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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第二章

    疏影横斜,林子里绿波翻涌,马车压着石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婆娑的树影斑斑驳驳的映在白千烈脸上,似乎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整个世界就为他而变得苍白无力。

    “大美人,咱们要去哪儿啊?”染千柔靠在白千烈怀里,懒洋洋的眨了眨眼。

    “去焱珩宫。”

    “啊?!”染千柔猛地弹起身来,脑门儿狠狠撞到白千烈的下巴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你还能再笨点么。

    白千烈边轻轻呵气,边小心翼翼的揉着染千柔的头。

    “你的下巴为什么长这么尖!戳死我了!”染千柔怒气冲冲的瞪着白千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赖我么?

    “还不快点道歉!”

    白千烈可怜巴巴的抿着唇作小媳妇儿状:“嗷,小温柔我错了,不该......长这么尖的下巴。”

    染千柔冷哼了一声,小腿儿一盘,小腰儿一叉:“来,叫声宫主听听。”

    回想起染澈那张阴森的黑锅底脸,白千烈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临行前,染澈抓着白千烈千叮咛万嘱咐,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要是敢让我的心肝宝贝儿伤着一根儿毛,老子灭了你!

    在白千烈承诺了一万遍后,染澈还是不放心,于是竟把焱珩宫宫主之位传给了染千柔,这样一来,白千烈既是染千柔的师父,也是她的下属。焱珩宫素来宫规森严,染千柔一个不高兴就能把白千烈给生吞活剥了。

    “属下冒犯了宫主,罪该万死,实在无颜再与宫主同乘一车......”说着白千烈沉着脸站起身来。

    染千柔忙一把抓住他,撅着小嘴别过头去:“不用下去了,本宫批准你留在这儿伺候我。”

    白千烈暗爽,却假装淡定的侧头看向窗外,一副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

    车内沉默了许久。

    染千柔伸手捅了捅白千烈。

    “......”白千烈回头瞥了她一眼,继续望着窗外装忧伤。

    “......大美人,你的下巴疼不疼啊?”染千柔凑过来双手环住白千烈的脖子,语气略微有些不自然。

    “不疼。”

    顿了顿,染千柔拉着白千烈的手,认真的看着他:“大美人,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做了宫主就欺负你的,就算做了皇帝,你也依然是我最喜欢的大美人。”

    白千烈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仰头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在生气么?

    染千柔被白千烈像抱抱枕一样紧紧箍在怀里,悻悻的吧唧吧唧嘴:“好热,放开我。”

    “不放,我喜欢抱着你。”白千烈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染千柔的脖子。

    染千柔痒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挥着小粉拳打白千烈。

    染爷的粉拳可不是一般的杀伤力,一拳下去差点给白千烈打岔了气。

    “终于不用被爹爹监视了,我自由啦!”染千柔长长出了一口气,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啧啧啧,多么美好的感叹啊。染澈,你要是能听见就好了!

    白千烈弯着双眸笑得眉飞色舞,侧头一看,哎呀,到了。

    下了马车,染千柔抖了抖衣服,将华丽丽的九环大刀往肩上一扛,大摇大摆的往山上走。

    事实上,染千柔这是第一次进焱珩宫在京郊的总部,于是心情万分激动。

    但心情再怎么激动,体力也还是有限的,刚走了没几步染千柔就嫌太热太累,于是扑到白千烈怀里,一路被抱上了山。

    鎏金铜瓦,八宝飞檐下缀着黄金如意锁,九根高大的蛟龙金柱昂然矗立,焱珩宫内处处雕廊画栋富丽堂皇,整个一水儿的金灿灿亮闪闪,恐怕说是第二个皇宫也不为过。

    染千柔看直了眼睛,撇下白千烈撒腿狂奔到蛟龙金柱下,对着龙尾巴就是一口:“妈呀!纯金的啊!”

    白千烈看着两眼冒贼光的染千柔,无奈的摇了摇头。

    “宫主,我们得到消息立刻整顿好宫内精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一声苍劲雄浑的嗓音响起。

    大得有些空旷的院子里几百人列好整齐的队伍,人人站的笔直,却没有一人敢抬头。

    “参见宫主!”为首的老者喊了句响亮的口号,带头单膝跪地,以示对新宫主的尊敬。

    身后众人也纷纷跟着跪倒。

    “你看看,你看看,这儿多气派,多豪华,真不明白我爹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非要去建个什么别院。”染千柔完全无视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两只小手抱着金灿灿的大柱子,侧头对白千烈发牢骚。

    “……”真是俗不可耐。

    白千烈将贴在大金柱子上的染千柔拽了下来,声音依旧温软:“小温柔,大家还等着你呢。”

    染千柔这才注意到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顿时有种当了老大的快/感,那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

    清了清嗓子,染千柔一本正经的扬起手:“都起来吧,以后大家要和谐相处,有架一起打有钱一起分啊。”

    余光瞥见大殿正门口的纯金浮雕,上刻祥云焰火,并以六颗硕大通透的夜明珠点缀。

    染千柔指着它,裂开嘴露出一排白得反光的小牙:“把这个换了,就换成我的头像,要纯金的哦。”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我现在这个表情的。”

    白千烈干咳了两声,将众人遣散,又抓住正在上蹿下跳的染千柔紧紧箍在怀中。

    穿过华丽的大殿进入内院,白千烈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将染千柔放在腿上。

    清风带着花香悄悄弥散,时光静谧得似是停止了一般。

    低头瞧了瞧,白千烈将染千柔额前散乱的碎发理了理,又在她白嫩的小脸上轻啄了一下。

    “咳,咳”刚才领头喊口号的老者站在不远处幽幽的望着他们。

    白千烈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这个老顽固又来扫兴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焱珩宫三大门主之一的墨煌,也是焱珩宫资历最老的前辈。”白千烈刻意加重了那个“老”字。

    染千柔侧头瞧了瞧这个头发有些斑白的老头,敷衍的嗯了一声,继续偎在白千烈怀里,抓着他的头发在指尖打着圈圈。

    “宫主,白门主毕竟是您的下属,这样不分尊卑实在不像样子blabla......”墨煌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

    奈何染千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还不耐烦的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可他也是我师父!”

