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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十三章 猪头雷蒙

    一块丑陋的刺青却破坏了整体美感。

    刺青划过右眼尾部直至耳朵边上,如雕如刻,烙印之深,触目惊心。我大胆地捧起雷蒙的脸:刺青图纹似乎是某一类文字组合,却像条小蜈蚣,狰狞趴在他如玉般的脸上。

    我终于理解他为何要时时敷面。

    我低头,在刺青上落下轻轻一吻。

    雷蒙僵直了身体,幽怨的眼神默默地盯着我,1分惊讶,2分迷茫,3分讽刺。

    我在他耳边呵气:“这块刺青真是讨厌。”

    雷蒙呵呵笑出声来。对于这句实话,他倒是不抗拒。长臂一伸,就将我搂在怀里低声问:“你不怕吗?”

    我奇怪地反问:“怕?“我耸耸肩:“只是觉得它落脚的地方不对而已。”

    雷蒙的指尖冰凉,轻轻地划过我的下颌。:“那你说,应该在那个位置?”

    我不怀好意地戳了戳他的胸部:“在这里比较好。”

    “色女。”雷蒙脸一红,放开我。

    我整整衣衫,收起笑脸,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能告诉我吗?”

    他淡淡地垂下眼皮,睫毛挡住了悲凉的眼神。

    “那已经是10年以前的事情了——雷蒙的叹息悠悠,仿佛来自空旷的夜空:在遥远的草原上,2个家族为争夺权力财富土地,明争暗斗。也是在这么冰冷的一个夜晚,雷氏家族的女主人30岁生辰,宴会奢华,歌舞升平。却不料突遭刺客伏击,全族300多口人无一幸免,50岁的老仆人死命抱着年仅8岁的小主人拼死突围。夜黑,他们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到河边,眼看追兵将至,老仆人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抛到对岸,而自己挥刀狠狠地斩断了木桥。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蜂拥而至的追兵将老人一刀斩成2段。。。。。。。”

    “我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久,饥饿,虚弱,恐惧袭来,我昏倒在茫茫的雪地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落入人贩子的手里,我三番四次逃跑,无奈年幼弱小,几次都被抓回来,后来人贩子就在我的脸上烙下了刺青。。。。。。。我犹记得当时那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把我按到在地上,他说既然我不愿做人,就让我做畜生。。。。。。”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雷蒙微微一晒,挪开我的手掌:“后来草原沦陷,清兵占领了整个塞北。我一心投军,冲锋陷阵,死命杀敌。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强大,我付出了比常人多出无数倍的努力,可是。。。。。。。”

    雷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的手颤抖着拂过脸上的刺青:“就是因为它,我遭人白眼,遭人唾弃,即使我立下军功无数,也依然得不到任何的尊敬。战争一场又一场,一直到与台湾的的战役,我已经万念俱灰:我这辈子已然无法出人头地,无颜再归故里,不能报仇雪恨。。。。。。”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紧紧地抱住雷蒙,用我的唇寻找他的唇,用我的嘴封住他的嘴。雷蒙的话音全数被我吞没在疯狂的一吻里。他一愣之后迅速反击,举一反三得寸进尺,他的舌带着火烧的温度,撬开我的牙齿,直接纠缠上我的丁香舌。引得我抑制不住地喘息。

    他的吻,很狂热,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狂野地允吸着我口内的甘露。他的舌像一条小蛇,灵活地逗弄着我的舌尖,湿湿滑滑,欲罢不能。

    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结实的双肩,全身似着了火一样滚烫无力。我像只小猫依偎在他的怀里,娇柔地承受着他的攻城略地。

    他的唇缓缓滑到我的耳际,一下子咬住我的耳垂,反复地用舌尖舔弄,我忍不住娇吟出声。忽然胸前一凉,发现前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掀开,雷蒙的手掌已经野蛮地覆上我的丰胸,食指和中指正灵活地搓揉着粉红的两点。

