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两太子之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皇宫,一只喜鹊清脆的叫声不绝于耳。
如往常一样,专门服侍四太子时文杰的宫女如时端来洗漱用具来服侍四太子。
“啊……”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声,手中端来洗脸的盆也已落地,发出乒呤乓啷锐耳的声音。
这是她们给四太子请安后,第一个掀开门帘走进四太子时文杰寝室内的宫女,而眼前的一幕,使她受惊不小。
“她在叫什么”
“为什么她还把盆都给吓丢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听起来不妙”
恭候在外没进门的宫女拿着早点,果蔬和早茶听到叫声后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我们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没有太子没吩咐我们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里面听起来没什么动静,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情”
“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进去看了再说”
走进门内,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是惊魂未定的宫女,再往前一看四太子口吐白沫,眼睛圆睁,面目狰狞,浑身痉挛,头部已挣扎到地上,还有腿在床上。
眼前的一幕,让后面进来的宫女也吓得不浅,因为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是要灭她们九族的。
其中拿着早点的宫女急忙过去用手探了探四太子的鼻子,已无呼吸,再用手轻摸额头,早已冰冷,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幕,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但这不是梦,四太子确实气绝已久,她赶紧收回手,眼神惊慌的往后面望着花容失色不知所措的三个宫女“完了完了,这要怎么办才好”
“不好了不好了,五太子失踪了”从不远处传来了服侍五太子的宫女惊慌的叫喊声。
对于这四个宫女来说,这个坏消息给她们壮了一下胆“不好了不好了,四太子出事了”那边宫女声音刚落,这边也叫了起来。
本该平静的一天很快就要不平静起来了。
五太子失踪暂且没人去理会,四太子这里片刻间挤满大大小小的官和侍卫,皇上也在四太子府上匆匆赶来。
“皇儿……我的儿啊……”痛失亲子的皇上匆匆往床走过去,坐在床边扶起四太子的背,靠在怀里摇着头“咳咳咳……”脸部狰狞痛苦地抽咽着。
“文杰……文杰……”一张绝望的脸无力的喊了两声,晕了过去。
两名宫女扶过晕倒的人坐到旁边椅子上去。
“是谁下的毒手,给我找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诛他九族”皇上愤怒的质问着宫女们。
四个宫女在龙颜大怒下站在一旁低着头,一个手在发抖,两个手脚发抖,还有一个全身发抖,皇上正怒目圆睁的看着她们。
“不……不……不知道……我们……我们……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都……都没动……过……太子……”全身发抖的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打着哆嗦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连贯,她以为问的是她,因为她是第一个进来的。
“负责看守的侍卫呢”皇上愤怒的吼道。
“下官在”一个手握长枪守夜的守卫在人群中答道。
一群人分散开,给这个身穿兵甲的侍卫让出了一条道。
“你是怎么守夜的,太子全身都凉了你都不知道”
“下官守职不周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
皇上知道这些能陷害太子的人绝非一般的人物,问这些下人再多就算诛他九族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晕倒的后妃已醒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她颤抖的手伸向时文杰缓缓地走过去。
“静妃,你不要太难过了,小心伤着身子”他扶着时文杰躺下后,站起身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后妃。
“文杰生性温顺,从不得罪于人,是哪个天杀的那么狠心哪”静妃哭诉道。
“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他碎尸万段让文杰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他思考了一阵“来人”
眨眼功夫,一个侍卫走进寝室躬身抱拳作揖“下官在,圣上有何吩咐”
“给我传刑部尚书齐天云过来”
“下官遵命”侍卫再次抱拳作揖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静妃扑在床边摇着时文杰身子痛苦起来,皇上忙上前制止“爱妃,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哭坏自己身子,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没等他说完。
“启禀圣上,下官有要事禀报”由于皇上声音已变小声,一个匆匆赶来的侍卫在门外气喘吁吁,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正在说话。
“还有什么事比文杰驾薨更大的”这让正在安慰静妃的皇上勃然大怒。
“属下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这个侍卫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消息,不敢再多言。
皇上一边扶着静妃坐在床边一边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她,四周一片肃静。
片刻,一个年方四十出头,衣着刑部尚书官服的齐天云带着一小队捕快赶到。
齐天云赶到后急忙跪下,抱拳作揖“皇上圣安,微臣来迟罪该万死”
“不必多礼,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床上的太子问道。
“微臣遵旨”他不在多话专心看着时文杰身上的特征。
“四太子是中什么毒死的”
“微臣不敢妄下结论,还要收集各种证据”
“这么明显的毒还要收集证据,你是怎么当这个刑部尚书的”
齐尚书慌忙跪下“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虽然这是中毒身亡,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是什么毒,恳请皇上给齐尚书一点时间查明真相”皇上只想知道一个直接的答案,在龙颜大怒之下,如果静妃不及时给齐尚书脱身,否则齐尚书将会小命不保。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查”
