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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能不能就对着我说爱我?能不能就陪着我天长地久?不要对我若即若离,让我伤心泪流。能不能就牵着我的手?能不能陪着我一直到最后?能不能一直到最后……

    (一)

    花园里蟋蟀谈琴,蚱蜢唱歌,陈家整幢豪宅灯火不休。

    顾流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陈家的铁栅门前,今晚的月亮不仅大颗而且很亮,说实话,这幢豪宅人少得实在是太可怜了!也对,佣人们都被赶回陈宅——亲家伯母那边了。

    “我回来了……”习惯性地一回到家就打声招呼,顾流烟换下自己的帆布鞋。

    顾萦乔穿着一身纯黑睡衣,惊讶道:“你哪位?要找谁?”

    闻言,顾流烟额际滑下三条黑线:“小姑,我——烟子,你侄女顾流烟,你说我是谁?”心里巨汗。

    摘下假发,顾流烟把它扔在柔软的沙发上,同时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小姑,是我——烟子。”

    如果给顾萦乔看那天自己去商城血拼的那个打扮,顾流烟真怀疑自己要不要叫白车。

    顾萦乔讶然。因为是敷面膜,所以她微微仰起头,质问道:“今天干嘛把自己打扮成个不良少女样?打电话又关机!”于是,她用力地拍了一下顾流烟白皙如玉的大腿,红了……

    疼得她眼泪差点没迸出来!狠女人……

    关机?

    顾流烟赶忙掏出手机,嗨,敢情早没电了!

    “去哪疯你也得告诉我一声,OK?丢了你,我咋向大哥交代!你也知道,你爸妈那性子,要是他俩的宝贝给我弄丢了,我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顾萦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越说越严重,就怕这宝贝侄女在这里出了点好歹。

    顾流烟狂汗,有气无力地说:“小姑,我都十六了,我认得路而且我懂得保护自己。”

    真是没力气计较这些问题。

    “那总得说一声你去哪了吧?”

    “忘了。”

    “手机?”

    “没电了。”

    “那那那……”顾萦乔真是要被气死。

    有口才的人就是不错,几句就能把人给说死了!这人还不是别人,就是她顾流烟!啊哈,好累!

    “小姑,你惨了,我觉得你肯定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顾流烟很肯定地点点头,一副很诚恳的语气,顾萦乔欲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被顾流烟截下了:“呵~小姑,我好累,先上楼了啊!”

    不等顾萦乔再唠叨,顾流烟就屁颠屁颠地跑上二楼去。再不走的话,肯定会被烦死的,唉,此乃一大杯具!

    一张素颜对着似乎能看透灵魂的镜子,顾流烟在浴室把妆卸下了。

    脑中回想着某人温热的怀抱,真的忘不了!他的气息,属于他的味道,还残留着,还残留着……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流在琉璃台上,碎在那里,是如此心痛。

    顾流烟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她真的快要崩溃了,真的好难受!

    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想了!

    以后不要见到他了,什么印修允统统都见鬼去吧!

    顾流烟不想再见到他了,因为她会恐慌。

    因为有他的地方,她就会失控!

    顾流烟狠狠地抹去眼角的眼泪,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哭泣,只不过是在感伤,为自己感伤罢了!

    (二)

    几天以来,天气阴晴不定,是还是坏。

    顾流烟始终都只是我在家里当一只闲着无聊的大米虫。只要前脚踏出主宅大门,后脚便马上折回屋里去,她不想出去,不想见任何不想见的人。

    流绯在一边快活地玩绒球,前肢狠狠地踢开,才几秒自己又去叼回来撕咬。

    顾流烟怀着满腹心事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一下又一下地剥下明艳的花瓣,心头有些闷闷的不舒服,想着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这几天,窝在家里她都快长毛了,唉,生活着实的没意思。

    “流绯,来这里。”顾流烟朝某狗招招手,某名为流绯的大胖狗招摇地晃动自己的大尾巴,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地叼着绒球。

    顾流烟巨汗。

    好不屑的眼神……

    真想一巴掌盖了某只高傲的大胖狗……

    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俊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哈喽!小烟火!”

    “吓!姑父!迟早会被你吓得有心脏病的啦,我心脏的承受力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真是的!神出鬼没没有一次出现得正常的,比秦简歌还会吓人。

    现在流行男性小孩化吗?可至少印修允不会。

    哎?印修允?怎么又想到他了?

