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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回 痛苦难当

    都说酒逢知已千杯少,但这话对不会喝酒的人来说,不就是交不到朋友的证明吗?想想如今不管你是上班应酬,还是朋友聚会,还是娱乐放松,反正只要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就必不可少的东西就是酒,会喝的,能喝的,往往是以主角的身份出现,不会喝的,不能喝的,只能呆呆的坐着思考着人生,但话又说回,酒又是会让人出丑的道具,不少能喝的主角唱到最后,大半会随酒醉变成大家的笑柄。

    尹飞因为以前的冲动,使得自己谈蛇色变,但化泽凤讽刺的言语让他骑虎难下,两瓶酒已经喝完,尹飞心里非常清楚,这种酒度数很高,一般人是喝不了一瓶就会爬下的,如果是以前的尹飞,他当然不惧,第一瓶下肚的时候,尹飞就开始了肚子里的中西战争,男人的面子问题让他冲过了这痛楚,喝酒本来就是这样,第一口下肚时会觉得难受,但只要过了这一关,接下来的酒就不是酒了,再喝也没感觉了,不知道是因为麻木,还是其它。眼看着化泽凤喝完了两瓶,别说醉,连脸色都没有变化,反而像是越喝越来劲,现在已经不是道歉什么的问题了,眼看着自己就要输给这个惹人烦的女人,尹飞当然不愿意,克服了第一瓶,第二瓶的事也就迎刃而解。

    “虽然知道这女人是黑社会的后代,能喝也在常理之中,但这连我都留有后怕的酒,她竟然没事一般的喝掉两瓶,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感觉很火大,今天一直被她压制,本来以为喝酒上能赢回一局,没想竟然是这结果,既然如此,那么非得决出胜负。”忍受着好像略略褪去的痛楚,尹飞无视化泽龙的言语,拿起了第三瓶:“我很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上次喝的这么爽,是跟流星一起,没想到今天又在酒上遇到对手,哈哈……还一次就出现了两人,怎么能叫我不高兴,来,我们再干一瓶。”说罢第三瓶也全部喝进了口中。化泽凤原本就想灌醉尹飞,让他出丑,之前两瓶没有奏效,心中早就不满,碍于化泽龙的话而无法出第三招,没想到尹飞竟然亲来送死,这正合化泽凤的心意,化泽凤冷笑着也拿起第三瓶酒一气干光。两人举动激起了化泽龙斗志,也同样拿起第三瓶喝光,放下酒空瓶子,化泽龙冲着尹飞得意的笑着。

    一人三瓶酒总算喝完,化泽龙心中暗想:“酒也喝完了,看两人的表情,也算合好了,一开始尹飞就好像那里不对劲,被泽凤激将才勉强喝完,虽然看起来没事,但他可能也要到极限了吧。倒是泽凤她,虽然我从来没跟她一起喝过酒,没想到这么能喝,好吧,今天也算尽兴了,时候不早了,接下来再换一家开心去。”想着要出去结账,化泽龙一起身,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倒向桌子,化泽龙急忙将手扶住,总算没倒下,一抬头看到尹飞和化泽凤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起太急了,差点摔倒,看来我喝醉了啊,哈哈……”尹飞怕化泽龙不好意思,赶紧搭话道:“哈哈……常有的事,喝酒怎么可能不醉,我也经常因为喝醉出丑,说起来我也有些醉了,正好一起去上个洗手间。”说着也站起了身,虽说尹飞能喝,但一连喝了这么多,还喝的这么冲,实在是尹飞也有点醉意了。支撑精神走到化泽龙身边,伸手做出要托起化泽龙的模样。化泽龙一摆手,不悦道:“看不起兄弟我?看我跟你去。”摇摇晃晃的跟着尹飞走出了包间。

