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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长江之底(阴谋的开始) 40发誓

    “你就那么肯定?”冬瓜摸着下巴。

    “完全肯定!你看!就算是老掌柜的假坟,那里的土也太新了,况且如果是入葬肯定会有棺木深埋,就算是腐烂气味也不会出来,但你看现在,恐怕这里面的尸体是匆忙之下草草掩盖,说不定周围还有血腥之味,才会把苍蝇都吸引过去!”

    “说不定是谁家的死人偷偷埋在了这里!”三儿说道。

    “不对!谁家有死人要埋到别家的后院里?况且,你看那一片的杂草,像不像刻意拉拢过去掩盖那片新土?”

    “那或许……”

    “那或许与我们这些事毫无关系,也绝对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说不定我们误打误撞的解开一桩冤案呢!”我笑嘻嘻的说道。

    “那要不要挖开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冬瓜配合的接上一句。

    “我看还是不必了!死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三儿小声的说着。

    “我们干的事少得了和死人打交道么!三儿你要是害怕,就在家等我们的消息吧!”

    三儿苍白着脸摇头,跟着我们下楼。

    翻过破败的院墙,小动物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穿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后院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落脚处还有些污黑的泥水,黄土包就在我们不远处,嗡嗡的苍蝇成群的飞旋,让原本就有些阴暗的后院显得更加阴森。

    冬瓜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开始挖坟,几锄头下去之后,腐烂的尸臭从泥土里冲出,冬瓜撕了一块布蒙在鼻子上,小心翼翼的用锄头不锋利的侧面扒开泥土,一袭粗布从泥土下露了出来,显然埋得不深。

    整个的泥土扒开之后,尸体露了出来,是个男人,仰躺在泥土中,已经半腐烂,尸水从七孔里往外淌着,衣物是弥陀当地自家纺织的粗布,那身打扮就是我第一次住在王家驿站时王掌柜的衣着,衣物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在浮肿的喉部,却有一个青紫的五指瘀痕,显然是被人扼喉毙命。

    冬瓜用锄头在土里拨弄着,突然‘咦’ 一声,嘀咕道“这是什么?”

    锄头上勾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摊开一看原来是一张面具,这东西在湘西赶尸人中很常用,一来说是不能让尸体认出来带自己回家的活人,怕惹上麻烦。二来这活计不是什么好营生,不想让别人透着底,所以赶尸人在干活的时候都会带着这个,可是我手里的这张面具,却比赶尸人常用的面具要精致。

    不是寻常用的动物皮,而是正儿八经人皮做成,相似度和贴合度都相当之高,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就算在这土里埋了四五天,仍然焕然如新,能拿得出这种东西,看来这个人大有来头。

    “这个人,就是冒充王掌柜的人!”

    “可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冬瓜惊讶。

    我摇头,我也很不解,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谁替我们杀了他……还是他们自己人起了内杠?

    “我去找王哥,告诉他找到了!”三儿站起身。

    “不!不能告诉他!”我拉住三儿“现在支撑他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信念,如果都让我们打破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我把人皮面具小心的收起来,把尸体重新深埋“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要说!”

    傍晚的时候王三耀回来了,依旧是一无所获,几日的奔波劳累,现在的王三耀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神采奕奕的王师傅了,但我相信,有一天他的神采会再次回来,也许下一次看见他,会给我惊喜,但是现在,的确已经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得到我们要走了的消息,王三耀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只是点头,替我们找来一架牛车,送我们出镇。

    告别了弥陀镇回到成都,神臂山这一趟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从出发到回来我们用了大半月,为了不声张,我们从进城就各自回家。

    麒瑞行还是老样子,老头不在家,进门的时候钱可可正翘着兰花指在修指甲,李嫂端着一盘瓜子花生的祭拜财神,看到我之后把盘子往桌上一搁,拉着我的手臂上看下看,一声叹息道“我的小少爷!你干嘛去了?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看看你的手凉的!”

    让火药给震出了内伤,能不瘦吗?天蚕丝锦贴身放着,能不凉吗?

