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03.钢铁钢，多水江
“尊敬的旅客同志们请注意，从西安直达北京的K888次列车将在五分钟之后进站，请乘坐本次列车的朋友们到8号站口检票上车。”西安火车站的大厅的广播喇叭，像个老式的收音机，破锣着嗓子叫唤个不停。
朱宝已经和别的孩子一样，在附近的宾馆进行了一次“人体大扫除”，换上了一身从小到大都未从穿过的一身漂亮新衣服，十四个小孩被分成了七波，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此刻，小宝和好伙伴朱喜两人，跟着朱有志的“媳妇”，那个叫姜牡丹的女人坐在大厅里等候着命运的安排。
“喜子，乐爷爷有么给你说，咱们这次出来见完大世面，回去他要啥子宝【礼物】？？”朱宝探小臂膀攀上了朱喜的脖子道，外表倒显得特别自来熟，完全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去，喃哪知道，爷爷只说这次让喃和大家都听有志叔叔的话，别的啥子都么说”，朱喜晃悠下脑袋，天真的继续扫视这个偌大的候车大厅，显出一小丝的紧张。
“你个鬼哈子，咋啥都不知道，笨你个猪老代，你信不信喃揍你。”小宝似乎对朱喜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握个小拳头，嘴巴鼓胀着吓唬喜子。
喜子似乎真有点害怕，惊恐的瞪着眼球结巴道：“你…你。。你敢欺负喃，喃回家给莲母说，还把你亲英子姊姊嘴肋事说出去，还有还有，你帮福于婆婆提水肋事，啥子都说出去。哼，不就天生比喃力气大么，有啥子了不起的 ”
“你…你敢”。小宝小拳头又提了起来。
这时候，姜牡丹低下头露出一副甜蜜的笑脸，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小盆友，别闹，等下跟紧阿姨我，咱们要坐火车了，别跑丢了，不然我包里的苹果，只有我一个人吃光了…”
说起小宝力气大这个事，还真是出奇的很，七岁的小孩，就能提着一桶水撒着丫子跑，黄土高坡的天气干旱，打水的地方很远，同村的一家福于婆婆因为是个睁眼瞎子，吃水从来都是东挖一瓢西凑一口，自从朱宝六岁开始，偶尔半夜时候就会拿着胶桶去打水，从六岁打水的艰难，到七岁的提桶飞跑，小宝辛苦了一年，但身体素质当真没的说，小小的胳膊不是盖的，同龄的小孩，几个都没他力气大。当然这些只是个秘密。
这时候斜侧里，走过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人，左边的推一下右边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鸡冻道：“飞哥，你看牡丹竟然亲自带着两个小孩，朱有志这次的收获恐怕比咱们要强很多吧，老板这次当真是捡着宝了，你看那两个小鬼，眼神真TMD天真，到时候赚钱杠杠的”。
牡丹当然也看到鬼鬼祟祟指手画脚的两人，想想起身打个招呼道：“呦，这不是飞哥吗？怎么滴，这回不说我牡丹拖你的后腿了，你们收获颇丰啊？回去老板可是重重有赏的呀”。
风衣二人右侧那位被称作飞哥的，本不想理会牡丹，听着嘲讽，便理一下衣衫径直走过来，满脸正气的样子，压低声音警告道：“牡丹，水深别怕淹了自己，这么多孩子不给自己积点阴德，条子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大家若是出水了，谁也别赖着谁，我知道你们带的孩子多，高利润代表着高风险，你们好自为之”。
随后飞哥站直身子，用肩膀一顶另外一位：“六子，咱们走”。
姜牡丹嘴角撇过一丝戏谑之意，眼神流转“哼，孙飞，就你好，老是装的一本正经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一个骗师吗？”，自语完这句话回身一拉朱宝二人“诺，咱们也走，等下别理那两个叔叔，他们两个是你有志叔叔的朋友，但就喜欢欺负小朋友”。
……。。
朱宝两人跟着姜牡丹检票进站，听着远处轰隆的况且况且火车进站声，握紧小拳头，出奇的有点小豪迈的感觉，绿皮车越来越近，最后先是一声尖锐的鸣笛声，随后噗嗤长出一口气彻底停了下来。
车子刚刚停稳，络绎不绝背着行囊的乘客们拥挤的向车上涌去，姜牡丹像个母亲一样，左手拐着朱宝，右手拐着朱喜，穿梭在人群里。
忽然，小宝的小身子被一个壮实的大汉撞了一个趔趄，完全被撞进了牡丹的怀里，头部刚好撞到牡丹胸前高耸的柔软，勉勉强强弹性极好，感觉不到疼痛。小宝抬头间看看牡丹的俏脸，顿觉一阵香味袭来，象征性的又用头在牡丹怀里拱了拱。
