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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8]投宿

    白夜许久未动过真怒,又强行运功催动内力,虽服药调息身无大碍,但却也疲惫不堪。无奈,只得到市镇上的客栈投宿休息,不料与杜枫靖撞上。

    “夜兄?太好了!”杜枫靖热络的迎上来,“可还出诊?”

    白夜温吞一笑摇了摇头,“今日不出,明日上路。”

    杜枫靖皱眉叹息,又少了笔不小的收入,白夜如若说不接,纵然千金也仍是不接。

    转念一想,问道:“明日走?我还以为你多留几日,也是要去听柳公子弹琴呢。”

    白夜不解,只是听到‘弹琴’二字生出些兴趣,而且姓柳……莫不是武林盟主内子?

    就算从不过问江湖事,但武林盟主姓柳名溟总是要知道的。而且这处繁华市镇名曰流云镇,流云山庄正是在出镇向东三十里处,不过倒是从未见过武林盟主。自己被毁的茅屋是出镇西行约莫二十里地左右,除果腹问诊皆不入镇,更未刻意靠近过流云山庄,只因没有拜访的心。

    “柳公子是?”

    杜枫靖没想到白夜竟会有兴趣,笑道:“柳公子自然是流云山庄庄主的独子柳溪箫,在下以为夜兄必有耳闻呢。”

    白夜略显尴尬,他能知道武林盟主有儿子,已是不错了。

    “每年三月二十七,就是明天的晚上,亦是柳溪箫生辰,他便会到镇东河堤边弹琴。一年之中有两日他都会去镇东河堤弹琴,除三月二十七外,还有七月十四。这两天,镇东河堤可谓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好些人是从别处赶来的,只求一睹柳溪箫芳容。”

    白夜大惑,问道:“芳容?柳溪箫不是位公子吗?”

    给杜枫靖问的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夜兄,你连这个也未曾听闻?柳溪箫虽是男儿身,但面容生得比女子还明艳动人,早被誉为武林第一美男子了。”

    白夜讪笑,拿男子外貌比于女子,岂不侮辱?就像用女子面相较之男子,那女子定认为是谩骂嘲讽,怒不可遏。

    偏偏他刚想完,就听到杜枫靖一句,“夜兄也生得姝美俊俏,如若身在武林,柳溪箫这第一美男的头衔,怕是要有所争议。”

    白夜眉头微皱,不知为何想起了与那红衣桀骜教主相欢之事,难道他是凑合把自己当个女子享用抒解?

    掩住异色道:“杜兄说笑了。”

    杜枫靖垂半首,挑着眉询问:“日中将至,不知夜兄可愿与在下共膳?”很是诚恳。

    “我已吃过,况且杜兄用餐怎会少了美眷作陪,还是快快赴约去罢。”语毕拱手,绕过杜枫靖翩然前行。

    杜枫靖看白夜似是往客栈的方向,心中奇怪,这青衣人儿似是对他讲过居于镇外木屋……难不成是自己记错?

    白夜其实未进午膳,一入镇便迎逢杜枫靖,不过是急于脱身的借口说辞罢了。

    客栈中鱼龙混杂,商人文人武人闲人兼而有之,统名客人。白夜站在门边望向堂内宾客满座,不悦的轻折秀眉,嘈杂聒噪的令他生厌。

    “公子您里边请!饭菜可口包您满意!”小二比他矮了一头有余,声音有些哑,笑容满面,上戴灰布帽子,抹布掖在腰间。

    “可有厢房?”

    小二悻悻曰:“早已客满。”

    白夜叹气,这已是第三家了。镇中大小客栈总共三家,三家皆满,白夜想那柳溪箫柳公子的魅力当真不小。

    白夜虽是有意歇息用些茶饭,但堂内无空席,光看就没了胃口。

    恰在踌躇欲走之时,客栈中生出事端,似是武林人士口角不和。商人、文人见状纷纷撤出,堂内空去大半。

    白夜这才缓步入店,找角落一处空桌坐下,桌上还有没收拾的残羹冷炙。

    小二、老板皆站在一旁扯开嗓子劝架,表情有惧多为无奈。武林中人性烈易急,又身怀绝技,半句不合便大打出手之事多如牛毛。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但客栈开在流云镇,武林人士本就来往频繁,每年五月初八、七月十四前后更是络绎不绝。虽说收入丰厚,但总会闹出事端三两桩,砸毁些桌椅碗盘稀松平常。其中名门大派鲜有惹是生非的,如被迫出手皆有所赔,这还好说。可生事的多是些个胡搅蛮缠的莽夫,砸了东西又不敢去向他们要账求赔,怕受了牵连,只得退到旁边以声相劝。

    白夜把长条木凳抵在墙角,后拉过桌子,远离厅堂正中边打边骂的粗俗武人,心中对江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卸去药箱立稳瑶琴,右手纤指抚玉,左手唤来小二将桌面收拾干净。要了壶铁观音,一道红烧茄子一碗白饭便是一餐。

    堂中一声厉喝“要打出去,莫要在此造次!”白夜抬眼,见相斗之人已被两名男子分别制住撵出客栈大堂,着实松了口气,耳根终得清静。

    不想两名男子其一踱步桌前拱手道:“在下乃是琼台阁司徒礼,敢问兄台可是毒手医先绝音公子?”

