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章 奇了怪了10
李小雕并不言语，心里却美滋滋的。只见他慢惆斯理走到泵房前，打开铁锁，推开门：“队长，看看水泵现在是不是已经给关上了，是你关的，还是我关的，或者是有人替我关的，这有可能吗。刚才还哗哗地向外喷水，门一直锁着，钥匙只是我手中拿着一把，谁会从门缝里钻进来，把水泵的闸拉下呢？”李小雕笑眯眯望着队长。
“真是神了，小雕，你还真行。”队长赞赏的望着李小雕。
李小雕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把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迎风摆，胜利的歌声满天飞”兴冲冲赶回了家。
这天下午，李小雕在家里就能把水泵看了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在社员们中间传开了。
晚上，云霞大队的团支部书记雷飙来到李小雕家，把李小雕叫到团支部办公室。
“国庆，听说你在家里，就把队里交给你的活给干了。有这么回事吗？”雷飙坐在办公桌的那边朝坐在这边的李小雕问道。
听到雷飙问起了这话，李小雕还有些谦虚地笑着朝雷飙说：“没有那么神，咱不就是想轻省轻省吗。”
“想轻省轻省，就坐在家里挣着队里的工分，你觉得这样做对吗？如果咱们每个人都象你那样，坐在家里就把队里的分挣了，那我们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学习大寨还怎么开展？”
见雷飙铁板着脸，很是严肃地朝他讲着，李小雕刚才还若无其事的笑脸一下消失了，可嘴里仍有些玩笑地朝雷飙分辨道：“我其实也不是图轻闲，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说着说着李小雕口中一时竟没了词，只见他挠着后脑勺，朝身为团支书的雷飙傻笑着。
“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堕落到这等地步，不择手段地图轻闲。这是什么思想，纯粹是地主资产阶级腐朽的享受思想在你脑中作怪。你从学校来到生产队劳动，有些活你干不了，我没有半点怪你的意思，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只要有这点精神就可以了，我总是这样想，你只要以后不灰心丧气，就会变好的，可是，今天一听说，你坐在家里，就想挣队里的工分，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李小雕听雷飙说的这些话，脑袋仿佛被谁重重打了一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正在胜利得意之时，这位团支书记这样看他。他原想这位老同学，又是团支部书记，听说他发明了遥控器这个东西，一定会夸他，鼓励他，最起码这是他李小雕一个发明创造吧。以前谁听说不在水泵房里面，坐在家炕头，就能把水泵房里的水泵关了。这一次，他李小雕却做到了。这也能证明自己，我李小雕并不是无能之辈，我虽然干力气活没有你们有力气，干不过你们，可我会动脑子发明发明，今天发明了这个遥控器，以后还没准发明别的什么东西呢。所以，当雷飙来到他家时，李小雕满以为他是来朝他祝贺呢，谁想到，他非但没有表扬自己一句，反倒没完没了地批评起自己来了，说我发明这个遥控器是资产阶级享受思想在作怪，我坐在家里就挣了生产队的分，是非常不对的。还说什么如果全体社员都象自己一样，坐在家里就把分挣了，抓革命促生产，学习大寨还怎么开展。唉呀，真了不得，我简直就是一个坏蛋，就是一个资产阶级分子。李小雕真不敢想下去，自己只是看了那本无线电杂志，有了这么个想法，想试一试，试成功了，反到成了坏蛋，自己迷迷糊糊的就成了坏蛋。自己真是坏蛋，是地主资产阶级分子，确切地说，自己真是具有资产阶级思想的人吗？自己真不敢想，要听到雷飙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是差不多，坐在家里，身不动膀不摇就挣了生产队的分，这种作法和贫下中农在地里脸朝黄土背朝天，浑身披着汗，在火一样的烈日下劳动才能挣到的分相比，自己轻松多了。嗐，自己真不该想入非非，人家队长让自己看水泵就不错了，还非要搞那个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想到这儿，李小雕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完全是一副赔礼道歉，承认错误，犯了什么罪的老实可怜的神态。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李小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弥天的厄运已经降临在他的头上。
这天下午，李小雕骑车来到师范，当他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刚要朝宿舍走的时候，他们班的班长兼党小组长，一声叫住了他，
“李小雕，你把东西放在宿舍里后马上去校长室。”
“什么事呀？”李小雕笑嘻嘻望着党小组长说：“是不是要发展我入党呀？”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党小组长脸色沉冷地看着他，严肃地朝他说：“快点呀。”说完扭头就朝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李小雕也没有怠慢，把东西放在宿舍里，就赶忙朝校长室走来。来到校长室，喊声报告，推开门只见校长，副校长，教导处主任，年级组长，他们班的班主任，还有他们班的班长都在屋里，各个神情严肃地望着他。望着这些领导，李小雕朝他们问候着：“老师们好！”然后有些惊疑地看着他的班主任。