牡丹心中本来就不爽，此刻看看一脸无辜的朱宝，又望向远去的壮汉背影，恨意顿生，心道“老娘这次出门被朱有志那头猪吃了豆腐，也勉强容忍了，这次还被一个小屁孩占了便宜，不行，今天一定要开张大吉，给自己解口气，”。
牡丹想到这里，低头对着小宝和喜子两个屁孩道：“小宝是吧，你刚才看到那个撞你那个穿高领羽绒服的叔叔没？”
“看到肋”，小宝眨蒙这天真眼睛点头。
牡丹嘴角挂起一丝弧度：“好，那个叔叔是坏人，你看到他夹的那个公文包了吧，那个公文包是有志叔叔的，里面还有我的东西，等下你们看我眼色，咱们把那个包夺过来”。
“好肋”，小宝和喜子本来就天真无邪，对那个大汉印象又极差，这时候立马应允。
其实从这一刻起，牡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错路，因为在他们所属的那个名叫《儒门》的骗子团伙里面，骗徒是不允许私自设骗局的，即使她资历老，但始终是不够格，因此，注定为这次骗局的可怕后果买单。
一大两小相继上车，这时候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狭窄的过道仅容一人通过，有些不文明的家伙还把脚伸在过道中间，他倒是舒坦了，可是别人走路却难受至极。
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面向三人，坐在靠中间位置的走廊边，怀里的公文包抱的紧紧的，仿佛就怕无缘无故飞走似的，这一切，牡丹看在眼里。
两个小孩出奇的紧张起来，在如此多陌生人的世界里，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过这时候头顶得到牡丹温柔的抚摸，就下意识的向牡丹馨香的身体又靠了靠。
三人小心翼翼的行走，牡丹靠前，喜子走中间，小宝走最后。
很是巧合的是，三人的座号刚好和横肉大汉在一起，三人找好位置，便在横肉大汉的对面坐了下来，小孩子屁股小，的确占卜了多大的位置，倒是显得很松散。
火车缓缓的开始行驶，牡丹抱着个臂膀眨巴两下眼睛，看着对面的大汉微微一笑。
“诶哟，你个死女人码字事，笑哈喇子玩儿”眯着眼睛的横肉大汉直一下身子，拍拍身上的羽绒服有趣道。可能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会让人有接近的欲望吧。
牡丹理下自己额前的流海，似乎带点害羞，还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不好意思，对不起，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哦，没哈子事，唠唠呗，坐火车难受，嘿嘿，唠嗑唠着时间过的贼快。”，大汉打量一下牡丹的脸颊和身条，似乎觉得当真秀色可餐，很自然的咽下口水，表现出很大气的姿态。
“呵呵，好啊，其实原本我也想说的，大哥是东北人吧，我对象和你长的有点像，特别是额头好像，他是东北长春的老爷们。所以我刚才笑来的，是不是你们东北爷们都一个样。”牡丹微笑着也是显得特别的自然。
两个小孩隐约听个大概，可能还不适应这外面乱七八糟的口音，但大概意思听的还算明白，喜子听到牡丹的话，疑惑他们有志叔叔的位置，便准备接口，却被小宝一逮袖子，咳了个哑口无言。
哈哈哈…横肉汉子摸摸他那张晃悠着的肉板脸：“你这妹子挺会唠的，但这话也不是那子意思说的，你该说东北男人都是贼辣子好，但男人和男人又咋会一样那”。说完这些，横肉男还眯起两只小色眼眨蒙两下。弄的周围看来的两个小姑娘，鸡皮嘎达掉一地。
姜牡丹当然听出横肉男的轻薄之意，不过嘴角还是咧开一个漂亮的弧度，语气稍带点害羞：“哎呀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你看我的两个小侄子还在身边，你太那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你话了。”
横肉男看到牡丹的娇滴滴的脸谱，心想这女的难道对自己？？？哼哼，对，看咱这结实的身板，哪个女的不喜欢，不过对面那股骚味还真让人喜欢，嘿嘿。
横肉男想到这里，咳咳，理下喉咙眼，一本正经起来：“那个，咱们其实还挺有缘的，这也忘了刚才唠到哪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朝刚，朝代的朝，钢铁的钢，你看我这胳膊，妹纸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吧。”横肉男介绍着自己，还象征的弯曲下结实的手臂，肥大的肱二头肌把衣服撑的紧紧的，看着的确很“男人”。
