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长江之底（阴谋的开始） 25尸体
眼睛睁开，几张关切的脸出现在视野里，越过几人的头顶，是繁星璀璨的夜空，风声依旧，只是少了许多肃杀的意味，那一轮明月也好端端的挂在头顶上，看着这真实的一切，我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我猛地坐起来看向河滩“巨龟呢？骷髅大军呢？”
“你是不是做梦了？”庄剑紧蹙着眉头。
“梦？”我诧异。
“你睡了有一个时辰！”冬瓜补充道“庄剑看到你在睡梦中的表情很痛苦，所以才叫醒你，可是叫了半天你都醒不来，所以我才动手的！”
冬瓜搓着手，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敢情那疼痛就是冬瓜在扇我耳廓子。
看过周围并无二样的环境，明月、星辰、江水、河滩……还有人！我回忆所见到的一切，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么真实的景象又怎会是梦？如果是，那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月亮被隐去的那一刻还是更早？
“你们真的没有看到过背上有蛇的乌龟？或者，很多的骷髅？”
“背上有蛇的乌龟？你说的是玄武兽？”庄剑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梦见了些什么？”
我当即将梦里见到的一切说给他们听，听到后来冬瓜越来越兴奋，似乎觉得这个梦美妙无穷，冬瓜的反应和庄剑的沉默不语成正比，三儿则是惊恐参半，唯一没有多余表情的是王三耀，只是用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我，眼眸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涌动。
“王哥怎么看？”我询问的他的意思。
王三耀愣了一下，表情极不自然的摇头。
他的反应超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供我借鉴。
这件事情在丑时来临时不了了之，我也没办法去考证它的真实性，只是心里隐隐有很莫名的直觉，恐怕这个梦是有寓意的。
丑时的长江之底，无数奇形怪状的水生物种在穿梭。
百米深的水下到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将活动范围内的鱼群惊得四下逃窜，有几只体积壮观的肉食性鱼类不停在四周游动，似乎在考虑着将这几个乌漆漆的不明生物列入菜单，为了不招来更多的觅食者，我们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穿着自制的备氧式防压水靠，脚上绑着在水中保持重心的铁块，防水手电的光芒闪烁，人手一把小铁铲，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江底的黄沙浑浊在四周，在齐心协力的奋斗之下，江底的岩石层终于露了出来，而王三耀所说的那个塌陷的盗洞也出现在我们眼前。
塌陷的石块将撑住洞口的木条散开的七零八落，有一部分已经被掩埋，从木条在江水中的腐蚀程度看来，这个盗洞的年纪并不大，可能在三十年以内，按照岩石层的坚硬度评估，如果这个盗洞是垂直向下的，那么很有可能还能保存一部分，如果是斜向神臂山的，恐怕里面已经踏成了一堆黄沙烂泥。
我们动手将盗洞塌陷的泥沙和石块掏出来，忙得热火朝天之中，冬瓜突然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底。
因为隔着黄沙看不清楚，我只好游过去，凑到冬瓜的脚底一看，乖乖不得了，那露出一半的金黄色长方体不是金条么？
虽然看不到冬瓜的表情，但从他手舞足蹈的模样也猜想得出他钱迷心窍的德行，我不禁莞尔，冬瓜拍我肩膀示意，是要我帮着他一起把压在金条上的巨石挪开。
当我们把巨石挪开之后，一团乌黑色的东西飘了出来，丝丝缕缕的纠缠在一起，在江水中摇曳飘荡，像极了那些奇怪的水草，待我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只觉得心里突地一跳，反射性的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那飘荡在江水中的线状物质是人的头发，随着江水一飘一荡之间，露出底下浮肿惨白的一张脸，扭曲的表情在肿胀之后更显得狰狞恐怖，冬瓜看到的那半截金条正握在他高举过头的左手。
这张脸早已在江水之中泡的变了样，但他的容貌我仍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当我们将这具尸体完全从盗洞中挖出来的时候，我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我无比的震惊的看向王三耀，此时的他在这具尸体的面前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这具尸体——正是王三耀的亲爹，王家驿站的老掌柜！
要问我是怎么认出来的，很简单，我曾经看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老掌柜的形体特征如今就摆在面前，眼前这具缺了一条右臂和左手两根手指的尸体或许我能认错，但他的亲儿子绝对不会认错。
早已经入土为安的老掌柜如今出现在这里，照这具尸体的腐坏程度判断，死期应该不久，要是说诈尸之后自己跑到这里来，那他绑在身上的那一布袋金银玉器又该怎么如何解释呢？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水靠。
