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第十八章
用过了午膳，染千柔不知疲倦的拉着白千烈的手四处乱转，似乎对皇宫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叹了口气，染曛一把抓住染千柔的胳膊：“柔柔，要不咱们先歇会儿啊？我腿都酸了。”
想了想，染千柔侧头：“大美人，你也累了么？”
“不累，我可不像染曛那么虚。”白千烈绽开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微笑。
“你侬我侬的肯定不觉得累啊。你说如果把柔柔去掉，就咱俩逛花园，你累不累？”
“……我有病啊？！跟你逛花园。”白千烈恶寒，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我这是被嫌弃了么。
弯着眼睛笑笑，染千柔抬头望向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一样惊艳的容貌，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黯然。
“大美人……”朱唇轻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什么都好，好得令自己的心惴惴不安。
“怎么了？”水墨氤氲的眸静静垂下。
“你……你看！有孔雀！”
“……”白千烈回眸，只见不远处一只异常艳丽的宝蓝色孔雀竖起尾羽，趾高气昂的一步步向他走来。
“它是来和你比美的吧？”染千柔笑眯眯的咂咂嘴：“不过它完败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开屏的其实都是公孔雀，是为了吸引异性注意，求交-配。所以这孔雀不是在跟他比美，而是……嘿嘿，看上他了。”一手搭在白千烈的肩上，染曛咧着嘴笑得十分荡漾。
“……哦，原来是这样。”染千柔受教，认真的点点头。
“……”白千烈的脸黑得十分销魂。
“哈哈哈哈，快看！璟琨趴在地上像不像个王-八？”一阵猖狂的笑声袭来，异常刺耳。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身着华丽的宫装双手叉腰笑得花枝乱颤，跟在她身后的三四个小孩儿也都衣着光鲜，行为举止甚是嚣张。
再低头看去，一个身着墨色龙纹锦袍的小男孩狼狈的倒在花丛里，年龄约莫十岁上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略带稚气的面容上满是悲愤。
“喂！你们几个干嘛呢？！为什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一向热血的染千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方才耀武扬威的小丫头猛地拽了个趔趄。
“我爱欺负谁就欺负谁，与你有何相干？！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本公主定把你这张臭嘴给缝起来！”
染千柔讥笑：“呵呵，骂人还这么文邹邹的。那我就站这儿，你来缝一个试试啊。”
“大胆！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在宫中如此放肆！”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右手狠狠向染千柔的脸打去。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染千柔反手用力一拧，冷声道：“你知不知错？”
习武多年再加上染千柔天生手劲儿就大，这一拧差点把那丫头的手腕撅折了，疼得她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
整个手臂乃至全身都半点不得动弹，小丫头咬牙道：“本公主乃是惠妃之女琪雯，你若敢伤我分毫，父皇定诛你满门！”
……诛满门？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染澈啊，更别说小芸熙了。白千烈暗笑。
“好了，小温柔，她也得到教训了，你就放手吧。”张开双臂将染千柔抱进怀里，白千烈的声音似春风般轻柔。
“贱人还真是不知羞耻！竟与男人这般亲昵！一看便知是个浪荡的便宜货色！”揉了揉手腕，琪雯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一时语塞，染千柔气得浑身都跟着颤抖。
“等等。”截住琪雯的去路，白千烈一字一顿道：“收回你的话。”
一双墨眸冰冷的迫着她，眼神似是在看死人一般。白千烈紧紧攥着拳，强忍着想将她撕碎了的冲动。
“……哼，就当本公主没说。”后背莫名的凉了下来，琪雯怯怯的向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的别过头去。
