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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巴掌

    赵文生初进屋时就把四周粗粗扫描了一圈,先是被金光闪闪的陈三夫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不过十来年没见三嫂的审美品位变得如此诡异,随后又一眼看到跟在陈老夫人后头的三个少年,只从他们肖似陈悦容的面容上来看,一想便知他们就是小妹的孩子。赵文生眼睛微眯,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一点也没让正在暗地里偷眼看她的尔勤几人觉察到异样。

    赵文生给陈老夫人行了大礼问了安后,陈老夫人拉着他坐到自己身侧的太师椅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

    “这是容儿的三个孩子,你也见见!尔勤、尔霖、珍萍,还不快过来拜见你们表舅!”

    尔勤三人忙上前来,按着旗人的规矩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

    “尔勤/珍萍/尔霖见过表舅!”

    赵文生挂着一张微带笑意的面具,听了陈老夫人这话,纹丝不动,让一旁算计着看好戏好好嘲弄一番的三夫人好一阵失望。赵文生眼角瞥见三夫人那毫不掩饰失望怨怼的神色,眼中讥讽一闪而过,又见陈老夫人看着冷静镇定实则期盼紧张又忐忑不安的眼神,终还是开了口,温和地说道:

    “起吧,你们也好!你们叫尔勤、尔霖和珍萍?”

    尔勤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是!”

    见赵文生和三个孩子相处虽然有些尴尬,但气氛还是很其乐融融的,陈老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脸色笑得愈发慈爱,说道:

    “尔勤、尔霖、珍萍,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着留洋的事嘛,你们表舅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些年,知道的定然比你们二舅那个半调子强,这日后啊,还得要你们表舅多多照应你们呢!文儿,你说是不是?”

    赵文生点头应道:“别的不敢说,这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比较精通的,你们有什么不懂的想知道的,过来寻我便是了!”

    尔勤三人忙行礼谢道:“尔勤/尔霖/珍萍谢过表舅!”

    赵文生颔首,又转头对陈老夫人笑道:

    “在国外待了那么些年,甫一回国就受了咱们的礼,还真有些不习惯!”

    陈怀珏故作不满道:

    “额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我就成了半调子了?好歹我也在国外学习工作了好几年了吧?”

    陈老夫人见儿子少有的小儿女情态,被逗得合不拢嘴:

    “得了,收起你那副模样吧,今儿个午饭额娘多赏你一只鸭子,还填不住你那嘴?”

    尔勤三人见他们呆着,陈老夫人几人拉家常不松快,很有眼色地告退道:

    “我们几个还是第一回见到表舅呢,表舅风姿疏朗,让我们好生仰慕,便想着多亲近亲近表舅。外祖母和舅舅们慢慢说话,我们几人去厨房看看,也好让厨子多做些好吃的孝敬孝敬表舅!”

    陈老夫人颔首笑道:

    “既然是你们的孝心,外祖母怎么会拦着你们呢?去吧去吧,自个儿当心些!”

    扫了一眼如同稳坐泰山的三夫人,不禁皱眉,这媳妇已经连主持中馈都开始偷懒了吗?相夫教子,她到底是做到了什么?又想到去世的丈夫,不禁悲从中来。

    待尔勤几人都退下后,陈老夫人问道:

    “你这孩子,这次既然都回国了,怎么还是一个人走的呢?我的外甥媳妇呢?”

    赵文生轻蹙了眉头,无奈地说道:

    “姨母,你外甥还没娶媳妇儿,哪儿来的外甥媳妇?”

    陈老夫人一怔,随即眼睛酸涩,眼泪珠子在眼眶中直打转,哽咽地说道:

    “你这孩子!你这般行事,这是叫我于心不安啊!是我和我们家老爷耽误了你,这日后我到了下面,该如何同我那苦命的妹子交代?”

    赵文生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又探过身子搂住陈老夫人的肩膀,说道:

    “姨母,这不关你和姨夫的事!现在大家不是讲究自由恋爱嘛,大概是没到缘分吧?”

