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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风华 第067章

    第067章

    雪漫天被她瞧得有些心虚,他昨天晚上看到玉无情给她那瓶药,他只是想换掉她的药,不想让她好得太快,等她恢复过来后,她的报复一定会马上开始,不明白慕容唯情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的小命。

    见到雪漫天心虚的样子,夜映月唇边的冷笑更深,甚至是不屑,其实从她小丫头手中接过瓶子时,就知道那是假的,敢换她的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雪漫天只看到玉无情给一个瓶子,却不知道里面的药是水剂,而小丫头递给她的瓶子中,装的却是一颗颗的丸药,所以她知道那丫头暗中却了手脚。

    见那丫步履轻快,应该是武功的,雪漫天敢出来的人武功必然不然。

    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接过瓶子,还紧紧的握着演了一出戏,然后骗那丫头说她的簪子丢入水中,让她去帮她找回来,趁她拔开那开玫瑰花瓣的时候,从背后下手一刀……结果她。

    夜映月把擦干净的匕首收入袖中,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腰间拿出那支银簪,随手的往发髻中一插,拿起梳子把额前的发丝三七分开,斜斜的别在两边耳际后面。

    在场的人不由的暗暗惊讶,只是小小的改变一下额的头发,立即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本甜美可人的模样完全消失,从头到脚都散出风情无这的妩媚、邪魅,雪冰凝的单纯、甜美,再也上不了她的身。

    她是夜映月,夜家的大小姐,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夜家大小姐,只为复仇而生。

    雪漫天一招手,便有四名小厮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抬走尸体,两人抬走浴桶。

    远远的看一眼干净的地面,暗叹这个小丫头下手真够绝,没有一滴血贱落在地板上,全部流入浴桶中,连水桶的连沿都没有弄脏。

    再看那小丫头的尸体,除了背上她擦匕首留下的一点点血迹,脖子上只一线凝结的血迹,她这一刀的速度下得可不是一般的快。

    夜映月见雪漫天还有心思研究尸体,漫不经心的道:“让你的人都看一眼,这可是最标准的割喉手法,标准的深度,标准的力度。”她可练了不少时间。

    天性比较懒的她,从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浪费她的力气,即便是杀人也如此,一刀夺命,不给对手反扑的机会。

    那两人正般着小丫头的尸体跨出门口,突然,当啷两声,从小丫头的袖子掉出两样东西,正是那块金鼎玉雕,还那一支极品的羊脂白玉簪。

    众人不由的一愣,幸好房间的地板上都铺极好的地毯,不然可就要摔碎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蓝哲第一个反应是要拾起来,那玉佩是主子身份的象征,那支羊脂玉的簪子是主子母亲的遗物,那女子怎么可以轻易弃掉。

    慕容唯情却比他更快一步,衣袖一挥那两样东西卷到掌中,紧紧的握着,目光冰冷的落在夜映月身上:“为什么要丢掉……我给你的东西?”从语气中,能听他的隐忍。

    “既然是给了我的,喜欢便留下,不喜欢便丢掉。”

    夜映月冷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语气中充满挑衅,她已经不再要他,自然要丢掉他送的东西。

    见没有人再开口,夜映月率先走出房间外面,不是要迎接雪长生吗?不是想要揭穿她的身份吗?走哇!

    回眸,见慕容眼底下滑过一些伤感的东西,不屑一顾的冷笑起来,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装什么大情圣。伤感个毛!

    客栈大门外,只停了两辆马车,银白色的是慕容唯情的马车,那镶着十色珠宝的雪漫天的马车,夜映月站在旁边笑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准备一辆囚车,单独给我坐,没想到做囚犯也有这么高的待遇,居然还能坐着这豪华的马车。”

    因为囚车关不住她,怕她半路逃走,只好亲自看管着。

    讨厌雪漫天,讨厌鲜艳的颜色,于是走近那两银白色的马车,静静的站在那儿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朵朵,突然领悟到了白云苍狗的意境。凄凉!