    李嫂动作麻利的替我烧了一桶热水给我泡澡,我把天蚕丝锦和小家伙安顿好之后就躺进了大澡桶里,伸伸腿动动手臂,把整个人泡进温水中,暖意慢慢的透进四肢百骸,似乎将一路上的疲惫都给爆发了出来,靠着桶沿,舒服的昏昏欲睡。

    一双手捞着毛巾替我擦着臂膀,我以为是李嫂,李嫂从小侍候我长大,洗澡搓背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跟我妈似的,倒没什么可避嫌的,可是现在这双手搓着搓着就不对劲了,毛巾没了,温暖的指尖在我身上游离着。

    我转头一看,顿时惊讶“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三儿扳正我的身子,捞起毛巾给我搓背,拉起家常,说着说着就说到一个很幼稚的问题上了,三儿认真的问我“季哥,如果三儿犯错了你会怎么样?”

    “三儿能犯什么错?”我莞尔一笑。

    “我说万一!比如说伤害季哥之类的……”

    “伤害我?”我想了一下,回答道“伤害我我是可以原谅你的,但不能伤害别人!”

    “我知道了!”三儿嘻嘻一笑,替我揉捏着肩膀“季哥,你休息,我慢慢给你洗澡!”

    “嗯……”三儿的手仿佛带有魔力,在不轻不重的按摩中,我缓缓合上眼皮。

    “季哥,我能不能再问你个事!”

    “问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

    三儿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季哥……你和庄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睡意全无,他干嘛要问这个?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我心虚的笑了两声“好兄弟啊!”

    “那天在驿站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三儿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停住。

    我的笑容僵住“你……看到什么?”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们……你们是那种关系对不对!?”三儿搁在我肩上的手一紧,我的心也跟着一紧。

    “三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会……”

    “如果不是你心有所想,你怎么会明白我说的‘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三儿替我揉捏着肩膀

    “季哥,你是真的喜欢他对不对?”

    “绝对不是!”我慌忙的反驳。

    “那……季哥喜欢三儿好不好?”说完这一句,三儿的手臂圈上我的脖颈,温热的唇生涩的游离在我的耳廓上“三儿也好喜欢季哥……”

    “三儿!”被舌尖带过的地方一阵凉意,我坐直身体和三儿拉开距离“三儿,季哥也喜欢你!季哥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亲人!三儿,你懂吗?”

    三儿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失落,喃喃的低语道“三儿也把季哥当做最亲的人!”

    “那就对了!三儿,你不可以胡思乱想!将来你还要娶妻生子,替你们阮家传宗接代!”

    “季哥……!”三儿的眼圈红透,眼泪悬悬欲滴。

    “三儿,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有些事一旦做错,我们就再也没法回到过去!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你知道吗?”

    “季哥,你可以接受庄剑,就是不能接受我,对吗?”眼泪顺着三儿的下巴滑落,那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人怜惜,可我,现在不能表现一丝一毫的心软。

    “不!三儿你误解了!我和庄剑之间什么都没有!滴血起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世俗不允许!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我说的斩钉切铁、慷慨激昂,不但说给三儿听,我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季哥……”三儿紧紧的抱住我的脖子,滚烫的泪水灼伤我的后颈“三儿听到你们的对白,三儿好怕!三儿知道庄剑喜欢季哥!三儿好怕从此以后季哥再也不是三儿的季哥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三儿是怕我不再可以让他依赖“不会的!三儿永远是我的三儿!我也永远是三儿的季哥!永远像今天一样!”

    “那你跟三儿保证!你永远也不能和庄剑在一起!”三儿掰着我的头,固执的与我对视“你发誓!这一辈子也不能和庄剑在一起!”

    我看着三儿认真的眼神,我心脏的某个地方在他说‘一辈子也不能和庄剑在一起’的时候隐隐的痛了,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很清楚为什么心会痛,但是三儿流泪的样子更让我心疼。

    我郑重的点头,重复道“好!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和……庄剑……在一起!”

    门外‘哐当’一声,架子上的热水壶被撞翻,李嫂焦急的询问声在走廊上响起“哎……庄先生……有没有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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