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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四章 曼青爱情转暖 夕彤静夜无眠

    东子的队伍到了哈尔滨之后,季九明对曼青的态度,依然心里没底,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是季九明的队伍一到遇江他就接到曼青的电话:“你希望我怎么做?”

    好厉害!又把问题给踢了回来!

    东子看到季九明瞬间的迟疑马上接过电话:“怎么,不欢迎吗……季越又长高了不少吧……我们要先到老六家……”

    电话最终又到了季九明手里曼青却跟他肯定地说:“九明,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季九明终于是一块石头落地。

    到了遇江见到曼青明明已经显怀却难得她又令自己耳目一新,季九明一一给曼青介绍,曼青一一握手见过。其实曼青与他们各位之间还是彼此都有印象的,只是没有达到与东子的熟悉程度而已。

    东子却用羡慕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曼青,又看看季九明啧啧两声:“队伍在壮大呀,行啊老六!国家政策全抛了?”

    季九明看了一眼曼青就对着东子挥拳一如在校时。

    现在是冬末初春的季节,东北的温度依然不能小看,为了保险曼青已经给他们熬了姜汤预防感冒,每个人都得喝上一碗。当曼青也给季九明端过去一碗时,季九明忽然好感动,以致没敢再多看她。也许这些年他心里即使温度达不到但他心里却一直是满满的,难怪有句话说这个世界是女人的。

    东子抱过季越:“还记不记得东子伯伯?”

    季越挠挠他的头发笑了,长这么大季越得到的如父般的关爱何止不多,而且少之又少,所以他都记得。东子真是高兴当即就把女儿许给了他们季家,而仅一天下来季越与东子仿佛就达成了一种默契。东子喝酒喝醉了还要喝,有人就叫季越来命令他,果然好使。季越第一次和一个大人疯闹打成一团,季九明真是感动,不禁想人生的每一阶段都有许多幸福的资源,就看你是如何的开采!

    哥儿几个喝过酒之后对着外面的月光,看着外面冬末的大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生意经。夜深人静时,他们聊起了感情。东子说郭明旭当初和他一起打天下,可是他们的天下越来越大时,他就以为自己是皇帝,他把郭明旭当成皇后。皇后得到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男人的爱情似乎都给了他的皇妃。皇后必须掌管大局,皇妃则可以日换夜换。

    就像如果没有政府,就很少有人会生存下去,即使存活了也在贫困线以下一样。法制的婚姻是一夫一妻制可现社会多数都是一夫一妻一妃制,但妻子犹如扎根在自己家园子里的植物,荣枯与生命力都在你怎样的用心程度。而皇妃则不一样,都是社会和家庭给培育好了的,只要人家愿意,你就可以拿来。至于为什么出轨的往往是丈夫,因为女人把男人当爱情,而男人则把女人和爱情分开来看!

    他说别人跌倒都是喜欢再爬起来,而他却跳了起来,连衣冠都不去整的就往前冲,因为他有一生的执着的目标在前边。他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在学校时,是家人,学校,社会给我们能量。离了校门,人必须是自己能给自己创造能量,存储能量,运用能量。他说世界上的一切学问都只是一个“配”字,路灯与无日无月的黑暗相配,美女与英雄相配,乞丐与盛席华宴不相配,而只能与残羹冷炙相配。如果你想被比你高的人注意到就不要只在人群中仰望,要至少站到与此人一样高,这和人先知冷暖而后知羞耻一样。

    东子依旧抽雪茄,神态悠然,长叹一声说:“起初郭明旭不相信,后来就放弃了,任我向下滑,可是滑到了最底时,她则才又伸出了手:‘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要不要从头再来?’这样的女人,你必须得先接受她近于冷酷的坚强,然后才能体会到她深藏的温柔,我能再辜负她了吗?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可是我却事业和家庭兼顾。事业和感情就像人吃饭和吃菜一样,任何人都不能永远只吃主食,也不能永远只吃副食。不仅从营养学上讲,而且从习惯上讲都是相辅相成的。”

    东子走的前一天晚上对季九明说:“儿女情短,英雄气不一定长。但是儿女情长,英雄气一定短!你们两个应该换一换生活环境,换一换生活空间。《映山红》里花开的季节已经被你给错过了,就不要再流连了。女人活着让她们不为爱情也不行,那是天性。可是男人就一定要有事业。事业尽管是通过钱来体现的,但事业和钱则不是一个概念!在遇江你的贸易公司发展运行的很好,可是做生意也是要有感情投入的,你有吗?而你和曼青之间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你自己认为你们之间不应该有感情!你们两个来深川发展吧!我让出块地盘给你!乘年轻时有冲力,干一番事业,别再纠缠在感情里了。”

    七天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季九明开车送了曼青和儿子回到家。也许是东子的精神的延续爷俩竟不觉间也疯闹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季九明躺在床上竟睡着了,睁开眼睛时见曼青也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他给曼青和季越盖上了被子从床头柜上拿起车钥匙刚转身手就被曼青抓住:“九明,今天能不能不走?”

