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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商议去县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岁月的追逐中一代又一代的人老去,时光荏苒我们记住了卓绩显著的或者臭名昭著的人,一个家庭也犹如这慢慢的历史,也有自己的不幸,一代又一代的写在本家的家谱上,自从富存离世以后这几年张家这一大家人也是和大自然的风雨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一切又是那样的平平常常的过着日子,上有长辈孝敬,下有小辈的抚养。在当时的仁宇家也是普通的家庭,算不上什么多大的家庭。仁宇还好爷爷奶奶都还健在,素说家有一老胜有一宝,仁宇家也算有两宝了,姑姑最长,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人,日子过得也是比较的贫困,所以每年只有逢年过节的来看一下父母,其他时间也是自己个忙自己的活计,维持着一大家人的生活。富存算是男人中同辈的老大,下有两个弟弟,福元、福通,福元也是两儿一女,女儿凤萍和仁良是同年人,仁宇比他们大两岁,凤萍下有两个弟弟是仁鑫和仁忠,福通有一儿一女,儿子是仁全,女儿凤歌,凤芝比仁鑫小一岁,这一大家人之中基本上都是两三岁之差,仁全今年才14岁,14岁得了白血病这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毕竟孩子得这种的病的很少,特别是这个村这种病症的人还从来没有过。

    第二天,翠花又像平时一样的起床来,天色才刚蒙蒙亮,村里还是一片寂静的,也许其他人还都在睡梦中,靠着这一点的时间来彻底的解解乏。他轻轻的走出院子,下地了,这几天盖房子一直在忙,也不知道地里怎么样了,撒下的种子出来的怎么样,要不要上水,做活的人来了就出不去了,房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里面的涂上白灰,地面再整理一下就可以了,人也没有前几天来的人多了。翠花带着朦朦胧胧的黎明去地里了,仁宇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村子里连狗叫声也没有了,世界要把这个时间冻结在这一刻,寂静的仿佛有所有的一切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掉了一样。等到太阳升起以后仁宇终于耐不住热,从睡梦中醒来,看看母亲不在,妹妹也不在,家里只有一个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四处转转收拾一下东西就去做早饭了,发现水桶不见了,就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把水盛进锅里,其实农村的80年代早饭还是比较简单的烧上水,放上玉米面馍馍,用一口碗夥上一点白面,等水烧开了把碗里的面汤夥进锅里就可以了,也不用烧菜,基本上都是一些腌制的咸菜,自己种的豆角,黄瓜或者是大豆什么的。仁宇还在烧水翠花挎着水桶从地里回来了,仁宇看到母亲挎着水桶回来了就问“妈,这么早你挎着水桶去做什么了啊?“

    “我去地里看看撒的白菜种子出的怎么样了,顺便上点水”

    “额,你说等我去就可以了,水井离地那么远”

    “不用的,都习惯了,你妈还没到七老八十,这点活还能做的来,对了你今天带仁全去城里玩吧,去城里顺便再帮他检查一下身子,顺便帮他几件新衣服”

    “家里这么忙我带他去城里做什么,等家里忙好了再去吧”

    “你还是去吧,听你三叔昨晚回来说,仁全好像得了白血病,以前听说过这种病,咱这边还没有得的,听说得了这病治不好,我昨晚回来的时候给你三婶子说好了”

    “他那么小怎么会得这种病,我吃过饭去看看吧,是不是拿错病单了,”

    “不知道,我们都不认识字,你三叔昨晚回来的也晚,也没让外人看看,他说是听医生这么说的,就因为这个昨晚喝的都没回到家”

    “恩,等我吃过饭去吧,我也在家呆不长时间,我在南方打工也没听说能治这种病”

    “恩,你去看看你妹妹是不是在你二叔家,让她回来吃饭”说着翠花去烧水,仁宇就走出来

    去福元家里,正好二婶子春玲在烧饭,“婶子,在做饭呢?”春玲转头看到仁宇说“恩,仁宇来了,你们做了吗?”

    “我妈在做呢,我二叔出去了?”