“你惹我的小温柔生气了，就该死。”步步逼近，白千烈的声音不大，但听入耳中却使人毛骨悚然。
“好了好了，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见白千烈眼中的杀气在不断的升腾，染曛忙过来抹稀泥：“大美人儿，别板着脸了，来给爷笑一个。”
四周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琪雯趁染曛打岔的空当儿仓皇而逃，跑了没几步便被自己的裙裾狠狠绊了一跤。
沉默了片刻，白千烈静静转身，却没再触碰染千柔。他向来视她如命，奉为珍宝，又怎能自私的累她受辱。
“喂，你是叫璟琨对吧？”转身将花丛里狼狈的小孩扶起来，染曛晃了晃烟袋：“郁闷么？抽两口就好了。”
摇摇头，璟琨冷淡道：“谁让你们帮我的？即使你们帮了我，我也不会低三下四感谢你们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染千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总有一天我要凭自己的拳头打败他们，用不着别人多事。”声音淡淡的，却似宣誓般郑重，璟琨抖抖衣服转身大步离开。
“你！”
刚想抬手拦他，染曛却笑眯眯的抢先一步开了口：“柔柔，由他去吧，这是男人的尊严。”
“……”冷哼一声，远远望见一树海棠盛开，心情忽然没来由的大好起来。
也许是因为天生神经就太粗，染千柔总是上一刻还气得直蹦高儿呢，下一刻就像失忆了一样继续玩玩闹闹。被人说缺心眼她还不承认，总眼睛一挑，反问‘换了你，对着大美人那张妖孽的脸，你还有心思生气么？！’
牵起白千烈的手，染千柔眉飞色舞的哼着歌儿，还边哼边在白千烈身上实践：“拉拉小手儿，摸摸小脸儿，搂个小腰儿，香个……”
“……从哪学来的？”白千烈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被染千柔从上到下吃干抹净。
染千柔斜眼瞟向染曛。
染曛忙摆手：“我可没教她啊，是她自己偷学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吃亏，喜欢就随便摸吧。
顿了顿，白千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音：“我告诉你们一个百试百灵的咒语啊，一定要记好了。”
“什么咒语？”
“就四个字——嫦娥姐姐。”
染曛悻悻的咂嘴：“这算哪门子咒语？你逗我们呢啊。”
“不信就对着皇上试试，保证他泪流满面，哭得连北都找不着。”白千烈笑得格外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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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疏影横斜，绿树成荫，淡淡的花香随风弥散，皇上应约来寻他们。见如此良辰美景，不禁一时兴起决定留在御花园用膳。
纤瘦标致的宫女站在一旁摇着轻罗小扇，太监总管风风火火的吆喝着供膳，俪妃则眉开眼笑的剥着葡萄喂皇上，大家都各忙各的，等一切都布置妥当后，染千柔都托着下巴犯困了。
唉，住在宫里的人真可怜，吃个饭都要等这么半天，怪不得一个个儿都那么瘦呢。
“曛儿，少抽些烟，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节制，以后可是要落下病的。”皇上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温和。
……曛儿？！染曛敷衍的点点头，转而缩着脖子幽幽打了个冷战。
夹起一片笋尖放进嘴里，染千柔仔细嚼嚼，低声道：“大美人，我发现还是你做的菜更好吃，这御厨手艺不行。”
谁知皇上的耳朵竟出奇的好使，抢先接了话：“小白，朕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菜啊？”
“因为我懒得给你做。”顿了顿，白千烈又窃笑着补了一句：“当年芸熙刚生下小温柔的时候，我被染澈逼着给她做了三个月的饭，她每天都吃五顿，整整胖了一圈呢。”
“……”无话，皇上的表情似是在笑，却又带着些许殇然。
忽然想起白千烈教的咒语，染千柔好奇的眨眨眼：“嫦娥姐姐。”
“什么？”皇上大惊，转身愣愣的看着染千柔。
“……嫦娥姐姐。”
那张熟悉却又疏远的面容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二十年前沐芸熙说过，皇上若是嫦娥姐姐，她就来做他的后羿，守着他护着他，一生一世。
皇上却说只愿她是那只白兔，因为嫦娥终究负了后羿，但他却绝不会负她。
两行清泪不觉湿了眼眶，皇上怔怔的看着染千柔，一时忘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咒语真的这么灵啊。”染千柔笑眯眯的拱了拱白千烈。
