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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野外生存

    再次出发,安禾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再去拿包,结果贺炎一言不发地又截了过来,安禾不知道说什麽,只好由了他去。

    众人对此也没有异议,安禾只有1米64,跟高挑的美国女孩相比确实太过娇小,再加上她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队里的几个男生在路上甚至殷勤地跑来送水送毛巾。

    每当有男生过来跟安禾搭话,贺炎的脸都会阴沈起来,安禾看在眼里,竟有些想笑。

    到了晚饭时间,众人把自己带的东西都拿出来彼此分享,三天野外生存,食物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人一拉开包,里面几乎全是吃的。

    晚餐气氛很好,有人拿出手机放音乐,所有人围成一个圈,手拉著手跟著节奏跳起了舞。圆圈中央一堆树枝刺啦刺啦地烧著,火光映著安禾白皙的小脸莹润可爱。

    在这种时候,就算是陌生人也会很快混熟,除了贺炎。贺炎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安静地看著他们吵闹,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以前和同伴在一起,每天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彼此的对话都是关於暗杀、交易之类的,从没有过这样放肆玩耍的时刻。後来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舒服,有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其实他很不喜欢别的男人牵著她的手,更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可是她那样开心,他怎麽样都不愿破坏她的快乐。

    Alice依旧魅力四射,一段火辣性感的舞蹈之後,终於累了,坐在地上喝著啤酒。一转头,看到树下的男子,她转了转眼珠子提著两瓶啤酒走了过去。

    “给!”在Alice走到他身前三步远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抬手接住飞过来的酒瓶。

    Alice树起大麽指,“身手不错!”

    贺炎没有说话,拉开拉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眼睛继续盯著人群。

    Alice见他不理她,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他的身边,看著不远处的明亮火光,声音是微微沙哑的性感:“你是为了安禾才来的吧?”

    贺炎闻言转过头,目光虽淡然却隐隐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Alice伸出食指煞有介事地摇了摇,“你不能伤害我哦,我是禾禾的好朋友呢……”笑了一声,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继续说,“你知道我是怎麽看出来的吗……我们家冰箱里存著几大包巧克力粉,今天早上收拾的时候她在背包里塞满了巧克力饮料。你今天给她巧克力的时候,我看到她差一点就要哭了……”

    “你想说什麽?”贺炎修过心理学,对察言观色很是在行,观察了Alice一会儿,发现她真的没有恶意,便收敛了杀气。

    “我想说,我觉得你们……很配!既然喜欢,为什麽不过去找她,你这麽闷,一点也不主动,什麽时候才能打动她呢?”

    贺炎後背抵著树干,深邃的眼眸看著天边皎洁的月光,声音竟然有一丝压抑的悲伤:“你不明白……”

    如果他们像正常的男女那样相识,他愿意舍弃一切求得与她共度一生。可是……他曾带给她那样的伤害,虽然那些从不是他的命令和意愿,她在离开基地之前也说过,不会怪他。尽管这样,他还是恨著自己。她本该是天真无邪的,拥有这世上最平凡幸福的生活,是他一手毁了她。

    他本不想再出现打扰她,但思念是如此可怕的东西,他真的是太想太想她了,想到自制强大如他,还是忍不住跑来看看她,希望……希望她也有那麽一点点想他。

    “呐──”Alice忽然蹦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然後向坐在地上的贺炎伸出手,笑容妩媚动人,“教官,能不能邀您共舞一曲呢?”

    贺炎微微皱眉,刚想拒绝,Alice竟然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他也竟然顺著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贺炎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麽想的,既想靠近她又有些怯弱犹豫,在他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被Alice推到了人群里。

    众人看到贺炎,齐声欢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教官来一个!”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贺炎扫了扫那些青春洋溢的脸庞,一向冷硬的心在刹那有些柔软,这样鲜活的生命,这样蓬勃的青春,自己却从未有过。

    安禾以为贺炎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或者干脆转身离开,但是没想到,贺炎竟微微弯了唇,用他华丽低沈的嗓音婉言谢绝,“不好意思,我什麽都不会!”

    “那教官你都会什麽?”

