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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小剧场】之《姐姐》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这次是正剧!!!是正剧!!!我本来想放在剧情里面的,但是突然觉得用3000多字来写一部过去的电影在正文里好奇怪,于是……

    有这部电影也是因为苍少奶奶想看,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才播放的……

    (大家用来感受下修泽和刘振的变态好了——远目)

    (其实我很想求意见)

    PS:跪!跪!我又文艺了!我发誓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这样坑爹了!我发誓!<hr size=1 /></div>  许沉年整理房间的时候,在CD机上看到了前一天许乐和她同学在家里重温的电影——《姐姐》。

    这也是修泽第一部主演的影片。

    许沉年看着CD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好奇心,仔细地把它放进CD机里,并按了PLAY键。

    他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安静地盯着屏幕。

    漆黑一片。

    没有任何画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这黑暗维持了半分钟,终于在天边一角,露出一丁的光亮……

    似乎是一种延伸,渐渐地,那一点光亮愈加清晰,化为一米阳光,一格格地照亮整个画面。

    最后整片的纯白。

    那是一片冰天雪地。

    周围是皑皑的白雪,厚重又荒凉。

    少年的呼吸声透过屏幕传达进许沉年的耳朵。

    画面上,修泽在不停地奔跑。

    单调又富有节奏的喘息,被放大无数倍,像是冰面上的敲击声,一下一下,让人彻骨。

    少年的侧脸,美丽到不可方物。

    拍摄这部片子的时候,他才17岁。

    “姐姐……”

    少年的声音单薄又凄凉,一波一波地荡漾开来,

    四周开始嘈杂,画面逐渐透明、叠影,被带入回忆之中……

    “她是我永不能征服的幻境,是我的天堂,和地狱。”

    故事的开端温柔如水,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响溢在四周。

    主人公就如同一般家庭里面寻常的两个孩子,活泼懂事的姐姐,和安静乖巧的弟弟。

    两人的母亲很早就过世,父亲又忙于工作,于是弟弟几乎是姐姐一手带大,

    左不过也就大他5岁而已,姐姐却已然像一个小妈妈,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时候,她总是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腿上,给他说小学校园里面有趣的事情,逗得弟弟咯咯笑。

    他并不是多话和活泼的孩子,只依赖着唯一的一个人。

    听她说话,看她哭,看她笑,懂她的幸福,懂她的神伤。

    故事竭尽所能,在前一部分营造一种温馨的气氛,像温水般温润多情,把观众编织进这一张虚无的亲情之网。

    许沉年看着看着,情绪被充分带动起来,心里充满了剧情带来的饱胀的美满感。

    谁说平淡不是幸福呢,这一份相互相依的倚靠,是人类内心最放不开的牵挂。

    生活如同周围蓬勃生长的树,冬去春来,一寸寸变化。

    长大后的少年愈发沉默寡言,偶尔流露的笑容,只对着她。

    姐姐容貌并不出众,出生的时候是顺产不行再剖腹产下的,母体失血严重,所以孩子身体也不是很好,成长带给她的,除了愈加羸弱的身体,和她日益温婉的性子,再没有其他。

    而作为补偿般的出生,弟弟长得却是极其漂亮,

    美丽似乎是一种罪。

    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因为服用药物失误致死,父亲的公司倒闭破产,最后举家搬迁到一个很小的县城。

    小城的天空,是终年不散的阴雨。

    他仿佛一朵妖冶的罂粟,绝美却散发着剧烈的毒。

    不是他的错,又似他的错。

    他离人群越来越远,

    世界被隔离,徒留一个唯一。

    他逐渐地,爱上了他的姐姐。

    无论现在,还是从前,又或是更早,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

    这一份禁忌的痴恋,让他陷入无比的痛苦之中,他开始无法遏制地去窥探姐姐的隐私,疯狂地迷恋她的一切,他趁她出门,躲进她的房间,一遍遍抚摸她写过的纸,穿过的衣服,睡过的床……

    他贴近墙壁,去听那根本无法闻见的属于姐姐的缓慢的呼吸声。

    深夜里,他为自己的失控而自责,躺在床上像濒死的鱼,肌肤的每一寸都因为思念而疼痛,他只好不停地自我伤害,用尖利的剪刀,划伤自己内侧的手臂。

    血液粘稠,这一室的暴虐,隐秘而残忍。

    他清楚这是魔障。

    但清醒之后,也永无法逃离。

    导演用了一种很另类的手法去拍摄这一整段,画面里尽是深色的惆怅,和第一部分的温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夏日里咯吱咯吱摇曳的吊扇,故意拖延的肢体语言,大段大段的细节,整片整片的乌云、暴雨……

    大提琴低调的仿佛挣扎般的吟唱,被刻意浓重化的禁忌绝望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整个故事,此刻仿佛是为少年而生,随着他的脚步,他的动作,他的触摸而衍生开去。