    顾流烟一下子伤感起来,说好不去想他的,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小烟火有心事啊?”陈迹希就她旁边坐下。

    顾流烟主动地挪开点位置,整理皱了的裙子,有气无力答道:“没有……”其实根本就不用问,看都能看出来。

    陈迹希的脸逼近,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小烟火不诚实。”

    唉~她自认倒霉。

    顾流烟勉强扯开唇呵呵一笑:“呵呵……姑父啊,其实说来只是点很小很小的小心事而已,都是些女生家的小心事啦。”说得很淡然,但是很违心。

    陈迹希点点头,一副已经了解的样子,但下一秒说出的话简直就是可以让顾流烟被自己口水呛死危险的话:“小烟火,你姨妈来了啊?”

    “咳咳咳!什么!”差点没被口水呛死!顾流烟很是佩服陈迹希无人能敌的活跃思维,不被愁死,也会被眼前这位小孩子心里极其严重的姑丈——陈迹希先生给囧死。

    “那个……我是说小烟火你的姨妈来了!”陈迹希不厌其烦,乐呵呵地又重复了一遍。

    顾流烟扶额狂汗,便皮笑肉不笑地说:“姑丈,你想多了,小姑叫你回家吃饭了,快回去吧,快去!”硬是推开他走,不然顾流烟肯定会拿块嫩一点的豆腐撞死。

    呼——挥汗呐!

    流绯兴高采烈地追着蝴蝶跑。蝴蝶扇着美丽透明的薄翼停在它的鼻子上,流绯轻轻地抬起爪子,一舀,蝴蝶就慌乱逃跑了,而它则丧气地趴在油绿的草坪上。

    一个黑影把它覆盖,它刚想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令它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顾流烟给它套上了狗狗的项圈链,要带它出去溜达。

    不就是跨出这幢豪宅、走出陈家的那扇大大的铁栅门麽?不就是可能会碰见一些不相干的人、不就是可能会麽?有什么好值得她害怕、有什么了不起的?真逗。

    (三)

    想是这样想,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要和你过不去,就是要处处和你作对,怕什么就来什么,你不要什么他就要送你什么!

    顾流烟牵着流绯来到公园。

    流绯这家伙特别惹人注目,走到哪人们就瞧到哪,回头率还不是一般的好,那一副副目光都打量着,好像想说:哟!这谁家的闺女牵这么大的狗?

    其实她觉得没有忧伤和烦恼的感觉真好,如果自己和他不会再见面,那么以后的日子她肯定是无忧无虑的。

    当她自嘲着的时候,一股又急又狠的力道从她的身后扳过她的身子,顾流烟被吓得一脸愕然。

    印修允急气冲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样子狼狈极了。

    “终于……终于等到你出现……了。”印修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些天他终于熬过去了,为的就是看见眼前这朝思暮想的女生,梦萦魂牵的人儿。

    可是他觉得有些生气与懊恼,因为他总感觉她在故意躲着他!

    但。

    他不要她不出现;

    他不要看不见她;

    只因为他喜欢上她了,喜欢上她了。

    “你?”颤抖的嗓音疼得她都想哭了。

    一旁地上坐的流绯眨着眼睛,好似在疑惑着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悲伤:“为什么要躲着我?”语气有些抱怨。

    顾流烟‘呵呵’一笑,转过身去大大地深呼吸,尽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装作如无其事地说:“没有啊,只是最近我比较忙而已啦。”小手紧紧地、用力地抓着流绯的锁链,她的指尖微微泛着白。

    “有!你有!你在躲着我!到底是为什么?”印修允受不了她对自己的敷衍,直觉告诉他,顾流烟在骗他,她在用谎话骗他!

    低着头,顾流烟假装没说谎:“真的没有,况且我们是朋友对吧,我怎么会呢?”

