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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长江之底(阴谋的开始) 51回归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季玄这一句话将我困在了成都,让我依旧保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习惯,偶尔约上另外三人去茶馆泡茶,去酒楼小酌,一切都不能变,因为刘喜得虽然在养伤,可他的脑子并没坏,唐立新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日子照旧,不缓不急的过着,但掩在平静表面下的那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激越着,盼着等着庄剑的消息,除了季玄救出庄剑那‘昏迷不醒’的信息之后,我再没能听到庄剑的一丝消息。

    他在哪里好不好到底是怎么会昏迷不醒有没有大碍能不能醒过来……?这一系列的问题成了折磨我的心病,我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好不容易闭上眼却做一些生离死别的梦,又把自己吓醒,睁眼时窗外的天蒙蒙亮,一晚就这样过去了,看着我一天天消瘦,全家人都在急。

    等待庄剑康复的日子成了我最难熬的时光,比当初对他的踪迹一无所知的时候还着急,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突然又有人将他带走,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比直接失去他还让人痛苦懊悔一百倍。

    失去庄剑的这段时间完全的肯定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我真的爱上他了!不!或许是早就爱上他了!只是那时候我不敢正视自己心里的感觉,我单纯的以为那只是友情!

    可是友情怎么会有非他不可的针对性?怎么会有无可替代的单一性?怎么会有此刻没有他在的煎熬?

    友情不会有这些!

    我甚至设想过我们重逢的场景,我一定会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他也一定会紧紧的拥住我再也不放手,我自觉的将相爱的男女之间重逢的那种喜悦代入了我和他。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重逢,竟然会那么朴实平静,完全没有激动人心的戏码,平静的就像早已相爱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波澜不惊。

    季如锦被袁世凯带走之后就没了音讯,或许是送到某个地方养伤了,也可能被袁世凯带回了北京,袁世凯那么宠他,我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有些挂念他的伤势。

    老头打从追着刘喜得而去就再没回来过,好几次我去刘府都给拦在了外面,唐立新出来门口恭恭敬敬的传话,把老头俊秀的字迹带给我,永远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甚好,勿念。’

    如此持续了两次之后我怕事情有蹊跷,不管唐立新怎么劝说都要硬闯,正在和勤务兵僵持的时候一袭长衫顺着石径走了过来。

    老头清减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唐立新一见到老头,原本紧蹙的眉头松懈了下来,垂手立在一边,客气的打招呼“五爷,少公子非要见你一面不可!”

    老头看着我,轻轻说道“回去吧!”

    我两步上去拉他到回廊一角,问道“你怎么这么多天不回家?你和刘喜得之间到底是……”

    “不用问了!这是我欠他的!”老头截断了我的话头,说道。

    “你们过去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我想知道,你和他现在……”

    “等他伤好,我就回去!”老头叹了一口气“小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老头的脾气我知道,没有把握他绝对不会说的那么坚决,等到他这一番话,我这颗心才算真正的放下了,从刘府出来,我逛着去了南大街找季玄,庄剑失踪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扮演庄剑的角色。

    刚走到街口,正好碰见他出来,就去喊三儿,几个人一起出城,去冬瓜家蹭饭,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冬瓜将要过门的‘徐家嫂子’。

    从西城戏院回来之后听冬瓜介绍过,徐家嫂子原名‘徐兰’,是冬瓜的本家姓,说不定祖上第二十八辈是同门,不过这都跟他徐冬瓜没关系。

    徐兰是乡镇上好人家的闺女,原是冬瓜这厮去三里庙闲逛的时候遇上的,甜言蜜语、软磨硬泡的就把人家的芳心给拿下了,两人不缓不急的恩爱了快半年,这一厢不注意枪走火了肚子搞大了,事情瞒不住了才把亲事给定下来。

    为了这门亲事,冬瓜把这几年的积蓄拿出来,在三里庙买了一出院落作为新家,东西都是他亲自置办的,可见他对这事儿着实是上了心。

    我和季玄三儿进门的时候,冬瓜正在擦桌子,挥汗如雨的模样无比认真,我正打算喊他,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便抢先我一步。

    “擦干净点!不然不给你做饭!”——彪悍的语气!

    我们齐齐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这双眼睛眨动了几下之后,显然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一张俏脸瞬间红透,呲牙咧嘴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奇怪,叉在腰间的手垂了下来,女人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神态恢复正常“你们是季宇、庄剑、三儿吧?”

    “对对对!媳妇儿你真聪明!”冬瓜抢上两步站在女子身旁,眼前这女子足足比冬瓜高出半个头,直到冬瓜的手扶住女子的腰,我才注意到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不用猜也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原以为冬瓜喜欢的是小家碧玉,等和徐兰接触之后我才知道冬瓜这厮的口味有多独特,也难怪他当初要喜欢钱可可了。

    冬瓜拈花惹草的脾性是与生俱来的,不少姑娘都被冬瓜吃的死死的,唯有这个徐兰,是把冬瓜□的服服帖帖的,并不是因为这个孩子。

    冬瓜被我们灌醉了,终于‘巴拉巴拉’的将他和徐兰的事儿从头到尾坦白个通透,徐兰笑眯眯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做针线活,不时的补充几句。

    看到他们的甜蜜我突然想起庄剑,在刚与徐冬瓜认识的时候,偶尔聊起我们的相遇,庄剑也是这么温和的笑着听我说,从初遇说到后来,他只会偶尔的补充上几句,那时的他,心里在想什么呢?幸福吗?

