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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even 庞大记忆

    爱带来的伤害让人痛到哭泣。

    当我从被泪水浸湿的梦中醒来时,看到了一张熟悉而遥远的面孔。

    “妈妈?是你吗,妈妈!”我激动地伸出手臂,死死抓住她衣角,“妈妈,不要走,我好难过,带我回家。。。。。。”

    “啊,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这,这。。。。。。真是太好了,”她边说边把我的手轻轻扳开,然后小心地放进被窝,“等一下,我马上去告诉少爷!”

    她急急忙忙走出房间,很兴奋地喊:“少爷,少爷,她醒了,她醒过来了!”

    我双手撑着床单努力坐起来,可是全身虚脱无力,“别走。。。。。。”,牙齿里挤出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

    床的正对面是一个落地大窗,阳光打在油光溢彩的玻璃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像万分狼狈,脸庞上有无数条蜿蜒的泪痕,也不知道梦里哭过多少回。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看清刚才的背影不是妈妈,腾然,内心有一种模糊的惆怅。

    思念如苇絮一般随风轻柔地摇曳,无重量却挥之不去。

    一只婵留不住整个夏天,一滴泪也无法挽回离别,一场梦却伤透了人心,凉飕飕的风拂过而看不到风的痕迹,它为证明自己,隔疼别人的脸颊。

    爱人,朋友,亲人,都各奔东西,散落在天涯海角。

    生命究竟有多长,大海究竟有多宽,我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存在过。

    听到有皮鞋踩踏地板的声响,我转过头的一刹那,看到他,四目相接,犹如深邃的蓝天倒影在平静的湖面。

    他轻轻地走近床边,眼神很温暖。

    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感,心里最柔软的部位缓缓塌方。

    我闭上眼,什么都没问,发自内心地说了几个字,“谢谢你,高嵩。”

    在这个钢筋混泥土的冰冷城市,总有一些令人温暖和关怀的东西,让人毫不犹豫,没有理由的去相信。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高贵的西服上散发出清淡的幽香,手臂上价值连城的珠光宝石并没有显出高昂,不可亲近。

    被我误以为是妈妈的女人手里端着一碗药,站在一侧,我仔细想,终于记起是上次帮我换衣服的阿姨,高嵩家里的保姆,阿吉。

    “把药给我。”

    他从阿吉手上把药端过来,摇头很轻柔地吹了几下,然后小心地端送到我嘴边,“来,吃药。”

    我唇角在碗口刚抿动一下,一大滴眼泪就“吧嗒”一声掉进了碗里,没有酸痛,亦无快乐,带有无尽的感动。

    “怎么了?还烫吗?”

    我摇摇头。

    他轻轻吖了一小口,然后皱皱眉头,后来又看着我笑了,“很苦,但是身体要紧,赶紧喝了才能好起来。”

    我抬起头。

    那是一张如此精致的脸庞,仿佛是一位天才艺术家呕心沥血,耗尽一生精力完成的作品。

    高贵,温柔,心细,体贴,这些完全属于中年的儒雅绅士,可在他身上应有尽有,更主要的是他还太年轻。

    “我自己来吧。”

    这般亲昵的喂药动作我很不自然,就伸出双手想接过药碗,却不留神覆盖在他手背上,两人同时闪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药打翻在床单上。

    “啊!对不起,有没有烫到你?我太不小心了。”

    看着他说话焦急的模样,我脸上一阵躁红,“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我。。。。。。”,半天,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少爷,你别着急,药熬了两份,我去厨房再端一碗来。”阿吉用白毛巾吸干床单上的水,然后拿着空碗走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剩下我和高嵩,光和影显得暧昧不清,我感觉异常尴尬,眼神一会儿停留在墙角,一会儿看向阳台,不知道该落哪里好,最后只能低下头,不停地扳弄自己的手指头。

    看我没事,浅短的不安情绪后,他又恢复了那份从容和淡定,五孔楞落分明,如漆黑的夜空中一颗闪烁的流星。

    “你很喜欢出外旅游吗?”

    奇怪,他怎么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抬头就迎上了他锋芒毕露的眼光,惊得我又再次埋下头,低低地说:“不是太喜欢。”

    “那你上次又为何一个人跑到乌鲁木齐?那边地广人杂,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危险呀。”

    原来那天他也看到我了。

    还是他跟着我去的?

    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莫非他派人调查我?

    种种猜疑在我思想里诞生,心跳开始一点一点加速。

    “你跟踪我?”这句话我刚一甩出口就后悔了,他又没有害我,而且一直都帮助我,我还这么刻薄地跟他说话。

    可他的回答让我顿时如雾如云,简单而干脆的两个字,“是的。”

    本应该是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可我没敢问,我是害怕什么发生。如果我问了,他会不会说“担心我,关心我”之类的,或者是更直接的表白,那样的话让我该如何面对,又如何收场。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吗?”

    “呵呵,我们当然永远都是好朋友啊。”他真诚的语气让我一时很羞愧,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时,阿吉把药碗端送到高嵩手里,然后恭敬地候在一旁。

    他稳稳地端到我嘴边,语气很轻柔,“来,快喝吧,这碗都快凉了。”

    这真的好别扭,可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我就没有勇气再去接碗自己喝了,最后还是乖乖地让他端给我喝完。

    可能刚才阿吉端药时,不小心把药水晃荡到手上,她把手往围裙不停地擦,露出慈祥憨厚的笑容,“这样才对嘛,以前我家少爷给你姐姐喂药。。。。。。”突然她就把话停住了,神色慌张,好像说漏了嘴一样。

    我神经立刻绷紧,“阿姨,你刚才说的是,我姐?”

    “哦不不不,说错了,我说的是少爷的姐姐。。。。。。哦,不是,是我的姐姐。。。。。。哎呀,我。。。。。。”她说得颠三倒四,更是手足无措。

    “阿吉,你先出去。”高嵩看了她一眼后,又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阿吉悻悻地走出去,掩上房门。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凉,仿佛突然横生出无数双鬼魅一般孤独的手。

    那些萧索,残旧的青春时光如一根根点燃的高烛,散发出暗沉,冷寂的死亡气息,祭奠我们每个人内心的庞大记忆。

    沉静片刻。

    他低下头,张开五指捂住脸庞,很艰难地说:“是的,我认识你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流泪,我只看到他指缝间有水花溢出。

    “那。。。。。。”   我还没问什么,他就兀自说了这样一句话,“她是我女朋友,虽然走了已经快两年了。”

    房里很空旷,很安静,没有了声音。

    谁会知道此刻我们的心伤,仿佛整个冬天的雪全部倾倒在心里,正在举行着一场浩浩荡荡的冰雪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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