抛了个媚眼儿，白千烈狡黠道：“念完咒语就该许愿了。”
想了想，染千柔会意：“皇上，我先被将军抓进天牢里差点打死，又被公主甩耳光当众羞辱，既然你跟我娘那么熟，要不就赐我个金牌什么的吧，免得我总四处受人欺凌。”
“好。”皇上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
“等等，金牌太俗气，咱们换一个吧。”转了转眼睛，染千柔的头上“噔”的一声亮起一盏小灯儿：“要不把我这九环大刀换成纯金的吧，这样我扛着它出去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这是御赐的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最好能嵌一两颗黑珍珠什么的。”
点点头，皇上挥手指着一旁的太监总管：“你去藏宝阁将前年西域进贡的那颗黑珍珠取出来，再找最好的工匠去打一柄纯金的盘龙大刀，将珍珠嵌于龙口之中，速速去办。”
“皇上，那颗黑珍珠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惠妃娘娘管您要了两次您都没赐给她，说是要留给日后太子大婚……”
打断刘公公，皇上沉着脸扬声质问：“你这是要来做朕的主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刘公公忙慌张的跪下，连连磕头。
“柔柔，既然是送你的第一份礼物，那就必然要做得尽量细致些，恐怕工匠锻造需要多些时日，这段日子你们就先留在宫里吧。”夹了个梅子放进染千柔碗里，皇上抿着唇笑得十分安逸。
相伴君侧这么多年，俪妃还是头一次见到皇上似个孩子般笑得如此真切，也头一次见皇上为旁人夹菜，更是破天荒的看到了皇上落泪。于是在感慨染千柔并非池中之物的同时，顺带着也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多些时日是多久？”染千柔似乎没明白皇上是在刻意找借口留他们，继续对着刘公公刨根问底。
“呃……五日？”看了看皇上，刘公公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上，小风儿一吹，就魂飞魄散了。
皇上瞪眼。
“……十日？呃……十五日吧。”刘公公的腿越发的软了。
再瞪眼。
“这个……工匠锻造兵刃的时间可长可短……”
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白千烈淡淡道：“一切都看皇上心情，玩的高兴了呢，工匠干活儿就慢，要不明天就能给你拿来。”
踢了白千烈一脚，皇上尴尬道：“喝酒！”
叹了口气，染曛一把抓住染千柔的胳膊：“柔柔，要不咱们先歇会儿啊？我腿都酸了。”
想了想，染千柔侧头：“大美人，你也累了么？”
“不累，我可不像染曛那么虚。”白千烈绽开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微笑。
“你侬我侬的肯定不觉得累啊。你说如果把柔柔去掉，就咱俩逛花园，你累不累？”
“……我有病啊？！跟你逛花园。”白千烈恶寒，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我这是被嫌弃了么。
弯着眼睛笑笑，染千柔抬头望向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一样惊艳的容貌，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黯然。
“大美人……”朱唇轻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什么都好，好得令自己的心惴惴不安。
“怎么了？”水墨氤氲的眸静静垂下。
“你……你看！有孔雀！”
“……”白千烈回眸，只见不远处一只异常艳丽的宝蓝色孔雀竖起尾羽，趾高气昂的一步步向他走来。
“它是来和你比美的吧？”染千柔笑眯眯的咂咂嘴：“不过它完败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开屏的其实都是公孔雀，是为了吸引异性注意，求交-配。所以这孔雀不是在跟他比美，而是……嘿嘿，看上他了。”一手搭在白千烈的肩上，染曛咧着嘴笑得十分荡漾。
“……哦，原来是这样。”染千柔受教，认真的点点头。
“……”白千烈的脸黑得十分销魂。
“哈哈哈哈，快看！璟琨趴在地上像不像个王-八？”一阵猖狂的笑声袭来，异常刺耳。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身着华丽的宫装双手叉腰笑得花枝乱颤，跟在她身后的三四个小孩儿也都衣着光鲜，行为举止甚是嚣张。
再低头看去，一个身着墨色龙纹锦袍的小男孩狼狈的倒在花丛里，年龄约莫十岁上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略带稚气的面容上满是悲愤。