“微臣遵命”他探了探太子头部“圣上,太子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朕早已知道,朕封你为刑部尚书你就这么点本事?只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
显然,这是一个昏君,只看表面就断下结论。
“圣上,这说明凶手早已下手而无人察觉”他急忙解释,然后看了看四周“昨天夜里是谁看守这个太子府”
那个身穿兵甲手持长矛的侍卫站出身来抱拳作揖“在下便是”
“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昨天夜里两更时太子除了在床上翻身并无其他动静,四太子就寝经常翻身”
齐天云看着四太子如此中毒迹象,觉得断气之时就是最后一次翻身“他最后翻身是什么时候”
“就是两更时分,之后再无动静”
一名捕快道“这就说明他现在的特征是在昨天两更时你所说的翻身形成的”
他左右走了几步“他身上并无剧毒暗器造成的迹象,而且这里守卫森严,不会有人那么大胆贸然行刺,那两更之前他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吃过几颗葡萄”已经镇定下来的宫女说道。
“把他吃的葡萄皮拿来”
“是”昨天晚上给四太子时文杰端葡萄的宫女答道,躬身退下去了。
一会儿工夫,此宫女用盘端着四太子吐的葡萄皮走了进来。
一名捕快拿出专门试毒的银针,往葡萄皮上一个个刺。
刺完葡萄皮,捕快把银针拿给齐天云,齐天云放眼前仔细看了几番“葡萄皮并无异象”
“你这糊涂的尚书,弄了半天什么问题都没有弄出来,留你何用”痛失亲子的昏君已无耐性。
此话一出,打断了正在思考的齐天云,他急急跪下“万岁开恩万岁开恩,此事非同小可,万望圣上给点时间”
此时,一旁焦急的庄妃忍不住要开口了,便补上一句“皇上,宫女说五太子失踪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让昏庸的大纯皇时春绿烦恼不已,死的没解决,失踪的又来,他丢下惊魂未定的齐天云气冲冲走了出去。
此昏君一走,齐天云整个人放松多了,随皇上而去的有庄妃和五太子府的几个宫女。
静妃见状忙上前扶齐天云起身“依齐尚书之见,认为我皇儿是为何毒所害”
他往床上望去“这种药发作后全身痉挛,哑口无声,口吐白沫,像这种毒有几个种类但很少见,且发作时间长短不一,暂时无法辨认是哪一种”
此时,匆匆赶来时被昏君吓着的侍卫见昏君已走,听到这个特征后,站了出来,抱拳作揖“娘娘,卑职有要事禀报”
“有何要事,直说无妨”静妃似乎觉得他带着有关的线索,有些期望的说道。
侍卫道“龙泉巷已有五个人的死法跟四太子特征一致,龙泉溪一带死鱼无数”
齐天云惊道“四太子昨天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一宫女道“他每天在太阳升起后半个时辰就会去龙泉溪旁边一个叫清风亭的地方下棋、看书、赏花、品茶,直到中午,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后就去看望静妃娘娘,如果皇上不忙,他还常去跟皇上谈论朝政”四个宫女最清楚时文杰的动向了。
齐天云眼睛一亮“他的茶都用什么水?在什么时候品茶”
“他从来都是命人在太阳刚升起时,就去打溪边的水来烧开沏茶,过去后他就开始赏一会花,赏花后就去清风亭品茶”宫女答道。
齐天云微抬右手“从他品茶这里可以推断太子中毒事件为六个时辰”抱拳作揖“娘娘,事关重大,微臣要去趟龙泉溪查查虚实”
静妃愤怒说道“本宫正有此意,看看凶手是怎么下的毒”
齐天云一干人等遂走了出去。
时文杰的府离清风亭只有两里之遥,很快他们走到这里了。
虽然大部分死鱼已随流水而去,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死鱼的腥味“溪水不宽,下毒的人应该在上流不远处下的毒”齐天云望着上流溪水说道。
“地上有昆虫的尸体”一捕快道。
“昆虫饮此溪水,也难幸免此难,我们顺着昆虫的尸体找上去,就能找到下毒的位置”齐天云说道。
走了一段路,昆虫尸体不再出现,而出现眼前的有一坛花圃,花高齐肩,花叶茂盛,正好是藏身之处“这花修理得这么整齐,应该有人来护理的吧”齐天云捡起扔在花丛中一块包裹毒药的布说道。
“是有个宫女在这里专门修花”
“她住什么地方”
一宫女指着半里远的一个房子“就是那儿”
“过去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一干人等走了过去,门敲了数下,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就算不出来护理花圃也该起床了”齐天云带着不详预感的说道“不妙”一掌推开反锁的门,宫女靠在墙上,脸无血色,齐天云看着屋内有什么线索,一捕快过去推了下宫女“此人已经死有很长一段时间”
齐天云看了看致命处“此人生怕看花宫女看见,于是在动手前下此毒手,但宫女不会武功,他只须拧断脖子便可杀死宫女,没留下什么武功致伤命伤痕,以防被我们用武功归宗找出根源将其识破,然后把门反锁从后窗逃走”
静妃带悲伤的哭诉道“文杰自幼在宫内长大,从不与人结怨,此人下此毒手究竟为何”
“他的目的为何我不敢妄言,但肯定还有个幕后主使”齐天云说着又往花圃走去,一干人等也随齐天云往溪边走去。
“何以见得”
“这块包裹毒药的布足以见得此人不会如此细心,幕后主使精心设计却没叫他把这块布拿回去,导致他习惯性的往隐蔽处扔”齐天云道。
“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凶手和他的幕后主使”静妃道。
“从毒药看来,这药应该是无色无味,才不被发觉,发作时间六个时辰,发作表现为哑口无声,口吐白沫,浑身痉挛,以至于侍卫误以为太子打翻身,可见幕后主使对四太子了解甚深”齐天云道。
静妃报仇心切,激动的说道“那幕后主使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所为了”
齐天云道“千万不可妄下结论,更不要论打草惊蛇,查出此幕后主使要从毒药来源查起,此毒在中原极为罕见,可谓是一两毒药百两金,此毒江湖传闻叫霜灵玉,霜灵玉是经数月浸泡,在特制毒药中,剧毒全部附于极为罕见且吸收力极强的雪山千年寒玉上,浸泡后的千年寒玉剧毒无比奇臭难闻,只要不小心吞食一点点,就会当场毙命,此石在经过放入丹炉加以六合香与五味丹提炼三天三夜,此毒药毒性就会延缓臭味全消失,变成无色无味、六个时辰之内毙命的剧毒——霜灵玉,而霜灵玉放在水里,就会慢慢溶解,凶手应该是在给太子烧开水沏茶的下人打水之前,把霜灵玉扔到溪水里的,霜灵玉应该有拳头那么大,才有如此大的毒性”
静妃疑惑“难道这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的,此毒又出自哪个门派亦或是谁人之手”
“皇上驾到”一太监在不远处叫道。
众人躬身抱拳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你个刑部尚书,我到处找你,你居然跑到溪边赏花来了”本来想找齐尚书去查五太子失踪的皇上,看见齐天云和一群人在花圃,误以为他们来此游玩。
“微臣罪该万死,请圣上恕罪……”
“皇上,你误会了,我与齐尚书正在调查毒药的来源和幕后主使”没等齐尚书说完,静妃抢先答道,因为这个蛮不讲理的昏君除了妃子之外,其他人的解释都等于掩饰。
