚睡去。此时直觉胸口闷痛,头重脚轻,缓了半天方看见眼前一脸不耐的秦薄,

    “呵呵,早啊…咳咳”云泥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笑的毫无矜持,秦薄神色冷然心中却是讨厌至极,转身而出道,

    “半柱香后,出来见我”说完便消失在晨光浪漫之中,云泥还未睡醒,一时未搞清状况,她若未听错,他在命令自己,而那语气那气韵是如此自然,这个别扭的蓝图,当真把自个当爷了,那自己是什么?奴才?下人?云泥双目渐渐犹如铜铃,鼓着香腮,郁闷的不行。

    二人就这样一路别扭的上路,由于云泥对此地带甚为熟悉,是以二人路程倒是顺利,秦薄经过一日观察却心中渐渐成疑,这女子乍看上去是乡间草莽,笑的心无芥蒂,可一旦遇到状况,本能反应却是极为谨慎小心,且训练有素,绝非一般林中猎户,心中更是对她提防几分,而云泥对秦薄亦是心中唏嘘,这孩子,看似弱不禁风,受了如此重伤,可行了一日,即使虚弱疲累的浑身是汗,却一声不吭,倒是难得,思及自己在师傅面前,即使干燥流了鼻血也要哼唧半日,讨人心疼,不觉汗颜。而云泥心中一直不明为何路上有着成年男子之物,可她捡到的却是娃儿,想是该有另外一人在此,可又说不得通,他无论是害那娃儿抑或是救那娃儿的,他怎会一路脱衣去鞋,辗转问他,他却仅是不理不睬,问烦了便道不知,傲慢可见一斑。

    夜间二人果然到了伯缎小城,虽是小城可却荒凉的紧,二人口袋比脸还干净,自然没得银两住店,而街上除了打更之人,便是老鼠也没得一只,云泥无奈,便只好带着秦薄找了间破庙住下,秦薄矗立在一片破败脏陋之中,眉头紧蹙,脸色很是不好,云泥见他这般知道他那公子病又犯了,便摇头道,

    “只这一夜,明日,我便保你吃香喝辣睡软床可好?”秦薄望了望她,明显一副不信,云泥也不辩解,仅是拿了些枯草铺了当垫,拍了拍旁边位置道,

    “今夜怕是没得蜡烛,我允许你睡我旁侧。”云泥笑的戏谑,秦薄看她如此说话,仅是冷眸一瞥,便将草铺铺开一些,离她远些,云泥见他如此,也不气恼,倒是笑了起来,

    “夜里若是害怕,便唤我云姐姐便是。”说完便躺了下来,笑的双肩直耸,秦薄心中冷哼,却是并未躺下而是半倚在墙边打盹。这一夜秦薄几乎未睡,刚欲睡实便马上睁眼寻视,见云泥睡得云山雾里,才合眸再睡。

    第二日,秦薄一睁眼便见庙中空无一人,而云泥不知去向,他扶着闷痛的胸口,缓缓起身,眸光锐利,见无甚异动,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哨子,对着天空吹了起来,声音有着固定旋律,却不成音调,微微刺耳,不知过了多久,便见天空之中飞来一只苍鹰,展翅而来,盘旋半空却迟迟不肯下落,秦薄无奈,又继续吹奏,那鹰试探了许久方肯下落,秦薄按往常一般伸手抚摸他身上羽毛,手法轻柔,那鹰此时方敢认了主人,收起怀疑利眸,低头俯首,秦薄将一早准备好的锦布绑在鹰腿之上,拍了拍他翅膀,那苍鹰便扑扇两下腾空而去。

    云泥回来之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幕,惊得睁大了星眸,兴奋道,

    “这鹰可是你的?”秦薄眉头微蹙,脸色不善,冷然道,

    “不是”秦薄眸光宁静,云泥却满脸不解道,

    “倒是怪事,那苍鹰头灰,脖白,羽翅健长,双爪锐利,纯黑无杂,却是苍鹰之王,素来高傲,不可一世,他居然肯对你俯首,倒是令人惊奇。”云泥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华美蓝段,男子打扮,摇着头,纠结着脸色,随手放下手中包袱。秦薄未想她竟对动物有如此认知,脸色倒是未变,