    世事变幻无常,是人都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来得太快让人无法适应。

    就像她的忆霖,突然就没有了,她不习惯身边没有她影子。

    慕容唯情、雪漫天从后面赶上,看着太阳下那一抹清瘦的身影,仰望蓝天白云,神情遥远得让他们害怕,她随进会离开。

    再多看一眼那阳光下的身影,眼中都不由的露出吃惊的神情,原先在房间内一直没有注意看,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瘦了这么多。

    原本还有点孩子般水嫩的小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眼眸变得更大,更惹人生怜,加上那只还不太能动的胳膊,断了似一直垂着不动,蓝色的衣裙就像挂在她身上一样,整个人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心疼,堵得心口发痛,尽管这两日一直试图寻找止痛的办法,可是看这一幕映入眼帘中,却刺痛在心口上。

    但也只是一瞬间,面容上又马上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夜映月轻抚了一下马车上面的料子,原来外面也绣着曼佗罗花,阳光比马车里面的更灿烂,手指轻抚过其中一朵残落的花朵,表情很是留恋,足足看了好一回,才大步就走上马车,坐在外间的一角落中,靠着墙合目而眠。

    两夜一天没有合眼,她确实是累了。

    慕容唯情坐在他原来的位置,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块金鼎玉雕的玉佩挂在他的腰间,手中却一直把玩着那支玉簪,极品的羊脂白玉,光洁细腻,手感极好,最适合放在掌心中把玩。

    雪漫天则坐小案的对面,轻轻的摇着扇子,漂亮的唇边似笑非笑,两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夜映月。

    慕容唯情一直高深莫测的,让人很难猜没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此时心中想着的人一定是夜映月。

    而雪漫天很好奇,夜映月懂的东西,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太神奇。

    太危险。

    太可怕。

    只是,无论两人用什么目光看她,夜映月完全当他们不存在,闭着双眸浅浅入眠。

    夜映月很清楚,在雪长生还没有见到她之前,他们暂时不会要她的小命,玉无情的出现,让他们很迷茫,她的身份又再成为一个迷。

    如果身份被识穿,刑具就应该直接上了,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又给了两夜一天的时间,而且还给她外出的机会。

    前世那句“时间就是生命”,真他妈的有理。

    马车在云城的宽敞的道上畅通无阻,因为……上面已经挂上了丞相大人的标志。

    丞相大人本身的名头已经够大,现在还加上“奉旨”二字,那就是皇上的钦差大臣,谁敢阻拦他的马车。

    这一路上两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夜映月,夜映月偏偏一直沉静在角落中,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完全把他们排除她的世界中。

    夜映月心中一直冷笑,她的求救信号,早在她踏上马车的一刻就发出,只有她的人才看得懂。

    残缺不全的曼佗罗,意味着事情出了问题,很可会危及到生命,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离得太远,随时待命。

    大街上的买卖十分的热闹,到处是呟喝叫卖的声音,有人轻叩一下小案,马车渐渐的停下来,慕容唯情淡淡道:“蓝哲,你下去买些粥品,配一些小菜,一起送上来。”

    蓝哲没有回应,夜映月能感觉到有人离开马车,不是赶着要西城门吗?大半路上吃什么粥,无聊!

    不一会,帘子被掀开,浓浓的香味飘进来,令人胃口大开。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三碗粥,还有四五样的小菜,轻轻放在小案上便退出外面。

    雪漫天惊讶的看一眼那些粥,瞟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夜映月后,摇摇扇子笑道:“原来丞相大人还是百事通,林记的粥品,可是全云城最有名的。”然后识趣的也离开马车,只留下两人独处。

    瞟一眼夜映月,慕容唯情把玉簪收入怀中,伸手拿起瓷羹端起一碗粥,动作很轻的搅拌着,轻柔的吹着上面的热气,浓浓的粥香在马车内散开。

    咦,夜映月暗暗惊讶,这些人要做什么,慕容唯情这人有洁辟,除了茶、点心这些没有异味的东西外,是从不在马车上吃的东西的,怕马车内会有异味。

    是不是色诱、逼供失败,知道她平时怕饿,准备用食诱么?她是很长时间没有食,却一点也不觉得饿。

    夜映月很想告诉慕容唯情,其实她没有那么怕饿,以前只是觉得有得吃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吃够,不要在没得吃的时候,后悔以前没好好吃,浪费了好东西。

