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part77
在段青智晕过去之后，数以百计的警察鱼贯而入。
“局长！局长！您在哪里啊？！”
“可恶！视线都被这阵红烟阻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小心！不要吸入这阵红烟！快捂住口鼻！”
现场一阵混乱，只听得见警察们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咳嗽声。
待红烟全部散去之后，警察们的视线也恢复了清明。
“局长！”其中一人发现了晕倒在地的段青智，惊叫一声，随后所有的警察都跑到了段青智的身边。
“糟了！局长受伤了！快点送局长去最近的医院！”
“一半的人跟着我去医院，一半的人留下来整理现场！”
在一片混乱当中，段青智被人们七手八脚的抬上了警车，送往医院。
等警车走远后，留在现场的人开始观察倒在地上的人。
“这。。。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将一个趴倒在地上的人翻转过来以后，一个警察惊异的说道。
只见那个人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可以看得见嶙峋的颧骨；一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格外恐怖；皮肤变成了诡异的青黄色，并且发出一阵让人反胃的恶臭；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的严重外伤，但是鲜血却没有来由的从每一个毛孔处流出，浸湿了身上的衣物，发出一阵腥臭。
“怎么会有这么惨的死法呢？”
“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样子，这个码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众多警察面面相觑，一时间也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看来段青智那个家伙又逃过一劫了呢。”袁振冲坐在副驾驶席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码头的状况，轻唾一口，不甘心的说。
“哼，老狐狸。”我冷笑一声。
“可是这一次的交易搞砸了，越南佬气得要命诶！唉，头好痛。”袁振冲说着抬起手抚着额头，闭着眼睛。
“怕什么，大不了再约时间。”
“虽然越南佬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那些家伙一但缠起来，还是挺麻烦的。而且这一次的货色很好，我们的损失也不少啊。”
“我们这一行没有绝对的永远胜利，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吧。”我说着，发动了引擎。
“你想得还真开啊。”袁振冲无奈的轻笑一声。
“呵呵。”我轻笑一声，转动方向盘，离开现场。
“什么？进医院了？”拥有一头金发的俊美少年握着手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的！少爷，请您现在马上过来吧！我们现在在东区市立医院！”
电话这头，金发少年没有丝毫反应。
“少爷！您在听吗？！”
段正煜现在正在天人交战着——进医院了？会很严重吗？不过，这都是他自己自找的！虽然不知道他这次做了什么，但是肯定不会是好事！如今受了伤，他能怪得了谁？
可是，如果真的不去看看，又好像。。。
“少爷！”电话那头的人的呼唤唤回了少年的思绪。
“我知道了，我半个小时之内到。”少年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他如今的情绪。他的声音，也显得很低沉。
放下了听筒，段正煜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坐到了沙发上，伸开两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低着头，沉思。
“只要有证据证明他是有罪的就行了！证据什么的完全可以靠我来制造！”
“分别就是我是警察！我说的话就是公义！他们只是一些丧心病狂的犯罪者，他们都应该受到我的制裁！”
“爸，丧心病狂的人——”这么说着，段正煜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说出后半句话：“是你啊。”
这时，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口罩的男人幽幽转醒，一双平时闪动着凌厉光芒的眼眸一时间失去了让人胆寒的意味。
“醒了吗？”坐在床边的少年开口说道。
“嗯。。。”段青智没有回应，而是有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闷哼一声，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视线逐渐恢复正常，看清了坐在身边的少年的面容——精致如画的五官，一头耀眼得连阳光都要失色的金色头发。少年的脸是这样的完美，但是段青智却。。。
“你来干什么？”段青智别过了脸，不去看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脸。
“来看你死了没。”段正煜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恶劣。可能不能这么说，因为段正煜只有在学校里才会展现出笑容，在这个爸爸的面前，段正煜一直都是一张扑克脸。
“哼，照这么说，你现在很失望吧。”段青智毫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在笑声中却有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是啊，来的时候真想把你的氧气口罩摘掉，让你就这样死了算了。”段正煜见躺在床上的爸爸语气如此刻薄，说话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顺着他的话锋说了下去。
“你说什么。。。”段青智听见儿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回过头来，但这个动作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痛苦的咬紧了牙关。
可是段正煜好像完全看不见自己生父的痛苦表情，冷笑一声，如同冷酷的恶魔撒旦般开口：“死了更好，省得再为祸人间。”
“你。。。你。。。咳咳咳。。。”段青智彻底的被气着了，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为了这种事浪费我的时间，真是无聊。”段正煜冷冷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仿佛这是个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一样。不对，简直连外人都不如，是个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
说完，段正煜优雅的站了起来，一边走出病房，一边对着身后那个不停的咳嗽着的男人说道：“别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难看死了。”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病房的门关上了。
“可恶！臭。。。臭小子。。。可恶。。。”段青智艰难的呼吸着，断断续续的咒骂着。