    从洗手间出来,化泽龙说要自己下去结账,让尹飞先去知会化泽凤做离开的准备。尹飞会意后走入了包间,一进门尹飞就傻了眼,化泽凤那里有要走的意思,别说走了,她已经乘着这段时间又叫来了九瓶酒。“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好。”尹飞没有开口,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定,准备着慢慢接近的决战。不多时知情后的化泽龙也回来了,三人坐定对视后,开始了第二回合的对饮。化泽凤首先打开一瓶一饮而尽:“他之前就露出对酒厌恶的表情,应该是不能喝的类型,连喝了三瓶之后,反而装得比之间更有精神了,他应该支撑不了多久,我就不信喝不倒你。看情况,老哥那边也快支持不住了,现在只能速战速决。”想到这里,化泽凤又拿起了第二瓶,同样一口气干光。“这女人,一点都不简单,难道今天我是遇到醉八仙中的何仙姑了?只能认输了吗?虽然我有过六瓶的记录,但看她的样子,喝了五瓶之后,脸不红气不喘,摆出一副还能再喝的臭脸,虽然不甘心,看来我今天到此为止了。”尹天完全被化泽凤震慑到了,刚进门时的决战勇气已然散去,但对着化泽凤他怎么也说不出认输的话,转头望向化泽龙,希望他能帮自己打个圆场,尹飞刚一转头心就凉了一半,没想到化泽龙已经昏昏睡去。失去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尹飞多少有点惊慌失措:“泽龙指望不上了,难道我只能忍着屈辱向这臭女人讨饶吗?只有这种方法了吗?”尹飞思来想去,认为现在只能放弃胜负了,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自己无法战胜的,将要开口认输。化泽凤早已留意到尹飞的表情:“看来终于顶不住了啊,哼,还以为你是酒仙呢,遇到本小姐,还不是照样喝到你爬下认输?之前看你为难,本想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有路不走,偏要跳沟,现在想认输,想都别想,老哥现在喝醉了正在睡觉,我看还有谁能救你,今天不整死你,我化泽凤跟你姓。”化泽凤没有放过尹飞的意思,怕他找借口认输,抢先一步开口道:“刚才你说你喝的高兴,我心想怎么能不陪你多喝一会呢?所以就又要来了酒,现在我已经喝完了两瓶,你怎么不喝了呢?”听到化泽凤的话,尹飞知道认输已经不可能了,只得拼这最后一口气喝光了两瓶:“臭女人,居然赶尽杀绝,好,今天我就豁出命去跟你喝到最后。”虽如此想,但尹飞知道这最后一瓶是自己的底牌了,今天不是破记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男人就是容易被激,尹飞也逃不过,化泽凤连连得手并把尹飞逼到死角,全靠着激将法:“哼,又喝光了两瓶,不错嘛,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点酒,喝光我再去拿来,不信喝不死你。”眼看着就要将尹飞喝倒了,化泽凤心中暗喜,拿起第三瓶刚喝到一半,化泽龙的电话响了起来,放下酒化泽凤接起了电话走了出去。

    看到化泽凤出去接电话,尹飞呆呆的坐着,心中盘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还有几秒。突然化泽凤冲了进来,喊尹飞将化泽龙扶起来,说她们有急事要马上回家,自己拿着钥匙冲出了洒店。尹飞喝了五瓶,虽然没到极限,但醉意仍然困扰着他。勉强支撑着将化泽龙扶出酒店,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抬头看到了早已停好车等在外面的化泽凤,尹飞将化泽龙扶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也打开后排的门将要上车,结果被化泽凤制止:“我们有要事要先回家,不顺路,你自己想办法回去。”

    “你不是这么狠吧,这里可是市区外,你要我怎么想办法?”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马上给我关好门,我们要走了。”

    “切,臭女人。”酒醉的尹飞不觉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混蛋!!!”

    因为多喝了点酒,居然对化泽凤骂出了声,尹飞惊出一身冷汗,料想这黄石火山最后还是无法抑制了,但化泽凤除了回敬一句之外,并没有做出其它的反应。尹飞也知道情形不妙,只得关上门,眼看着车从自己身边开走。“总算无事过关了,不让坐车就不坐车呗,喝五瓶酒还敢开车的臭女人的车,老子我还不想坐呢,但这里始终是市外,来往的都是些货车,不如打个电话叫流星来吧。”回到酒店,流星跟前台借到了电话,拿着电话的尹飞考虑了半晌,最后无奈的挂掉了,原来尹飞忘记了流星的号码。只能走着回去了吗?走出酒店的尹飞蹒跚的步上归程,越走越热的身体和越走越晕的大脑,加上越走越痛的肠胃,对抗着这种种的打击尹飞晕倒了在路边。

