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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瞎穿 19第十九章 最悲催的妓女

    那个女人坐在床边看着叶眉儿道:“姑娘想开些,这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身世凄惨?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听我的话,自然会有好日子过。我叫秋娘,是这里的老板。”

    叶眉儿睁开眼,眼睛直直的看着秋娘道:“姨,你送我回家吧。我家有很多钱。”

    秋娘笑道:“小丫头,你这一招,在我这里没有用。进了怡红院的姑娘,除非是死了,不然就别想再活着赎身出去。你呆也好,傻也好,总会有客人喜欢。说实在的,我这里的客人喜欢老老实实顺从的居多。所以你就莫想着脱身了。我替你改个名,去了姓,便叫眉儿吧。今日你初来乍到,我便让你休息几日。三日之后开始接客!”说完便站起来,摇曳着出去了。

    叶眉儿立刻起身,打开门。门口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见她出来,立刻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她。

    叶眉儿只能关上门退了回来。她想要开窗,可是窗户被钉得死死的,任她怎么摇也纹丝不动。她绝望了,在屋子里麻木的转圈。

    直到傍晚,嫖客的笑声和姑娘们娇声说话的声音从房门中传来,她才惊醒了。她慌乱无措的对自己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可是这围得似铁桶一般的房间,又让她绝望了。

    她转头看着梳妆台,打开了梳妆台,拿出一枚簪子。簪子尖利的头在黑暗的屋子里泛着寒光。她叹了口气,虽然,她极不愿意回去面对宫泽和薛飞燕,但是也强过在这里被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找到了颈上大动脉,狠下心,闭上了眼,高高举起了簪子朝自己脖子上扎去。

    门忽然被打开,秋娘进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簪子。

    叶眉儿睁开眼,看着她。

    秋娘满脸不屑的说:“先前听人说你是夏侯家的少奶奶,还道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就是个寻常女子。蝼蚁尚且偷生,你却要去寻死!我这里虽说是烟花之地,可是姑娘们卖艺不卖身,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相貌、才艺挣钱。你若是脸活着的勇气也没有,早些死了也好。只是你死之前,一定要赚够你的卖身钱,不能让我亏本!”

    叶眉儿一听她说:“卖艺不卖身。”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你早说啊。我还以为……”

    秋娘嗤笑了一声说:“怎么?你以为要卖身。就你这长相,还不是处子,卖身也未必有人要你。”

    叶眉儿听得这话说的极刺耳,脑子一热,“噌”的一声站在来说:“莫小看人,我也不差。”

    秋娘上下大量了她一下,半信半疑的说:“你会什么?”

    叶眉儿想了想,这还真是难倒她了。她除了会做衣服,什么也不会。

    她梗着脖子说:“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秋娘说:“好吧,过几日便将你的牌子挂出去,只要有客人点你便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眉儿冥思苦想了一夜,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过了几日,秋娘来找她,见她似是用心将自己装扮了一番,便放下心来。叶眉儿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裙子,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只别了个青玉雕的簪子。虽然没有其他姑娘那般艳丽动人,却也清丽可人,别有风味。秋娘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可想好要用什么技艺待客?”

    叶眉儿红了红脸,小声的说:“泡茶!”

    秋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了许久,秋娘才抹着眼泪说:“我当是什么过人的本事,原来是这个!”

    叶眉儿干咳了一声说:“我这茶与别人的不同,叫功夫茶。很有讲究。”

    秋娘倒是很有几分好奇的说:“哦,有什么不同?”

    叶眉儿拿出一套茶具。秋娘一看,小小的茶壶,小小的杯子。薄瓷胎白釉上画了一支粉荷,倒是很别致。

    秋娘说:“我忙得很,没有功夫看你摆弄了。我现在去把你的名牌挂上。你便在楼上的房间中等着。若是有客人点你,便会来你房中。你可要好好的招待客人。”

    叶眉儿叹了口气,点点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便当自己是高级私人会所的服务员吧。

    叶眉儿紧张的在房中坐着,等着有人来。她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沉,暮色慢慢的浓了。秋娘欢快尖利的嗓子在怡红院中庭中响起,应是有客人从门中进来。叶眉儿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手帕,盯着房门。等了许久,没有人进来。应该是去了别的姑娘房中。果然,不远处的房间中响起悠扬的古筝,似水一般在怡红院的上空荡漾。叶眉儿听得一阵恍惚。她暗自叹息了一声:“这琴声果然的不同凡响,难怪会有人赶着日日来这里。”

    过了一会儿,怡红院中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每个房中似是都有客人了,吟诗的吟诗,唱歌的唱歌,作画的作画,都忙碌起来了。有些姑娘的客人特别多,后来的客人在大堂中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大堂中姑娘们跳舞弹琴,等着先来的客人走了再上去。

    叶眉儿房中始终静悄悄的。叶眉儿起初的紧张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她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无聊的替自己泡茶。

    她忽然笑了,自己像是坐在一场晚会演出的后台,听着前台的动静,悠然喝着小茶,吃着点心。若是每日能这样也好,只是那老鸨怕是不允。

    她端着茶杯,细细的看着茶杯上自己亲手画的粉荷。那支粉荷亭亭斜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她这几日请人赶做的,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论多么艰难和困苦,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性。