    一想到庄剑不在,脸上的笑便有些僵硬,季玄把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以示安慰。

    这一幕落进了冬瓜眼里,冬瓜瞪大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季宇啊,你啥时候请我和三儿去喝你和剑人的喜酒啊?”

    这一句话出,除了冬瓜自己,所有人都愣住了,徐兰看了一眼我和季玄,一把揪住冬瓜的耳朵,连拖带拉的拽回房睡觉“一喝酒就胡说!回去跪搓衣板去!”

    “媳妇儿……我没乱说!是真的……剑人对季宇好得很……就像我对你那么好……”

    冬瓜的声音终于隐没在‘碰’的关门声中,徐兰拍着手走出来“哎呀这个死胖子,一喝酒就胡言乱语!你们别介意!”

    我们对视一眼哈哈一笑,异口同声“不介意!”

    徐兰嘿嘿一笑,补充上一句“其实吧!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一对了!上私塾那会儿,我可是你们同班!说出来都不好意思,你们完全不记得我了!”

    “不可能!先生没有教过女学生!”我脱口而出,三儿也跟着点头,因为他父亲就是我们的教书先生之一。

    徐兰挽了挽袖子“你再仔细想想!”

    我将先生教过的学生都悉数了一个遍,终于将她和某个假小子对号入座了,敢情那会儿她是女扮男装来的!我记得那会儿她还帮过我……

    “想起了吧?其实那会儿我特看不惯你的小性子!要不是庄剑老是护着你,我爱屋及乌,才不会对你好呢!”

    这才是真相!所以说……“那会儿你喜欢庄剑吗?”

    “那会儿都知道他喜欢你!谁还会去自作多情啊!”徐兰戏谑的一笑“那会儿我瞅着你那软趴趴的小样儿,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女扮男装呢!原来这才是真相啊!”说着,徐兰那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从我和季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这才是真相!我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果然是女悍匪!

    “不是,嫂子你误会了,季哥和庄剑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儿出声辩护道。

    “我又没想怎么样!”徐兰狡黠一笑“开个玩笑!看你们吓得!”

    从徐冬瓜家告辞出来,先送了三儿回家,再送我,临别之时季玄突然说要外出几天,要我过两天去南大街找他。

    再过两天,正好是戏楼事件的第十天,或许,他是去给我带庄剑消息回来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那天一大早,我便赶了过去。

    去的时候庄家小楼还没开门,坐等了一盏茶的时候才看见旁边的茶农开铺,认识了好几年的大爷一看是我,缓缓的招了招手“小季呐,没人在家!老夫人回乡下了,庄剑也出去了!钥匙在我这儿!你有事吗?”

    “庄剑要我今天过来等他!”我走过去,替大爷将茶叶摆到货台上。

    大爷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钥匙塞进我手里“别忙活了!上去坐着等他吧!”

    替大爷摆完货,我打开了那两扇厚重的木门,入眼是熟悉的大堂,沿着大堂后面的木楼梯上去二楼,是庄剑大大的卧室,卧室的一半,是庄剑的练功房。

    习惯性的推开窗户让阳光洒进来,我顺手拿起窗台上的抹布重复着庄剑做过N多次的动作,温柔的、细心的擦拭着桌椅上的灰尘,这是在记忆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

    那时候,我端着瓜子盘看他打扫房间,趾高气昂的像是监工,庄剑面带微笑、低眉顺眼的像是被压迫的奴仆。

    此时,木质楼地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低低的一个象声词,却让我的心跳瞬间慢了半拍。

    我慢慢的转过头,眼神落在熟悉的褐瞳里。

    那一刹那的对视,让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站在门口,太阳的光线投在他的脚边,泪水涌上来,将他的轮廓晕染的模糊。

    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因为只有他才会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我,像是在看着此生最珍贵的宝物。

    也只有他,能让我的心脏在胸腔奔腾不息、难以自抑。

    他回来了,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步都没法迈出去。

    他回来了,我除了保持着石化的表情对视,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是他缓缓的走过来,如从前一般风度翩翩,接过我手里的抹布,语调轻轻“这种事,我来做!”

    我忘记了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眉眼,再一次重复“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执起我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体温,薄薄的唇微微上翘“你瘦了!”

    “你也是!”我保持傻傻的神态傻傻的接口。

    “没好好吃饭?”他板起脸,用指腹摩擦着我的下巴“下巴都尖了!不好!”

    “你也一样!”我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胸口“肌肉不见了!”

    他微微的弓身,假装皱眉“都是骨头,你一戳就痛……痛……”

    “还装!还装!”我终于笑了,低下头,眼泪矫情的流淌出来,我真的不想哭,也好几年没哭过了。

    “嘿,不装的话你不知道心疼!”庄剑轻笑,把我揽进怀里。

    靠着他的胸膛我的心终于安定,不再彷徨不安,也没有丝毫扭捏。

    感情这个东西果然奇妙,就算躯壳一样,躯壳里的灵魂不是他,也无法让人心安。说到底,爱一个人,就非他不可!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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