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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穿越来京城那些小事 第十八章 唐家??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寒冷了。整齐的街道上来来回回有几个行人走过,无一列外都是缩着头,急匆匆的模样。路道边种着几颗杨树还有槐树。树枝在风中左右摇晃。干巴巴的树杆如同死尸一般,树下的落叶被风吹的在街道上来回飞舞。

    从右边数第二棵杨树上,只剩下一片已枯黄的树叶,在树枝上顶着呼呼的寒风摇摇欲坠。

    忽然从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妇人的身影,只见她神色匆匆的奔向唐员外家,从右数,第二颗杨树上那片唯一的枯叶,终于抵不住大自然的威力,急速的飘起来,如一只绝艳的蝴蝶翩翩飞舞。落在那妇人精致的发髻上。被风一吹,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在地上被那妇人踩在脚下。

    “咔吱”一声,几乎细不可闻,那片树叶已被踩成粉末,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妇人满脸着急,已是结了冰的气候,可她却满头的汗珠子,还不时呼呼喘着气。

    “开门,开门。”那妇人一边用手拍着胸口喘气,一边用力的敲打那略有些落漆的朱红色雕花大门。半新的两尊雌雄狮子,虽然有些破落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昔日的繁华。

    “来了,来了,这是谁呀?这么急赤白脸的,大冷的天。”只听见门后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吱溜”一声朱红色的大门开了一条小缝儿,小斯从里边探出头,在看见来人时,本来不满的神色马上转换成恭恭敬敬的样子。

    “哎呦...张家婶子,您回来了?”

    “小兔崽子,你快点给我开门,老娘有急事,误了事可仔细你的皮!”张家婶子叉着腰,右手扭着小厮的耳朵怒骂。

    “别别,好婶子,您快请进,快进来吧!”小厮忍痛慌忙的打开门,半弓着身子把张家婶子请进了大门。

    进了门,迎面一堵独立的墙挡在路中间,只见那墙中间,是缕空倒立着大大的福字。墙把路分成了两条,男左女右,右边一般供是主人通行,左边是稍有身份的下人行走,而那些没有地位的只能走后门。

    继续往前走,是九曲十八弯的长廊,长廊上雕刻的都是些名家的字画,廊外是一片花草,虽然是万物沉睡的季节,但花园里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灿烂的菊花,还有常青树等。都是一些抗寒的植物。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张家婶子来到了院子,抬头只见上面写着清澜苑三个大字。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过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敲门,然后一个梳着双环髻,样子十分清秀的丫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张家婶子问太太可睡下了?丫鬟摇摇头,带着她到了二道门便停下,又由一个长相老实的丫鬟带路,张家婶子偷偷打量,这丫鬟虽衣着打扮不出众,但是浑身的衣料首饰,却比刚才丫鬟的精细许多,看来是主人眼前得宠的。进了屋,有两个十岁出头的丫鬟关了门,领路的丫鬟冲着内屋的玄观,福了下身子,脆生生的说“夫人,张家婶子到了。”

    整个屋内麝香环绕,琉璃玻璃盏与玄观外的玛瑙交相辉映,美不胜收,贵气十足。

    “奴婢给夫人请安了。”张家婶子给内屋的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完全没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

    “免了”屋内传来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不可侵犯的气质。里面传来杯盏碰撞的声音,停顿了下,又发话了“说,怎么回事?”

    “回夫人,大小姐没了。”张家婶子战战兢兢回话。

    “啪”一个茶杯摔落在地上,水花四溅。屋里静静的也没说话,张家婶子站的满脸冷汗,两腿都麻了。

    良久,“冬儿你吩咐下去,务必在老爷回来之前,把大小姐带回来。”停顿一秒又继续说道“张家的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是”冬儿和张家婶子听到屋里一声叹息声,心头略酸,做了个福便退下了。

    屋里继续沉默,不久,听见了细碎的哭泣声。

    “玉儿,娘还是没能保住你呀!”只见屋内的美妇人,紧握着手中的兰花帕子,泪珠涟涟。

    她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梳着灵蛇髻戴着梅英采胜簪,脸蛋姣美如月,翠路色的云烟衫逶迤在地上,嫩绿古纹双蝶云行千水裙,如娇如媚,好一个的美人。她就是这唐府的大夫人朝珠,而大小姐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唐玉。

    此刻她内心翻滚着,银牙紧咬下唇,手里的帕子都要生生绞断,脸色苍白,无语的哽咽着。

    “我的儿,母亲一定要给你报仇雪恨!”

    三日后。

    冬天的夜似乎来的特别的早,还未到卯时,天已经黑得如上好绸缎,唐府的内外白布飘飘,与银装素裹的大雪相得益彰。

    忽然有一队人马,从街的尽头冲过来,听到声音的唐家下人,早已经准备好,大门敞开,都站在门外。一会的功夫,只听一声马嘶叫的声音,唐家的老爷唐越,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恭迎老爷”下人们都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

    唐越脸色阴沉,一阵风消失在众人面前,只见一进门,便是满眼的白色,唐越像疯了一样在廊上狂奔,脚步慌乱,全然看不出平日的威仪。

    有些在走廊间端着东西的下人,也被他吓到了。

    远远的看见,无涯新舍烟火袅绕,听见细碎碎的哭声。

    朝珠看见唐越的身影,但没有动,静静的立在木棺边,看向唐越的眼神透着浓浓的酸楚。

    眼尖的奴才看到唐越,连忙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

    顷刻间,除了朝珠的哽咽声,灵堂静的能听见唐越带进来的风声。照明的蜡烛,摇晃的几乎欲灭。

    “都下去吧”唐越抬了抬手,深呼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人们都退下,把大门关上,屋里显得更加空荡了,两人一口棺材,怎么看怎么诡异。

    “回来了!”朝珠拿起活纸,放在木棺前的火盆里“那就看看女儿吧!”一身素白的孝服,加上红肿的眼,此时她看起来很憔悴,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唐越很心疼,但并未伸手去扶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好久,然后淡淡的额首”朝珠,你清减了。”

    话语刚落,朝珠的泪水又似珠一般连成了线。

    “老爷也太过偏心了?妾身我也清减了不少,老爷却不惦记。”门被狠狠的推开,一个妖艳的妇人站在门外,一身艳红的衣衫,被风吹的哗哗作响。而屋里的蜡烛灭了大半。

    一时间,屋子阴暗的怕人,所有的沉默,隐忍、愤怒、憎恨一时间全涌了上了胸口。朝珠双眼发红,随手拿起旁边的烛台,用力丢向门外的妇人。“你给我滚!玉儿还没有下葬,你还敢来这里?”

    “哎呀!”那妇人身手敏捷的躲过,看出她是会些许功夫的。她惊讶的抬起头,然后冷冷发笑“夫人这话可真真好笑!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倒是有些人,用苦肉计不心虚么?”

    “你这贱人,胡说些什么?如今玉儿尸骨未寒,你还敢狡辩?你说,你说,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朝珠一字一句的对着那妇人吼道,已经有些癫狂。

    “你要我说什么?”那妇人冷哼一声,神情倨傲的侧过,身子拿起帕子擦着脸颊。

    “够了!”唐越见她们这样,头疼的打断对话。

    “红乐,你来这里干嘛?”唐越问道红衣夫人。

    “老爷,你信我妈?”红乐不回反问,静静的站在门口,双眼里有不可忽视的悲伤。

    屋子的阴暗,被外边的白雪,衬的模糊有些虚幻“哈哈”朝珠见此哈哈大笑,银光照在脸上,尽显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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