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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暗涌(一)

    车小婉一晚上给林国栋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于是干脆开车来到他家,按了门铃,却没人应,向着旁边再确认了下,客厅的灯亮着,他明明在家的,于是,又按了下门铃。

    仍旧没人出来应门,她又连着按了几下,见还是没有回音,感到奇怪,于是急切的拍了几下门,等了会,刚打算放弃,这时,大门在她面前开了。

    她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一个身躯倚着门边躺了下去,她赶紧进屋扶住了他,一股浓烈的酒味包围过来,她皱眉:“怎么醉成这样?”她连忙轻拍他的脸颊,将他哄醒,然后尽最大力气撑起他的身子,半托半拽的将他扶到了客厅,他意识模糊,一下躺倒在毛毯上,任凭她怎么叫也不肯挪动身体去沙发上躺着。

    她倒真是替他心疼这条名贵的绒毯,看他难过的样子,一会儿没准会直接吐到上面。

    大概是被酒精折磨的够呛,他捱不住的闷哼出声,她也不知道怎么能让他舒服些,干脆自己也坐到了地上,将他的头抬起搁在自己腿上。

    果然,他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他的脸颊被酒气灼烧的绯红,领口早就被他自己扯开,领带松垮的挂在颈项,整个人添了一分魅惑的邪气,她于是情不自禁抬手轻抚着他的乌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喝醉的样子,竟是难以置信的迷人,仿佛被玫瑰花丛包裹着的贵公子。只是,他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他一向都是分秒必争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打发时间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她原本是来问他换角的事情,这下见他这个样子,也暂时没法问出什么了。

    听着他原本湍急的呼吸渐渐平息安稳下来,她抽身出来,晃晃早就麻痹的小腿。

    这时,她才发现正前方的DVD播放器好像是开着的,只是里面的影碟播放完了,这会儿进入到了休眠状态,她有些好奇,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于是,找到遥控器又按下了重播键,刚好看到沙发侧边的纸篓里,丢着很多揉成团的纸,看着像是手稿似的东西。

    她于是随意取出个纸团,打开来,上面是歌词样的内容,写得很熟练、很连贯,这时候电视屏幕中出现了影像,他看得,竟是……是他和她的‘许愿星’。

    他怎么会大晚上的一个人看起这个?他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流连过去?这部戏上映之后,她想要和他两个人去看首映他都没答应,说沉醉于自己的东西只会让人变得狭隘,一部作品要看也是在制作的过程中看,查找不足,一旦完成,就已经是过去式,就该要向前看了。

    这会儿,低头看着手中的歌词,越念下去越觉得熟悉,是什么时候听过的呢?

    ‘如果重来,要把一切丢掉,自由自在,笑看花开,向着阳光,索要宠爱。也有过美好,也有过骄傲,可最终都被丢掉,碎成碎片,再找不到。也想伤心时大哭,也想能得到爱护,也想寒冷时能有人给心灵温度,也想不再孤独,也想写封情书,也想手牵手走上回家的路。也想抓住梦想,也想将心情和谁分享,也想无忧无虑的笑,也想走出人生的监牢……’

    不断出现在眼中的‘也想’让她猛地想起来,对,这是那次酒会上余兰弹唱的歌……

    可是,那时候她说这是她自己写的曲子,他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她隐约想到什么,慌乱的将纸篓中的东西一股脑倒在茶几上,白花花的纸团铺了满桌,她一个个的打开来看,全部是一样的内容,有些甚至还被用笔胡乱的划掉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视中‘许愿星’持续的放着,她看着,被里面的色彩晃了下,那是串连整个故事的玻璃纸星星发出的光,低头刚好看到手中歌词的最后一句:‘那么多的心愿,化成许愿星星,塞满了玻璃瓶,总盼着下次醒来就能看到光明。’

    这,是巧合么?