“李小雕，你看看你们村给你写的评语，符合不符合事实。”校长说着把一沓写满字的稿纸朝李小雕递来。
“看看，看看他们怎么样评价我的？”李小雕笑呵呵拿过那沓写满字的纸。
刚刚看过几行字，李小雕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到：
“关于李小雕在中学上学时保护走资派，影响干扰文化革命和为了上大学欺骗党组织，以及在这次回乡劳动中不肯与贫下中农同甘共苦一起劳动，借机渲染资产阶级享受思想的言行。”
下面就是一些具体的言行。
李小雕脸色铁青，浑身禁不住的抖了起来。仿佛一下被一棒打入了万丈深渊。
校长说：“这个材料是昨天上午送来的，我们看到后赶忙和年级组长张老师和你们班的王老师前去你们村去调查访问，你们村的干部对这上面反映的情况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根据上面反应的情况，党委作出决定，决定开除你的师范学校的学籍。”
就这样，李小雕龙被安师范学校开除了。
郁闷，烦躁，痛苦，恼恨的李小雕整日坐在家里，不想出门，更不想到生产队里参加劳动，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他走出家门，来到集上，买了几本闲书和几本杂志，拿回家来回翻着看。
这一天，李小雕慢慢放下了看了几遍的、厚厚的杨广军主编的“新新人类，机器人”。心绪纷繁，很是不平，他缓缓向外吐着气，两眼又望见了突兀在窗外的那棵核桃树。
弯弯的粗粗的核桃树，在李小雕很小的时候，就清淅地记得，在庞大核桃树冠上，层层叠叠厚厚的绿绿的油光发亮的树叶间，无数个小核桃，飘散在绿叶的海中，可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些可爱的小核桃不在绿叶中出现了，再后来，连那些绿绿厚厚的油光发亮的叶子也慢慢减少了。小雕清楚记得，后来只剩下几片孤零零发黄的叶子，抖栗在风中。前年，那几叶子也钻不出来了，光秃秃的枝干在院中悲哀地颤立着。去年，母亲要小雕在礼拜日把它给刨了吧，干巴巴的死枯树在院里，显得很是不好。小雕朝母亲说，说不定这棵树来年还会发出新芽呢，不是有句话吗，枯木逢春吐新芽。从那年春天盼天今年春天，现在夏天都过了一半了，这枯树还没有一丁点发芽的迹象。
在去年爷爷去世前，干巴巴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朝门外望着，还一次又一次朝上伸着瘦瘦的食指，“老爸您就别惦记着什么了，您的亲人都在这儿，您就踏下心来上路吧。”老姑不断地劝慰着爷爷。
爷爷微微摇着头，嘴巴张张的，好象在说着什么，人们当然不会理会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爷爷双眼一闭，踏上了黄泉路。
不知为什么，望着眼前这一黄得干枯的核桃树，李小雕想起了这些。
李小雕这几天呆的、闲的、看书看累了，想活动活动了，便拿起了铁锨，挖开了铁木真周围的土。
是呀，把这干巴巴的死枯树挖掉了，栽上一棵桃树杏树什么的，春天开满花，夏天结满果，到了秋天，茂盛的叶子给院里增添些生气，多好呀，想着想着，小雕挖土的劲头增加了许多。
挖着挖着他发现，在树东南方向的根部有些黑色，黑色的浓重处，根上的皮都有些腐烂，而且这根上的黑色慢慢西北方向扩散，当他挖了一个多小时，简直要挖到树根的底尖部的时候，这黑色最后竟把西北方向的根尖部位也侵染了。
就在小雕要把树干拴上一根绳，朝东南方向拉去，拴在碌碡框上，铁锨猛地向坑一插时“磁”一声响，手感到铁锨头儿碰到了什么硬物，没有插进土里去，倒在了一边，“这铁锨头儿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么硬呀？”小雕奇怪地走近前，拿起铁锨头儿插进的部位挖了起来，没有挖出半尺深，一个犹如铝制长方饭盒大小的盒子露了出来，小雕惊奇地发现，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盒子，虽然它埋在土里，可在这个盒子的上盖下底，左左右右，竟没有沾上一个土碴，仿佛没有埋在土里，而是放在空中一样，只见这个盒子里 黝黑 的颜色中透着亮，虽然是个盒子，却没有丝毫拼打着的印迹。
为了防止万一，李小雕从屋里找出一块塑料布，用塑料布把这盒子裹起捧到了地上。“该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李小雕心中叨念着。用镊子轻轻拨动着这个小黑盒子。找着找着，在这个盒子的中上部发现了一个一寸长半寸宽的印迹。当他的镊子重重地朝那个印迹中间钉状突起一顶时，只听“啪”的一声响，盒盖打开，露出了黄黄的绸布。
见到这块黄绸布，小雕的心一下有些踏实了，既然是布包着的，肯定不会是炸弹什么的。
但小雕还是格外小心，他用镊子轻轻拨开黄绸布。他简直真有些傻了，他惊奇地发现，在这黄绸布的下面，竟是一根一根黄呈呈闪着黄光，亮光的什么，这是什么？这好象就是金条！这是金条？没错，看这样儿，看这颜色，不是金条是什么？！
没错，这就是金条！
