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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节

    我每天不分昼夜地在大街小巷贴寻人启事单,其余的时间就跑去警局打探英子的下落,一天去十几次,把去警局的路都跑大了,把那里的警官们搞得烦不胜烦、愁眉苦脸。七天以后,我和英子的婚期到了,但英子仍未现身,结婚了,却没有新娘,黯然心碎,明白她肯定出事了。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到最后只能是绝望。我要亲自去找英子,无论天涯海角,找不到她,我至死方休。

    对于我的作法,很多人无法理解。警方和英子的亲人认为我是借口逃跑,逃避责任。我的亲友们也反对我的做法,他们反对的理由是:“英子的失踪与你的关系不大,并不是你起心谋害她,都这么几天了,英子还没有一点消息,估计是出事了,你自己一个人这样去漫无目的地找,就像大海捞针,想开点,重新找个女友结婚生子算了。”

    而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无论如何,我岂能容忍那样做?就算把我活活打死,我也受不了那样的做法,如果那样做,我比惨死更难受,而且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是听不进别人劝告的,如果不去找英子,我会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虽然我现在这样去找是大海捞针,只有这样永无止境地捞,我才会少一点痛苦,直到死去。

    英子的亲人早已向法院下了起诉书,控告我谋杀罪,已经一个星期,我心急如焚,一方面对警察的失望,另一方面为了尽快找到英子,也不想纠缠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我收拾好行李,决心去寻找英子,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找回来,不管她是生是死,不管她在天涯海角,找不到她,我死不瞑目。可当我跨出家门的第一步,便被监视着我的警务人员拦住了,说是我畏罪潜逃,我很火,愤怒地说:“老子没罪,只是想尽快找到人,他妈的你们这些臭警察,派人来监视我干吊,有本事去把人找出来,别他妈的做这些没用的事情。”说着我横冲直闯,跨上摩托车出发了,随后我听到身后一片警报声,我左拐右转,躲开警察的包围,在郊外那片密林前把车停下来,弃车进入那片大森林,警察们似乎明白了我的所做所为,放弃追捕。

    我背了一包行李,还带了一把钢刀,进入那片英子走丢了的大森林,我要进行地毯似搜索。树林里光线很暗,乱木丛生,根本没路可走,我用钢刀草草砍出一条路来,行走起来很艰难。常见一些游蛇在地面草丛或树间盘旋,吐出长长的舌头,我冒着冷汗握紧钢刀,随时准备人蛇大战,我最怕的就是蛇,它们神出鬼没,除了齿间携带剧毒外,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扑向你,它们通常是突然袭击,攻其不备。还好几乎所有的蛇都未曾发动对我的攻击,第一天在森林里转,没有寻找到关于英子的蛛丝马迹,天渐渐黑下来,我爬到大树撑开的枝干上,躲进睡袋里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继续向前移动,我在一个稀疏的草丛里发现有一个脚印,因为这里的泥土相对其它地方要松,能留下人的脚印,但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密林里,哪来的脚印,这个脚印只显露了一半,鞋印上还带有花纹,大小跟英子的脚印大小差不多,由此我认定她一定是进了这片密林,我沿着脚印脚尖的方向往前走,此后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脚印。第三天中午,透过树枝遮挡的天空露出来的空隙,发现天空浓云密布,林子里黑得像夜晚,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暴雨,雨若倾盆而下,淋湿了所有行礼,片刻灌木丛中全是水,水泥交和、寸步难行。雨下了整个下午,丛林中的水淹过裤腿,而且越来越深,我不得不往高处攀爬,我爬到一个小山丘上,下面全是水,等了一个下午雨才停,然而雨水虽停了,但丛林中的积水却越来越多,没想到这是块洼地,下雨就积水,此时水深已可淹人,我被困在小山丘上,手机也由于不小心进水,坏掉了,我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连向外求救的机会都没了。

    没想到这一连五天,每天都下雨,脚下的积水总在消涨之间波动没有太大变化,耗了几天,所带食物几乎吃光,如再耗下去就死定了。而且这么多天,白天夜晚轮流下雨,我的睡袋和衣服一直湿淋淋的从来没干过,全身皮肤都被雨水泡白,手足开始脱皮。不知道积水什么时候退去,我开始陷入恐慌,难怪这里树林相对其他地方比较稀疏。又过了两天,积水终于退去,我从山丘上踏着泥浆终于走出洼地,由于出了这次意外,所带食物都吃光,只能靠打猎或爬树摘野果补充体力,还好自己是来自大山,来自森林,不然会饿死在这里面。