关上房门后，段正煜靠在门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后那一句，明明是想说“这种伤口很快就好了，要振作点”的。
每一次见面都要针锋相对，这种情况到底维持多久了？三年？还是四年？已经记不清了。呵，也无所谓了吧，反正他早就当作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因为我们要走的路，是截然相反的。
爸爸，为了维持你口中的所谓“正义”，有多少人牺牲在你手上？你自己身上又多了多少道无谓的伤痕？你口中的“正义”，是建立在无数骸骨上的啊！这样的“正义”，比“邪恶”还要可怕上数万倍。
就在段正煜在心里上演着思绪战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英俊男人走了过来：“正煜。”
“严叔叔。”被男人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来的段正煜叫了来人一声。
“看过青智了？”男人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又看向了段正煜。
“好像把他气得不轻，呵，真好玩。哈哈——”段正煜笑了，幸灾乐祸的笑了，但是为什么眼角处却闪着点点泪光呢？
“正煜，我代表青智向你道歉。”男人说着把手搭在了段正煜的肩上。
“严叔叔，你怎么老是替他道歉？”段正煜皱起了眉：“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错，为什么要你替他道歉？”
“因为青智他不会主动跟人道歉啊。”男人苦笑一声。对于这个跟他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弟，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段正煜冷冷的说道，然后便动身想离去。
“正煜，”男人开口叫了少年一声，待少年停下脚步以后，男人继续说道：“最起码，你也应该叫他一声爸爸，不是吗？”
“严叔叔，在我开口叫他爸爸之前，不如先让他好好的叫一声我的名字吧。”段正煜没有回头，留下这句话，然后向前迈步。
“好好的一对父子，怎么会搞成这样？”男人看着少年与段青智十分相似的背影，喃喃的开口：“青智，你的‘正义’已经把你儿子送走了，这样也无所谓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懂得怎样回答。
再说段正煜。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医院，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在那扇玻璃大门上，若有所思。
少年忧郁的气息引起了经过这里的人的注意——修长挺拔的身躯像是无力的靠在了玻璃门上，少年的头微垂着，几缕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少年的眼神。
“好烦啊！这种塞满了胸口的烦闷，真是让人觉得不爽！”段正煜像是愤怒了一般，咬紧了牙关，拳头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这个时候，脑海里马上闪过一张明媚的笑脸。
“亚熙，这个时候总能想到你呢。”段正煜微微一笑，然后拿出手机。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正在开车，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闻言，伸手摸向了口袋。可是刚把手机拿出来，手一滑，手机便掉到了座椅下面。
我正想伸手去拿，袁振冲就说：“我帮你拿吧，你专心开车。”
我点了点头，继续开车。
当袁振冲捡起手机后，手机仍然在响着。当看见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时，袁振冲皱起了眉。
“给我。”我伸过手去，想把手机拿过来，但是眼睛仍然看着前方。
袁振冲见状，不着痕迹的按下了“拒绝接听”，然后说道：“他挂了，算了吧。”
“谁打来的？”
“是不认识的号码，大概是打错了吧。”袁振冲这么说道。
“是吗。手机还我吧。”
“不用了，等一下手机又响了会影响开车，我先帮你拿着吧。”
“哦。”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我也没有问那么多，继续专心开车。
不着痕迹的删除了来电显示，袁振冲陷入了沉思。
那个家伙，打电话给亚熙干什么？亚熙这个丫头，跟那个金毛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机，一边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像是在开机关枪一样打进了袁振冲的心里。
“我的手机快熟了。”这时，我突然开口了。
“嗯？”袁振冲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的手机，快被你捏熟了。”我仍然看着前方，戏谑着说道：“怎么？是嫉妒我的手机比你好吗？”
“白痴啊你，专心开车去。”袁振冲翻了个白眼，又转回头去看着窗外。
我吃吃一笑，然后继续开车。
虽然今天的事虽然搞得我有点累，可是一想到明天，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不知道段正煜会带我去哪里呢？还有就是，该买些什么送给段正煜呢？虽然当了男生很多年了，可是对于男生喜欢的东西，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男生喜欢的东西啊。。。
这么想着，我的眼角余光不自觉的撇过了袁振冲，嘴角微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振冲，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买东西？”我问道。
“嗯？不是说要回家吗？”袁振冲回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反正也不晚，去逛逛吧。”这个时候，刚好是红灯，我停下了车，转过头去看着袁振冲微微一笑：“当作是约会。”
袁振冲微微有点吃惊，一张俊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前面左转，有步行街。”别过脸，不去看我那双像是会把人吸进去的眼眸，袁振冲指了指前面，说道。
这时，红灯换成了绿灯，我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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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我的眼角余光不自觉的撇过了袁振冲，嘴角微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振冲，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买东西？”我问道。
“嗯？不是说要回家吗？”袁振冲回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反正也不晚，去逛逛吧。”这个时候，刚好是红灯，我停下了车，转过头去看着袁振冲微微一笑：“当作是约会。”
袁振冲微微有点吃惊，一张俊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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