原来，李小雕的老爷子，当年在清朝政府，当上一个不大不小，没有什么权力，却显得很重要的文书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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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霞大队的团支部书记雷飙来到李小雕家，把李小雕叫到团支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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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堕落到这等地步，不择手段地图轻闲。这是什么思想，纯粹是地主资产阶级腐朽的享受思想在你脑中作怪。你从学校来到生产队劳动，有些活你干不了，我没有半点怪你的意思，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只要有这点精神就可以了，我总是这样想，你只要以后不灰心丧气，就会变好的，可是，今天一听说，你坐在家里，就想挣队里的工分，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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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雕，你看看你们村给你写的评语，符合不符合事实。”校长说着把一沓写满字的稿纸朝李小雕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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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过几行字，李小雕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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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雕脸色铁青，浑身禁不住的抖了起来。仿佛一下被一棒打入了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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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粗粗的核桃树，在李小雕很小的时候，就清淅地记得，在庞大核桃树冠上，层层叠叠厚厚的绿绿的油光发亮的树叶间，无数个小核桃，飘散在绿叶的海中，可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些可爱的小核桃不在绿叶中出现了，再后来，连那些绿绿厚厚的油光发亮的叶子也慢慢减少了。小雕清楚记得，后来只剩下几片孤零零发黄的叶子，抖栗在风中。前年，那几叶子也钻不出来了，光秃秃的枝干在院中悲哀地颤立着。去年，母亲要小雕在礼拜日把它给刨了吧，干巴巴的死枯树在院里，显得很是不好。小雕朝母亲说，说不定这棵树来年还会发出新芽呢，不是有句话吗，枯木逢春吐新芽。从那年春天盼天今年春天，现在夏天都过了一半了，这枯树还没有一丁点发芽的迹象。
在去年爷爷去世前，干巴巴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朝门外望着，还一次又一次朝上伸着瘦瘦的食指，“老爸您就别惦记着什么了，您的亲人都在这儿，您就踏下心来上路吧。”老姑不断地劝慰着爷爷。
爷爷微微摇着头，嘴巴张张的，好象在说着什么，人们当然不会理会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爷爷双眼一闭，踏上了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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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雕要把树干拴上一根绳，朝东南方向拉去，拴在碌碡框上，铁锨猛地向坑一插时“磁”一声响，手感到铁锨头儿碰到了什么硬物，没有插进土里去，倒在了一边，“这铁锨头儿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么硬呀？”小雕奇怪地走近前，拿起铁锨头儿插进的部位挖了起来，没有挖出半尺深，一个犹如铝制长方饭盒大小的盒子露了出来，小雕惊奇地发现，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盒子，虽然它埋在土里，可在这个盒子的上盖下底，左左右右，竟没有沾上一个土碴，仿佛没有埋在土里，而是放在空中一样，只见这个盒子里 黝黑 的颜色中透着亮，虽然是个盒子，却没有丝毫拼打着的印迹。
为了防止万一，李小雕从屋里找出一块塑料布，用塑料布把这盒子裹起捧到了地上。“该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李小雕心中叨念着。用镊子轻轻拨动着这个小黑盒子。找着找着，在这个盒子的中上部发现了一个一寸长半寸宽的印迹。当他的镊子重重地朝那个印迹中间钉状突起一顶时，只听“啪”的一声响，盒盖打开，露出了黄黄的绸布。
见到这块黄绸布，小雕的心一下有些踏实了，既然是布包着的，肯定不会是炸弹什么的。
但小雕还是格外小心，他用镊子轻轻拨开黄绸布。他简直真有些傻了，他惊奇地发现，在这黄绸布的下面，竟是一根一根黄呈呈闪着黄光，亮光的什么，这是什么？这好象就是金条！这是金条？没错，看这样儿，看这颜色，不是金条是什么？！
没错，这就是金条！
原来，李小雕的老爷子，当年在清朝政府，当上一个不大不小，没有什么权力，却显得很重要的文书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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