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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波折连篇的上任记 第四章 疯妇人

    简心竹咬着牙,似是忍耐到了极限大吼一声“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那人像是听见了,停顿了一会,只听窸窸窣窣的杂草哗啦之声,一个白影就窜了出来,吓的简心竹‘啊’的一声,身体一歪,差点掉下马车。还好简落梅眼明手快,素手一挥,那人就定在原处,同时另一只手扶住简心竹。

    简落梅将她扶正,回过头呵斥阿玉“平时不是很能吹,在关键时候当你起缩头乌龟了,真有你的。”说完,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阿玉却缩着身子吓得脸色苍白,看来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害怕这东西,一瞬间,简心竹有什么在心头闪过。

    “原来是个人”简落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简心竹的思考。转过头,只见是个妇人,一身孝服,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细看之下这人长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神色间带着凶狠浑浊,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落梅,你和这人有仇?还是你杀了她一家子?”简心竹茫然了,忽然跑出来袭击自己,她偏偏不认识。简落梅见那妇人的表情,心里也是骇然“我杀人一般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还留隐患”简心竹和简落梅对视一眼,同回过头看向阿玉。阿玉急急的摇头“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这下三个人疑惑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妇人怎么这般凶神恶煞,看着那僵硬如罗刹的表情,几人心里发毛。简心竹用绳子把她绑了,简心竹目光不经意的触及到地上,一颗杏仁核?简心竹瞪了眼简落梅,这么紧张,你还有闲心吃杏仁?简落梅也看到了地上的果核,讪讪一笑,打了哈哈“我帮她解穴”说着用手点了穴道,那妇人就嗷嗷的动了。目光看向她们,分明是想撕碎她们,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简心竹奇怪的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可那妇人像是未听见一样,两眼血红,不停倒在地上涌动。简落梅走过去摸了她的脉搏,摇摇头“这女人被人下了虎狼之药过量,又遭什么刺激,一时间气血攻心,疯魔了。”

    简心竹皱着眉,咬唇不原再看,我们把她带着,前面不远可能有人家,我们找人问问。

    然后简落梅和阿玉把妇人搬上车,两人与疯妇人对面而坐,简心竹在车外赶马。车里不时传来嗷嗷的嘶吼声,还有简落梅忍耐的呵斥阿玉的声音。

    行了半日,已是中午,终于走出了槐树林,见不远处有个村庄,简心竹踏马而去,本以为又和白云村一样,会招来很多人,谁知家家户户都闭门,大半人家挂着白事条幅。这么多人家,都近日有人去世?空旷的村落,连鸡鸭牲畜的声都没有,寂静,如死亡一般寂静。

    简心竹瞧着疑惑,见一家木门响动,想是有人,下了马车敲门询问。敲了半响,那木门却依然未有松动,到是着村子像是更加寂静了,简心竹无奈,悻悻的转身回到马车,冲车内的两人说“你们把刚才捡到的妇人丢在这里吧,这里离林子很近,她大概就住在着村子里。”

    话落,简落梅就急忙把那人丢了出来,难以掩饰的厌烦,看得出她此时心情不太好。连阿玉也捂着鼻子,嘟囔着这女人太臭了,大概很久没洗澡了。

    那女人倒在地上,还是骂骂咧咧,尖叫声连绵不绝。简心竹也没有给她松绑,站在那里环视了几家农院,摇摇头准备上车。这时候,那家简心竹敲了很久的门,吱呀的开了一个小缝。只见从缝里露出一只眼睛,他警惕的看着简心竹,当看到绑在地上的女人时,门大大的敞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只见他衣衫褴褛,惊喜的跑过去,趴在女人身边失声痛哭。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看样子两人是夫妻。

    老太婆疑惑的看着简心竹,有些恐慌“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嘶哑的声音配上那一头散乱的白发,凄苦可怜。

    简心竹跳下马车,那人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她,像是怕极了。简心竹研究过心理学,见老两口都全身发抖,但是双手紧握,似乎只要有什么不测,就要冲上与自己同归于尽。这是为何?这般怕自己?

    “我是京城人士,携着两个妹妹,到去百里外的城镇探望姨母,路过一片槐树岭,见到这妇人冲过来,意图伤害我们,我便乘其不备把她打晕,又念她一妇人独自在荒郊野外不安全,便把她带上,想到前面的村庄,看看有没有认识她的人。”

    “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来抓人的?”老头问。

    “什么抓人?”简落梅从车内伸出头来问。老头见她们不像说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哥儿,带着两个未嫁的姑娘,不像坏人,便信了她们,但是却招着手,让她们赶快离开此地。简心竹见他神色诚恳,不像做假,似有什么忧虑,疑惑不解。但是老人家不理会,只让她们快些离去。

    说话间,要给疯妇人解绑,简落梅大声喊着不要,说到这妇人疯魔的时候,两位老人家,又开始失声痛哭。

    简心竹见他们哀痛伏地,走上前扶起两位老人家“实不相瞒,在下妹妹略懂医术,可以给这位嫂子看看。”

    两位老人一听,欢喜的邀她们进屋,简落梅给这妇人细细的诊脉,两个老人站在一边焦急的搓着手。简心竹通过与他们聊天,知道这村名叫洛家窑。当简心竹问及,着村子里为何家家房门紧闭,为何附近的槐树林处处新坟时。两个老人家顿时,从自家媳妇失而复得的喜悦转变成的愤恨。