    季九明站住余光看见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谢谢你——曼青,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们——”他欲言又止,停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们,曼青,过两天我们再探讨我们之间的问题!”

    而曼青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季九明用另一只手去拿她的手,却感到她在发烧,马上又摸摸她的额头,好烫!

    “曼青,你在发烧?”

    好像是曼青自己有意为之而该被责怪的语气!季九明责怪的目光落在曼青的眼睛上,为了自己的这帮死党般人物,熬了一大圈儿姜汤,却把自己给搞得发烧了。当接到季九明的目光时曼青则热泪滚滚而下,仿佛这一眼神就给了自己撒娇的权利般,哀哀地望着他!他转头松了口气:“我去给你找药!”

    而他的衣襟又被拽住:“九明,我是准妈妈,不可以吃药的。”

    “那——我给你熬一碗姜汤去去寒,稍微浓一些,如果不行,我们明天就去医院!”

    姜汤熬的太浓,曼青喝一口太呛,季九明则奇怪就自己端起来喝,也呛,等他找到原因所在(浓姜汤喝时,不要用鼻子再反气,一口而下)时,姜汤已经被他给喝得差不多了。

    这七天他们时常提起在学校的事,你忘了的他记得,他忘了的你记得。季九明时常分不清自己是戏里还是戏外。他们还提起有一次郭明旭同东子争吵,曼青从郑州赶来看季九明正好赶上,就做了说客。事后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则都记住了苏曼青及她对二人相处应有的态度及人生感悟。

    “九明,我们考虑考虑东子的提议,去深川吧,遇江城里的影子太多!给我们俩个一个机会!”

    深川

    阿迈并没有把陈小嵩让自己爱上李夕彤的话转述给她。但他从李夕彤的选择上已经知道,李夕彤对陈小嵩的投入远远超过自己想象。真是如古语一样,痴情女子负心汉。他最终也没有说出是在哪家看到的陈小嵩。

    而李夕彤知道阿迈能够去给她再找到小嵩,就已经逼出了他的男人的极限。

    阿迈几天没有去学校之后终于接到了李夕彤的电话:“阿迈,学校不是我家的,回来吧!”

    “找到他了吗?”

    “没有!”语气向在乞求阿迈不要再让自己如此辛苦。

    可是阿迈在电话里却说:“也许这几天他在躲着你,夕彤,记住了,千万不能晚上自己到赌场区,听到没有?”

    放下电话仿佛阿迈就在自己身后,开着车,或者按着喇叭,那副能摆平人世间一切的表情!可因为她爱了陈小嵩,现在陈小嵩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承担不起也要独自承担!

    这几天,李夕彤先是去了校领导办公室,可是学校不放——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请假!

    李夕彤又开始到处找小嵩,却个个赌场里就是找不到,后来她就在赌场区的一家夜间商场里找了份工作。由于实战人员已满,给她一个迎宾的位置她也接了。可是很快就被负责人发现屈才了。原来她虽有着花瓶儿一样的容貌却有着古董一样的价值,然而就在这家她自己在逐渐升值的地方她却做了平生的第一件错事。

    当李夕彤想到即使她找到小嵩,可是他们手里没有钱。何况如果你兜里没有钱,乞丐面前你都不敢停下来。而且小嵩在钱里扑腾的这么久了,连起动资金都没有,他很容易丧失信心的。于是在她官升为小组长之后的一天,她终于发现了机会。这几天,负责现金跑银行的同事正跟男朋友闹着,下班之后竟把钱兜子忘在了柜台上,她及时的给了纠正,并暗地里买了与这个包一模一样的来了个掉包计,这样他们就有钱了。

    然后她依然上班,对上头在暗地里的调查她的平静一如从前。她的语言更是让调查者觉得问她都是自己的判断低能,自然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最终负责人就把矛头锁定在这个小同事身上和顾客身上。现在只要排除这个小同事,李夕彤的行为就可算是永远无人知晓,就叫得手了!

