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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节

    我们在此PS了数张后,一路说说笑笑骑车返回,退了自行车,已是日沉月升、华灯初上,沿着海堤牵手漫步,英子似夜的女神,神光焕发,光彩迷人。

    此刻海堤上,卖小吃的小摊林立,烟雾缭绕,香气扑鼻,我们东挑西选,这吃一点,那买一串,穿过这条长长小摊位,肚子也撑饱了。海堤尽头是个海滩公园,这儿激情的狂调音乐和人们的大呼小叫回响在夜空,远远就能听见,我俩循声而入,这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有形似过山车的大转盘,让人体验着高空坠落的惊险刺激,不少人在上面哇哇惊恐地尖叫:“啊!我受不了啦,停下来,放我下来!”

    给我们印象深刻的是有两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妞儿,在上面尖叫:“呕,呕,十朵扑!(OH.OH.STOP)”可是转盘并没有因为她们的意志转移,没到规定时间仍然转个不停。她们有惊无险,惊慌的表情逗乐了在下面观看的观众,其中包括我和英子。我问英子:“要不要呆会去试试,刺激一下脑细胞?”

    英子说:“我才不敢呢,我连坐车都晕,哪敢去玩那个,会把我弄疯的……”

    “嘿嘿,以后最好乖乖地,别惹我生气呵,不然哥就送你上去转它十几分钟。”

    “亨,就知道欺负我。”英子假装生气地说。

    “看你这丫头,我逗你乐呢,你受到任何惩罚,我都帮你承担,惩罚你就是惩罚我自己呵。”

    “嘻嘻,这还差不多。”

    “这还有碰碰车,要不要去玩一下?”我又问英子。

    “那小孩玩的,没什么好玩的,看比玩更好玩。”

    “谁说小孩玩的,你看人家那老头都能玩那么兴致勃勃的。”

    “他是返老还童,老玩童嘛。”

    “哈哈,那你也可以是大小孩,你若不学学开碰碰车,以后咱们儿子来这地方,说‘妈咪,我也要玩碰碰车,教我好吗?看你怎么回答,难道你说:‘儿子,别玩了,妈妈没玩过,不会开,怕把人家车撞坏了’。这样的话,等咱们都老了,要求儿子陪咱们去公园散散步,儿子也许会这样报复性地回答咱们:‘爸妈,别去散步了,我没陪老人散过步,不会扶,怕把您们摔到了。”

    “你真会扯,咱们儿子将来是会很聪明的,这种小KS游戏,难不了他的,无师自通,何苦我们在这杞人忧天呢。这一辆车又不能坐两个人有啥好玩的,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去了另一边。

    这儿有一个形似农村用的“簸箕”园桶形舞台,彩光闪烁,舞台随着音乐的节奏左右巅簸,让站在舞台上的人东摇西晃,立不住脚,从而摔跤、叫喊,使台下的观众轰笑不已。也有能立住脚的,台上有一妞儿,从节目开始到最后都一直稳如泰山地站在台上,搏得了不少喝彩。谁都可以上去晃,直到你晃满意或受不了时自动下来。

    “去晃晃吧?”我说,

    “晃晕了怎么办?”英子说。

    “我扶你,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顶着,你怕什么。”

    “如果天不塌,地陷了你怎么办?”

    “我抱着你,我躺底下,摔碎的也先是我。”

    “吹牛,没准上去你先晕倒呢。”

    此时舞台停了下来,舞台上有人下来,也有人上去,我拉住英子的手一边朝舞台上走一边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上去试了就知道俺有多强悍了”

    舞台上还有其它男男女女,有少数是前一场留下来的,只要付一场的费用就可在上面玩个够,另一些跟我们一样是刚上场的,共十来个人。我们立在舞台中央,我抓紧英子的手说:“别摇散了,四只脚总胜过两只,把脚立成‘八’子形,因为三角形具有固定性,自行车都用的三角架。”

    “蒽”英子朝我笑了笑回答道。

    不一会儿,彩灯亮起,播音器激情的响起:“各位玩家准备好了,游戏马上开始了,ONE`TWO`THREE”顿时DJ版的音乐响起,疯狂的节奏响彻云霄,穿透了整个夜,舞台随着节拍摇荡起来,彩灯闪烁,人影晃动。晃动的舞台让台上每一个笨拙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个舞蹈天才,叫喊欢笑,手舞足蹈,仿佛遭遇地震的我们与生俱来的动作,极其自然,在彩光和音乐的妆扮下,若行云流水,零乱而活鲜。

    也许是我们手拉手,也许是我们八字步派上了用场,我和英子在充满节奏的震荡中稳稳站立着,像双双站在秋千上悠闲地荡着。然而我们身旁的人却东倒西歪,惊慌尖叫;台下人影憧憧,欢呼轰笑;灯火纷呈彩光流转,熟悉的调子流进心海,这一首DJ版的《欧若拉》清新的女声飘扬,节奏漫长而震撼,我最喜欢其中的那句歌词“梦里极光是爱人的目光。”,英子的目光就是梦里的极光。