“哦?查出什么眉目了没有”
“禀圣上,此毒叫霜灵玉,下毒之人和幕后主使正在调查中”齐天云道。
一边焦急的庄妃抢先一步“宫女说五太子昨天去郊外松山岭狩猎至今未归,齐尚书你要为我查清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忐忑不安的说道。
“这件事有些蹊跷,五太子为何于昨天去狩猎”齐天云把手中的布藏于袖中“他是什么时候出门狩猎的”
“五太子说宫里太闷想出去打打猎散散心,太阳升起后他就带一队弓箭手出去了”
“看来有人在前天激起五太子狩猎兴致于昨天而去的,前天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出现”
“他一如往常那样去后花园散步,之后练武,没什么异常的人出现啊”服侍五太子的宫女想了想说道。
“他有跟谁说过什么话没有,去狩猎是谁出的主意”
“五太子练完武就去休息,叫我们都退下,后来他跟太监说了几句话,可能是五太子想找个新鲜的地方走走,要太监出主意吧,太监出的主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宫,应该不会是太监的主意”
“五太子没跟别人接触过,去狩猎就算一无所获也要回宫,而他昨天不回,四太子遇害,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这,庄妃有些不安起来“那五太子会不会有什么不测,是被绑起来还是遇害”
“五太子一天只跟这几个人接触过,先去找到这个太监问清楚在宫女走开后跟五太子说过什么”齐天云道。
一群人赶往四太子随从的太监住处而去。
到了太监的门外,门微掩,齐天云有些疑惑的推开门,走进厅内,掀开门帘,只见太监还在躺着,地上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
捕快忙走过去,拨开挡住太监脸部的蚊帐,看了看太监的脸“此人看上去已死有三天以上”
齐天云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细密地思索起来“这里晚上守卫不严,凶手于半夜潜入,太监是窒息而死”
太监的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尚书身上,等待他的答案,他感到透不过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仔细观察房间内每一处,走到窗前,发现窗是微微敞开的,他手轻推微敞的窗户,上下看了看,发现有个用指头戳破窗纸,右手轻摇着窗,而后伸出头往窗外四周仔细观察,看见地上有一竹筒,分析道“刺客应该先是找到太监大致位置,才来到这个窗口,由于半夜天黑刺客怕碰到东西惊醒太监”他指着外面的竹筒道“你们过来看,窗外有一竹筒”
皇上和静妃走到窗外低下头往地上看,果然有一竹筒。
“竹筒里装的应该是迷烟,刺客用指头戳开这个洞,用迷香从这个洞往太监身上吹去,使太监沉睡,然后越窗而入”他走到桌旁,捡起一块瓷器碎片“地上的碎瓷片是由于半夜天黑看不清桌子上的瓷器,把瓷器碰倒摔碎在地上才有的,这个太监应该是大前天晚上遇害的,他杀太监的目的是为了易容成这个太监,你们前天所见的太监是另有他人易容成这个太监,易容的太监设法激起五太子去松山岭狩猎……”
庄妃听齐天云没说完,看到躺着的太监,联想到四太子的遭遇,已经知道五太子大致结果了,浑身瘫软,她手摸太阳穴欲晕下去。
皇上忙过去扶着“庄妃……庄妃……”他扭过头用手指着齐天云怒骂“你这糊涂的尚书,事情办不好还吓晕庄妃,来人啊,给我把他押入大牢”
齐天云吓得跪下去,没等他开口,庄妃抢先一步“皇上且慢,五太子下落不明,还请皇上派他带一队人马去松山岭找找”由于有种不祥的预感使她说话显得有些虚弱。
皇上看了一眼跪地未起的齐天云“还不快去”他把手往后一甩“哼”转身走了。
“微臣遵旨”
驾驾驾……齐天云带着一小队人马在松山岭穿梭,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些珍禽异兽,找了一段时间后,已深入林中,正走着,一捕快道“空气中似乎有股血腥的味道”
“大家分散开四处找找,小心行事”一干人等立马分散开来,四处寻找。
齐天云骑着马在一旁边走边思索着,突然在远处茂密的灌木处传来了一个捕快的声音“大人,他们在这儿”
齐天云放下思索,急忙骑马往灌木跑,出现在眼前的,是几十具人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一捕快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害,似乎都在这里遇害”
齐天云跳下马“五太子武功非凡,还有这些武功高强的弓箭手不是这么轻易就被害的”他左右走了几步深思起来,再看看旁边树枝和草丛“可是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一定是被下毒使他们武功尽失……”
“这儿还有只死去的鹿”
齐天云赶过去看,鹿在一块大岩石旁边,鹿已被杀死,他仔细搜索着鹿身上的线索,发现脚上有些伤痕,死鹿身旁有根弄断的绳子“鹿脚上的伤应该是用绳子绑住弄伤的,这只鹿一定是诱饵”他想起刚进来的时候还遇到有珍禽异兽“在他们设计五太子来松山岭之前,他们已经把所有的珍禽异兽赶跑,以至于五太子扑个空什么都没看到,直到遇到这只鹿,而这只鹿也一定被药控制着,鹿才不会乱跳让太子怀疑”
“大人,属下验尸发现他们是中十步软骨散之毒”一名捕快左手从五太子脸上探出一点粉状物体,右手拿着有些变色的验毒针蹲在五太子旁边说道。
一阵风吹来,风虽然不大,齐天云看着这条狭小的路,思考着:太子在鹿的北方,这样的地形和南风天风向,行凶者一定是看中了这里天气和地势的险要,他面对风吹来的地方推测道“他们要把五太子引入这个路狭而吹着南风天的地方,风往他们朝鹿走过来的地方吹,凶手只要往空中撒十步软骨散,就可以让五太子在这狭窄的地形无以防范”
“齐大人,这里有一大块布”在岩石后面寻找线索的捕快说道。
齐天云走了过去,接过布仔细看了看,拍了拍布上的余毒“嗯,此次用十步软骨散一定很大量,才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
“幕后主使果然厉害,让五太子他们在没能力还手之下死于乱刀而不至于显露出武功归宗”一捕快说道。
“还不是跟那个被害的看守花圃的宫女手段一致”另一捕快道。
他想了想,觉得这块布似乎有些面熟,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布对比“啊!布料花纹都是一致的,照此看来可以断定这两起密谋凶杀案一定是同一个幕后主使所为”
“幕后主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一捕快说道。
齐天云仿佛话中有话“此事不可胡乱揣测,让皇上知道是要诛九族的,追查幕后主使要从这两种毒药着手,你们可知霜灵玉由什么毒练成”
“霜灵玉浸泡的毒天下间只有五底崖的四毒剑人司徒成空会,听说他心毒、口毒、出手毒、全身都是毒,要想见到他就要以毒攻毒,毒赢他他才肯答应你任何条件,此人极其古怪,他每逮到武林高手,就会拿他们为他新研制的药做实验,用药控制着每个武林高手,而且每个都只用一种特制的药控制,每种药都有他特殊的功效,在药性作用下,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功更是厉害,他让被控制的高手去对付那些去讨教他的高手,现在估计有三十几个被他用药控制的武林高手,敢去讨教他的武林高手从来都是有去无回,江湖中已没人敢去讨教他,真不知道这个幕后主使是怎么见到他毒赢他的”此捕快叫朱解原,喜好江湖各种传闻,无论江湖发生什么事,他多少有些了解。