    但是心中的那份感觉早就超过了友情。

    “好了,没事的话,我要带流绯去散步了。”顾流烟蹲在流绯的跟前,它则用大脑袋蹭蹭她的膝盖,她轻轻抚摸流绯柔顺的长毛,轻声道:“流绯,我们走了。”它伸出绯色的舌头柔柔地舔舐顾流烟白皙的手背。

    顾流烟站起来,双眼漠视了这周围的风景,迈出艰难的一步有一步。

    “骗子!你这个不诚实的骗子!”她听见身后印修允发狂的吼声,听得她心痛,听得她的心渐渐裂开。

    一瞬间她就被已成从后面的劲拉住,一下子她就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很熟悉的味道就全钻进她的鼻腔里。

    “烟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么?”印修允用着恳求的语气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顾流烟感动得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下来,原来他也喜欢自己……

    顾流烟咬着牙,推开了他,挣脱了他的怀抱。

    印修允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开踉跄后退,惊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流烟。

    顾流烟凄然一笑,怎么觉得天好像要下雨了呢?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自己能不伤心的借口。

    他慌张地解释道:“是不是我太用力了,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

    “够了!”顾流烟狠心地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假装很冷漠,冷笑道:“你喜欢我那又怎样?我有说我也喜欢你吗?没有说,你干嘛随随便便就抱人?你的怀抱我顾流烟一点也不稀罕!那让我厌倦透了!”

    他的脸上始终是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在开玩笑麽?呵呵,可这一点也不好笑。”事实上,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第一次真心会被这样伤害。

    现在的顾流烟是穿上了伪装这套衣服的,她转身说道:“你想太多了,我们不可能的。”他没有看见她眼里深处的痛楚,他不知道其实她的心里早在见到他的那刹那时就泪流成河了。

    “所以你是在拒绝我?所以你可以这样欺骗自己、欺骗我?不要说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激动地大吼。

    顾流烟哽咽着,有些喘不过起来,却听见他继续说:“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是麽?我想和你在一起……烟子,我喜欢你。告诉我,答应我,和我在一起。”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满是哀求的语气。

    “不可能!”顾流烟挥开他的双手,眼泪也随之落下:“对不起,我真的该走了。”她用力的扯过流绯的锁链,示意流绯也该走了,可是流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看自己的主人,又看看印修允,这个吃里爬外的胖狗!

    顾流烟火了,把手中的锁链狠狠地拽了下,破口大斥:“流绯!随你便,你爱呆在这就呆着去!!”

    它还是一动不动,这该死的大胖狗!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真是该死!

    她愤愤地把锁链摔在地上,踏出几步,又停顿了几秒,没有听见印修允再出声,然后她抹了把泪跑着离开。

    她没有否认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当这个夏天过去了,谁会保证她离开后,没人会受伤?

    如果现在她不狠心点,那么不仅伤了自己,同时也会伤了他。

    而现在拒绝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流绯拔腿追向已远去的顾流烟,印修允眼看着一人一狗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双眼里满是感伤,究竟为什么,她会害怕和他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么?

    (四)

    是个足够激情迸射又足够让人疯癫的夜晚。

    有些人依然潇洒快乐,但有些人却伤心不已,拥有一双寂寞的眼睛的主人正在这酒吧借着酒水一点一点地释放伤痛与无奈,在这无止尽的喧嚣中一点一点麻痹自己。

    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下去,印修允已经在这里点了好些名贵的烈酒,而吧台上集聚了好些空空如也的酒瓶子,坐在他身旁的秦简歌担心地看着他如此不顾身体地拼酒,看到他的样子特别颓废。

    秦简歌不明白,他到底是受了哪门子的打击了?心情如此不堪。

    眼看又快是一个见底的酒杯,秦简歌是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夺下印修允送到嘴边的杯子,大呼道:“哥哥!你这样会酒精中毒、会喝死的!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真受不了,修允哥什么时候变得做事也这么让人不可思议了?搞什么!以前心情不好时,也从来没见过他喝得这么猛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进了医院那才叫痛快!”印修允带着些醉意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简歌,快手抢回酒杯:“你玩你的,管我做什么!”歌这家伙真多事!

    秦简歌低声咕哝以示不满:“好心当成驴肝肺!分明是嫌我烦人……切!不然我不管你了,我去找嫂嫂玩,不过好几天没见到嫂嫂了,莫非真的是和嫂嫂闹了?”

    虽是低声自语,可还是被听力一向好得让印修允骄傲一字不漏听到了,眼眸顿时满是忧伤,透明的高脚杯在他手中被把玩着。

    这里还是掩盖不去他的重重心事,微微勾起嘴角,看着酒杯里的红酒说:“她是你这么多你年唯一动心的女生,可她却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你会怎么做?”