    这是一条市外道路,行人很少经过里,尹飞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宿醉的感觉非常难受,但肠胃的疼痛比宿醉更加让人无法忍受,肚中的绞痛使得尹飞根本不能起身,只能蜷缩在路旁默默的忍受,阵阵的痛苦折磨着尹飞,那感觉就像有人拿刀子在尹飞肚中来回搅拌,伴随着宿醉的恶心感,让尹飞死去活来,斗大的汗珠从身体各部渗透出来,没多久就浸温了尹飞的衣服。好容易忍过一阵,货车行驶过后带来的惯性强风,又吹得尹飞疼痛再起。“喝酒真他妈的难受,以前就发誓再不也喝了,没想到还是没能忍住,以后说什么也不充大头了,这次一定要把酒戒掉,说起来,我这么痛苦都怪那臭女人,妈的,没想到她这么能喝,害老子成现在这样,现在要赶紧回家吃点药才行。”腹中的痛苦,最难以忍受,其它地方痛你还能动动身体,该吃药就吃药,该上医院就上医院,但是腹痛让你有腿难行,有口难开,只要你动一动那换来的就是排山倒海般搅拌机搅肠子的感觉。总算忍过一阵,感觉自己可以动了,尹飞想支撑着站起身,但他刚一动身,疼痛就再次袭来,尹飞恨恨的用双手死命的掐着肚脐处,这么做可以减轻一些痛苦,外伤总比内伤容易忍受,但这也只是暂时性的,汗珠像地下水一样从尹飞身体里渗出,手已经开始滑到抓不紧肚皮了。“哎,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没一个死人经过,手机又他妈坏了,我就要这么凄凉的死去了吗?老子很是怕死,但该死的时候还是不惜这一死,但我怎么可以死的这么凄惨,至少让我笑着死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尹飞扭曲的脸庞变成了疯狂的大笑:“想不到我尹飞,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哈哈哈……”一辆辆汽车从尹飞身边无情的经过,见路旁有个抱住肚子在疯狂大笑的人,有不少司机都伸出头多留意了一会,但却没有半个人下来看看情况。大笑是一种带动全身的动作,很消耗体力,尹飞的现在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大笑了没多久,他实在没力气再笑了,大口着呼吸着汽车尾气,让他更加的不舒服,痛苦还在持续着。“那开车的二货,看什么看,看你爹我这么难受,也不下来帮一下,我怎么生出这种不孝子,还看老子,真想上去扁这畜生一顿,以后让我再遇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怎么连一个路人也没有啊,全市的人都死光了吗?一个也好啊,过来帮我打个120就行,等我好了,我给你百倍的回报,怎么没人来啊。流星你到那里去了?再不来救我,以后兄弟没得做。”“看来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尹飞自言自语着:“我死了,他们会笑话我的吧。哼……”尹飞身体越来越虚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可能是最后一眼了吧,说着尹飞闭上了眼睛。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知道这适不适合这种情形,已经绝望了的尹飞已然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是他的肚子却不给他这最后的安宁,忍受着一阵一阵的痛苦,尹飞感觉自己像在接受凌迟之刑。“破肚子,还跟我做对,我们是一体的,你不记得了吗?让我的最后别这么痛苦,对你也有好处啊。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哈哈……看来我已经精智不清了,在对肚子做思想工作,哈哈……,等等,难道说……你并不想死,你是在叫我打起精神?可是我动也动不了,又怎么能和你一起撑到医院?”“撑到市内就好办了。”尹飞撑起身体,一只手扶着路边平时看起来特麻烦的栅栏,一只手还在死命的掐住肚皮,忍受着阵阵腹痛,向市内慢慢走去。

    以尹飞平时的速度和习惯,到市内这一段路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走到,但今天他足足用了好几倍的时间才总算挨到市内,经过尹飞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多,针对尹飞的回头率也越来越大,议论也越来越多,却无一人上前来问问尹飞的状况,但尹飞无视旁人的习惯让他可以不用跟路人多生气,突然尹飞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尹飞赶紧抬手叫它过来,这一抬手差一点让尹飞摔倒。出租车停在尹飞的身边,尹飞总算安心了一些,马上就能到家了,打开车门进入车内坐定:“南街,谢谢。”