齐天云道“那这一大包的十步软骨散又是从哪来的呢?这些都是江湖中人所用的毒,药铺没有这种东西”
“这种药是当年毒圣定独遥所创,秘方被他徒弟孙一贤偷学学会,定独遥遂将他逐出师门,孙一贤贪财好色,在江湖很快得罪于人,在与人交手时,武功平凡处于下风的他情急之下,用三个指头捏了一点十步软骨散撒了出去,他才得以脱险,江湖人因此很快知道他是定独遥徒弟,于是有人威逼利诱逼他说出此药配方,他生性懦弱经不住严刑拷打说出了配方,此药很快便传于江湖”
齐天云道“这些毒药在江湖一般人身上几乎不带这些药,幕后主使也不会去向江湖人一个个去收集,那么,他一定是从一个藏有大量十步软骨散的人手中得到的”
“江湖中人各有各的喜好,而收藏毒药最多的仅有两个,一个是觅毒不留痕,服毒再解毒的毒行者容不换,他在中原各大奇山异水收集毒药,每研制出一种新毒就会自己试毒,然后想方设法去找出解药,每换一个地方,都会易容成另一个人,而且武功奇高,从来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根本无法找到,就算幕后主使也无法查到这个人的行踪,因为他从不害人,所以江湖人称其为阳毒;另一个叫行毒不留情,拿钱还取命的行毒者梅行毒,此人阴险毒辣武功奇高,每个有求于他的人都有去无回人财两空,后来无人敢求于他,此人极其阴险狠毒,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阴毒,他们俩在江湖中人称阴阳双毒,依我看十步软骨散肯定是这个梅行毒哪里弄到的,真不知道幕后主使弄到手全身而退是怎样的一个场景”朱解原解说道。
齐天云道“可见幕后主使狡猾之至,找这么棘手的怪人给我们去查,更有可能趁我们去查案之际另行阴谋”
“这个幕后主使简直是卑鄙无耻、岂有此理、可恶至极”一捕快愤愤说道。
齐天云道“听闻行毒者梅行毒有个古怪的毛病,每当有求于他的人能顺利求到他的帮忙而且全身而退,他会觉得这是他最大的耻辱,便会销声匿迹,直到他把对方弄死一洗雪耻他才肯露面,我们暂时是无法找到他的,现在我们先回去禀报情况,下一步从司徒成空这里开始查起”
听到从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开始查,捕快惊恐万分“司徒成空?!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找到了那个老狐狸,我们还能有命回来吗”
“我们可以去找专门打听消息的江灵通,我们也许还可以找到梅行毒”
朱解原道“江灵通只是在江湖中消息灵通,有的靠用重金询问各种怪异的高手去帮找需要的消息,了解武林中人的行迹,所以他的酬金有时会很贵,梅行毒躲起来他估计要找很久,而且江灵通居无定所,有很多人要找他问消息,我们找他也很难”
齐天云叹了口气“唉,线索只有这一条,这案件不算最离奇,却是最头疼的”
一个捕快神情有些慌张,绝望的说道 “如果查不出来,我们不仅人头不保,还会株连九族”
齐天云深感惭愧“你们跟我这么久,常年奔波劳累,出生入死,我一直没能给你们一个安心的生活,如果这次我带不好你们破这个案,恐怕我会连累你们了”
“齐大人你别这么说,生死有命,成败在天,我们跟你破了这么多起离奇古怪的案件,是我们的荣幸,曾经多么离奇的案件,都被我们查的水落石出,我们也为此感到自豪”
“对啊,齐大人,这些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就算我们不跟你做捕快,我们的位置还是会有人来代替的”
一队人骑着马慢慢走着边走边讨论着。
朱解原道“司徒成空栖身之地在五底崖,五底崖在大平山尽头,曾经叫做无底崖,后来司徒成空想尽办法找到下无底崖的路,而且还一手创建了五个坪子,形成五个底,每个底都在半山腰,此人飘忽不定,五个底坪都是他的住处,每个底坪都有数个高手守卫,他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个大魔头,一旦被从他建的底掉下去,五底崖便成了无底崖,我们只怕是有去无回”
齐天云抬起头紧邹眉头,思考了一阵道“此怪人极难对付,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的办法让我们也能全身而退,天下间可有司徒成空这个老狐狸解不了的毒”
“毒行者容不换的毒有好几种他都解不了,只有容不换能解”朱解原对这些深有了解。
“可是毒行者容不换飘忽不定,易容术有那么高,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是啊,就算他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都无法认出他来”
“说不定他身上有股特殊的药臭味呢,我们可以依此来判定他”
“他从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常年行走于奇山异水,山山水水那么多,就算我们去找也无从下手”
“江湖那么险恶,说不定我们还没找到他的人,我们就已赴黄泉了”
“太子之死皇上哪会容那么多的时间给我们去查这些”
“对,至尚帝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而且脾气又坏”
“假如我们没找出凶手,他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讨论声绵绵不绝,一直在思考着的齐天云开口了“这个老狐狸出了怕毒行者的毒之外,还怕什么”
“我们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毒对他也没办法,他住的得分那么奇怪,用火烧他的窝更是不可能”
“横竖都是死,我们跟他拼了,如果死了,皇上还会以我们因公殉职,不再诛我们九族了”
“对,就算死,也不能连累我们的家人”
这时,朱解原眼睛一亮“如果大家不怕死,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行”
齐天云道“我们生为男子汉大丈夫,头顶天脚踏地,生要敢作敢当,死亦做鬼雄”
“对,我们此次就算破釜沉舟,也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朱解原跳下马,使了个眼神,示意大家下马。
一干人等下马后,围在一起,朱解原站在路旁比手划脚小声的说了起来。
“妙哉,妙哉”齐天云使劲晃着头摇着手“哈哈哈,这办法真绝,亏你想得出”
“既然大家都视死如归,他要是敢不说出来,我们就跟他同归于尽”
“对,铲平他几十年的心血”
齐天云用手示意大家过来,小声说道“这事我们可能会被盯上,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们回去禀报皇上以后,要偷偷的在晚上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月亮没下山前,我们用马车把东西装进箱子运回来,明天就去大平山找司徒成空那个老狐狸”
“好,就这么办,我们跟着齐大人果然没有跟错,这次行动我有八成的把握能顺利而归,虽然我们的手段可能让人所不齿”
“什么叫让人所不齿,这叫策略,如果不想出对付的策略,我们那是白白去送死,岂不是愚蠢”
“他是天下最毒的家伙,对付他那个老狐狸毒怪物,还谈什么仁义道德”
“不对,还有比他更毒的,就是这个幕后主使”
“也不对,我们也够毒的,因为这个老狐狸毒怪物到时候也会怕我们”
“我们这不能叫毒,叫狠”
“哈哈哈”