所有的这些只能说明——明面上的那场葬礼其实是个幌子，老掌柜是假死，目的，能出现在这里我想‘目的’这个东西已经用不着我说了。
看到他致死还紧握着的金条，我的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这根金条是在弥留之际拿出来的还是一直握在手中的？按照常理，溺水之人不是都会全力挣扎吗？
老掌柜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举动让我产生一种大胆的猜想，随即又联想到王三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假死？甚至开始怀疑他诱我到这里来的动机。
随即想到要查明白老掌柜的死因，看他双目圆睁的扭曲神态似乎死之前很痛苦。
没等我把他的伤口查清楚，一群凶猛的腐食生物便蜂拥而至，我们眼明手快的躲在了礁石之后，看它们凶残的利牙从眼前晃过，瞬间撕开尸体的腹腔，白花花的肠子内脏飘了出来，又被剩下的觅食者抢夺一空。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刚挖出来的腐尸便被风卷残云一般抢食干净，腐尸的气味引来一批又一批的觅食鱼类，最后连吞不下去的骨头都不知所踪。
这场变故让人措手不及，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庞大的肉食生物群近在眼前，庄剑和冬瓜一左一右的拉住王三耀的手臂，害怕他干出不理智的事，逝者已矣，一副臭皮囊丢哪儿搁哪儿，总之活着的人不能跟着去殉葬。
待鱼群分散后，王三耀伸在半路上的手掌握了几握，终于收回去放在腰上，取出挂在腰侧的工具，游回盗洞旁边，挖开被鱼群携带来的黄沙，其余的人随即也松了一口气。
挪开盗洞塌陷的最后一块石头，一个圆圆的通道露了出来，通道仅供一个人单行。
王三耀打头阵，率先滑了下去，然后是我，接着三儿、冬瓜，庄剑断后，通道四壁的石头似乎是刻意打磨过，游过的时候粗略看了一下，发现通道四壁有一些浅浅的石戳痕迹，像是刻意雕琢的某种图案。
通道是斜向下的，游了有十来米的时候王三耀停住了，前面多了一条岔路，方向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条相反，是斜向上的，万三耀犹豫了，询问式的看着我。
我把这个信息传到后面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往上走，相比继续往江底下走，往神臂山要靠谱一些，要是情形不对再倒回来，更何况王老掌柜从这个通道带出来金银玉器已经给了我们莫大的鼓舞，至于最后怎么会死在通道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进通道前，我停留了几秒钟，发现洞壁上的图案在通道口断裂了，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延伸进突然出现的这条通道内，在这条斜向上的通道里，这些图案的痕迹得到了加深，并且随着我们的深入，这条通道渐渐出现了地质裂痕，像是地震后的遗迹，有些地方的裂缝宽的可供一个人侧着身过去。
被黑暗笼罩的裂缝内散发着不知名的危险，这条通道给人的感觉似乎随时都可能塌陷，但是从裂缝口水草摇曳的情形看来，这些裂缝似乎已经年代久远。
就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裂缝口的水草突然以极不规律的频率晃动着，一对冒着绿光的眸子在缝隙中若隐若现，像是在水草中穿行，由远及近的朝我靠拢，就在离通道不远的地方突兀的消失了，随着绿光消失的，还有水草的异动。
里面有东西！我举起防水手电照向裂缝中，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裂缝虽然狭窄，却延伸的很远，我的手电完全照不到尽头。
同样有此发现的还有前面的王三耀，他抽出折叠式军刀，戒备的看着身侧的通道缝隙，给我做了一个‘危险’的手势，此时我左侧，巴掌宽的裂缝里，出现了一对绿色的凶光，在黑暗里分外的清楚。
我最初以为那是鱼。但是自从进入通道，我就没再见过任何一种水生动物，除了水草便是黄沙，而这里已经是通道深处最少五十米远的地方，在这与外隔绝的空间还能有什么生物？就算有，那也是原本就在这里面的。
会是鱼么？那双眼眸带着对食物的饥渴，那么嗜血的眼眸怎么会是鱼？如果不是鱼，那会是什么？原始生物？
继续往前游，通道变得越来越宽阔，一些白骨稀稀拉拉的零散着，随着我们的前行，白骨的数量多了起来，最后，水中出现了一道道石阶，森然的白骨在石阶上层层铺开，在我们带动的水波中轻轻摇晃。
我们随着石阶往上游，水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哗啦’的出水声之后，我的头暴露在空气里，眼前，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是一口用白骨铺成的游泳池，而我们，正站在所谓的‘游泳池’中。
同我的反应一样，冬瓜和三儿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也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水底下会有这样的空间。
“看那里！”三儿惊讶的指着正对着我们的那一面石壁，石壁的中间部分竖着一方棺椁，大小可供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躺进去，乌青色的材质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的烂木头，棺材盖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我猛地坐起来看向河滩“巨龟呢？骷髅大军呢？”