    贺炎沈默了一会儿,说:“枪械、格斗……”他最擅长的是杀人来著。

    众人哈哈大笑,有几个热血的男生凑到贺炎面前,殷勤地向贺炎讨教。

    安禾站在不远处看著竟然真的在教男生格斗技巧的贺炎,有些怔愣。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在那个地方,他是绝对的王者,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里的所有人对他只有恭敬和服从。她以为,他只能是被仰视的,没有想到他也能这样“平易近人”。

    虽然大家玩得都很high,但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大家很快就累得睡下了。

    贺炎一向睡得不多,天还没有亮,他就醒了,看看表,才3点多,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在略过安禾时动作停了下来。

    月光下,她的小脸白皙红润,睡颜安静美好。他想起以前她住在他的房间里,虽然不是很怕他,但在睡梦中,她还是会常常哭出来。

    何时见过她这样宁静安好的样子。他走过去蹲在她的睡袋旁,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去触碰她的脸颊,但是他并没有触碰到她,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隔空描绘著她的脸型,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宝贝,做个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安禾昏头昏脑地咬著面包片被Alice拉著上路。贺炎说今天经过的一处地方常常有动物出没,到时候他会教他们打猎,众人一听都非常兴奋,走得比昨天都快。

    安禾也很高兴,可是走著走著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不一会儿,她向和贺炎打了报告,然後拉著Alice跑进草丛中。

    “你怎麽啦?”

    安禾捂著肚子蹲下来,一脸痛苦, “Alice,我来那个了,肚子好痛。”那年流产之後又受了凉,每次来例假都会痛得死去活来,按照正常,应该是一周後才来,没想到这次竟然提前了这麽多天。

    Alice见她痛得浑身颤抖,额头上冒出大量的汗水,著急道:“你怎麽痛成这样?那怎麽办啊?哎呀……管不了那麽多了,你等著,我去找教官!”

    安禾连阻止她的力气都没有,看著她匆匆跑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贺炎赶到的时候,安禾正捂著肚子蜷缩在草地里,人已经昏过去了。他冲过去将她扶起来,转过身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背了起来。

    贺炎背著安禾飞快地前进,路上他空出一只手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耳机戴在耳朵上,然後找出地图,开始下达命令:“J,现在马上派直升机过来,带上David,我的位置是……”

    通话完毕,贺炎双手托住安禾的腿弯,向不远处一块空旷的高地上快步走去。安禾被颠簸和疼痛惊醒过一次,贺炎发觉之後,微微偏过头安抚,“乖,不怕,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安禾听著他的声音,知道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怕,这样想著,之前难以忍受的疼痛竟减轻了许多。

    半小时後,直升机发动机的巨大声响划破长空。飞机上跳下来四五个高大的男子,个个气度不凡。为首的David率先跑了过来,“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贺炎背著安禾往机上走去,“她来那个肚子痛,已经昏过去了,快去医院!”然後回头对Alice说,“你也一起来!”

    David满头黑线,他是知道安禾流产之後落下这个毛病的,虽然比一般女孩子来的痛一些,但只是痛一些而已,又不会死,天底下有哪个女孩子因为来例假痛得死掉的。但是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他们英明神武睿智果断的老大早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会儿谁也不敢往枪口上撞。David认命地跟著一惊一乍的男人上了飞机,拿出药箱给安禾打了止疼针。

    J拿著贺炎的地图留下来,代替贺炎继续领队。安禾的同学早就被这阵仗惊得呆立砸原地,J用地图挡著头顶的阳光,看着飞机飞走,然后转头冷冷喝道:“继续赶路!”

    ***

    打了一针,安禾渐渐有些清醒,耳边轰隆隆的声音吵得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没出声抱怨,耳朵上便多了一双手。

    贺炎的手大而干燥,捂在耳朵上温暖舒服,安禾闭著眼睛,脸色依旧苍白,嘴角却微微弯了起来,“贺炎……”

    时隔三年,她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乖,我在!”

    再次醒来,安禾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窗外旭日刚升,一室清冷晨光。

    感觉已经不太疼了,安禾掀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身体有些虚弱,比以前痛过之後更甚,大概是这两天太累的缘故。

    床头桌上放著一个托盘,一碗香香糯糯的皮蛋瘦肉粥还散发著热气。

    安禾歪著头看了一会儿,端起来慢慢喝掉。喝完後,安禾还是觉得累,上了趟洗手间之後又躺回床上,不一会儿便又沈沈睡去。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很多她一直努力不愿去想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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