    “啊?”秦简歌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

    秦简歌不明白,像修允哥长得这样少见的帅哥有谁看了不会心动的?说实话,真没见过在现实生活中长得比修允哥好看的的男生,嘻嘻~当然是除了他——秦简歌自己以外喽!稍微自恋一下下,这也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和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印修允低垂失落的眼眸,轻叹。情这种东西真是害人不浅,要么它不来,来了就让人遍地鳞伤。

    一边上的秦简歌朝他投去鄙视的目光,心里怨得那个牙痒痒的:不懂就不懂!歌不是小孩子,歌是小帅哥,普天之下无人能敌的小帅哥!什么都懂,就是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爱得死去活来,伤脑!

    有那贼胆想,可没那贼胆把想的喊出来!

    秦简歌就是怕他伤心过度借着正在劲上的酒力发酒疯,一不小心他把自己给掐死了怎么办!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多划不算呐,所以还是保护好自己要紧!秦简歌非常赞同自己的想法。

    果真是聪明的脑袋长满毛!

    劲爆的音乐响彻舞池内外,灯光迷幻,人群攘动,用自己的灵魂尽情随着音乐摇摆,甩掉白天黑夜、甩掉烦恼伤痛,甩掉甩掉!甩掉放不下的一切一切!

    一抹看起来有些许孤单倩影被皎洁的月光映在光滑的地板上,顾流烟站在阳台那仰头看着夜幕泛着点点耀眼的却有些刺眼的星光,她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今天拒绝了他之后,顾流烟就满怀心事走回家了,到家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没有吃,哪里也没有去。

    原来拒绝一个自己有感觉的人是这样的心酸。

    玎玲玲玲……玲玲玎玎……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从房外渐近,顾流烟回头瞧去,原来是那只吃里爬外的大胖狗——流绯!咦?它脖子上怎么突然多了个铃铛?顾流烟奇怪地走过去,蹲在流绯跟前,一张小纸条出现在她眼前:亲爱滴小烟火小姐,你有木有兴趣出房间一下下吖?有个大惊喜在等着你哦~

    顾流烟挂汗,一看就知道是她那活宝姑丈陈迹希写的,不然还会有谁写得这一手‘清秀’的字迹?

    她取下发带,让一头乌黑油亮长及纤腰的头发散落,浅碧色的随着她不徐不缓的脚步轻扬,稍稍离去。

    草坪上,一朵又一朵形状各异的烟花升到夜空中‘砰砰’炸开,开出绮丽的精彩,张扬地点缀这太过寂寥的黑夜。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顾流烟抑郁已久的心弦,她的唇畔微微翘起,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小烟火!”烟火的亮光映在陈迹希的俊脸上忽现忽隐,他笑得格外明媚,高高地向顾流烟挥动手。

    顾流烟小跑过去,看见他俩脸上那一抹抹幸福的笑容,不禁叹道:小姑和姑丈很幸福,这样真好。

    这可以让她暂时忘记那个失落的转身,暂时忘记他。

    “姑丈,我不会跳舞啦!”顾流烟强烈抗议,可像小孩子的陈迹希死活要她陪自己跳舞,但是顾流烟哪会跳什么舞,会摔跤还差不多!

    这回陪他跳舞,不把他的脚踩烂才怪!

    “小烟火,陪我跳啦~”勾住顾流烟的细小胳膊,陈迹希还真是不懂古人云的男女授受不亲。

    “哎哎!姑丈你饶了我吧!”顾流烟欲哭无泪,但还是抗议无效,最后以快乐的杯具收尾。

    但是……这个笑翻了就差没在地上打滚的顾萦乔是什么情况啊!

    (五)

    N久后,他们三个背靠背坐在这宽阔的草地上休息,看着银河、流星……

    “萦乔,I love you for ever!”陈迹希把双手放在嘴畔边,对着沉寂的夜空向他的亲亲老婆动情的告白,顾萦乔狂喜。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

    顾萦乔开始得寸进尺,大声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再说一遍,啊不,你再说几千几百遍!”

    顾流烟‘呵呵’一笑,姑丈这招虽然老套了点,可是情真意切,值得嘉奖。

    “萦萦,I LOVE YOU!Whatever comes,i will love you just as i do now until i die……until i die、 until i die die die ——”

    像个至死不渝的约定,一直回荡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海枯石烂亦不休。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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