    眼眸闭合着,没有再想眼前的事情,据说雪长生很宠雪冰凝这个女儿,一直允许她懒在后园中,从不强迫她学习什么东西。

    这跟她的父亲大人很相似,父亲大人是知道她很聪明,懂得的东西太多,会引起别人的瞩目,怕她太出名会被选入宫中,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棋子,所以从不让她在外面露面,渐渐的别人也忘记了夜家大小姐的存在。

    若不是父亲大人他们出事,她会一直懒死在闺阁中,直到遇上一个她喜欢的人为止。

    可是父亲大人不准她学武功,因为每练一次心法,她就会全身热血沸腾,折腾得全家人不得安静。

    所以,父亲支持她发明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绝对不会用到战事上,他说:“人人都是爹生父母养,有限度的给他们一线生机。”

    那么雪长生是真宠还是假宠雪冰凝,或者他也不希望这个女儿成棋子,故意让蠢得出名,让有心人的主意打到不到她的头上。

    算了,见步行步……蓦然,夜映月突然的睁开眼睛,敏锐的捕捉到目标,藏在袖中的匕首闪电出现,架在突然靠近她的人的脖子上。

    慕容唯情双手端粥着坐在她面前,丝毫不把那把匕首放在眼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比较弱,先吃点粥垫一下肚子,晚上再跟你爹一起吃好的。”声音中的宠一如当初。

    收回匕首,夜映月淡淡的道:“放下吧。”没有拒绝,即便不饿,身体还是要补充营养的,

    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沙哑,但能听出里面没有一点感情。

    “你的手受伤了,让唯情哥哥……”

    “我的左手没废。”声音太沙哑的,有点声衰力竭的感觉,失去应该有的气魄。

    “我坚持。”慕容唯情拔了一瓷羹的粥送到夜映月唇边。

    粥是温凉的,温度刚刚好,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夜映月再也不会感动,更不会领情,眼睛一闭,脸转到一边去继续睡觉。

    从他们杀了忆霖开始,她跟他之间,便再也不会回到从前,那怕是假装一下也不行,他是她的仇人。

    慕容唯情把瓷羹放回碗中,坐在夜映月面前一直没有离开,静静的看着那瘦得可怜的小脸:“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想到……雪漫天出手会那么重,伤了忆霖的性命……”

    “住口,我已经十四岁。”夜映月冷眼一斜睨,却没有说出狠话。、

    以为一句没有想到,就能推脱掉所有的职任,当她是三岁孩子骗吗?很不好意思,她今天已经十四岁,他骗不了她。

    慕容唯情耐着性子道:“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骗你。”

    闭口不语,夜映月暗暗奇,慕容唯情这个冷血恶魔,是真的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你可以恨,不要折磨自己。”

    语气中无奈又心痛,夜映月不理,就算披上温柔的外皮,她也能闻出他恶魔的味道,冷道:“我喜欢。”滚开!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要怎么你才能不恨。”

    “你可以去死。”夜映月在心里道。

    “忆霖真的那么重要?”

    “我杀掉蓝哲行不行?”

    “蓝哲,他是不一样的……”

    夜映月的手不由的握成拳,怒道:“滚,滚开,离我远点。”心中怒火冲天,他的蓝哲是人,难道她的忆霖就不是吗?

    恶魔去死。完全忘记了右手的伤痛,发疯似的用力一推着,慕容唯情高大的身躯被推倒出一边,那碗粥洒在名贵的地毯上,溅得到处都是,连慕容唯情雪白的锦袍也不能幸免,不少米汤、粥粒溅在他身上。

    真过瘾!真解恨!