    原这村中一户人家,从自己菜园里挖出了一箱子元宝,这家的女人是个大嘴巴,一不小心说了出去,不料被这附近的土匪知道。大年初二的那天晚上,几十个土匪把这村子洗劫一空,银子所有值钱的全被抢走,杀人放火,还把各家姑娘或者年轻的媳妇,全部掳了去。

    这老人家的儿子和孙女,就是那天晚上没的。而被掳走的女子们,有的回来了,有的据说被杀了。而这家的媳妇是逃出来的,回来时还好,前几天说去新坟烧点纸,谁知竟一去不回。

    谁都没想到,竟然疯了。说着句句是血泪。简心竹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环视这家中,说一贫如洗,丝毫不夸张。最值钱的不过是几个完整的桌椅板凳,想是那些土匪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吧,所以遗留了下来。屋内坑坑洼洼的地面,看着这待客的清水,简心竹摇摇头“土匪这么猖狂,官府都不管吗?”

    “唉...怎么管得了?那些土匪连县衙都敢闯”老头子摆摆手,苦笑着擦着眼泪。

    简心竹这才明白,土匪人数众多,县衙那小小的弹丸之地,如何应付得了。可是,县令管不了,朝廷管不了吗?

    正想着,简落梅走了出来。两个老人迎上去,问病情。简落梅尴尬的微微笑“大嫂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是要长期养才行,心里的病我无能为力,这只能看她自己了,我唯一能帮她的就是把她身体上伤治好,让她不再疯癫伤人。”

    老人家也知道这病无法根治,对于简落梅能把她的身体调理好,已经算是神医了。对简落梅她们感激涕零。

    简落梅开了药单子,临走前简心竹塞给那老人一百两银子。马车上,远远的看着老人,还跪在地上给她们谢恩,嘴里还念叨着好人,好人啊!

    几人都心里都苦涩,她们帮不了什么,逝者已逝,她们能给的只有银钱,只希望以后生活上的富裕,可以稍稍的拟补一下心里的缺口。村里还有好多人家,比这两位老人家的条件更艰苦。

    明明是夏天,这个村落除了知了声,寂静的萧瑟。简心竹驾着马车,面无表情的向前,对两边破落的房屋视而不见,仔细看上去,你会发现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叫做冷酷的光,像是一把杀人嗜血的宝剑,浑身散着冷气,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宝剑就将出鞘。

    结果一路无话。

    简心竹去拜见这里的县令,王林,这一天,简心竹下了拜帖,穿的是官服,简落梅和阿玉跟在其身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县令后衙。雕梁画栋,九转十八弯,泉水叮咚,假山重重,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县令府还真是美,虽然没有自家的那样浩荡,但是精致优美,富贵逼人上更胜一筹。跟在师爷身后,简心竹的笑意悠然,眯着眼,看上很享受。前边的师爷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一顾,哼!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穷鬼!

    但是看向简落梅时,色迷迷的模样,嘴巴不时吧唧吧唧,手还不停的搓着。弓着身子使劲的往她身上挤,简落梅非常不耐,但是因为今天简心竹有事在身,不想与他多事,只得快步走开。后边的师爷悻悻的咒骂“小贱人,不过是男人身下的玩意儿!假清高什么?爷总有一天要把你弄到手,玩死你!”

    尖酸刻薄的话,加上猥琐的语气,十分可恨。

    几人都听见了,简落梅气的脸色涨红,她从来都是万人膜拜的大小姐,何从受过这样的侮辱?快要岔了气。抬手要打去,简心竹却依旧笑眯眯的模样,像是没有听见,拉着简落梅抬起的手,未语先笑“这里可美?”

    “嗯!”简落梅与她相处多年,知道她的脾气,越是生气越笑的开怀。也不敢轻举妄动,硬生生的忍下怒气。只等着简心竹给自己狠狠出口恶气。

    阿玉听见自己的女神,被这样一个肮脏的东西侮辱了,忿忿不平。简心竹笑呵呵的,冲她五指张开,阿玉眼中闪烁,会意的笑着垂下眉眼,紧紧的跟在师爷身后。

    正在廊间走着,迎面而来几个人,只见一位年轻的公子哥,身边跟着几个拍须遛马的小厮。那公子哥一身火红的金丝锦衣,腰围玉带,神情中带着儒雅,嘴角含笑,手持大文豪的题诗折扇,像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但是过于白嫩的面皮却让人不寒而栗,难以心生好感。渐渐走近,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兰花香,简心竹心中好奇,待走近看时,却发现这公子哥长相颇有人缘。

    “大少爷”师爷恭恭敬敬的冲公子哥作揖,只见那公子哥笑着并未理会,冲简心竹几人拱手“在下王明之,拜过见大人”

    “不必多礼”简心竹鄂首点头。

    王明之见简心竹身后两人,心中诧异。简心竹笑看这并未作出何解释。

    “父亲公事还未处理,所以让我先来迎接简大人,还望大人莫怪我等怠慢”

    简心竹“哪里哪里”

    “没想到简大人年纪轻轻,真让明之意外之余又多曾敬佩”

    “王公子过奖了”简心竹摇摇头,面上谦虚儒雅。

    王明之见他这般儒雅,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又不像别的读书人那般扭捏,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一是看呆了“简大人唤我明之便是”带回过神来,话已说出,尴尬的停顿半晌。简心竹像是不知道他的尴尬,自然的唤了声“明之”王明之见他这样潇洒,他好感剧增,一路的相谈甚欢,两人都有一种知己戚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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