    “恩,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每天早上都出去大街上见人就和别人瞎侃,经常等到快吃饭的时候再回来,吃现成的”

    “呵呵”仁宇笑了笑没说什么,春玲也笑笑,“婶子,我妹在这里吗?”仁宇问

    “在,应该和小萍在堂屋里吧,你去看看,”

    “好的”仁宇回答着就走向堂屋,凤萍和凤芝看到仁宇走进来就笑,

    “哥哥来了”

    “恩,你们在干吗呢?”

    “玩,沙包,你也来一起玩吧!”

    “呵呵”仁宇笑了笑,“我不玩了,该吃饭了,凤芝回家吃饭吧,等吃好饭你们再玩”

    凤芝听了也就走出来,凤萍=仁宇也跟着走出来,”婶子,我回家了”凤芝对春玲说

    “好的,妮,再来啊,”春玲回应着

    “恩,吃完饭再来找俺萍姐玩”凤芝说着就走了出去,仁宇也说着离开的话也离开了,赶上凤芝,

    “凤芝,你吃过饭是去城里还是再来二婶家玩?”仁宇问凤芝

    “额,谁去城里?”凤芝问

    “妈说吃过早饭让我带着仁全去城里玩,你们去不去?”

    “那我也去”

    “呵呵,吃过饭你来叫上你萍姐,也带上你萍姐一起去”

    “好的,咱妈怎么让你带着仁全去城里玩,家里谁照顾啊?”

    “没事,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再买两件衣服”

    “我也要,咱妈一年就给我买两件衣服,”

    “好的,到时候给你们没人买两身”

    “恩,那就有新衣服穿了,哥哥真好”

    仁宇听到妹妹话,看着妹妹高兴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无奈,伤心,高兴的是妹妹能这样认识,自己也终于可以帮助妹妹了,终于可以为这个不全的家做一点事情了;无奈的是自己在家的时间不长,两个月过后还要回到深圳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继续听从老板的口令,可是弟弟仁良现在在北京怎么样,尽管家里人说是在北京挺好的,但是村里其他人每年都回来了,他没回来,只靠着村里人的捎话和一年两封的电报,像是自己刚出去的时候一样,这也是他有点伤心的原因之一;再次就是父亲那么早就去世了,如果父亲还在,家里也不会这么苦,至少妹妹也不会因为多了两件新衣服而又这样的表情。父亲离世后自己作为家中的老大本来应该承担起家中的顶梁柱,帮助母亲把这个家支撑起来,但是自己没有这么的选择,而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远走他乡,逃到了这个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从此只靠每年的两封电报和每年200元钱和家里联系,家里只靠母亲一个人支撑着,5年一个农村妇女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和家里大大小小的操心事,从母亲已经有点被生活压弯的腰背和脸上的沧桑可以看出5年的生活母亲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作为儿子的看到母亲也只有沉默,剩下的时间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母亲的生活尽量的舒服一点,让这个家庭生活的幸福一点,尽量能多弥补一点5年来对这个家庭的欠缺的责任和义务。

    仁宇想着,仿佛又有一种沉重的压力压在了胸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尽管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但是这个火苗和一种欲望在心中开始有了燃烧和滋长。仁宇又看了看妹妹说“凤芝,你将来打算考什么样的大学?”

    “考大学,我还没想过,我打算高中上完就不上了,你和俺二哥都出去了,俺萍姐也要跟你出去,我也想出去,出去打工挣钱,就不要咱妈再天天那么早出晚归的那么累了”

    仁宇听到凤芝的这句话,心里有点湿润,但是还是硬撑着对凤芝说“凤芝,你知道咱爸和咱妈对咱仨的期望吗?”

    “不知道,咱妈也没说过,咱爸也没对我说过”

    “我就告诉你吧,咱爸咱妈一直希望咱们都能考上大学,走出去咱们这个村庄,做一个工人,确切的说是做一个城市人,每天能轻松的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不再像他们那样整天没日没夜的劳作,我和你二哥现在都不能完成他们的心愿了,本来我打算让你和你二哥都能上大学的,可是你二哥也不上了,现在只剩你了,你现在的学习听说还不错,好好上学吧,给自己一个目标,钱和家里的事情你就别问了,你大哥就是现在回家不出去打工,也能供的起你大学毕业,”