    遗憾,这么恶心的脏东西沾到他身上,还是破坏不了他清风明月,高山流水的天人气质,这张皮相画得太好了。

    帘子被掀开,蓝哲从外面冲进来,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栲极为震惊的表情,不压于皇帝突然驾崩,水月皇朝突然消失的所带来的震惊。

    夜映月得意的一笑,然后,身体一软便倒在地上不能动,浑身无力的冒着冷汗,汗珠大点大点的从额头上流下来,滴入眼眶中,如流泪。

    整个人如浸在冷水之中,身体里面还是火烧一样滚热,身体上却冷得要命,恨不得能钻入火炉子中,把她烧热起来。

    慕容唯情伸出手,放到夜映月的额头上,然后整个的抱起往里间走,道:“快去请大夫,要全城最好的。”下巴轻轻抵夜映月光洁的额头上,感受到火一样的灼热。

    恶,夜映月想再推开慕容唯情,可惜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身体被放置在里间的软榻上,盖上软柔的被子。

    慕容唯情轻声道:“小月牙,忆霖,她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牺牲。”

    “不值得!”

    夜映月没有力气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屁话,在你这个恶魔的眼里,当然是不值得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你甚至根本不是人,是畜生,是禽兽,是恶魔。

    无力的闭上眼睛,不听不理。

    马车内沉默,外间的喧闹一点也进不来。

    半晌,慕容唯情的声音又再传来:“好好的养伤,好好的吃饭,伤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为忆霖报仇。”声音还那么高尚的温柔。

    无耻!

    夜映月冷笑,坏事做尽了还装什么装,不过,慕容唯情终于说出一句人话,毋须他的提醒,她会这样做的。

    按时的吃饭、喝药,养好身体,然后让他们生不如死。

    马车不停的前进,空气带着浓浓的药味儿从外面飘入来,药味也比曼佗罗花的香味好闻,起码没有毒。

    蓝哲领着一名大夫从外面走进来,大夫刚想参拜行礼,慕容唯情一摆手道:“先替丞相夫人看病,她病得不轻。”

    夜映月眼皮轻动,脑子还很清醒,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然她一定会举报眼前像清雅如神仙样的男人,有多虚伪。

    她不是病得不轻,是伤得很严重。

    大夫淡淡的看一眼二人,慕容唯情还是那一身被溅满粥的白衣,守坐在榻边,高贵如天上的明月,那种浑然天王者气度,就是穿上乞丐的破衣,还是遮不住的。

    此人绝不是池中之物。

    而夜映月躺在床,额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两腮烧得赤红,双唇更是烧红得起皮,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弱不禁风,眉宇间却露出无比的庄严。

    这女子也非等闲之辈。

    大夫屈膝于榻前,熟练的把脉道:“重伤引起的发热,身体失于调理,怒火逼心,吃几剂药调理,再泡药浴发发汗即可。”然后对征求似的慕容唯情道:“需要检查一下受伤的地方。”

    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小月牙,让大夫检查你的受伤的地方。”夜映月合上眼睛不理会,受伤的是她,大夫凭什么问别人,庸医,不想理。

    二人无声的对抗着,慕容唯情瞧一眼夜映月顽固的表情,给大夫递了一个眼色。大夫也感觉到二人的微妙,这丞相夫人还是真孩子,却恭敬的问:“夫人,可否检查一下你受伤的地方。”

    夜映月睁开眼睛,冷冷的瞟一眼大夫的样子,四十开外,留着羊须般的胡子,笑起来很随和,不像是那种居心不良的大夫。

    此时,浑身酸软的痛着,没有力气应话,只能软软的点点头。

    见她点头,慕容唯情伸出修长的手指,要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夜映月大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翻身躲开他的手。

    慕容唯情的手空悬在半空中,眼眸幽深的望着床上倔强的背影,淡然的道:“真想让这只手臂废掉,那就算了,反正丞相府是可以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日子。”

    夜映月面色一冷一黑,这个男人每次都能准确的咬到她的痛处,鬼才要待在丞相府一辈子,平躺好身体,睁开眼看到慕容唯情温款款柔的眸子。

    可恶!随即别过脸看向软榻里面,不看慕容唯情的脸,努力的抗拒虚伪的温柔。

    衣带解开后,右边的衣服被轻轻裉下,露出又红又肿的肩膀,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夺目,大夫不由的一愣,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也失去昔日的平静。