“喂！你们几个干嘛呢？！为什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一向热血的染千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方才耀武扬威的小丫头猛地拽了个趔趄。
“我爱欺负谁就欺负谁，与你有何相干？！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本公主定把你这张臭嘴给缝起来！”
染千柔讥笑：“呵呵，骂人还这么文邹邹的。那我就站这儿，你来缝一个试试啊。”
“大胆！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在宫中如此放肆！”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右手狠狠向染千柔的脸打去。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染千柔反手用力一拧，冷声道：“你知不知错？”
习武多年再加上染千柔天生手劲儿就大，这一拧差点把那丫头的手腕撅折了，疼得她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
整个手臂乃至全身都半点不得动弹，小丫头咬牙道：“本公主乃是惠妃之女琪雯，你若敢伤我分毫，父皇定诛你满门！”
……诛满门？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染澈啊，更别说小芸熙了。白千烈暗笑。
“好了，小温柔，她也得到教训了，你就放手吧。”张开双臂将染千柔抱进怀里，白千烈的声音似春风般轻柔。
“贱人还真是不知羞耻！竟与男人这般亲昵！一看便知是个浪荡的便宜货色！”揉了揉手腕，琪雯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一时语塞，染千柔气得浑身都跟着颤抖。
“等等。”截住琪雯的去路，白千烈一字一顿道：“收回你的话。”
一双墨眸冰冷的迫着她，眼神似是在看死人一般。白千烈紧紧攥着拳，强忍着想将她撕碎了的冲动。
“……哼，就当本公主没说。”后背莫名的凉了下来，琪雯怯怯的向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的别过头去。
“你惹我的小温柔生气了，就该死。”步步逼近，白千烈的声音不大，但听入耳中却使人毛骨悚然。
“好了好了，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见白千烈眼中的杀气在不断的升腾，染曛忙过来抹稀泥：“大美人儿，别板着脸了，来给爷笑一个。”
四周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琪雯趁染曛打岔的空当儿仓皇而逃，跑了没几步便被自己的裙裾狠狠绊了一跤。
沉默了片刻，白千烈静静转身，却没再触碰染千柔。他向来视她如命，奉为珍宝，又怎能自私的累她受辱。
“喂，你是叫璟琨对吧？”转身将花丛里狼狈的小孩扶起来，染曛晃了晃烟袋：“郁闷么？抽两口就好了。”
摇摇头，璟琨冷淡道：“谁让你们帮我的？即使你们帮了我，我也不会低三下四感谢你们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染千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总有一天我要凭自己的拳头打败他们，用不着别人多事。”声音淡淡的，却似宣誓般郑重，璟琨抖抖衣服转身大步离开。
“你！”
刚想抬手拦他，染曛却笑眯眯的抢先一步开了口：“柔柔，由他去吧，这是男人的尊严。”
“……”冷哼一声，远远望见一树海棠盛开，心情忽然没来由的大好起来。
也许是因为天生神经就太粗，染千柔总是上一刻还气得直蹦高儿呢，下一刻就像失忆了一样继续玩玩闹闹。被人说缺心眼她还不承认，总眼睛一挑，反问‘换了你，对着大美人那张妖孽的脸，你还有心思生气么？！’
牵起白千烈的手，染千柔眉飞色舞的哼着歌儿，还边哼边在白千烈身上实践：“拉拉小手儿，摸摸小脸儿，搂个小腰儿，香个……”
“……从哪学来的？”白千烈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被染千柔从上到下吃干抹净。
染千柔斜眼瞟向染曛。
染曛忙摆手：“我可没教她啊，是她自己偷学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吃亏，喜欢就随便摸吧。
顿了顿，白千烈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音：“我告诉你们一个百试百灵的咒语啊，一定要记好了。”
“什么咒语？”
“就四个字——嫦娥姐姐。”
染曛悻悻的咂嘴：“这算哪门子咒语？你逗我们呢啊。”