    这次亏大了,我一咬牙,伸手向下探去。出其不意,抓个正着。雷蒙下体已经膨胀,火热滚烫。我狠狠一握。

    雷蒙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坐起,一把抓住我不安分的手,目瞠舌结。

    我不紧不慢地抽回双手,妖媚一笑。看他如狼似虎地又扑过来,娇笑着跳下床。雷蒙一把扑空,身体彭的一下撞上了床栏,顿时抱着肩头哇哇大叫。

    我心疼不已,凑上去看他的伤势。雷蒙痛的脸色发白,估计是撞到了左胸——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只好扶着他再次坐下来。

    好半响,他才缓过气。我扑哧笑了出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头不理我。我嘻嘻一笑,伸出玉腿,去挠他的腰间。

    “别淘气。”雷蒙忍不住也嘿嘿笑了起来。我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十指成梳,我把他的长发全部理到脑后,露出完美的脸型,他丰润的双唇半合半张,水波滟潋,吐气如兰。我忍不住倾身吻了吻他的唇瓣,再吻上他眼角的刺青。

    我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雷蒙,我一定会把这个刺青去掉的,你相信我。”

    他低低恩了一声,抱着我的手越发的收紧。

    一夜无话。

    连续几天,我躲在房内细读《黄家针灸》。古时的刺青跟现代的纹身绝对不同。我仔细研究过雷蒙脸上的那块刺青,也绝非是普通的药水所置成,应该是一种毒素。

    这么说来即使刮掉刺青所在的那块肌肉,也于事无补。对于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够残忍。所幸《黄家针灸》上有注明这个刺青的解毒方法,当时我匆匆一瞥,觉得这个应该派不上用场,所以随手就翻了过去。

    配方甚是复杂,我忙的头昏眼花。3天后,解药基本配置完成,嘿嘿,当时从荒岛出来之前我采了好多灵菇菌晒干磨粉,当然不会忘记灌上几瓶神奇的湖水;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不然还得实实折腾一番。

    我让容华帮我去买一个猪头肉过来。

    雷蒙不解。我善意地指着他的脸解释的很详细:“此头和猪头类似,我得先试药。”雷蒙大怒,一个饿虎扑食,就把我扑倒在床上,一阵狼吻。

    可惜我太累,这3天的忙碌消耗了我大半体力。在雷蒙的亲吻里,我居然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发现依旧枕在雷蒙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脑袋,左手拿着一本诗集,看的正投入。

    彼时已经黄昏,容华急冲冲的脚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雷蒙放下了手中的书,欲起身,我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赖着不肯起来。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细细地为我盖上被子。

    我听到容华惊讶的喘气,夹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呼。我一个激灵:糟糕了,伤了小美男的心。正欲抬头解释,雷蒙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只好唧唧哼哼地又躺了回去。

    “你来干嘛?”这厮的口气相当不客气。

    “我来送猪头的。”容华说。我敢发誓这是我生平听到的最滑稽的一句话。

    我哈哈大笑。容华不明所以,跟着我傻笑。雷蒙的脸色黑的像锅底。

    我把猪头放到桌上开始试药。这下容华明白过来,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的雷蒙一个直拳就打过去,容华侧身避开,然后一个追一个逃围着桌子绕圈。我忍无可忍:“别吵了,转的我头晕。”

    雷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容华跑的满脸通红,看着恼怒离开的雷蒙笑的合不拢嘴。我轻轻地拉了他一把:“别闹了,过来帮忙。”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怎么帮?”