    “那到时候你和俺慧英姐结婚了,怎么办,她还能让你支持我上学?”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现在是大学生了,我只是初中毕业,现在他家里人还不知道,要是让她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同意?到时候先把你支持大学毕业,我再想我的事,对了,你吃过饭叫上你萍姐去他家把她也叫上一起去城里,别让她父母知道,就说让她给你补补功课,待会我给你她家的地址”

    呵呵,凤芝笑笑说“好的,一定完成任务”

    “这不是什么任务”仁宇在妹妹面前也有点难为情的说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家了,翠花已经做好了饭,盛上了,于是半家人开始吃饭,凤芝向母亲要求要跟哥哥进城去玩,起先翠花没有答应,说是家里事多,让她在家里随便照顾一下,帮帮家里的活计,但是这位慈爱的母亲还是没有经受住女儿的委屈, 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女儿,从小没有打过也没有骂过,能满足她的就尽量去满足她,凤芝也算是一个比较听话懂事的女孩子,平时也不和母亲顶撞,凡是只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就会尽力去做,如果地里比较忙,放学回来经常去地里帮助母亲做些地里的活和一些家务事,当然有的时候天气不好,翠花也不让她去地里干活,就把家里活顺便做一点,也没有什么要求,但是家里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这样要归在凤芝的功劳,所以她看不得女儿的委屈,就答应了下来。翠花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仁宇带仁全去城里的原因,怕小孩子把不住嘴说出去,会给仁全带来负担,会给村里人留下话语。

    饭还没吃完,今天上活的人已经来了,看到仁宇家还在吃饭,就坐着和仁宇聊天,尽管都是比仁宇大,但是还是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见过外面的大世面,特别是南方的城市,他们有的只是去北京打打工,但是当时的北京的发展远远跟不上深圳的发展,大家都对深圳充满着向往,但是都没有去,因为那边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只是听说去那边没钱会饿死人的,对于一直处于贫困状态的农民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去挑战这些传来的话语的,倒是听说北京人不错,就是没工作在北京也不会饿死人,所以能出去的大都会选择去北京打工,在建筑工地上做一些能体现劳动人民工作的活计,仁良就是跟着他们出去的,但是仁良和他们的区别是他们每年都要在农忙和春节的时候回来,仁良出去两年了还没有回来,这也许是和仁宇相同的地方。村里人也都说不知道富存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心都那么很,目前还有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翠花又是一个人忙那么多,春节了也不回来看看,农忙也不回来帮忙,是不是富存的坟地选择的不好啊,幸好翠花不在乎这个,依旧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很晚了村里人看到她坐在富存的坟地边,也不知道做什么,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守着这个坟头,守着这个黑色和孤独的夜晚,福元和福通也是没办法,在忙的时候自己家的活做的差不多了,就去帮帮翠花,有时候大家一到农忙的时候就有仁宇的爷爷奶奶出面组织一大家子的活计放在一起做,人多力量大,这样慢慢就过来了,不忙的时候是自己忙自己的,偶尔也会帮帮,但是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一般还是各自干各自的地里活。村里的有些人就劝翠花带着凤芝再嫁人吧,但是都被翠花拒绝了,理由就是要把三个孩子都拉扯大,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也许她能活着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三个孩子能出人头地,两个已经令他伤心了,就剩一个女儿还在支持着她,这一个女儿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也没想到仁宇回来能给他带来这些。村里人见了仁宇都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的孝敬你妈,你妈这些不容易啊,要不是你爷爷奶奶和你两个叔叔你妈地里的活怎么干啊!聊着聊着仁宇也吃不下去了,也就不吃了,翠花也在强撑着没让泪水留下来,还是故作坚强的推辞着说这些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感觉累多少,凤芝尽管在家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但是还不太懂得世道她反应不是很大,木讷着脸,吃完了就出去找凤萍了,上活的人看他们也吃好了,就都去忙了,这时玉具也来了,仁宇和玉具也打过招呼就出去了,留下翠花在家里忙趁着。仁宇去富通家带上仁全出去了,福通也跟着去了仁宇家,仁宇带着仁全在家呆了一会,看到凤芝回来,就带着仁全和凤芝出去了,凤萍,慧英正在村西头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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