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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四章 辛大夫显身手 苍鹰终于翱翔

    当东子听海昭说北北病了时,非常着急的说要开车送他们到医院。看东子态度诚恳,而且还有这一幕醉酒交心的经历,海昭答应了。

    这车很快来到心蕊和海昭的家。在门外就能听到北北的哭闹声,进了门,心蕊正穿戴整齐的在那儿焦急着。海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是心蕊,就是我来北京十个月都没追上的目标人物!”东子先伸出手,与心蕊握了握手,心蕊就是淡淡的回应的微笑——冷香!

    “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东子,说起话长,先看看北北!”

    说话间就把北北从何阿姨怀里接抱过来放到床上。仔细的看了看,从孩子的眼神,呼吸,温度等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也是没有判断出孩子的毛病,他就站在那儿观察着北北。

    然而对东子。他望着北北,犹如望着老六的沧海遗珠。此时却哭成了泪人般小手小脚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踢踢抓抓,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集中了过去。

    海昭却忽然判断这问题一定出在孩子的口腔中。翻开北北的嘴,果然,北北的牙龈上竟有淡黄色米粒大小的斑块。何阿姨战斗中的神经忽然松了下来:“原来是出马牙了。”

    转身拿过根针就要给挑开,海昭急忙给止住。对着心蕊说:“这是孩子口腔内脱落的细胞和粘液腺潴留的肿块所致,挑开可能导致败血症,严重些还可能导致——”

    心蕊急着问:“那该怎么办!”

    “不要整天只顾着躲我。你现在是母亲。也别让那个影子永远挡着你的视线,往两边看看,儿科和内科又能有多大区别吗?”

    何阿姨没等心蕊说话,拉着海昭靠后:“别文绉绉的了,我知道孩子出马牙挑开就好了。余航小时候也出过马牙,都是给挑开就没事了。”说完就掀开北北的嘴。

    海昭一用力将何阿姨拉过来,何阿姨险些跌倒却被东子扶住。

    “你想谋杀吗?你杀别人的孩子行,可是北北不行!”

    在何阿姨,自己是个长辈不说,而且还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如果没有这个外人自己还有被推倒的危险?而看着这个海昭还没有一丝的歉意,则上来了脾气:“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不怀好意了吧。你今年才多大,毛孩子,竟然敢推我?”说着,换了拖鞋拿了衣服就往门外去。

    心蕊却一直在后面追着陪礼道歉:“何阿姨不要看他,看我……何阿姨,不看我也行,看北北……”

    何阿姨已经急匆匆,气呼呼出到小区大门外就打了车,她在车里看心蕊穿着双拖鞋,追了几步也许是速度太快,以致跌倒,却被东子扶起,于是放心的叫车开走了。

    东子听海昭如此解释北北的病情心里也到底安了下来。被扶起的心蕊与东子淡淡的又做了一个礼仪式的笑的动作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段心蕊看上去十分聪明理智,端庄雅气,满眼浮层至底的不易受世事惊扰的清澈,(这种感觉如当年季九明初见时一样。)却应该是大家闺秀出身。由心蕊让东子不得不想到季九明。好有眼力。

    心蕊一瘸一拐的走上楼来,海昭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的脚一定扭的不轻,不自觉的就过去扶住心蕊。一直跟在心蕊后面的东子向前绕过乘机说:“人没有追回来,海昭,我去看看孩子。”

    海昭要跟着进去,却不能扔下心蕊。而心蕊却又自己坚持靠在墙上,仿佛战况接二连三告急了的表情说:“这下,你去请吧!海昭,北北用不用上医院?”

    “上医院,上医院,怎么你的理智呢?对,你的超人般的理智都给了我了!”于是到另一个房间给她翻出一本儿科病例的书塞到心蕊怀里!

    海昭顾不上东子,却依旧在那儿全情的投入到对心蕊的气愤中:“自己就抱着孩子就去了?行啊你,我还没走呢,就把我给踢出去了,再也用不到我了!家里是两个混饭吃的白痴大夫,对不对?我给丽熏打了电话,让她给我买一周后的票了。北北现在的哭闹还算轻的,三四天后才是高峰,然后等他的症状好转我再走!”

    而心蕊怀里的书一下掉到地上却忽然问:“丽熏她,答应你了?”

    “辛大夫的医术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可是我却碰到了一个无药可医的人。怎么,这个无药可医的人希望我立刻消失还是不打算放我!”海昭捡起书,语气里竟也含着一种暧昧。

    东子在屋子里看着北北,他看了一会儿找了一会儿却没有找到与老六相像的地方,却也没有发现与这段心蕊相像的地方,应该是自己不会看吧。想抱一抱他,可是孩子实在太小,也许自己是个大男人本性使然,也许是他距离抱这如此小的孩子的年龄有些远了,总之他无法下手。于是一边摸着他的小脸儿,把泪痕给擦净,另一只手就握着北北的小手逗着他。而这北北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望着他竟然渐渐不哭了,也许是在听他们大人之间争执的潜意境,或者这孩子知道眼前人是代他亲生爸爸而来的卧底?