    她突然夸张的笑了下,这,太可笑了吧。

    ‘许愿星’是她和林国栋的定情戏,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他第一次见她,就问她会不会弹钢琴,她说不会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便瞧不见任何痕迹了。

    随着电影的拍摄,他们走到了一起。他和她说,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是他想要找的人。她觉得他是太爱这个电影,以致爱屋及乌,连带着爱上了她。但即使这样,她仍是觉得幸福,因为他是一个那么充满魅力、才华横溢的男人,能够和他在一起,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可是因为他骨子里冷淡的性格,让无数的芳心碎裂的那么惨不忍睹。

    可是,随着交往的日子久了,某种一开始就隐隐感觉到的事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她愈来愈看不透他,即使他呆在她身边,即使他在拥抱她,她也觉得好像并不是完整的他,他好像仍是在寻觅着什么,而那片世界,她触不到。她有时候也会嘲笑自己太多心,其实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起过,甚至,他一直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就像他对所有人的态度一样。只有在面对他最爱的电影时,他才会流露锋芒和让人生畏的严厉,瞬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她最喜欢那样投入着的他,耀眼夺目,让一切华美布景都黯然失色。

    此刻,看着手中的手稿,一股凉意和恐惧窜进她的身体,难道说这便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曾经的‘许愿星’便是他研磨思念的产物……

    她怆惶的瞪大了眼眸,双手紧捂住太阳穴,想要制止身子的颤抖,可是,没办法,全身的抖动越来越剧烈。

    他在毛毯上翻了个身,她慌张的将全部纸张堆回纸篓,放到原处。

    联想到他一系列怪异的反应,全是自他从警局回来那天起,也就是听过余兰的演奏以后,先是一大早暴躁的撕掉全部报纸,紧接着是记者提问时的不在状态,对全部的问题充耳不闻,整个人呆站在原地,再之后,是不等端木云说完就一声不吭的就走掉,她当时不明白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该要赶着合适的时机去打个招呼啊。

    一切都是因为余兰吧,他这些反常的举止。

    是吗?她根本没胆量和他求证,她怕那一刻会是她的绝境。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首歌?记得如此清楚,应该不是只听过一遍吧?那么难道之前两人便认识,而且是十分亲密的关系?可是,她为何从来未曾听余兰提起过?若是真的和这样的人物有过那样的曾经,她怎么会一直走得这么艰难?到了现在才初露锋芒?应该早就寻上门来求助了。可要说不认识,她怎么会那个时候和端木云吵了架就一路撒酒疯撒到这里来?

    这时,林国栋突然扭动了□子,她一惊,立即看过去,他却已在这片刻时间爬起来冲进了洗手间,很快从里面传出剧烈呕吐的声音,她焦急的握紧掌心,又怕过去看他他会尴尬,犹豫不定的时间里,他已然回来了,鬓发蓬乱、落拓随意,看到她,眼眸定了下:“你怎么来了?”想到什么,拧眉问着,“我给你开的门?”

    她点点头。

    他撇撇嘴,真是醉得不行,吐过,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只是胃里面更加难过了。

    颓丧的坐进沙发里,以手挡住额头,拧眉闭着眼。

    她赶紧起来:“我去帮你弄点茶水。”

    他也没拦她,由她去了。

    听到耳边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摸到遥控器,关了。

    她回到客厅,看到电视的影像没了,忙解释:“我看DVD开着,本来想关上的,但不知道碰了什么键,又开始播放了,见刚好放的是我们过去的电影,就忍不住看下。”

    “影碟不是你放的?”

    她摇摇头,眼看着他面露懊丧的样子,手下一紧,茶杯中的茶水溢了出来,还好没落到手上,她赶紧将茶杯搁下,心中悲哀的想着,原来是潜意识。

    喝过茶,不久他就撑不住的说要回房休息。

    他没有让她帮,自己踉踉跄跄上楼去了。

    等听到他掩了门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纸篓,将那些纸收进随身的提包里,既然是潜意识的行为,那这些写下来的东西也都是没有印象的吧?

    回家后,她彻底销毁了它们,她不要他清醒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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