一群人拿下主意了以后心里有了个底,估计此次的案件不会太棘手,上了马在爽朗的话语和笑声中快步消失在这片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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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还把盆都给吓丢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听起来不妙”
恭候在外没进门的宫女拿着早点,果蔬和早茶听到叫声后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我们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没有太子没吩咐我们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里面听起来没什么动静,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情”
“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进去看了再说”
走进门内,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是惊魂未定的宫女,再往前一看四太子口吐白沫,眼睛圆睁,面目狰狞,浑身痉挛,头部已挣扎到地上,还有腿在床上。
眼前的一幕,让后面进来的宫女也吓得不浅,因为如果皇上怪罪下来,是要灭她们九族的。
其中拿着早点的宫女急忙过去用手探了探四太子的鼻子,已无呼吸,再用手轻摸额头,早已冰冷,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幕,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但这不是梦,四太子确实气绝已久,她赶紧收回手,眼神惊慌的往后面望着花容失色不知所措的三个宫女“完了完了,这要怎么办才好”
“不好了不好了,五太子失踪了”从不远处传来了服侍五太子的宫女惊慌的叫喊声。
对于这四个宫女来说,这个坏消息给她们壮了一下胆“不好了不好了,四太子出事了”那边宫女声音刚落,这边也叫了起来。
本该平静的一天很快就要不平静起来了。
五太子失踪暂且没人去理会,四太子这里片刻间挤满大大小小的官和侍卫,皇上也在四太子府上匆匆赶来。
“皇儿……我的儿啊……”痛失亲子的皇上匆匆往床走过去,坐在床边扶起四太子的背,靠在怀里摇着头“咳咳咳……”脸部狰狞痛苦地抽咽着。
“文杰……文杰……”一张绝望的脸无力的喊了两声,晕了过去。
两名宫女扶过晕倒的人坐到旁边椅子上去。
“是谁下的毒手,给我找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诛他九族”皇上愤怒的质问着宫女们。
四个宫女在龙颜大怒下站在一旁低着头,一个手在发抖,两个手脚发抖,还有一个全身发抖,皇上正怒目圆睁的看着她们。
“不……不……不知道……我们……我们……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都……都没动……过……太子……”全身发抖的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打着哆嗦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连贯,她以为问的是她,因为她是第一个进来的。
“负责看守的侍卫呢”皇上愤怒的吼道。
“下官在”一个手握长枪守夜的守卫在人群中答道。
一群人分散开,给这个身穿兵甲的侍卫让出了一条道。
“你是怎么守夜的,太子全身都凉了你都不知道”
“下官守职不周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
皇上知道这些能陷害太子的人绝非一般的人物,问这些下人再多就算诛他九族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晕倒的后妃已醒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她颤抖的手伸向时文杰缓缓地走过去。
“静妃,你不要太难过了,小心伤着身子”他扶着时文杰躺下后,站起身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后妃。
“文杰生性温顺,从不得罪于人,是哪个天杀的那么狠心哪”静妃哭诉道。
“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他碎尸万段让文杰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他思考了一阵“来人”
眨眼功夫,一个侍卫走进寝室躬身抱拳作揖“下官在,圣上有何吩咐”
“给我传刑部尚书齐天云过来”
“下官遵命”侍卫再次抱拳作揖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静妃扑在床边摇着时文杰身子痛苦起来,皇上忙上前制止“爱妃,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哭坏自己身子,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没等他说完。
“启禀圣上,下官有要事禀报”由于皇上声音已变小声,一个匆匆赶来的侍卫在门外气喘吁吁,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正在说话。
“还有什么事比文杰驾薨更大的”这让正在安慰静妃的皇上勃然大怒。
“属下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这个侍卫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消息,不敢再多言。
皇上一边扶着静妃坐在床边一边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她,四周一片肃静。
片刻,一个年方四十出头,衣着刑部尚书官服的齐天云带着一小队捕快赶到。
齐天云赶到后急忙跪下,抱拳作揖“皇上圣安,微臣来迟罪该万死”
“不必多礼,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床上的太子问道。
“微臣遵旨”他不在多话专心看着时文杰身上的特征。
“四太子是中什么毒死的”
“微臣不敢妄下结论,还要收集各种证据”
“这么明显的毒还要收集证据,你是怎么当这个刑部尚书的”
齐尚书慌忙跪下“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虽然这是中毒身亡,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是什么毒,恳请皇上给齐尚书一点时间查明真相”皇上只想知道一个直接的答案,在龙颜大怒之下,如果静妃不及时给齐尚书脱身,否则齐尚书将会小命不保。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查”