    东子却从这一天一夜的了解里,感到了这两个人的内心波澜壮阔,却又在起起伏伏,而且还同时自己和自己做着斗争。他们实际上仿佛已经进入了正常的婚姻模式,只是当事人都还在一种没有目的与方向的纠缠中都没有去正视吧。而心蕊与海昭之间的问题一个是把矛头指向了孩子,一个是认为心蕊对自己的感情是一种依赖而不是隐含着激情的爱情!而心蕊在明知道她和季九明已经是不可能了的情况下还要为他留下个新生命,这已经达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也许心蕊从来就没有抱着与老六的地老天荒!)而她竟不知道去重新选择。但是心蕊如果还是坚持用那种违背伦常的非人性的道德去约束自己,只能是一种悲哀。可东子却又不得不想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自己是有目的接近他们的,到时候会不会适得其反?

    幸福是分年龄而有不同的定义的。小时候有父母的庇护,吃好,穿好,而且父母给自己的这个家里的成员和睦,那就是幸福。到老了,回望自己走过的路,几次惊险中冲了过来,津津乐道,百叙不烦。而这听众还是自己的枝枝叶叶,儿孙绕膝,这就是老年时的幸福!而小时候的幸福完全是别人给的,到了晚年想再重新去创造幸福,就已经晚了。所以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是人生的真正的过程。而这时男人倾向于事业,而女人则侧重于家庭。但这两者却是相辅相承的同样重要。所以感情和事业都是在你青年时期的积累创造!而年轻时的幸福的源泉就是这创造的过程!

    如果赚钱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穿衣服只是为了御寒,工作只是为了保证吃穿。这样的生活如果真的给你,恐怕你的死亡原因一定是孤独!因为人虽然是生活在物质世界,但同时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精神世界。然而人的精神世界又是以物质世界为基础而产生的。人的物质世界里的物质都是时刻处于变化之中的,所以人的精神世界如果如一潭死水般不发生变化,那就只有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的症状就是他的精神世界处于一种先被打乱,然后处于无序状态的混乱时的停止。)所以虽然心蕊的物质世界依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维持他们母子的基本保障,但是她的精神世界里只靠那个影子是无法坚持下去的。他感到应该是这个辛海昭让她重新焕发出人性的光彩!除非心蕊一辈子不去选择,否则放走了海昭,她将来一定会后悔。

    客厅里心蕊一生气就抬腿却再次跌倒。海昭没好气的扶起她并引领她坐到沙发里,去给她找来了药,并蹲下去给她擦药。心蕊的肌肤被海昭的手刚一触到,瞬间那久违了的触电般的感觉又回来了。不,不算是久违,而是前天晚上。对,就是前天晚上,这来来回回一上一下的感觉仿佛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而且正在极度的越来越活跃!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生这份感觉都用没了,她以为世界上只有那个季九明可以给她这份感觉!

    心蕊的眼光不自觉的就盯住海昭,海昭用余光发现却没有理会,他有男人的尊严的!然而心蕊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的又问:“丽熏她答应你没有?”

    海昭点点头说:“答应了!”

    心蕊的反应有些异样,她的脚立即不知不觉就不再配合。从前天晚上自己的胳膊被抓住而来的那一阵心跳,使她无数次的自问,如果后悔怎么办?后悔怎么办?而她现在的感觉是自己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后悔!于是她轻声的问:“海昭,能不能,能不能——?”

    海昭的心忽然很乱,手在他的脚踝处停下,仰着脸盯住她:“心蕊,勇敢一些,把话说完!”

    深川

    李夕彤被洪叔叔叫住后,洪叔叔交给她一封信。李夕彤有些不敢看,但在洪叔叔的目光鼓励下终于打开了这封信:

    “夕彤,你知道我们家的‘天源号’停泊一天要多少费用吗?所以我就跟自己赌,赌你星期二一定会来送我,可是我赌赢了。为了知道我赌的结果,‘天源号’按计划就晚起航了一天,可是我认为很值,因为这结果没有让我失望,却让我更担心!

    在我们毕业后你在我的怀里逃走的当天晚上我就去了南京你们家,看到了你的父母,他们都是很淳朴的人,我想你应该经常的回去看看他们。不要忘了我们从何而来,知道我们该往何处去。

    夕彤,无论如何不能做违反法律和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也许在你认为你的前面已经是仅此一条路可走,其实是你自己不敢回头,没有勇气去寻找!

    我知道那块表你一定带来了,不知道我是否赌赢了?

    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处理不了,可以找我妈妈,她的电话是***还有你身边的洪叔叔,他的电话是***

    保重

    阿迈”

    李夕彤看完,手里的纸飞落到地下。她四处看,四下里搜寻,可是看不见有阿迈的身影。打电话关机,关机。她一下想起他信里所说有什么特殊事情可以找洪叔叔,她转过身就抓到在身后的洪叔叔:“洪叔叔,你跟阿迈说,让他出来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我知道他就在这附近,在看着我,洪叔叔,求求你!”