“你是不是做梦了？”庄剑紧蹙着眉头。
“梦？”我诧异。
“你睡了有一个时辰！”冬瓜补充道“庄剑看到你在睡梦中的表情很痛苦，所以才叫醒你，可是叫了半天你都醒不来，所以我才动手的！”
冬瓜搓着手，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敢情那疼痛就是冬瓜在扇我耳廓子。
看过周围并无二样的环境，明月、星辰、江水、河滩……还有人！我回忆所见到的一切，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么真实的景象又怎会是梦？如果是，那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月亮被隐去的那一刻还是更早？
“你们真的没有看到过背上有蛇的乌龟？或者，很多的骷髅？”
“背上有蛇的乌龟？你说的是玄武兽？”庄剑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梦见了些什么？”
我当即将梦里见到的一切说给他们听，听到后来冬瓜越来越兴奋，似乎觉得这个梦美妙无穷，冬瓜的反应和庄剑的沉默不语成正比，三儿则是惊恐参半，唯一没有多余表情的是王三耀，只是用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我，眼眸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涌动。
“王哥怎么看？”我询问的他的意思。
王三耀愣了一下，表情极不自然的摇头。
他的反应超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供我借鉴。
这件事情在丑时来临时不了了之，我也没办法去考证它的真实性，只是心里隐隐有很莫名的直觉，恐怕这个梦是有寓意的。
丑时的长江之底，无数奇形怪状的水生物种在穿梭。
百米深的水下到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将活动范围内的鱼群惊得四下逃窜，有几只体积壮观的肉食性鱼类不停在四周游动，似乎在考虑着将这几个乌漆漆的不明生物列入菜单，为了不招来更多的觅食者，我们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穿着自制的备氧式防压水靠，脚上绑着在水中保持重心的铁块，防水手电的光芒闪烁，人手一把小铁铲，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江底的黄沙浑浊在四周，在齐心协力的奋斗之下，江底的岩石层终于露了出来，而王三耀所说的那个塌陷的盗洞也出现在我们眼前。
塌陷的石块将撑住洞口的木条散开的七零八落，有一部分已经被掩埋，从木条在江水中的腐蚀程度看来，这个盗洞的年纪并不大，可能在三十年以内，按照岩石层的坚硬度评估，如果这个盗洞是垂直向下的，那么很有可能还能保存一部分，如果是斜向神臂山的，恐怕里面已经踏成了一堆黄沙烂泥。
我们动手将盗洞塌陷的泥沙和石块掏出来，忙得热火朝天之中，冬瓜突然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底。
因为隔着黄沙看不清楚，我只好游过去，凑到冬瓜的脚底一看，乖乖不得了，那露出一半的金黄色长方体不是金条么？
虽然看不到冬瓜的表情，但从他手舞足蹈的模样也猜想得出他钱迷心窍的德行，我不禁莞尔，冬瓜拍我肩膀示意，是要我帮着他一起把压在金条上的巨石挪开。
当我们把巨石挪开之后，一团乌黑色的东西飘了出来，丝丝缕缕的纠缠在一起，在江水中摇曳飘荡，像极了那些奇怪的水草，待我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只觉得心里突地一跳，反射性的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那飘荡在江水中的线状物质是人的头发，随着江水一飘一荡之间，露出底下浮肿惨白的一张脸，扭曲的表情在肿胀之后更显得狰狞恐怖，冬瓜看到的那半截金条正握在他高举过头的左手。
这张脸早已在江水之中泡的变了样，但他的容貌我仍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当我们将这具尸体完全从盗洞中挖出来的时候，我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我无比的震惊的看向王三耀，此时的他在这具尸体的面前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这具尸体——正是王三耀的亲爹，王家驿站的老掌柜！
要问我是怎么认出来的，很简单，我曾经看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老掌柜的形体特征如今就摆在面前，眼前这具缺了一条右臂和左手两根手指的尸体或许我能认错，但他的亲儿子绝对不会认错。
早已经入土为安的老掌柜如今出现在这里，照这具尸体的腐坏程度判断，死期应该不久，要是说诈尸之后自己跑到这里来，那他绑在身上的那一布袋金银玉器又该怎么如何解释呢？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水靠。
所有的这些只能说明——明面上的那场葬礼其实是个幌子，老掌柜是假死，目的，能出现在这里我想‘目的’这个东西已经用不着我说了。