    这时秋娘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头响起,她说:“您怎么这么久都没来,青儿姑娘惦记得紧。”

    叶眉儿知道,青儿是这怡红院的头牌,最善弹琴和唱歌,长得如雨后牡丹,粉嫩娇艳,堪称绝色。叶眉儿听说这青儿心气极高,一般的人她还不搭理,此刻在这中堂里等着的有许多都是在等她的。有些客人来了许多次,青儿都不见,客人也不生气,依旧日日来这里等着。叶眉儿心中升起几分好奇,能让青儿日日惦念,可以越过中堂那么多客人直接上来的人物会是谁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轻笑了一声,回答秋娘道:“这些日子家中较忙,手头也不宽裕,所以没来看青儿。”

    那个声音让叶眉儿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僵。她闭上了眼,仿佛忽然跌入冰湖中一般,手脚冰凉,嘴唇发麻。

    秋娘笑了说:“夏侯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您怕是瞧不上。”

    叶眉儿的手哆嗦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眼中的泪水咽了下去。

    夏侯竺和秋娘的脚步声渐近又停住,似是进了隔壁青儿的房间。

    立刻,叶眉儿便听见青儿似泉水一般清脆温柔的声音响起。青儿带着几分的喜悦说:“夏侯公子。你来了。”

    夏侯竺笑了笑说:“恩,许久不见,青儿似是更漂亮了。”

    门被关上,叶眉儿听不清楚他们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办法再听下去。她几乎能想象青儿房中的情形,夏侯竺搂着青儿,青儿巧笑倩兮的靠在他怀中。

    叶眉儿忽然觉得自己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对他死心了,她以为自己再听见、看见有关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不想,夏侯竺只是这么轻轻巧巧的出现一下,便好似拿着刀,挑开了她心中的伤口,让她又不得不面对滴着血的心。她咬着牙,攥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裳,伏在榻上,不许自己哭出声来。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她在梦中竟然梦见夏侯竺与她初次见面之时,夏侯竺笑嘻嘻的问她:“你从何处来?”她喃喃的说:“我从伤心的地方来,却又到了更伤心的地方。”那个梦如此的真切,真切到她几乎能闻见夏侯竺身上那淡淡的暗香,感觉自己又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直到有人将她摇醒,叶眉儿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她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秋娘。秋娘带着几分同情和无奈的说:“姑娘今日果真一个客人也没有。”

    叶眉儿忍不住红了脸,自己的房中竟然冷清得让她睡着了。

    秋娘笑笑说:“不着急,姑娘初来乍道,总有个过程。”

    叶眉儿红了脸,点点头,有些惴惴的说:“明日我会更努力的。”

    秋娘点点头,走了。

    第二日依旧没有人点叶眉儿。叶眉儿又枯坐了一天。叶眉儿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仿佛就是自己辛苦做的衣裳挂在橱窗里布满了灰尘,无人问津一般,让她自尊心大受打击。

    第三日还没有人点叶眉儿,只是夏侯竺又来找青儿了。叶眉儿坐在榻上,听着青儿房中的琴声,又是一番伤心。她暗自说:“不行,再不能这么下去。每日听见夏侯竺来这里。我会疯了的。”她苦笑了起来,自己怕是古今第一人,坐在妓院里,听自己的丈夫在隔壁找乐子。

    这一日结束之后,叶眉儿找到秋娘问:“我如何才能赎身?”

    秋娘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如今一个客人也没有,如何赎身?”

    叶眉儿说:“我自会想办法。”

    秋娘道:“你的身价倒是不贵。我如今也看出来了。你便是个赔钱货,只要能捞回本我便偷笑了。”

    叶眉儿又恼又羞的红了脸说:“你只说我要接够多少客人,便可以自由了。”

    秋娘说:“我也不为难你,只要有二十个客人肯点你。我便放你走,如今留着你在这里也是浪费我的粮食。”

    叶眉儿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秋娘看着叶眉儿有几分惊奇的点点头说:“你若是能揽到二十个客人,我定放你走。”

    叶眉儿买来了布。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两身漂亮的旗袍。然后找到姑娘们,死皮赖脸的缠着会跳舞的云儿和会弹琴的红儿,要她们教自己跳舞和弹琴。弹琴倒是好说,跳舞就难了。叶眉儿从小娇生惯养的,腰腿硬得像石头一般。那跳舞的姑娘笑着说:“你若能劈叉下腰,我便教你跳舞。”

    于是叶眉儿咬咬牙,自己如今的年龄才不过十四岁,要练功也不算晚。她每日一早起来,便去压腿,压腰,跑步练瑜伽。两个月后,她还真能劈叉下腰,翻跟斗了。

    云儿十分惊奇,感动于她的刻苦,便爽利的将自己浑身的本事教给了她。

    红儿教她七音: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叶眉儿听得有些糊涂,将这些翻译成简朴:多拉米法索拉西,然后用1234567标上。红儿教她指法。叶眉儿龇牙咧嘴的练得满指头流血。红儿教她吹箫,她吹得腮帮子肿得连饭都吃不下。

    到了夜里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腿和长满水泡的手,叹息:“唉,怕是没有那个女人,做青楼女子都做得这么勤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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