“微臣遵命”他探了探太子头部“圣上,太子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朕早已知道,朕封你为刑部尚书你就这么点本事?只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
显然,这是一个昏君,只看表面就断下结论。
“圣上,这说明凶手早已下手而无人察觉”他急忙解释,然后看了看四周“昨天夜里是谁看守这个太子府”
那个身穿兵甲手持长矛的侍卫站出身来抱拳作揖“在下便是”
“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昨天夜里两更时太子除了在床上翻身并无其他动静,四太子就寝经常翻身”
齐天云看着四太子如此中毒迹象,觉得断气之时就是最后一次翻身“他最后翻身是什么时候”
“就是两更时分,之后再无动静”
一名捕快道“这就说明他现在的特征是在昨天两更时你所说的翻身形成的”
他左右走了几步“他身上并无剧毒暗器造成的迹象,而且这里守卫森严,不会有人那么大胆贸然行刺,那两更之前他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吃过几颗葡萄”已经镇定下来的宫女说道。
“把他吃的葡萄皮拿来”
“是”昨天晚上给四太子时文杰端葡萄的宫女答道,躬身退下去了。
一会儿工夫,此宫女用盘端着四太子吐的葡萄皮走了进来。
一名捕快拿出专门试毒的银针,往葡萄皮上一个个刺。
刺完葡萄皮,捕快把银针拿给齐天云,齐天云放眼前仔细看了几番“葡萄皮并无异象”
“你这糊涂的尚书,弄了半天什么问题都没有弄出来,留你何用”痛失亲子的昏君已无耐性。
此话一出,打断了正在思考的齐天云,他急急跪下“万岁开恩万岁开恩,此事非同小可,万望圣上给点时间”
此时,一旁焦急的庄妃忍不住要开口了,便补上一句“皇上,宫女说五太子失踪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让昏庸的大纯皇时春绿烦恼不已,死的没解决,失踪的又来,他丢下惊魂未定的齐天云气冲冲走了出去。
此昏君一走,齐天云整个人放松多了,随皇上而去的有庄妃和五太子府的几个宫女。
静妃见状忙上前扶齐天云起身“依齐尚书之见,认为我皇儿是为何毒所害”
他往床上望去“这种药发作后全身痉挛,哑口无声,口吐白沫,像这种毒有几个种类但很少见,且发作时间长短不一,暂时无法辨认是哪一种”
此时,匆匆赶来时被昏君吓着的侍卫见昏君已走,听到这个特征后,站了出来,抱拳作揖“娘娘,卑职有要事禀报”
“有何要事,直说无妨”静妃似乎觉得他带着有关的线索,有些期望的说道。
侍卫道“龙泉巷已有五个人的死法跟四太子特征一致,龙泉溪一带死鱼无数”
齐天云惊道“四太子昨天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一宫女道“他每天在太阳升起后半个时辰就会去龙泉溪旁边一个叫清风亭的地方下棋、看书、赏花、品茶,直到中午,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后就去看望静妃娘娘,如果皇上不忙,他还常去跟皇上谈论朝政”四个宫女最清楚时文杰的动向了。
齐天云眼睛一亮“他的茶都用什么水?在什么时候品茶”
“他从来都是命人在太阳刚升起时,就去打溪边的水来烧开沏茶,过去后他就开始赏一会花,赏花后就去清风亭品茶”宫女答道。
齐天云微抬右手“从他品茶这里可以推断太子中毒事件为六个时辰”抱拳作揖“娘娘,事关重大,微臣要去趟龙泉溪查查虚实”
静妃愤怒说道“本宫正有此意,看看凶手是怎么下的毒”
齐天云一干人等遂走了出去。
时文杰的府离清风亭只有两里之遥,很快他们走到这里了。
虽然大部分死鱼已随流水而去,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死鱼的腥味“溪水不宽,下毒的人应该在上流不远处下的毒”齐天云望着上流溪水说道。
“地上有昆虫的尸体”一捕快道。
“昆虫饮此溪水,也难幸免此难,我们顺着昆虫的尸体找上去,就能找到下毒的位置”齐天云说道。
走了一段路,昆虫尸体不再出现,而出现眼前的有一坛花圃,花高齐肩,花叶茂盛,正好是藏身之处“这花修理得这么整齐,应该有人来护理的吧”齐天云捡起扔在花丛中一块包裹毒药的布说道。
“是有个宫女在这里专门修花”
“她住什么地方”
一宫女指着半里远的一个房子“就是那儿”
“过去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一干人等走了过去,门敲了数下,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就算不出来护理花圃也该起床了”齐天云带着不详预感的说道“不妙”一掌推开反锁的门,宫女靠在墙上,脸无血色,齐天云看着屋内有什么线索,一捕快过去推了下宫女“此人已经死有很长一段时间”
齐天云看了看致命处“此人生怕看花宫女看见,于是在动手前下此毒手,但宫女不会武功,他只须拧断脖子便可杀死宫女,没留下什么武功致伤命伤痕,以防被我们用武功归宗找出根源将其识破,然后把门反锁从后窗逃走”
静妃带悲伤的哭诉道“文杰自幼在宫内长大,从不与人结怨,此人下此毒手究竟为何”
“他的目的为何我不敢妄言,但肯定还有个幕后主使”齐天云说着又往花圃走去,一干人等也随齐天云往溪边走去。
“何以见得”
“这块包裹毒药的布足以见得此人不会如此细心,幕后主使精心设计却没叫他把这块布拿回去,导致他习惯性的往隐蔽处扔”齐天云道。
“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凶手和他的幕后主使”静妃道。
“从毒药看来,这药应该是无色无味,才不被发觉,发作时间六个时辰,发作表现为哑口无声,口吐白沫,浑身痉挛,以至于侍卫误以为太子打翻身,可见幕后主使对四太子了解甚深”齐天云道。
静妃报仇心切,激动的说道“那幕后主使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所为了”
齐天云道“千万不可妄下结论,更不要论打草惊蛇,查出此幕后主使要从毒药来源查起,此毒在中原极为罕见,可谓是一两毒药百两金,此毒江湖传闻叫霜灵玉,霜灵玉是经数月浸泡,在特制毒药中,剧毒全部附于极为罕见且吸收力极强的雪山千年寒玉上,浸泡后的千年寒玉剧毒无比奇臭难闻,只要不小心吞食一点点,就会当场毙命,此石在经过放入丹炉加以六合香与五味丹提炼三天三夜,此毒药毒性就会延缓臭味全消失,变成无色无味、六个时辰之内毙命的剧毒——霜灵玉,而霜灵玉放在水里,就会慢慢溶解,凶手应该是在给太子烧开水沏茶的下人打水之前,把霜灵玉扔到溪水里的,霜灵玉应该有拳头那么大,才有如此大的毒性”
静妃疑惑“难道这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的,此毒又出自哪个门派亦或是谁人之手”
“皇上驾到”一太监在不远处叫道。
众人躬身抱拳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你个刑部尚书,我到处找你,你居然跑到溪边赏花来了”本来想找齐尚书去查五太子失踪的皇上,看见齐天云和一群人在花圃,误以为他们来此游玩。
“微臣罪该万死,请圣上恕罪……”
“皇上,你误会了,我与齐尚书正在调查毒药的来源和幕后主使”没等齐尚书说完,静妃抢先答道,因为这个蛮不讲理的昏君除了妃子之外,其他人的解释都等于掩饰。
“哦?查出什么眉目了没有”
“禀圣上,此毒叫霜灵玉,下毒之人和幕后主使正在调查中”齐天云道。
一边焦急的庄妃抢先一步“宫女说五太子昨天去郊外松山岭狩猎至今未归,齐尚书你要为我查清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忐忑不安的说道。