    自称司徒礼的男子约莫二十有七,站如松,束发,衣着一丝不苟,目光投向立在墙边的一柄瑶琴。

    江湖帮派林立门宗如云,白夜自视并非武林同道对武林之事全不上心,哪里晓得琼台阁,更不要提什么司徒礼了。

    温雅笑曰:“司徒兄认错人了。”垂首自斟一杯铁观音,不予理会。

    司徒礼看着白夜柔和笑颜不觉发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气,继续说:“在下唐突让公子见笑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可是在此投宿?”

    白夜耐着性子回说:“在下来迟,厢房已满。”

    司徒礼见对方并不愿透露姓名,也不好追问,客套一笑,“现在客栈皆无厢房,在下与师弟可共用一间,如公子不嫌弃便住下吧。”

    “怎能给司徒兄添此麻烦。”

    “江湖儿女何必拘泥,在外靠朋友,两人同住一间又不妨事。”

    白夜挂笑,“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司徒兄相让。不过,在下并非江湖中人。”

    司徒礼当着白夜唤来小二,交代说天字五号由这位公子入住,又同白夜寒暄两句,见其有疏远之意,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回桌用膳了。

    两人落座,司徒礼的师弟皱眉道:“大师兄,那人好生不识抬举!你何必对他如此客气,还要腾出一间屋子给他?看他柔声细气的,怎会是江湖传言中的绝音公子!”

    司徒礼扫一眼白夜,见其吃饭也不声不响,性情温和似是极难引起人的注意。

    低声对师弟说:“你看店内现在还剩几人?方才生乱,不会武功的早就鱼贯而出怕受了牵连,而他却悠然入座。手执一柄紫檀木瑶琴,背负药箱,和传闻中的毒手医先绝音公子正好相符。传言绝音公子无门无派,素来独身行踪飘忽,身手不凡武功不明。倘若一间厢房能与之结缘,引劝他入我琼台阁,师父必定大喜。就算他无心门派,咱们出手相助至少留个面熟,日后江湖摩擦有个商量余地。一间厢房而已,又不肖花多少力气。你啊,就是目光太短,行走江湖切记莫要太过斤斤计较。”

    小师弟无端受训自然不服,嘀咕道:“他又不是绝音公子……”

    司徒礼摇头叹气,“你这小子就是容易闹别扭,还听不得劝教。绝音公子是江湖之名,正因他从不在江湖留名,他说不是就真不是了?究竟是否暂且不谈,单看他的言行气度便知不凡,想必同是身怀绝技。”

    语毕,见那青衣公子已用完膳,背上药箱怀抱素琴径自上楼。

    年纪也不小了,竟还像孩童般发不加束,青丝柔亮垂顺,铺了满背。身形欣长出落,步履轻盈似踏云端,衣摆翩然。浑身散发着超然世外的脱俗清新之气,闲逸逍遥阻断凡尘。复想起方才近看这人儿温润笑颜,凤眸恰含流光,下唇粉嫩饱满,五官柔和,清丽俊秀,不自觉发起痴来。

    白夜盘坐于床,整整两个时辰才长出一口气收功起身。他向来疏于修练,内修外练,十五岁离家后更是如此。以致白家祖传内功心法‘浮生莲净诀’,五年间还留于五重尚未突破。不过他既然无心武林,五重自保有余,何求精进?

    白家内功浮生莲净诀共九重,修至五重,其内力方可相较江湖二流侠士不败,凌驾于多数武林人士之上。

    白夜之父白映潭可谓武学奇才,二十出头便内功大成,九重修得圆满。他虽深得得父亲遗传天资过人,八岁已修到三重,但可惜无尚武情节,后经紫衣门一事毅然远离武林。平日抚琴看书品茶作画占去大半时间,十岁修至五重,自觉卫身足已再不深修。

    外练白家断露九式和百破诀中‘空刃’一章,但云游四方极少动用,防被别有用心之人识破身份找白家麻烦。

    他喜抚琴,正好以‘空刃’所述内力化刃之法,变通为音载内力化刃,攻击范围更广。

    本是想如遇劲敌围剿,被迫必出杀招,才可用此技。

    没想到见茅屋遭焚,会一时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徒添杀孽。

    他早已暗下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白家招式,如用白家招式,必不留活口。所以拜师学医之前,他如半路遇敌,则只需用两三成内力,以音载之,不求成刃但求乱其内息,受旋律蛊惑制人晕厥而已。学医之后则多用毒术,迷晕便可,方便省事,少伤性命。

    至于少伤性命,本意不在善,白夜深知自己并非善类,而是不想累于纠葛。若杀一人,便会造不止一桩仇,冤冤相报,了时不得。

    与陷入武林纷争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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