    “哦,如此,我倒是不知。”抬头见她这身打扮,倒也觉得顺眼了些,云泥见他眸光打量,且微微颔首以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魅力,便嬉笑道,

    “如何?俊美否,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姑娘打扮起来,也不错。”秦薄见她笑的猥琐再配上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动作,心中一阵恶寒,眸光隐晦,口中冷道,

    “你以后便如此穿吧。你更适合男装。”云泥闻言,心中一凉,嘴角不停抽搐,这无良的孩子,不说话能冻死人,一说话能气死人,是以转身将脚下包袱一踢,滚到他面前,不悦道,

    “没良心,换上吧,这世道,穿成这样定然让人瞧你不起。”说完便欲转身出去,却闻秦薄挑眉道,

    “你哪来的银子?”云泥心中有气,便没好气儿道,

    “本姑娘广交天下,朋友自然五湖四海,区区银两何足挂齿。”说完便潇洒一哼向外走去,还未走出几步,便见她‘哎呀’一声,绊倒在门槛之上,光荣倒下,唯一可见得双脚一抖一动,着实好笑。秦薄见之眉头一蹙,心道,白痴,天下竟然有这般女子。便低头打开包袱,不禁银牙紧咬,这哪里是男装,明明是女装,抬头却见云泥同满脸黑灰牙齿洁白,咧嘴尴尬大笑,

    “呵呵,习惯便好,习惯便好。”她一生最大的确缺点便是心中只能想一件事,手上只能做一件事,且二者必须一致,否则就如方才这般心中正想着如何耍帅,结果脚下便失利。

    “这便是你挑的衣服?”秦薄有些薄怒,却强压着,云泥不解回眸见了那动人的粉红之色,外加一片红色的肚兜,微微一愣,随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

    “呵呵,这包是我的”转身将门口的另一包袱扔给他道,

    “这身才是你的。”秦薄冷然回眸,心中又骂道,白痴。

    打开却是一件做工精致的黑色袍子,连底裤腰带,厚底靴子,白色布袜都一应俱全,心中倒是微动,面上却毫无表情,抬头望着她,却见她满眼期望,好似要得到他认可一般,却闻他漠然道,

    “我要更衣,你回避。”云泥满眼的希冀,满脸的热情就被这么一句话浇灭,哭丧着脸心中腹诽,什么玩意,他还真当他是爷?还要更衣,真是笑话,是以一屁股坐于地上,眸光坚定的望向他,秦薄见他如此,便拿着衣服向后走去,云泥感觉自己被完全无视,那股气闷真的令人郁闷至极,便起身跟去,上前一把抓了他脖领,将他拎回,佯怒道,

    “你这娃儿,心是石头做的不成,我诚心待你,供你吃住养伤,你却毫不领情。”秦薄伸手推开她,眸光镇定抬头道,

    “你救我供我仅是你心中所求回报,又何必装的清高。”说完嘴角一勾,全然的鄙夷,云泥被说的一愣,她虽是贪财了些,可救他除了于心不忍,却是有着别样情愫因由,此时被他这般说破,心里更是憋屈的要命,再想说什么,却见秦薄已经消失。是以气呼呼的转身欲走,心道,管他甚公子富贵千金万银的,她受不得这份儿气儿。是以点着脚一瘸一拐边走便喝道,

    “好,我便清高给你看,本姑娘不伺候了。”说完便赌气假意欲出,走了几步见秦薄并未出来拦着,心中更是郁闷。

    是以头脑一热一鼓作气,抬腿便走,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腿犯酸,才懵然抬头望望,竟然到了小城北门,心想不若就此继续北上,去了京都,一来寻云锦下落二来想办法联系折言,可是行的半会儿,见路上时有爹娘带着子女上路,心中却觉出几分空落之感,好似不经意间丢了什么,步子也变得越发沉重,可仍逞强着反复劝慰自己,他不识好歹,养在身边不过是头没心肝的白眼狼,来日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不若此时任由他生死算了,可是想到那夜他辗转反侧的可怜模样,心中却再次柔软恻然,思及此时人生地陌,他即使再刁钻也仅是五岁娃儿,若是被坏人拐了,被恶人杀了,自己岂不是要不安一生,是以牙一咬脚一跺便返身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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