    长长的节奏伴随一曲摇下来,舞台上所剩无几,其它人都滚落到舞台边上,扶着舞台边直冒粗气。我和英子还是稳稳地站在舞台中央,像两艘连体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乘风破浪,英子在彩灯的闪耀下英姿勃发,秀丽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神情,眼若秋水,我把柔情投入在那一汪秋水中,片刻秋水渐渐长出了千万朵莲花,随着每一个音符激情地绽放。我迷醉的眼,像一颗铁钉定在了英子的身上,台下喝彩声不断跟音乐声掺杂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有兴致地喝彩,也许是我们为情、神、人三合一的表演折服了,也许是惊叹我们能坚持这么久。

    这时舞台上的多数人已叫苦不跌,可舞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节奏,继续音乐,一首《最幸福的人》继续摇荡,似乎没完没了。直到最后舞台上站着人的就我和英子了,其它人都爬在舞台上哀号:“受不了拉,放我下来吧!”这会儿舞台更疯狂起来,伴着雨点般的节奏空前震荡,似乎惊雷横空而降,天似崩、地似裂,升降起伏,左高右低,东转西旋……我和英子紧握双手,默契地配合着,似乎心心相印。我喊道:“挺住!”

    英子答道:“蒽!”

    我们顿觉觉天旋地转,昏天暗地,头晕目眩,渐感不支,突然彩灯齐射,音乐嘎然而止,舞台骤停,我和英子依然紧握双手,屹立在舞台中央,舞台边上的人早已是东倒西歪、人仰马翻、不堪狼狈,我和英子像从激烈的战场凯旋归来胜者,充满胜利的喜悦;又像同舟共济、心有灵犀的夫妻,在穿越无数刀尖浪口,狂风暴雨后,忽然云收雨竭,雨过天晴,同杯共饮着甜蜜爱情熬出的美味鲜汤。我们的视线交汇接触,像接通了电流的两个端口,照亮了彼此的心房,黑暗了整个世界,我们把忘世界遗忘了。

    我深情地注视着英子,高声地对她说:“I.LOVE.YOU."我们情不自已,紧紧相拥在一起,我们的心一起震荡,升腾起无限的快乐,然后渐渐松开,我甜甜地亲了她的额头,她幸福的笑了,像春天的桃花灿烂地盛开在俏丽的枝头。这时台下掌声热烈地响起,惊醒了如醉在甜蜜梦境的我们,我不禁对着台下欢众大声地说了声:“THANK.YOU"拉着英子的手走下了舞台,我们穿过人群,被当作名星般地围观,我们对于这种如看外星人似的围观感到不安和恐惧,左奔右跑,来到公路旁,招了一辆出租车,双双逃了进去,这才突出重围。

    咱俩相视一笑,把喜和甜各自藏在了心里。这时司机问道:“你们去哪?”我们由于刚才太匆忙,没来得及想好去哪,这人生地不熟,没有哪一个地方是我们叫得出名字的,我俩顿时傻了好半天,司机以为我们傻子或哑巴。用疑惑的眼神回头看了看我们。我弊足了劲终于想到一个地方,于是对司机说:“去厦门大学。”

    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当年高考填自愿时曾对这所名校蠢蠢欲动过,但终是泡汤了,却让我牢记了这个名字。出租车很快上了高速,车窗外的美景一闪而过,我们对于这种漫无目的,瞎逛似的旅游,充满未知却能带来惊喜,而感到满意。我们把手搭在一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很快上了立交桥,远远就看见了厦门大学,果然很大很傲然,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近曾经在梦幻里出现过地方,突然心底涌起一股莫名惆怅,在心中感慨万千,我又突然不想再去那样的地方,触碰伤口,破坏了今天原本喜悦的心情。

    透过另一面车窗看见一坐四面环水的小岛,岛上郁郁葱葱,亭台楼阁,奇灯异彩与水影交相辉映胜似仙境。英子也不由赞叹道:“那边好美喔。”

    我一拍大腿改变想法,并对英子说:“那我们去那玩吧?”

    “好呀!”英子兴奋地回答。

    于是我问司机“师傅呵,麻烦问一下那边那个小岛是什么地方呀?”

    “那是著名风景区鼓浪屿。”

    “哦,那你载我们去鼓浪屿吧,现我们不去厦大了。不好意思呵,刚才没有计划好”

    “没事,车不能开过去的,要渡船才可以过去的,不过我可以载你去渡口,到那你们就可以渡船过去了。”司机说。

    “哦,那好,谢谢你呵。”我说。

    我对英子说:“记得小时候老师教我们一首歌名叫《鼓浪屿之波》,当时搞不清鼓浪屿到底是啥东西呢,曾经天真的以为是一种类似波浪鼓的东西。”英子说:“那你还记得怎么唱吗?唱一段来听听吧?”

    “我记得残缺不全的,跑调别笑话呵,开头是这样的‘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我断断续续地闭目轻唱,带着记忆的残片,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些许时光。英子像个乖孩子静静地听着仿佛遥远的传说,我问她:“听过没有?”

    “有听过,不过我不会唱,有点像民族唱法。感觉也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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