“不信就对着皇上试试，保证他泪流满面，哭得连北都找不着。”白千烈笑得格外欢畅。
*************************************************
盛夏疏影横斜，绿树成荫，淡淡的花香随风弥散，皇上应约来寻他们。见如此良辰美景，不禁一时兴起决定留在御花园用膳。
纤瘦标致的宫女站在一旁摇着轻罗小扇，太监总管风风火火的吆喝着供膳，俪妃则眉开眼笑的剥着葡萄喂皇上，大家都各忙各的，等一切都布置妥当后，染千柔都托着下巴犯困了。
唉，住在宫里的人真可怜，吃个饭都要等这么半天，怪不得一个个儿都那么瘦呢。
“曛儿，少抽些烟，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节制，以后可是要落下病的。”皇上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温和。
……曛儿？！染曛敷衍的点点头，转而缩着脖子幽幽打了个冷战。
夹起一片笋尖放进嘴里，染千柔仔细嚼嚼，低声道：“大美人，我发现还是你做的菜更好吃，这御厨手艺不行。”
谁知皇上的耳朵竟出奇的好使，抢先接了话：“小白，朕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菜啊？”
“因为我懒得给你做。”顿了顿，白千烈又窃笑着补了一句：“当年芸熙刚生下小温柔的时候，我被染澈逼着给她做了三个月的饭，她每天都吃五顿，整整胖了一圈呢。”
“……”无话，皇上的表情似是在笑，却又带着些许殇然。
忽然想起白千烈教的咒语，染千柔好奇的眨眨眼：“嫦娥姐姐。”
“什么？”皇上大惊，转身愣愣的看着染千柔。
“……嫦娥姐姐。”
那张熟悉却又疏远的面容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二十年前沐芸熙说过，皇上若是嫦娥姐姐，她就来做他的后羿，守着他护着他，一生一世。
皇上却说只愿她是那只白兔，因为嫦娥终究负了后羿，但他却绝不会负她。
两行清泪不觉湿了眼眶，皇上怔怔的看着染千柔，一时忘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咒语真的这么灵啊。”染千柔笑眯眯的拱了拱白千烈。
抛了个媚眼儿，白千烈狡黠道：“念完咒语就该许愿了。”
想了想，染千柔会意：“皇上，我先被将军抓进天牢里差点打死，又被公主甩耳光当众羞辱，既然你跟我娘那么熟，要不就赐我个金牌什么的吧，免得我总四处受人欺凌。”
“好。”皇上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
“等等，金牌太俗气，咱们换一个吧。”转了转眼睛，染千柔的头上“噔”的一声亮起一盏小灯儿：“要不把我这九环大刀换成纯金的吧，这样我扛着它出去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这是御赐的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最好能嵌一两颗黑珍珠什么的。”
点点头，皇上挥手指着一旁的太监总管：“你去藏宝阁将前年西域进贡的那颗黑珍珠取出来，再找最好的工匠去打一柄纯金的盘龙大刀，将珍珠嵌于龙口之中，速速去办。”
“皇上，那颗黑珍珠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惠妃娘娘管您要了两次您都没赐给她，说是要留给日后太子大婚……”
打断刘公公，皇上沉着脸扬声质问：“你这是要来做朕的主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刘公公忙慌张的跪下，连连磕头。
“柔柔，既然是送你的第一份礼物，那就必然要做得尽量细致些，恐怕工匠锻造需要多些时日，这段日子你们就先留在宫里吧。”夹了个梅子放进染千柔碗里，皇上抿着唇笑得十分安逸。
相伴君侧这么多年，俪妃还是头一次见到皇上似个孩子般笑得如此真切，也头一次见皇上为旁人夹菜，更是破天荒的看到了皇上落泪。于是在感慨染千柔并非池中之物的同时，顺带着也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多些时日是多久？”染千柔似乎没明白皇上是在刻意找借口留他们，继续对着刘公公刨根问底。
“呃……五日？”看了看皇上，刘公公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上，小风儿一吹，就魂飞魄散了。
皇上瞪眼。
“……十日？呃……十五日吧。”刘公公的腿越发的软了。
再瞪眼。
“这个……工匠锻造兵刃的时间可长可短……”
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白千烈淡淡道：“一切都看皇上心情，玩的高兴了呢，工匠干活儿就慢，要不明天就能给你拿来。”
踢了白千烈一脚，皇上尴尬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