“咳咳，大哥看你说的，我明年就嫁到你们东北了，咱还真算半个老乡来的，呵呵…我叫江茉莉，长江的江，就是有“很多水”的那个三水江，茉莉就是茉莉X的茉莉。”牡丹报个假名，还很有内涵的介绍下自己的假名，并顺便跑个龙套，把“很多水”三个字拉的很长，说完不忘给那个叫朝钢的横肉男抛个媚眼，这个媚眼当真秋波无数，差点没把朝钢电晕过去。
这时候，旁边的几个乘客听着两人肉麻的交谈，纷纷把脸撇的老远，其实谁不知道，都一个静悄悄的细听着那，这就是九十年代的社会，毛XX语录早不背了，但是每个人还是挺懂“自觉”的，当然牡丹这伙人除外，因为他们是骗子，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不过题外话，这个叫朝钢的横肉男，同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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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乐爷爷有么给你说，咱们这次出来见完大世面，回去他要啥子宝【礼物】？？”朱宝探小臂膀攀上了朱喜的脖子道，外表倒显得特别自来熟，完全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去，喃哪知道，爷爷只说这次让喃和大家都听有志叔叔的话，别的啥子都么说”，朱喜晃悠下脑袋，天真的继续扫视这个偌大的候车大厅，显出一小丝的紧张。
“你个鬼哈子，咋啥都不知道，笨你个猪老代，你信不信喃揍你。”小宝似乎对朱喜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握个小拳头，嘴巴鼓胀着吓唬喜子。
喜子似乎真有点害怕，惊恐的瞪着眼球结巴道：“你…你。。你敢欺负喃，喃回家给莲母说，还把你亲英子姊姊嘴肋事说出去，还有还有，你帮福于婆婆提水肋事，啥子都说出去。哼，不就天生比喃力气大么，有啥子了不起的 ”
“你…你敢”。小宝小拳头又提了起来。
这时候，姜牡丹低下头露出一副甜蜜的笑脸，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小盆友，别闹，等下跟紧阿姨我，咱们要坐火车了，别跑丢了，不然我包里的苹果，只有我一个人吃光了…”
说起小宝力气大这个事，还真是出奇的很，七岁的小孩，就能提着一桶水撒着丫子跑，黄土高坡的天气干旱，打水的地方很远，同村的一家福于婆婆因为是个睁眼瞎子，吃水从来都是东挖一瓢西凑一口，自从朱宝六岁开始，偶尔半夜时候就会拿着胶桶去打水，从六岁打水的艰难，到七岁的提桶飞跑，小宝辛苦了一年，但身体素质当真没的说，小小的胳膊不是盖的，同龄的小孩，几个都没他力气大。当然这些只是个秘密。
这时候斜侧里，走过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人，左边的推一下右边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鸡冻道：“飞哥，你看牡丹竟然亲自带着两个小孩，朱有志这次的收获恐怕比咱们要强很多吧，老板这次当真是捡着宝了，你看那两个小鬼，眼神真TMD天真，到时候赚钱杠杠的”。
牡丹当然也看到鬼鬼祟祟指手画脚的两人，想想起身打个招呼道：“呦，这不是飞哥吗？怎么滴，这回不说我牡丹拖你的后腿了，你们收获颇丰啊？回去老板可是重重有赏的呀”。
风衣二人右侧那位被称作飞哥的，本不想理会牡丹，听着嘲讽，便理一下衣衫径直走过来，满脸正气的样子，压低声音警告道：“牡丹，水深别怕淹了自己，这么多孩子不给自己积点阴德，条子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大家若是出水了，谁也别赖着谁，我知道你们带的孩子多，高利润代表着高风险，你们好自为之”。
随后飞哥站直身子，用肩膀一顶另外一位：“六子，咱们走”。
姜牡丹嘴角撇过一丝戏谑之意，眼神流转“哼，孙飞，就你好，老是装的一本正经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一个骗师吗？”，自语完这句话回身一拉朱宝二人“诺，咱们也走，等下别理那两个叔叔，他们两个是你有志叔叔的朋友，但就喜欢欺负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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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这一刻起，牡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错路，因为在他们所属的那个名叫《儒门》的骗子团伙里面，骗徒是不允许私自设骗局的，即使她资历老，但始终是不够格，因此，注定为这次骗局的可怕后果买单。