    大夫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端神着红肿的地方道:“幸好关节及时的复位,还上了极好的药,不然这只手臂就算好了也是废的。”这可是一点也没夸大,玉无情也这样说过的。

    整个理好衣服后,大夫对夜映月道:“原来的药要按时用,配合上内力按摩效果更好,然后连浸七日的药浴,服药调理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但记得手臂没有全好前,不能随便使力。”

    这话明显是对慕容唯情说,但大夫的目光却看着夜映月说了这番话,夜映月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接受治疗,然后沉沉的睡去,反正不会就这么的死掉,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有人在谈话。

    在马车的外间,寒气肆意凌迟坐在中间的雪漫天,慕容唯情连一根支指头都毋须动,就可以让一个人死在他的冰冷的气息中。

    蓝哲背对的站在帘子外面,后背上的阵阵寒气,让他的心开始发毛,此时才弄清楚主子的心,主子并不打算伤害那女子,毕竟那是他认定的女人,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也会一如既往的给她善后。

    “丞相大人,这是为什么?”

    雪漫天从无边的压力中抬起头,前面的男子就像一尊神,高高的睥睨着他,天这尊神面前,他一文不值,因为神要弃掉他。

    慕容唯情道:“你忘记了,我们合作的提前。”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他们合作的前提是,他不能伤害雪冰凝,那怕是一点都不行。

    现在他却把伤成那样,是他失约,但是他不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况且你也没有制止。”当时这个男人也没有制止不是吗?

    慕容唯情眼眸更深,让人不可猜测的幽深:“制止,还有用吗?”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不给人一点猜测的机会。

    震惊,雪漫天的心中无比的震惊,他确实是突然的偷袭了雪冰凝,已经伤到她了,制止他确实没用。

    但是,因此停止他们之间的合作,太不值得。

    慕容唯情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应该很清楚一点,他雪漫天的财富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是精良的武器,充足的粮草。

    这个男人强大得让他甘愿供他驱使,但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弃掉他不用,这实在是太让他失望。

    成大事者,岂能因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

    蓝哲帘子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主子是不会用不服从他命令的下属,那怕那个人能带给非比寻常利益。

    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以主子的能力,即便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照样能漂亮的取胜,水月皇朝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有一天,主子直接坐上龙椅,他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因为他的主子配得这个皇位,而那女子只要好好的听话,她确实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雪漫天再问:“为什么偏偏是她,如果是别人,漫天不会这样。”

    他真的不服,从小到大,爹一直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想从军却不准他从军,不喜欢从商却逼着他从商。为了讨爹喜欢,他把生意扩大到全国,十八岁便成为水月的首富,他却从不给一句称赞。

    但对雪冰凝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女儿,宠到入骨入髓,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即便已经有一个女儿贵为太子妃,还是不惜一切的与慕容唯情合作,扒翻现在的统治。

    那他们俩兄妹算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不姓……雪。

    慕容唯情似乎不愿意解释,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他可选择不见她的。

    瞧一眼衣服上粘的东西,轻轻的脱下来,别拿出一身换上,那个固执的孩子,虽然又是病又是伤的,但发起脾气来力气还真不小。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主子,晚秋到了,正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

    “是。”

    蓝哲退出去,马上有一名黄衣女子走了进来:“暗阁媚苑晚秋见过主子,主子金安。”

    慕容唯情的眼皮微微抬起,晚秋敏感的发现气中的变化,立即垂下头,头顶飘下寒流般的声音:“暗阁媚苑,很好,晚秋记住你的任务,从今天起你是夫人的侍女,照顾夫人的日常起居,本相不允许她有一点事。”

    晚秋立即叩跪到地上:“晚秋,明白。”

    夜映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靠过停下来,轻轻动了动身体,想爬起来找点吃的,记得墙角那边的柜子中间那格,忆霖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好多的点心。