    对于大美人,染千柔一直是只许自己打骂蹂躏,却不许旁人说他半句的。

    墨煌似乎没有注意到染千柔那道犀利得可以杀人的目光,继续说教:“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师徒也不可过分亲昵blabla......”

    染千柔抬头瞧了瞧白千烈,见白千烈依旧云淡风轻的浅笑着,没有半点不悦,于是更加心疼了。

    “这焱珩宫当真一点规矩也没有么?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教训我了!”染千柔从白千烈的腿上跳下来,正襟危坐,端足了官架子。

    “......”墨煌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知错了就赶紧退下吧,还有,以后该干嘛干嘛去,别总在我面前晃悠,我看着心烦。”染千柔的声音很大,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

    墨煌的老脸实在挂不住了,于是瞥了白千烈一眼,默默离开。

    唉,啰嗦是病,得治啊。

    染千柔摇摇头,又笑眯眯的看向白千烈:“大美人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白千烈听了这句话,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立即吩咐厨房多加了几道菜。

    开饭时间永远是无比欢乐的,染千柔一如往昔的在美食的海洋中幸福的撒着花儿,白千烈也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不时为她夹夹菜,擦擦嘴。

    “大美人,你总看着我干嘛?这样我会施展不开的!”染千柔撅着油光锃亮的小嘴,口齿不清的冲白千烈大叫。

    “因为吃东西你会觉得很开心,看着你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啊。”

    染千柔愣了一下,夹起一个白玉小丸子喂给白千烈:“但是你不吃饭就会变瘦,瘦了就不好看了。”

    “那我要是不好看了,你还喜欢我么?”白千烈玩味的看着染千柔,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

    染千柔含着筷子仔细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喜欢。”

    顿了顿,忙补了一句:“不过还是现在这样美美的比较好。”

    “宫主”一个十六七岁的纤瘦少女身着一身淡绿色长裙,羞嗒嗒的低头站在一旁,声音轻若耳语。

    “嗯?你哪位?”染千柔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埋头猛吃。

    “宫主,你不记得我了么?小时候咱们在一起玩过的。”纤细的腰身仿佛经不起风吹,精致的五官、淡雅的气质丝毫不像是一名侍女,倒像哪家的千金闺秀。

    “......”

    “用十二层锦帕将银子裹住,深深埋进土里,到了明年春天就会长出许多银子......宫主真的不记得了?”

    “啊!你是青柠!”染千柔这才恍然大悟。

    青柠微笑着点点头,脸上的小酒窝十分可爱:“宫主,这几年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初听了你的话将银子埋在大树下,可当我第二年春天去挖的时候,为什么锦帕里空空的,连最初埋下的银子都不见了?”

    “......”因为在你埋下银子的第二天,它们就被我都挖走了啊。

    但是我会告诉你么?

    “肯定是被土地公公收走了。”染千柔抿着唇坚定的看着青柠。

    站在一旁的侍童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忙谨慎的抬手捂住了嘴巴。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染千柔恶狠狠的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

    “没有没有,宫主说的很对,在我老家也流传这样的说法:土地公公只收好人的银子,收了银子就会保佑此人平安康健。”

    不错,孺子可教也。

    染千柔满意的点点头:“看你挺机灵的,告诉我你叫什么?”

    “回宫主,小的名叫亦桃,和青柠一样是负责伺候您起居的贴身侍童。”亦桃的肤色偏黑,更衬着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有神。

    “那我以后就叫你大桃子吧。”

    “谢宫主赐名。”亦桃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白千烈瞧了他一眼,抬手盛了一勺蟹黄蒸蛋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染千柔,又不怀好意的笑眯眯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想听么?”

    “想!”在场的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她一心想要孵出小鸡。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偷偷潜入厨房偷了一颗鸡蛋,又在床上用被子高高垒起一个窝,将鸡蛋安放在窝里,自己则悄悄地坐了上去。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白千烈眉飞色舞道:“当然是‘咔嚓’一声,蛋碎了。”

    亦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岂不是沾了一屁股蛋清?这个小姑娘是谁啊?真缺心眼儿。”

    “你说谁缺心眼儿!”染千柔黑着脸,目露凶光的瞪着亦桃。

    亦桃一愣,在明白这个二货就在眼前时忙跪下忏悔:“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不该说出心里话。

    白千烈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得春风得意。

    “......”染千柔怒气冲冲的一拳向白千烈的心口打去。

    白千烈没有躲,乖乖挨了这一拳,假装疼得捂着心口喘粗气。

    “......”怎么这么笨啊,连这一拳都躲不过去。

    染千柔高高扬着下巴,用余光偷偷瞧白千烈。

    亦桃忙扑过去假装急切道:“宫主这一拳打得可不轻啊,白门主你不要紧吧?”

    白千烈眯着眼睛缩成一团儿,做作的“哎呦哎呦”□着。

    “大美人......”染千柔有点害怕了,忙快步跑过去摸摸白千烈的脸,温声呢喃:“大美人,你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白千烈猛地拦腰将染千柔举起扛到肩上,坏笑着大步向房里走。

    “喂!你要干嘛?快放我下去!”

    “......”当然是要把你洗干净了,赶了一天路,我可不想让你这样脏兮兮的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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