    这个洪叔叔却在电话里全都说的是广东话,而且很快,李夕彤有些听不大懂,于是干脆把电话抢过:“阿迈,我想亲手把这块表给你戴上,好不好,阿迈,出来见我!”一边说一边放眼四处搜寻。

    “夕彤,我最后想听到的是祝我们‘天源号’一帆风顺!”

    李夕彤最终收回了搜寻的目光而是非常认真凝重的说:“阿迈,那你可以再抱抱我吗?”电话里先是久久的沉默,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声音,她知道他伤阿迈伤的太重!

    当电话再响,这洪叔叔看了一眼李夕彤就把电话拿回去。又是用那李夕彤听不懂的广东话讲了一会儿,洪叔叔转过脸来对李夕彤说:“阿迈说,让你到码头外他的车里。他说自从那次他挨了自己的耳光之后他总是怕你饿到,所以他又给你买了椰蓉面包。他让我告诉你,他不仅喜欢而且非常喜欢椰蓉面包!”

    李夕彤以为阿迈一定在车里,可是开了车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椰蓉面包,还有鱼肉罐头。她马上想到当初俩个人在这部车里时,李夕彤问他:“你知道我喜欢椰蓉面包还是一种巧合?”阿迈说:“知道就是我用心了,巧合就是天意!再说面包就那几种,根据概率这种对应的可能也是不奇怪的。有很多人在不知道对方喜欢哪种选择的时候就喜欢给对方多一些的选择空间。而我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所以真正的巧合是我喜欢的正好也是你的选择!”言犹在耳,当初俩人意气飞扬,没有心底的沉重。

    她关上车门就往四处望,可是依然只见洪叔叔。李夕彤最终放弃了,跟洪叔叔要了笔和纸写了张条子:“阿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跟在小嵩后面,以为可以救他,没想到自己最终被拉下水,我不想你也跟着我一样淌这混水。即使牺牲了我们的爱情,我也不能牺牲掉你,因为我是那么相信那么肯定你的未来!我知道你不见我,因为你的感情还不能逾越,你的理智也不允许。阿迈,即使我看不到你,但你能看到我,你知道我来了,我知道你看到了我,是不是?阿迈,这一生彼此忘记已经不能,那就彼此祝福吧!最后祝‘天源号’一帆风顺!祝你前途无量,保重!”

    之后交给洪叔叔,李夕彤知道阿迈有意选择了这样一种“你知道我为你停留了一天,我知道你来了就可以”的告别方式。于是把这装有椰蓉面包的袋子拎着,就朝港口码头方向挥手。

    为什么你是苍鹰,为什么我却没有长翅膀。为什么相守的人不知道珍惜,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

    当天晚上,李夕彤望着窗外的上玄月,手边放着阿迈与小嵩偷换的手机,还有那袋子被赋予了一种特殊而极其沉重的意义的零食。

    她想到在校时,两人一起找小嵩的那段日子。那天晚上,她被饿的坐在马路边儿上,可是她甩却没有甩掉的阿迈却又出现了。他带她去吃了饭,之后路过一家虽然已经打烊却还没有关灯的乐器行。阿迈看自己停了一下就去敲了门,自己站在原地仿佛等他返回,可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语言门却给打开了。招呼了她一声之后带她进去挑了把箫说:“听说你的箫吹的很好,我出资金,你出技术,我们合作一把!”在校园的大古树下,她就吹起了箫,她吹了一曲《相思风雨中》。这箫本身的声音没变,这吹箫的人也没变,可是这箫声的意境却变了,她知道他不可能再听到自己为他吹箫了。

    不知不觉中她却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早晨,她猛然想起阿迈当初的那首《错过》

    第一次,他们不期而遇

    一个年轻漂亮,一个气度不凡

    可他们同时说,你挡了我的路

    他们彼此让过之后,却同时回望

    然而,一个心太高,一个气太盛

    他们谁也没有为对方

    而改变方向

    第二次,他们又是不期而遇

    一个盘起了头发,一个领着一个孩子

    他们目光交织,刹那无言

    第三次,他们又在一个路口遇到

    这次他们终于开口

    让我抱抱你行吗

    他们同时点了头

    然而他们久久的沉默了

    因为他们彼此的手里

    都松不开了自己的拐杖

    李夕彤忽然感觉阿迈当初的错过犹如预言。如果阿迈现在一走,仿佛这一生都再也看不到了。她忽然冲出门去,却见阿迈的车停在单元门门口。但是车窗竟被摇下,司机位置上依然是洪叔叔。她急着问:“洪叔叔,阿迈还没有开机,这就说明他还没有起航对不对?麻烦你赶紧接通他,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他说。跟他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他,然后我们一起面对。我要跟他结婚,跟他去阿根廷——”话没有说完,李夕彤的电话响了,李夕彤知道一切都晚了。她拿着电话却任它响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慢慢接起。

    请读者朋友给我(作者周淅桐)一点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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