    夜里李夕彤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就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几个室友的睡姿不同但她们都各个睡的安心,由于安心而显得香甜。小嵩正在这夜里抛洒着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而自己也正在往他的那条路上去,有句话叫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你好好想想吧!她真的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睡不着了。

    人在学校里被要求两耳不闻窗外事,到了社会上被要求在社会所允许的范围内活动。然而这是个典型的呆子所依从的人生的程序。有没有人遵守,有多少人遵守也不说。人都是有好逸恶劳的本性和动物性的原始野蛮性——暴力掠夺!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他有能力隐藏原始的动物性。他穿上了衣服,吃饭用了餐具,而且交流起来还有了丰富的语言。人们发现文明带给人一种尊严感,于是人们更将文明发扬到达一定程度。可是人们的基本物质生活得到满足,人们对文明的要求就有些失去了准则,更文明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个人的本性和他所需要表现出来的是两码事。就像她们寝室的大姐在她们面前是个合格的寝室的老大。这个生病了,找大姐,那个和男朋友闹脾气了,也找大姐。她们人生的眼泪喜欢流给大姐,思想的矛盾也找大姐解决。可是在家里大姐则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小公主。这可能就是人的两面性。其实谁都有多个面具可以根据场合的去更换。在课堂上时是个学生,到了饭店就是顾客,用餐要文明,饭后要付钱,抢劫杀人者则是更换了另一副面具。但人一生之中的机会大致是相当的,老天爷给予的面具也一样多,可是如何选择以及选择哪一副面具就看你自己!

    李夕彤忽然间想,赌博对他人造成的伤害,受伤的人可以自己去选择要不要承受,像自己和小嵩。可是偷窃不一样,一个人承受得到,另一个人就得承受损失,何况自己的得到却在受着良心的折磨,而那个无辜的人的口才看的出不是很好,何况各种证据又使她百口末辩。

    人都是依靠自己认为的道德准则来自我约束的,可是自己的行为如果不受到惩罚或者自己心里的折磨,那就是自己的心及灵魂都已经被彻底的交了出去!两万元,自己得到这两万元,那自己失去的呢?就算现在小嵩出现了,那自己能够拿着这笔钱心安理得的与之远走高飞吗!

    李夕彤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就敲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老板正在与那女孩儿交涉,说他是给她机会叫她自己把钱交出,看在中间人的面子上就不报警,而且她小小年纪不能让她有污点,可是这女孩儿自己说不清楚却也是坚决的不承认。

    正在那儿僵持之中,李夕彤过去拽过女孩儿:“对不起!”然后把两万块钱拿出,对老板说:“钱一分不少,是我拿的,怎么处理我都接受!”

    老板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她,一个被所有人相信而连怀疑都不忍心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她有什么急用,接着就不相信觉得此人好像是接受过培训的一样。

    即使社会上没有正规的学校仿佛也应该是家庭祖传的!做事不留痕迹,事后却一如常态。老板止不住问:“你就不怕被发现吗?”

    “人在安全的时候怕失去安全所以才知道害怕,而人在不安全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仿佛李夕彤应该在这句话后再流眼泪为了她自己的不知道害怕的理由,好求得原谅,甚至求得相助,可她却依旧大义凛然的样子。老板想如果此人生在动乱年代或许共和国会因她而早些成立,也或许会因她而晚一些解放。于是说:“你人生的路还很长,希望你不要让欣赏你的人痛心!警察都很忙的,不会有时间!”最后李夕彤把自己当月的工资都划给了那个受冤枉的女孩儿,自己退出了这家商场。

    阿迈自从把李夕彤装进心里以来,仿佛一下子也变得感性起来以致于对月亮感兴趣了。今晚他吃过晚饭,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可是他妈妈却来敲开了他的门。他妈妈拿过儿子的烟自己点上了一棵问:“阿迈,是不是碰到了让你想不明白的爱情的问题了?”

    “何以见得?”

    “最近这么乖,晚上不出去,而且连女孩子的电话都没有了,而且还不去上学了,可见那个女孩子不仅是你的同学,而且她还是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吧!”

    阿迈把手里拿着的李夕彤的手机放下:“妈,人家说你是老江湖,真厉害!”

    他妈妈笑一笑说:“儿子,人生的主线我们不能忘。尤其你是个男孩子,要知道你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理直气壮的坐在教室里了。一年以后再也没有人给你讲经济学,给你讲商业运作了。不要等到敌人来了才发现自己的武器又盾又笨!”

    那天晚上母子两个人聊到很晚。他妈妈说的话,别人也说过,可是他妈妈说的他就容易记住。他有时都觉得奇怪,他们家家长的男性角色为什么一直是他妈妈在扮演?

    他妈妈刚刚推开门要走时,儿子却接到了一个让自己的儿子顿时脸色都变了的电话。阿迈当时一看是李夕彤的电话,而且又这么晚了。一定是出事了,是李夕彤还是陈小嵩?他的头先嗡一声响然后提醒自己要镇静,可是电话里李夕彤却故意的把自己叫做小嵩,而且不让他有接话和发出声音的机会,而且李夕彤电话没讲完却忽然断掉。于是他知道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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