看到他致死还紧握着的金条，我的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这根金条是在弥留之际拿出来的还是一直握在手中的？按照常理，溺水之人不是都会全力挣扎吗？
老掌柜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举动让我产生一种大胆的猜想，随即又联想到王三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假死？甚至开始怀疑他诱我到这里来的动机。
随即想到要查明白老掌柜的死因，看他双目圆睁的扭曲神态似乎死之前很痛苦。
没等我把他的伤口查清楚，一群凶猛的腐食生物便蜂拥而至，我们眼明手快的躲在了礁石之后，看它们凶残的利牙从眼前晃过，瞬间撕开尸体的腹腔，白花花的肠子内脏飘了出来，又被剩下的觅食者抢夺一空。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刚挖出来的腐尸便被风卷残云一般抢食干净，腐尸的气味引来一批又一批的觅食鱼类，最后连吞不下去的骨头都不知所踪。
这场变故让人措手不及，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庞大的肉食生物群近在眼前，庄剑和冬瓜一左一右的拉住王三耀的手臂，害怕他干出不理智的事，逝者已矣，一副臭皮囊丢哪儿搁哪儿，总之活着的人不能跟着去殉葬。
待鱼群分散后，王三耀伸在半路上的手掌握了几握，终于收回去放在腰上，取出挂在腰侧的工具，游回盗洞旁边，挖开被鱼群携带来的黄沙，其余的人随即也松了一口气。
挪开盗洞塌陷的最后一块石头，一个圆圆的通道露了出来，通道仅供一个人单行。
王三耀打头阵，率先滑了下去，然后是我，接着三儿、冬瓜，庄剑断后，通道四壁的石头似乎是刻意打磨过，游过的时候粗略看了一下，发现通道四壁有一些浅浅的石戳痕迹，像是刻意雕琢的某种图案。
通道是斜向下的，游了有十来米的时候王三耀停住了，前面多了一条岔路，方向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条相反，是斜向上的，万三耀犹豫了，询问式的看着我。
我把这个信息传到后面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往上走，相比继续往江底下走，往神臂山要靠谱一些，要是情形不对再倒回来，更何况王老掌柜从这个通道带出来金银玉器已经给了我们莫大的鼓舞，至于最后怎么会死在通道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进通道前，我停留了几秒钟，发现洞壁上的图案在通道口断裂了，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延伸进突然出现的这条通道内，在这条斜向上的通道里，这些图案的痕迹得到了加深，并且随着我们的深入，这条通道渐渐出现了地质裂痕，像是地震后的遗迹，有些地方的裂缝宽的可供一个人侧着身过去。
被黑暗笼罩的裂缝内散发着不知名的危险，这条通道给人的感觉似乎随时都可能塌陷，但是从裂缝口水草摇曳的情形看来，这些裂缝似乎已经年代久远。
就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裂缝口的水草突然以极不规律的频率晃动着，一对冒着绿光的眸子在缝隙中若隐若现，像是在水草中穿行，由远及近的朝我靠拢，就在离通道不远的地方突兀的消失了，随着绿光消失的，还有水草的异动。
里面有东西！我举起防水手电照向裂缝中，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裂缝虽然狭窄，却延伸的很远，我的手电完全照不到尽头。
同样有此发现的还有前面的王三耀，他抽出折叠式军刀，戒备的看着身侧的通道缝隙，给我做了一个‘危险’的手势，此时我左侧，巴掌宽的裂缝里，出现了一对绿色的凶光，在黑暗里分外的清楚。
我最初以为那是鱼。但是自从进入通道，我就没再见过任何一种水生动物，除了水草便是黄沙，而这里已经是通道深处最少五十米远的地方，在这与外隔绝的空间还能有什么生物？就算有，那也是原本就在这里面的。
会是鱼么？那双眼眸带着对食物的饥渴，那么嗜血的眼眸怎么会是鱼？如果不是鱼，那会是什么？原始生物？
继续往前游，通道变得越来越宽阔，一些白骨稀稀拉拉的零散着，随着我们的前行，白骨的数量多了起来，最后，水中出现了一道道石阶，森然的白骨在石阶上层层铺开，在我们带动的水波中轻轻摇晃。
我们随着石阶往上游，水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哗啦’的出水声之后，我的头暴露在空气里，眼前，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是一口用白骨铺成的游泳池，而我们，正站在所谓的‘游泳池’中。
同我的反应一样，冬瓜和三儿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也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水底下会有这样的空间。
“看那里！”三儿惊讶的指着正对着我们的那一面石壁，石壁的中间部分竖着一方棺椁，大小可供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躺进去，乌青色的材质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的烂木头，棺材盖随时都可能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