    我指着猪头说:“你只要扶着它,不让它移位就好。”

    然后我开始把准备的药粉拿出来,各自挑了一点放入药罐,然后加上灵菇菌粉末,倒入湖水迅速地拌匀。等药水全部化开后,满屋子香气四溢。容华的看我的眼神满是倾慕,我沾沾自喜。

    我取出银针,让每根针尖都沾点药水,然后插入猪头。人脸上的纹理不像身上的肌肤,因为人身上的肌肤还有脂肪,而脸上则少有,特别是眼角颧骨处。要确定落针的深度,稍不留心就会扎破血管或者扎到神经,造成出血小事,面部瘫痪那就完了。

    我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扎完手头的银针,接下来就耐心的等待药水的反应。容华端了盏茶过来,我细细抿了一口:茶香扑鼻,甚是爽心:“谢谢容华。”

    “欧阳姑娘,容华期期艾艾地开口:你跟雷哥。。。。。。”

    我眉一挑,含笑看了他一眼。这个害羞的男孩立时红了脸,说了一半的话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我微微一笑。

    打开包袱,找出藏了多天的玉佩,寻到一个刻着“华”字的。我郑重的把它放在容华的掌心:“容华,这些天来,我们已经相处的像是一家人,你对我的诸多呵护,对雷蒙的倾力照顾,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只希望你对我一如你对容夜的感情。”

    “容夜?”容华的脸色慢慢发白,低头不语。

    “雷蒙舍命救我。我岂能辜负他的心意?”我装模作样叹息一番:其实心底里我也想收了你,可是如今的情况万万是不能草率,估计会把雷蒙给气死。

    我满怀惋惜。

    “确实,输给雷哥,我心服口服。”容华攥紧握在手里的玉佩:“那容华只能祝福你们。”

    啊,我不禁腹诽:这么快就放弃了?

    我急了,抓住他的胳膊说:“以后你还跟我们一起生活吗?你不会跟容夜离开吧?”容华抿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都收了你下的礼了,以后自是你的人。”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

    隆冬,大雪纷飞。

    仿佛一夜之间,天与地又重新合在一起,入目之处皆是苍白,宇宙万物,只剩一片银装素裹。

    我与容华开始了给雷蒙消除刺青的工程。

    其实容华帮不了什么忙,我只吩咐他替雷蒙擦汗,下针肯定疼痛万分,如果汗滴渗入药水,会影响药效,麻烦不少。

    今天雷蒙梳了满人的辫子,露出温润的脸庞,引得容华也不由一阵赞叹。

    沿着刺青纹络,我仔细地下针,针尖的药水慢慢渗入肌肤,去除刺青中滞留的毒素。然后药水有另外的功效,在去掉毒素后,慢慢腐蚀刺青的颜色。

    刺青在他的脸上已经停留了整整十年,10年的时间足够长,必定会让雷蒙疼的死去活来。

    而我又冷血地在事前告诫他无论如何疼痛都要忍着,不能喊,不能皱眉,更不能做任何脸部动作。

    容华死死地抱住他的头部,雷蒙全身都在颤抖,冷汗大滴大滴地流淌,手巾换了一条又一条。

    我含泪,凝眉,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紧握的手掌。

    大约半个时辰后,药效散去,雷蒙也陷入昏迷。我拔出银针,针尖泛着纯银色的光亮,说明毒素已然解除。赶紧查看脉象:一切完好,他只是虚脱而暂时昏睡。我查觉到他的棉袍湿漉漉的,一摸之下才发现他的里外衣衫都早已湿透。

    雷蒙的右脸红肿,原本的刺青图案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疤痕。我在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生肌粉。

    容华对药粉很是感兴趣,一直探头探脑,几次三番打听配方,均被我以祖传秘方不得外泄给挡了回去。要是让世人知道有这么神奇的药水,估计郑氏墓地永远不得清净。

    这就是我一直不坦白身世的由来,当然更不会说我是灵魂附身而来,估计说了会被人当妖怪浸猪笼。

    给雷蒙换上干净的衣衫,我拉着容华往雪地冲去,容夜小七早就在雪地上疯开了,我才踏出房门,一头雪团就兜头袭来,砸的我不知东南西北。

    待续

    请赐予我永不枯竭的灵感。。。。。。第二阶段美男如云,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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