“这件事有些蹊跷,五太子为何于昨天去狩猎”齐天云把手中的布藏于袖中“他是什么时候出门狩猎的”
“五太子说宫里太闷想出去打打猎散散心,太阳升起后他就带一队弓箭手出去了”
“看来有人在前天激起五太子狩猎兴致于昨天而去的,前天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出现”
“他一如往常那样去后花园散步,之后练武,没什么异常的人出现啊”服侍五太子的宫女想了想说道。
“他有跟谁说过什么话没有,去狩猎是谁出的主意”
“五太子练完武就去休息,叫我们都退下,后来他跟太监说了几句话,可能是五太子想找个新鲜的地方走走,要太监出主意吧,太监出的主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宫,应该不会是太监的主意”
“五太子没跟别人接触过,去狩猎就算一无所获也要回宫,而他昨天不回,四太子遇害,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这,庄妃有些不安起来“那五太子会不会有什么不测,是被绑起来还是遇害”
“五太子一天只跟这几个人接触过,先去找到这个太监问清楚在宫女走开后跟五太子说过什么”齐天云道。
一群人赶往四太子随从的太监住处而去。
到了太监的门外,门微掩,齐天云有些疑惑的推开门,走进厅内,掀开门帘,只见太监还在躺着,地上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
捕快忙走过去,拨开挡住太监脸部的蚊帐,看了看太监的脸“此人看上去已死有三天以上”
齐天云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细密地思索起来“这里晚上守卫不严,凶手于半夜潜入,太监是窒息而死”
太监的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尚书身上,等待他的答案,他感到透不过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仔细观察房间内每一处,走到窗前,发现窗是微微敞开的,他手轻推微敞的窗户,上下看了看,发现有个用指头戳破窗纸,右手轻摇着窗,而后伸出头往窗外四周仔细观察,看见地上有一竹筒,分析道“刺客应该先是找到太监大致位置,才来到这个窗口,由于半夜天黑刺客怕碰到东西惊醒太监”他指着外面的竹筒道“你们过来看,窗外有一竹筒”
皇上和静妃走到窗外低下头往地上看,果然有一竹筒。
“竹筒里装的应该是迷烟,刺客用指头戳开这个洞,用迷香从这个洞往太监身上吹去,使太监沉睡,然后越窗而入”他走到桌旁,捡起一块瓷器碎片“地上的碎瓷片是由于半夜天黑看不清桌子上的瓷器,把瓷器碰倒摔碎在地上才有的,这个太监应该是大前天晚上遇害的,他杀太监的目的是为了易容成这个太监,你们前天所见的太监是另有他人易容成这个太监,易容的太监设法激起五太子去松山岭狩猎……”
庄妃听齐天云没说完,看到躺着的太监,联想到四太子的遭遇,已经知道五太子大致结果了,浑身瘫软,她手摸太阳穴欲晕下去。
皇上忙过去扶着“庄妃……庄妃……”他扭过头用手指着齐天云怒骂“你这糊涂的尚书,事情办不好还吓晕庄妃,来人啊,给我把他押入大牢”
齐天云吓得跪下去,没等他开口,庄妃抢先一步“皇上且慢,五太子下落不明,还请皇上派他带一队人马去松山岭找找”由于有种不祥的预感使她说话显得有些虚弱。
皇上看了一眼跪地未起的齐天云“还不快去”他把手往后一甩“哼”转身走了。
“微臣遵旨”
驾驾驾……齐天云带着一小队人马在松山岭穿梭,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些珍禽异兽,找了一段时间后,已深入林中,正走着,一捕快道“空气中似乎有股血腥的味道”
“大家分散开四处找找,小心行事”一干人等立马分散开来,四处寻找。
齐天云骑着马在一旁边走边思索着,突然在远处茂密的灌木处传来了一个捕快的声音“大人,他们在这儿”
齐天云放下思索,急忙骑马往灌木跑,出现在眼前的,是几十具人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一捕快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害,似乎都在这里遇害”
齐天云跳下马“五太子武功非凡,还有这些武功高强的弓箭手不是这么轻易就被害的”他左右走了几步深思起来,再看看旁边树枝和草丛“可是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一定是被下毒使他们武功尽失……”
“这儿还有只死去的鹿”
齐天云赶过去看,鹿在一块大岩石旁边,鹿已被杀死,他仔细搜索着鹿身上的线索,发现脚上有些伤痕,死鹿身旁有根弄断的绳子“鹿脚上的伤应该是用绳子绑住弄伤的,这只鹿一定是诱饵”他想起刚进来的时候还遇到有珍禽异兽“在他们设计五太子来松山岭之前,他们已经把所有的珍禽异兽赶跑,以至于五太子扑个空什么都没看到,直到遇到这只鹿,而这只鹿也一定被药控制着,鹿才不会乱跳让太子怀疑”
“大人,属下验尸发现他们是中十步软骨散之毒”一名捕快左手从五太子脸上探出一点粉状物体,右手拿着有些变色的验毒针蹲在五太子旁边说道。
一阵风吹来,风虽然不大,齐天云看着这条狭小的路,思考着:太子在鹿的北方,这样的地形和南风天风向,行凶者一定是看中了这里天气和地势的险要,他面对风吹来的地方推测道“他们要把五太子引入这个路狭而吹着南风天的地方,风往他们朝鹿走过来的地方吹,凶手只要往空中撒十步软骨散,就可以让五太子在这狭窄的地形无以防范”
“齐大人,这里有一大块布”在岩石后面寻找线索的捕快说道。
齐天云走了过去,接过布仔细看了看,拍了拍布上的余毒“嗯,此次用十步软骨散一定很大量,才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
“幕后主使果然厉害,让五太子他们在没能力还手之下死于乱刀而不至于显露出武功归宗”一捕快说道。
“还不是跟那个被害的看守花圃的宫女手段一致”另一捕快道。
他想了想,觉得这块布似乎有些面熟,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布对比“啊!布料花纹都是一致的,照此看来可以断定这两起密谋凶杀案一定是同一个幕后主使所为”
“幕后主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一捕快说道。
齐天云仿佛话中有话“此事不可胡乱揣测,让皇上知道是要诛九族的,追查幕后主使要从这两种毒药着手,你们可知霜灵玉由什么毒练成”
“霜灵玉浸泡的毒天下间只有五底崖的四毒剑人司徒成空会,听说他心毒、口毒、出手毒、全身都是毒,要想见到他就要以毒攻毒,毒赢他他才肯答应你任何条件,此人极其古怪,他每逮到武林高手,就会拿他们为他新研制的药做实验,用药控制着每个武林高手,而且每个都只用一种特制的药控制,每种药都有他特殊的功效,在药性作用下,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功更是厉害,他让被控制的高手去对付那些去讨教他的高手,现在估计有三十几个被他用药控制的武林高手,敢去讨教他的武林高手从来都是有去无回,江湖中已没人敢去讨教他,真不知道这个幕后主使是怎么见到他毒赢他的”此捕快叫朱解原,喜好江湖各种传闻,无论江湖发生什么事,他多少有些了解。
齐天云道“那这一大包的十步软骨散又是从哪来的呢?这些都是江湖中人所用的毒,药铺没有这种东西”
