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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情心绕指缠 第十二章 仙天祭炉

    剑灵阁比唐小弦想象中大太多了,如果她自己走进来,可能连出路都找不到

    每走一处不久,就能看到一处摆放着美妙绝伦的仙剑

    应该都是前人逝后,不同阶级的年代,不同阶级的人安设的地方

    直到何雨兮和唐小弦走到一处聚集安置仙剑最多的地方,这里摆设和前面也不同,一堆小墓碑围在了一起,中间立着一把黑色巨剑,和剑灵阁外面的比起来小了很多,又比师傅的个头高出了一大截

    上面刻着很多唐小弦读不懂的名字

    何雨兮停住了脚步,唐小弦没有看到师傅的神情,但她感觉到师傅身体打了冷颤,没有看错

    正在思考,何雨兮似乎意识到了后面,又好像在犹豫,然后头也不回又开始踏步前去

    往前走了没多久,唐小弦就感到周身热热的,还能听到‘噼噼啪啪’烧烤东西的声音

    “ 这里便是‘仙天祭炉’,又称‘天神炼炉’,是陌灵派子弟用来炼制适合自身仙剑而造就的。”何雨兮迟疑不决说道

    唐小弦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前面的一座茶色大炉,至少能装下十来个人的火炉子,烈火炎炎,人要是掉下去,估计马上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原来是炼制仙剑的,旁边依旧有块石碑,写着四排很小的字迹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恒心不古,各显神通。 ’

    …… ……

    “ 那……师傅我要怎么炼出适合自己的剑呢?”

    “ 小弦。为师问你,你觉得剑握手中,是一个人在利用它,还是剑在操纵你?”何雨兮眉头稍皱

    唐小弦觉得师傅问得这句话实在太深奥了,她才刚刚十六岁,哪里懂这么深

    “ 呃,是,是 …… ”

    何雨兮转身望着她,蓝目深邃,让唐小弦摸不到底:“ 唉,等你真正明白时候,就不会犹豫不决了。”何雨兮走到仙天祭炉前:“ 当一个人手执拿剑之时,如果能感到剑和你能够心灵相通,那或许就是你真正明白的时候。过来,小弦。”

    何雨兮面无表情伸出手掌示意唐小弦过来,唐小弦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师傅能那么的让她沉醉,可能是炉火照映,有了丝丝暖意。

    也可能是师傅最近的若即若离,让她感觉不到真实。

    唐小弦把纤长玉手放在师傅大大的手掌之上,师傅的手是热的…… 唐小弦笑了下

    何雨兮轻微点头,右手一根细长食指点在唐小弦的左手之上

    “ 师傅?”唐小弦有些疑惑

    “ 小弦怕痛?”师傅面容上忽然有些不安,唐小弦才想起来轩子洛说过,请剑可能会疼的意思,还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既然大家都能,子洛也能,那我也能!

    “ 我不怕,师傅。”唐小弦要让师傅瞧得起自己,不能总那么失败,不能总让师傅为自己担心,连自己的剑都没勇气炼算什么呀

    何雨兮屏声息气,如释负重:“ 仙天祭炉炼出来的剑,要提用自身一半精血才可。剑本无形,在神炉前靠的是人本身的意念和精气,当铸成后这把剑直到死,也是属于你的,谁也带不走。”

    唐小弦明白了意思,咬牙点点头:“ 那师傅,如果我死了以后……是不是剑也会放在剑灵阁里永生永世呢?”

    何雨兮心神一震,良久:“ 师傅怎么会让你死。”

    唐小弦有些不明白,人早晚都会死得,就像这些摆在剑灵阁几年几百年上千年的剑一样

    “ 小弦,忍忍就会过去。”说着食指向下一划,唐小弦的脑袋如被雷击全身顿时酥麻,看到手臂上鲜红的血不断涌入炉火之中,她气血全无,面目苍白,惊恐万状

    她感觉要痛死了,可是她知道只要师傅在,她就会没事 ……

    又一个瞬间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抽空一样

    何雨兮鼓动衣袍,不慌不乱凝神翻弄手掌施法往炉火中注入她的精气

    直到她的唇瓣都没了一丝一毫生色,何雨兮才点住她的大穴,止住了她的血

    雄火燃烧,唐小弦满身是汗,浑身无力往仙天祭炉下猛然跌去,何雨兮上前扶撑住了她的身躯

    那小小身躯现在看上去是如此的虚弱不堪

    二人目光对视片刻 ……

    炉火大盛,‘嗡’一声巨响,天惊石破!

    仙天祭炉中间倒直飞出一柄仙剑,落在二人身前

    从剑柄到剑刃都雕刻着古案的纹图,光焰万丈,山鸣谷应一般召唤着主人

    唐小弦笑了笑,望着师傅那平淡如水的脸,过了许久才勉强说出来了话

    “ 可以学御剑飞飞啦…可以学剑术啦…我成功啦…”

    还好没有因为太多心事,铸剑失败 ……

    何雨兮突然苦声笑了出来,可是面容却无限温柔带有几许憔悴 ……

    终归是躲不过,逃不脱,天意都让她铸成此剑 ……

    唐小弦很少能看到师傅笑,很喜欢师傅的笑,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何雨兮师傅的手轻轻拂过徒弟的脸颊试着帮她擦去汗珠,几丝飘逸秀发吹荡在他的脸庞

    沉默许久 … …

    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年前和一起师傅下山,师傅买来送给她的鸭黄色剑穗,递了过去

    何雨兮的眸清澈见底,泰然自若的接过剑穗,袖袍一挥,剑穗已经拴在了唐小弦的剑柄之下

    炉火之下,唐小弦踮起脚紧紧抱住师傅的身躯,突然很想哭

    原来师傅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

    是自己多心了 ……

    何雨兮师傅任由唐小弦徒弟抱住,直到她安心为止

    这一刻 …

    谁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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