一大两小相继上车，这时候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狭窄的过道仅容一人通过，有些不文明的家伙还把脚伸在过道中间，他倒是舒坦了，可是别人走路却难受至极。
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面向三人，坐在靠中间位置的走廊边，怀里的公文包抱的紧紧的，仿佛就怕无缘无故飞走似的，这一切，牡丹看在眼里。
两个小孩出奇的紧张起来，在如此多陌生人的世界里，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过这时候头顶得到牡丹温柔的抚摸，就下意识的向牡丹馨香的身体又靠了靠。
三人小心翼翼的行走，牡丹靠前，喜子走中间，小宝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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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哟，你个死女人码字事，笑哈喇子玩儿”眯着眼睛的横肉大汉直一下身子，拍拍身上的羽绒服有趣道。可能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会让人有接近的欲望吧。
牡丹理下自己额前的流海，似乎带点害羞，还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不好意思，对不起，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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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牡丹当然听出横肉男的轻薄之意，不过嘴角还是咧开一个漂亮的弧度，语气稍带点害羞：“哎呀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你看我的两个小侄子还在身边，你太那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你话了。”
横肉男看到牡丹的娇滴滴的脸谱，心想这女的难道对自己？？？哼哼，对，看咱这结实的身板，哪个女的不喜欢，不过对面那股骚味还真让人喜欢，嘿嘿。
横肉男想到这里，咳咳，理下喉咙眼，一本正经起来：“那个，咱们其实还挺有缘的，这也忘了刚才唠到哪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朝刚，朝代的朝，钢铁的钢，你看我这胳膊，妹纸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吧。”横肉男介绍着自己，还象征的弯曲下结实的手臂，肥大的肱二头肌把衣服撑的紧紧的，看着的确很“男人”。
“咳咳，大哥看你说的，我明年就嫁到你们东北了，咱还真算半个老乡来的，呵呵…我叫江茉莉，长江的江，就是有“很多水”的那个三水江，茉莉就是茉莉X的茉莉。”牡丹报个假名，还很有内涵的介绍下自己的假名，并顺便跑个龙套，把“很多水”三个字拉的很长，说完不忘给那个叫朝钢的横肉男抛个媚眼，这个媚眼当真秋波无数，差点没把朝钢电晕过去。
这时候，旁边的几个乘客听着两人肉麻的交谈，纷纷把脸撇的老远，其实谁不知道，都一个静悄悄的细听着那，这就是九十年代的社会，毛XX语录早不背了，但是每个人还是挺懂“自觉”的，当然牡丹这伙人除外，因为他们是骗子，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不过题外话，这个叫朝钢的横肉男，同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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