“这种药是当年毒圣定独遥所创,秘方被他徒弟孙一贤偷学学会,定独遥遂将他逐出师门,孙一贤贪财好色,在江湖很快得罪于人,在与人交手时,武功平凡处于下风的他情急之下,用三个指头捏了一点十步软骨散撒了出去,他才得以脱险,江湖人因此很快知道他是定独遥徒弟,于是有人威逼利诱逼他说出此药配方,他生性懦弱经不住严刑拷打说出了配方,此药很快便传于江湖”
齐天云道“这些毒药在江湖一般人身上几乎不带这些药,幕后主使也不会去向江湖人一个个去收集,那么,他一定是从一个藏有大量十步软骨散的人手中得到的”
“江湖中人各有各的喜好,而收藏毒药最多的仅有两个,一个是觅毒不留痕,服毒再解毒的毒行者容不换,他在中原各大奇山异水收集毒药,每研制出一种新毒就会自己试毒,然后想方设法去找出解药,每换一个地方,都会易容成另一个人,而且武功奇高,从来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根本无法找到,就算幕后主使也无法查到这个人的行踪,因为他从不害人,所以江湖人称其为阳毒;另一个叫行毒不留情,拿钱还取命的行毒者梅行毒,此人阴险毒辣武功奇高,每个有求于他的人都有去无回人财两空,后来无人敢求于他,此人极其阴险狠毒,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阴毒,他们俩在江湖中人称阴阳双毒,依我看十步软骨散肯定是这个梅行毒哪里弄到的,真不知道幕后主使弄到手全身而退是怎样的一个场景”朱解原解说道。
齐天云道“可见幕后主使狡猾之至,找这么棘手的怪人给我们去查,更有可能趁我们去查案之际另行阴谋”
“这个幕后主使简直是卑鄙无耻、岂有此理、可恶至极”一捕快愤愤说道。
齐天云道“听闻行毒者梅行毒有个古怪的毛病,每当有求于他的人能顺利求到他的帮忙而且全身而退,他会觉得这是他最大的耻辱,便会销声匿迹,直到他把对方弄死一洗雪耻他才肯露面,我们暂时是无法找到他的,现在我们先回去禀报情况,下一步从司徒成空这里开始查起”
听到从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开始查,捕快惊恐万分“司徒成空?!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找到了那个老狐狸,我们还能有命回来吗”
“我们可以去找专门打听消息的江灵通,我们也许还可以找到梅行毒”
朱解原道“江灵通只是在江湖中消息灵通,有的靠用重金询问各种怪异的高手去帮找需要的消息,了解武林中人的行迹,所以他的酬金有时会很贵,梅行毒躲起来他估计要找很久,而且江灵通居无定所,有很多人要找他问消息,我们找他也很难”
齐天云叹了口气“唉,线索只有这一条,这案件不算最离奇,却是最头疼的”
一个捕快神情有些慌张,绝望的说道 “如果查不出来,我们不仅人头不保,还会株连九族”
齐天云深感惭愧“你们跟我这么久,常年奔波劳累,出生入死,我一直没能给你们一个安心的生活,如果这次我带不好你们破这个案,恐怕我会连累你们了”
“齐大人你别这么说,生死有命,成败在天,我们跟你破了这么多起离奇古怪的案件,是我们的荣幸,曾经多么离奇的案件,都被我们查的水落石出,我们也为此感到自豪”
“对啊,齐大人,这些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就算我们不跟你做捕快,我们的位置还是会有人来代替的”
一队人骑着马慢慢走着边走边讨论着。
朱解原道“司徒成空栖身之地在五底崖,五底崖在大平山尽头,曾经叫做无底崖,后来司徒成空想尽办法找到下无底崖的路,而且还一手创建了五个坪子,形成五个底,每个底都在半山腰,此人飘忽不定,五个底坪都是他的住处,每个底坪都有数个高手守卫,他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个大魔头,一旦被从他建的底掉下去,五底崖便成了无底崖,我们只怕是有去无回”
齐天云抬起头紧邹眉头,思考了一阵道“此怪人极难对付,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的办法让我们也能全身而退,天下间可有司徒成空这个老狐狸解不了的毒”
“毒行者容不换的毒有好几种他都解不了,只有容不换能解”朱解原对这些深有了解。
“可是毒行者容不换飘忽不定,易容术有那么高,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是啊,就算他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都无法认出他来”
“说不定他身上有股特殊的药臭味呢,我们可以依此来判定他”
“他从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常年行走于奇山异水,山山水水那么多,就算我们去找也无从下手”
“江湖那么险恶,说不定我们还没找到他的人,我们就已赴黄泉了”
“太子之死皇上哪会容那么多的时间给我们去查这些”
“对,至尚帝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而且脾气又坏”
“假如我们没找出凶手,他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讨论声绵绵不绝,一直在思考着的齐天云开口了“这个老狐狸出了怕毒行者的毒之外,还怕什么”
“我们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毒对他也没办法,他住的得分那么奇怪,用火烧他的窝更是不可能”
“横竖都是死,我们跟他拼了,如果死了,皇上还会以我们因公殉职,不再诛我们九族了”
“对,就算死,也不能连累我们的家人”
这时,朱解原眼睛一亮“如果大家不怕死,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行”
齐天云道“我们生为男子汉大丈夫,头顶天脚踏地,生要敢作敢当,死亦做鬼雄”
“对,我们此次就算破釜沉舟,也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朱解原跳下马,使了个眼神,示意大家下马。
一干人等下马后,围在一起,朱解原站在路旁比手划脚小声的说了起来。
“妙哉,妙哉”齐天云使劲晃着头摇着手“哈哈哈,这办法真绝,亏你想得出”
“既然大家都视死如归,他要是敢不说出来,我们就跟他同归于尽”
“对,铲平他几十年的心血”
齐天云用手示意大家过来,小声说道“这事我们可能会被盯上,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们回去禀报皇上以后,要偷偷的在晚上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月亮没下山前,我们用马车把东西装进箱子运回来,明天就去大平山找司徒成空那个老狐狸”
“好,就这么办,我们跟着齐大人果然没有跟错,这次行动我有八成的把握能顺利而归,虽然我们的手段可能让人所不齿”
“什么叫让人所不齿,这叫策略,如果不想出对付的策略,我们那是白白去送死,岂不是愚蠢”
“他是天下最毒的家伙,对付他那个老狐狸毒怪物,还谈什么仁义道德”
“不对,还有比他更毒的,就是这个幕后主使”
“也不对,我们也够毒的,因为这个老狐狸毒怪物到时候也会怕我们”
“我们这不能叫毒,叫狠”
“哈哈哈”
一群人拿下主意了以后心里有了个底,估计此次的案件不会太棘手,上了马在爽朗的话语和笑声中快步消失在这片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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