    “你没事吧,我看你情况不太好。”司机回头看着尹飞狼狈的模样,眼神略带恐惧。

    “恩,我有点小毛病,带我去南街就好。”尹飞的声音仍然那么虚弱。

    “不好意思啊,时间不早了,我马上要回家去吃饭,以为你去附近才想来看看能不能带赚一点,南街那边有点远,我……我就不去了。前面还有车,你再走走就看到了。”司机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什么,你意思是让我挺着这身体,再去找车吗?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带我去一去你又不会死,我多给你钱行了吧。”尹飞很生气,但他却不能像平时那么大声。

    听到尹飞的不满,司机也没了耐心:“是,我是不会死,说难听的,我是怕你死在车上,我们开车的最忌讳车上死过人,看你的样子,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到南街,还说什么多给钱,别因为这个让你家人俄上我。”如果是平时尹飞早就跟这司机理论起来了,但今天的情况是早一步回家,早一步安全,的确如这司机所说,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回去,没办法尹飞只得下车继续步行前进。

    “想再打车是不可能,这世道就这样,好人难找,那垃圾司机我记住你了。哎,不过想想,好人也难当啊,如果是我遇到这情况,我才不会去管别人死活,说不准就像司机刚才说的会惹的一身麻烦,这破事太多了。这附近没什么住在这里的朋友,公用电话也不见,恩?太可气了,手机是那个死家伙发明的啊,害公用电话被取缔不少,我要用也找不着点,他妈的,以后决不再用手机了,妈的。不过看来终是自做孽不可活,不喝酒不就没事了吗?酒又是谁发明的啊,这人真他妈的该死,没事发明什么臭酒,害老子中招。”尹飞心中谩骂着,但步伐却没有停下来,痛苦不知道为什么略有减轻,照这情形撑到回家有希望。

    又是几个小时的行走,尹飞终于撑到了小区门口,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感觉自己像走完了长征一般,如果这时候有个熟人走来,他一定会冲上去抱住他说:“我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我从地狱活着回来了。”世上的事情都是如此,当有了结果之后,之前的种种痛苦和汗水都像成了几万年前的回忆一般。尹飞兴奋的走到自己家门前,拿出钥匙刚要开门,手却停了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段,活像个乞丐过渡期,这模样尹飞可不敢进门:“唉,这身段进门,如果妈妈在这里,还不把她气死,以前就有过这情况,害他伤心好几天,她生平最讨厌喝酒的人了,但现在想换衣服也不能,只得进去了。”尹飞打开房门,还好家里空无一人,进门后尹飞把脏衣服脱掉扔到卫生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尹飞自侮道:“这模样,真搓,哈哈……”洗完澡出来,尹飞觉得有点饿,便去厨房找吃的,转头又看到药柜,打开药柜翻了一会,猛然一证:“对啊,我是什么时候不疼的呢?一路都想着回家,把这事忘记了,看来思想转移还真是有点用,以后再痛用这招,不对,什么以后再痛啊,狗屁,刚才不算。要不要吃点药呢?但吃什么好呢?啊,麻烦,反正不疼了,不吃算了,年轻人就是别多吃药,不然老了就得多吃药。”关掉药柜,尹飞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对啊,我很久没买东西回家了,算了,出去吃好了,不,今天还是别吃了,少吃一餐也不会死,人要学会十年不食也无事,日食千餐也能光才行,不然以后饥荒怎么办啊,哈哈……好,现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早一点出去觅食就行了。”尹飞想着想着不觉轻快的哼了起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虫被鸟吃,早起的人类没得吃,觉自然醒的人撑死吃。”回想着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尹飞抬头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虽然时间还早,但尹飞今天很累,回到卧室尹飞倒头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飞睁开了双眼,看看窗外,外面仍然很黑。尹飞起身看看时间,才四点,便倒头想要继续追逐梦中的美女。这时尹飞的肚子不原意了,一直‘咕咕’的叫喊着,尹飞已经接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无奈的尹飞只得起身来到厨房,习惯性的打开冰箱,里面还是空无一物,尹飞喝了点水回到卧室想要继续睡觉,但肚子饿的却怎么也睡不着:“喂,喂,白天才整得我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晚上你又来脾气了,明天我会好好款待你的,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啊,四个小时就行了,好不好啊。”尹飞哀求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想让自己睡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尹飞正要接受美梦来临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了,把尹飞吓了一跳,猛一下坐起将睡意在瞬间全部吓跑,尹飞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狠狠的说道:“谁啊,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狗屁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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