    那知身体太弱脚一下软,整个人都往地上摔下去,夜映月口中发出一声沙哑的轻响,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摔下去,反正有地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色的身影从外面掠入,把夜映月接住,没有再让她摔下去。

    夜映月正闭着眼睛等身体疼痛的一刻,突然被一双手拦住,往下掉的姿势就此打住,睁开眼一双白晳的手正抱着,还没有抬起头,上面就传来一把开玩笑似的无辜的声音:“幸好没有摔着,不然晚秋刚上任就要被主子撤掉,夫人以后多疼着晚秋一点。”

    呃,晚秋,慕容唯情的人?是派来监视她的。

    夜映月一阵惊愕,抬起头看一张含笑的脸,跟忆霖差不多的年纪。

    但是,忆霖很是少笑的,寻兰是一直以来比较胆小,这个侍女胆子真大,笑得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热情,说话也比较大胆。

    晚秋见夜映月还愣,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恭敬屈膝的行礼道:“奴婢晚秋,见过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夜映月淡淡的扫一眼,冷冷的道:“我饿了,那边的柜子中间那格里有点心,你去取出来。”

    晚秋就一声便走过去取点心,夜映月两眼一闭,这个丫头似乎不太会服侍人,竟然直接把点心取出来,摆到她的面前。

    刚才没有人在身边,所以她迫不得已直接想取点心,现在……这个侍女难道不知道应该要先侍候主子洗漱吗?

    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整盒点心,夜映月有点火大,她又不是猪,冷着声音道:“你不知道本夫人刚起来,要洗漱过后才能吃点心吗?”慕容唯情存心找人来气她吧。

    晚秋立即咯咯的笑起来:“夫人说的是,晚秋这就打水来。”

    夜映月对这个侍女无语,十分的不喜欢:“让人准备沐浴的水,本夫人要沐浴。”之前出了一身大汗,全身都粘得难受。

    “是,夫人。”晚秋退了出去。

    约一刻后便有人抬着注满水的浴桶放到外间,晚秋不让他们入内,她一人就能把浴桶搬进里间:“夫人,主子说你的手有伤,让晚秋替你更衣侍候你沐浴。”

    夜映月点点头,晚秋过来替她脱衣服,看到她肩膀上的红肿时,不由的怒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忍心对主子下这样的毒手,这种人应该落油锅炸上刀山。”

    此时夜映月没有力气,不会她一定人告诉晚秋,那是她主子的命令,看晚秋是什么表情。

    坐入浴桶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温度微微偏高一点,不过刚合适,不会让她觉得冷,也不会让她带到热,很舒服!

    闭上呼吸,整个人都浸入水中,一点也不想起来。

    但还是出来,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忆霖,流着血趴在石桌上身影,然后一阵大火把她带走。

    晚秋在旁边小心的侍候着,拧干毛巾,轻轻擦拭那尖瘦的小脸,夫人的年纪很小,十三四岁,从胸口的微微隆起中,看出一点点发育的现象。

    端来一杯浓茶,侍候夜映月漱口,没有拿起方才的点心,而是从外间端来一碗粥:“主子,点心等好了再吃,现在先吃碗粥,等晚上再与雪元帅一起吃好的。”拔了一羹送到夜映月唇边。

    因为慕容唯情叫的粥,夜映月本想拒绝,但实在是太饿了,只好张开口吃了,还没有吞下差点让晚秋的话呛死掉。

    见夜映月肯吃东西,晚秋笑着说:“夫人这么瘦,看得让晚秋心疼,以后多吃点补回来,多长点肉,这样主子抱着夫人的时候才不会挌着手。”

    “咳咳……”夜映月被呛得咳起来,这晚秋说话还真……开放,止住咳后:“晚秋,你来此之前……是负责什么的?”慕容唯情不会是从青楼找女人来侍候她吧。

    晚秋很热情的笑来道:“负责培训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事情,夫人不小了,应该晓些人事。”夜映月手臂上赫然一颗鲜红的守宫沙,代表着她还未经人事。

    夜映月的沙哑着声音小声道:“没有来葵水,不算是女人,我不学?”整个人又滑入水中,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红色,再钻出水面时,左手拿起搭在浴桶上的棉布巾,轻轻擦干脸上的水,又吃掉一羹粥。

    晚秋轻轻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夫人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点点,不然那天被主子吃掉了,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完又咯咯的笑起来,永远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吃掉,又是这个词,难道不是指吃掉她的肉吗?