    走出洼地,继续向前移动,走了十几米,我看见树枝有折断的痕迹,枝叶虽然已经萎缩,但仍未干枯,保持着暗绿色,刮开已折断的枝干表皮,上面带着嫩绿色,而且还渗出少量汁水,这明显说明树枝被折断不久。据我曾经上山砍柴的经历所推断,此树枝折断时间应该是在三天以上,十几天之内,因为被折断树枝上的树叶已经萎缩,而且又没有完全干枯。再仔细看看地面上,未干的泥土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由此可见,此地近期一定有人来过,在这荒芜人烟的大森林里,何来这些脚印?我不由得联想起英子来,这是否跟英子的失踪有关系?从时间和场景的推理极有可能与此有关。我顺着脚尖印的方向一直走,艰难地走了半天,此时已是夕阳西斜,阳光透过树缝射出一缕缕金色的光芒。

    前面出现一片小空地,走近一看,周围的树木明显被砍伐来的,旁边还放着些被砍不久的树木,中间有一个一米多深的小坑,坑内和周围有些松散的黑泥土。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是谁到这荒林里来挖这个坑?又挖这坑干什么?我看着那坑,再看着坑内那些散乱的泥土,从泥土里我发现了几根发丝,与英子发丝的颜色很相似,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掠心头。我发疯似地用手挖坑内的泥土,挖空了坑内所有的松散的泥土后,看见坑内什么东西都没有,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定下来,这才感觉双手火辣辣地疼,一看手指都在流血。坑边松散的泥土上还留下了半只脚印,朝着脚尖的方向,走过去,那有一条被砍出来的小道,从那些被砍掉的枝叶和荆刺看出,是近几天开辟的,我沿着这条似路非路的小道走去,路上有些小树桩,路弯来拐去地避开大树,除了以太阳来识别方向,在林子里根本没有方向感。路面有一层枯叶,最上面是刚砍掉的树枝或树藤,踩上去软绵绵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林间有些鸟儿在竞相争鸣,偶尔蹿出一只小白兔或者者小灰兔,树梢经常可见一些长尾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有时也见一两条或大或小的游蛇在林间或树丛穿梭。

    我艰难地往前走,在地图结合这些植被的分布状况,发现这片林子我如今已行走了大半,直接往前走只需再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可到达与这片密林相邻的小镇,如果往回走不仅不能发现关于英子的新线索,而且还要行走三分之二的路程。于是我决定前行,完成之前定下的任务,沿着英子失踪的地方,边走边喊英子,直走,穿过这片树林,本来预定好十天可走完,准备了十多天的食物,突然被水困六天,而且又因为白天和晚上冷热不均,夜晚睡在湿湿的睡袋里,很冷,被冷感冒,发高烧,浑身无力,只得在丛林中寻找草药生吃,艰难地吞食,极度想吐,但又不得不吞咽,所幸的是,没几天这病就好了。

    一天早上我的手被一根挡路的刺条划破了,渗出血来,我举起钢刀,欲狠狠砍下去,突然发现刺条上有一丝长发,这连路都没有的荒林,怎么还会有人的头发,我拈起那根发丝细细看了看,发上沾有泥,很黑很细,长长的,很柔软,这看起来很像莎丽的发丝。我此刻很欣慰,艰辛地走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一点英子的痕迹,我激动得把发丝按在胸口,仿佛就是在拥抱英子。我继续往前走,发现前面有一条小道,小道上长满杂草,看来此道荒废了很久,有路,必定通往有人的地方,不然人们不会无缘无故修路,我站在道上,不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只好随机地向右走,小道弯曲着缠绕在密林间,走了很久,饥渴难耐,此时夕阳西斜,归鸟在林间啼叫,我远远看见路的尽头有几间小木房,十多天在密林里不见人间烟,突然见木屋,有点欣喜。那里也许是农家,以卖木材或打猎为生吧,住在这样的丛林中,空气和环境都很好,只是太偏僻,有点世外桃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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