    故事的高|潮部分,是姐姐爱上了同班的一个男孩子,陷入少女欣喜的单恋中。

    这让少年完全无法忍受,

    他们第一次出现了激烈的争吵,温婉的姐姐因为少年的无礼而震怒,重重地关上门,并把弟弟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丢出门外。

    那是少年积攒很久很久,为姐姐买的一副小提琴。

    他捡起有裂痕的小提琴,突然察觉自己的悲哀和孤独。

    他终于在内心下了决定。

    画面倏然跳转,

    那一幕残暴而血腥,

    少年抓着小提琴,用提琴底部疯狂敲击女生的右额。

    满地鲜血。

    女生倒下之后,少年端坐在血泊之中,伸手抚摸姐姐血淋淋的脸,然后把鲜血痴迷地抹到自己颤抖的雪白脖颈上,

    他做这一切熟练又自然,面无表情,只是在触摸到女孩身体的时候,有无法控制的颤动。

    他的手伸进女孩胸前的衣裳,停留在左上方,听着那许残存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这声音传进他心里,如同整个世纪的挣扎……

    片刻之后,他察觉到了什么,又突然慌起来,然后惊恐地跑去求救。

    姐姐并没有死,破碎的身躯像是弥留,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终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无声。

    众人并不知道弟弟的所为,只是以为有罪犯潜进了屋子,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生。

    少年日日都会过来陪伴姐姐。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天堂一般美好。

    她只属于他,在他面前,任他触摸,任他观看。

    少年每天都会和姐姐说很多的话,最近遇到的开心的事情,难过的事情,顺利的,不顺利的,繁杂枯燥。

    她都安静地闭着眼睛,无声无息。

    他的世界里,他的姐姐一直温婉地笑着,不厌其烦地听着自己的诉说。

    他站起来,抚摸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和嘴唇。

    他把身子俯下去,脸贴上女生,摩挲得暧昧又浓烈,

    冶艳的面孔和少女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那样贴着,微笑着告诉她,

    “姐姐,我爱你。”

    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誓言,

    也是通往烈焰地狱的暗语。

    即是美好,也是丑恶,

    即是幸福,也是痛苦。

    即是温情,也是残忍,

    即是希望,也是绝望,

    即是天堂,也是地狱……

    故事的尾声,姐姐再也没有醒过来,只维持了三年的植物人状态,便停止了呼吸。

    荒芜的墓地旁,是少年空洞的眼神和毫不置信的执迷。

    镜头又回到那所两人长大的小房子,人去楼空,少年打开门,进到姐姐昏迷后依旧保留的房间里面。

    她那时候才只有22岁,爱笑又很爱美,房间的梳妆台上,还放着瓶瓶罐罐的化妆品。

    他坐下来,盯着台面看得仔细又认真 。

    镜子里反射出的少年的脸,依旧是美丽得一塌糊涂。

    他缓缓伸出手,遮住半张脸,只留自己优雅性感的唇。

    这是唯一的,他和自己的姐姐相似的地方。

    仿佛魔魅般,他拿起台面上的一支口红,打开,抹了一点在唇上。

    他松开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神。

    “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永不会回来。”

    “而这生命如此冗长……”

    少年像受了刺激般地站起来,慌张地抹掉唇上的口红,抡起椅子,“呯——”地用力砸向镜子,

    桌面的瓶瓶罐罐被推到地上,颓败成一幅苍茫绝望的画,

    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这一片的冰天雪地。

    皑皑白雪。

    少年奔跑在雪地里,浓重喘息。

    与影片的开头呼应,这是电影最后的最后。

    他跑到姐姐的墓地前,疯狂地用手抚开被雪覆盖的平面墓碑。

    映入眼帘的,是墓碑照片上姐姐温婉秀气的笑容。

    他在雪地里深深地跪下来,第一次哭得声嘶力竭。

    过去的画面一幕幕在少年眼前放映,温情的,残酷的,都是曾经生命鲜活的象征。

    而此时,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雪,

    他对着他曾经的,整个世界,不停地恳求——

    “姐姐,救救我。”

    “姐姐,救救我。”

    “姐姐,求求你,”他捂着脸倒在墓碑前,“救救我……”

    “她是我永不能征服的幻境,是我的天堂,和地狱。”

    “没有带走我,亦是她对我最深刻的复仇……”

    画面逐渐地暗下去,由那一米阳光的陨落,最后笼罩了一片的黑暗。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

    伴随着黑色屏幕的滚动,宣告影片的结束。

    许沉年呆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言,最后缓过来的时候,心里依旧颤动莫名,他上前去把CD收好,又坐着发了会呆,想起画面上修泽绝望又寂寞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想见他本人。

    想见他乖巧安静的面庞,想看他偶尔像小动物一样撒娇,任性别扭什么的都好……

    只要他的笑容就好了,许沉年想着,然后庆幸电影只是电影,又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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