    粥终于见底了,一碗粥吃了半个时辰,也只有她夜映月会这样。

    晚秋替夜映月换一身桃色的衣裙,桃花的颜色把夜映月苍白的小脸映出一点点的红润,眼眸含水,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让晚秋一直赞叹不停:“夫人真漂亮,再过几年长大了,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夜映月不语,她从来不理会这些,容颜对她来并不太重要。

    虽然她是爱美的人,但不会对一张脸要求得太严格,淡淡的道:“我爹到了吗?扶我出去看看。”

    晚秋正替夜映月轻轻绾起发丝,见夜映月只有一些固定发髻的发带,就只有一支素白的银簪,拿着簪子不太高兴的问:“夫人的头面首饰,就只有一支平常的银簪子吗?”面上有点不太相信。

    冷眼瞧一下铜镜中的样子,夜映月淡淡的道:“你没有回答本夫人的问题”这是个不听主子话的人,她不想留,就算赶不走也不用对她友好。

    夜映月吃粥后,现在有些力气的,拿起梳子按自己的喜欢的梳好,带上那支银簪,不理会晚秋的表情,她是胳膊受伤不是腿受伤,站起来独自朝外面走。

    晚秋立即跑过来,跪拦在夜映月前面,一脸楚楚动人的道:“主子说夫人有伤在身,需要多休息,请夫人怜惜奴婢。”

    灵巧的闪开晚秋,夜映月连看都没看一眼晚秋,从容的走出马车,她的丫头都没有人怜惜,凭什么要她怜惜他的奴婢,多死几个更好。

    太阳已经西下到山头,金色的余晖从城门外面射入,把城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有着炊烟的味道,原来已经是黄昏,她这一觉睡得好长,一天就这样的睡过去了。

    晚秋追上来,脸上完全没有被夜映月无视的挫败感,笑着道:“夫人真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丢下晚秋一个人就跑了。”

    夜映月不理会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西面,她的家就在那太阳落下的地方,现在没有了忆霖,突然觉得好冷,孤单的感觉好强烈,好想回家,她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城门的远处突然一阵尘土飞扬,快马奔驰地声音自远处传来,是雪长生他到了吗?

    夜映月翘首望去,现在她丝毫不在乎身份会不会被人看穿,只想看清楚在她父兄身上砍致命一剑的人的模样。

    “恭喜夫人,要与家人团聚。”晚秋上前扶着夜映月,两人一起轻轻的走出城门。

    夕阳把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夜映月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激动,心在微微的颤抖,竟然生出了几分期盼,父亲大人回来的时候,她跟娘亲就是这样的心情。

    慕容唯情与雪漫天站在城楼上,举目眺望,远远看到一列队伍飞驰而来,笙旗在夕阳下飞舞,上面绣着大气的“雪”字,骑马奔走在最前面的人金衣铠甲,一手执缰绳,一手提着金锏,如天兵神将从天上降临,突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城楼上跳下去,落地的时候一点尘埃也没有带起,大步的迎上前去,雪漫天脸上看到任何激动表情,慕容唯情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平静如水中淡淡露出一分官场的味道。

    跟在他们二人后面,是早就在守候在外面的,云城的所有的大小官员,走在前面领队的是七月七那晚出现过的知府大人黄德义,不时的用手绢拭着汗水。

    虽然此时太阳已经西下,但是余热还在,这些人早就满身大汗,看到前面的烟尘,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动,雪长生高大神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紧跟着他贴身的的十八精骑,策马狂奔而来,经过众官员时雪长生却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奔向城门,众官员立即转身。

    城门下站着一抹纤弱的身影,弱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怯弱的小脸上,迎着夕阳的余晖盈盈一笑,凄美得,众人突然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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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虐一下男主,明天虐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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