    陈老夫人抹着眼睛,嗔道:

    “这其中内情,我都知道,你别安慰我了!”

    赵文生微微晃了晃陈老夫人,笑道:

    “姨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出去的时候,我牢牢记着你和姨夫教导我的‘财不露白’呢,那时候刚接触那么多的新鲜事物,我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呢,这在人家眼中自然是直冒傻气了!那时候谁看得上你外甥我啊?到后来,我慢慢站稳了脚跟,那些个夫人小姐啊满打满算都是我身价几何,你说这些败家娘们我能娶回去吗?”

    陈老夫人听着连连点头,赞同道:

    “你说的不错,这些个目光短视的女人的确不能娶进门来!俗话说‘娶妻当娶贤’,不然男人在外头打拼,家中后院却被折腾得起火,这男人还能有什么成就?”

    心怀鬼胎的陈三夫人越听越觉得陈老夫人在含沙射影,本来就板成棺材板的脸又扭曲了下,越发狰狞。

    赵文生说道:

    “所以,这娶妻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外甥当然要好好挑挑了!最好呢,就像是姨母和姨夫这样能白头到老的,外甥可是羡慕良久了。”

    陈老夫人被奉承得笑意连连,然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话题早就被他给带歪了,不禁好气又好笑,用食指点着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啊你!心思用到你姨母身上来了!”

    陈三夫人冷不丁插话进来:

    “哟,瞧咱们表少爷这话说的,想当初我可是好心把我那贤良淑德的小妹妹介绍给你,可惜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只顾着那些个抓不住得不到的人,把我闹得好一阵子下不了台来。眼下说的是要慎重挑选,其中深意,谁知道呢?”

    陈三夫人唱做俱佳,一番话说得九转十八弯,引人遐思。

    陈怀玥气得脸色铁青,吼道:

    “郎氏,你脑子不清不楚的,又在混说些什么?”

    陈三夫人甩了甩帕子,环视一周,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混说?我脑子不清楚?啧!你问问咱们家的这些个下人们,哪个不知道咱们深情多金的表少爷和咱们家漂亮贤惠的小姐的二三事……啊!”

    陈怀玥大踏步上前,“啪”地一下甩了她一巴掌,喝骂道:

    “郎氏!我忍你很久了!你就没把你自个儿当成是咱们陈家的媳妇,一门心思把咱们陈家的东西往你娘家搬,看在你多年操持家务的份上,我忍了你!眼下你越来越过分,竟然无中生有乱传谣言,中伤我陈家的小姐,表弟和妹妹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被你一说,倒像是他们怎么了似的,你这是想逼死我陈家的小姐吗?还下人们都知道——”

    陈怀玥两眼往两边一扫,眸色阴森,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谁知道?”

    下人们埋头缩肩,把呼吸声都收地低低的,好像一个大声就会引来主人们注意似的,恨不得现在脚底下有个洞,能让她们把自己埋进去,心里恨死三夫人了:自己撒泼就算了,殃及到她们这算是怎么回事?

    陈三夫人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你竟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你……你……”

    也是,虽然陈怀玥对郎氏很不满,但这些年也磕磕碰碰地过来了,每次闹将起来,陈怀玥都是后退的那个,眼下陈怀玥突然强势起来,郎氏的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陈怀玥双臂抱胸,冷着脸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就凭你这么些年做下的糊涂事,打你还算是轻的!”

    郎氏突然回过神来,才清楚地认知到她挨了打,顿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地喊道:

    “我是你阿玛亲自聘下的儿媳!你凭什么打我?”

    陈怀玥哼了声,道:“真是谢天谢地,你还记得你是我阿玛聘下的儿媳!”他在“儿媳”两字上加重语气,“要不是你是阿玛亲自聘下的,你以为这些年我会这么忍你?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嘴里吃的,哪一丝哪一毫不是我们陈家的?甚至于,你那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吃我们喝我们穿我们的!帮衬亲戚自然是情分,但我可没听说过娶个媳妇等于养了媳妇娘家的!就这么着,你们还不满足,怎么,很想鸠占鹊巢把陈家都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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