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疼爱(新版小说)第3-4章
第三章
夜晚,在都市的路灯下,面面哼着有点跑调的歌曲,借着酒劲再带一点陶醉,一边走一边跳着快三的舞曲……:“谁把你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啦啦啦……啦……”
马路对面传来了嘲笑的声音,原来是葛达和胡里,正在路边不远处吃烤羊肉串,看到面面少有的得意忘形样,两个人嘴里嚼着,手里拿着羊肉串在那指手划脚指着面面大肆嘲讽一番。
面面穿过马路,一把夺下胡里手中的几串羊肉串就吃。在葛达和胡里眼里,面面一直就是个面团,温温的,身上就缺少雄性激素的表现,连胡子都没有,大家和他怎么开玩笑他也不会生气,总之,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没什么想法、没什么主见、没什么追求蔫儿吧唧的老实蛋。
“哎呀,看来被滋润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胡里说着用手捏了捏面面的胳膊:“嗯,现在这面团有点硬了,不太好捏了,啊……。”
面面全当没听见,又从葛达的手里夺下几串羊肉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葛达说:“是不是要结婚了很美啊,说给哥们听听,让我也学习学习,从你身上我看到了爱情力量的伟大,不行咱也奔结婚去。”
面面用纸巾擦擦嘴,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个人:“你们是玩家,我可不是,我是走传统路线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成家立业我是走了第一步----成家,第二步立业我想我没你们俩那个本事,我就过过我的小日子,早九晚五,工作做好,抱着老婆睡觉,至于未来嘛……有时做做梦吧,嘿嘿。”
“行啊,跑到哥们前头去了,以后哥们还要和你多聚聚,吸取经验、取长补短,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葛达说着拍拍面面的后背。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去做个婚前检查,我觉得你好像有病,不易早早结这个婚,别到婚后越来越严重,那就彻底没治了。”胡里用手托着面面的下巴对,学着中医看面相而严肃的说道。
面面马上认真起来,略带慌张的问胡里:“是啊,我是觉得最近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你看看我会得什么病啊,千万别到我的大喜日子那天生病啊,你快说说,我怎么了,我挺怕的。”面面催着胡里说道。
胡里问:“你呼吸感觉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胸口是不是觉得有点闷?喉咙是不是有点发痒?”
面面摸了摸胸,呼吸了几下:“好像有一点点闷……”又摸了摸喉咙:“是哦,也有一点点痒,呀!这会是得了什么病啊?”
“根据你的症状,我觉得你得的是妻…管…严……”
“这……”
“哈哈……哈哈哈……”
葛达这么一笑,面面才明白,胡里在拿自己开涮。
“嗨……,你这只不嫩不老的狐狸,你什么时候能改邪归正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跟你们在这磨牙了,记住,参加婚礼的日子,都给我包个像样点的红包送来,不然我可不认你们哦,拜拜!”面面说完又接着唱着歌跳着舞走了。
这天周五下班之后,点点在一家快餐店等候面面到来,今天对点点来说是“收租”的日子;每月的十五号是面面发工资的日子,基本上除了留一点零花钱,面面都如数上缴。
面面满脸笑容匆匆地赶来了:“老婆,走,我请你吃好点的,走吧,走……快点啊……”
点点纹丝不动坐在原地看着面面:“就你那点工资还想请我,你就省省吧,是不是在路上捡到钱包啦?”
“捡什么钱包啊,就是捡到钱包我也会交给警察叔叔啊,今天单位多发了两百元奖金,我们一起庆贺庆贺啊。”
“你给我坐下,听着,我们马上就要结……”没等点点说完,面面就抢着说:“我们要结婚,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成家要购置很多东西,要节约开支,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做好一切准备,对吧?但是,家不光是为了下一代,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快乐生活啊,你说对不对?如果我们自己都过得不快乐,那我们的下一代怎么会快乐呢?”说到这,面面有些发虚:“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哪里做错什么吗?”
“行啊你多两个毛钱就得瑟起来了,我问你,你和我在一起还不够快乐吗?你还要什么样的快乐?你还蛮有追求的,好啊,我也想吃山珍海味周游世界,钱呢?你口袋里有钱吗?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就是只要爱情飘着,就怕着地,一着地,现实就没有多少浪漫的色彩了,所以爱情也就消失了。我这是用心良苦啊,你哪里知道,这叫防范于未然,把基础打好了就会先苦后甜,以后有你乐的那一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嗨……”
“老婆别叹气啊,我听你的,打基础,没有基础再漂亮的宫殿也会倒塌,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嘿嘿……”
“这还差不多,不要枉费我一片苦心。说正题,”点点对着面面手一摊:“交来吧?”
面面马上从包里把一个信封交给了点点,点点捏了捏放到自己的包里了:“吃饭吧。”
“嗯。”
这天,一大早点点就打电话给面面,本来说好是上午十点新娘新郎穿上婚纱和燕尾服,请上面面的家人以及几个好友再加上点点的妈妈及亲朋好友,到一家酒楼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在摆上六桌宴席,这就算把事情给办了,之后小两口再到面面老家再摆个宴席应酬一下三姑八大姨及邻里街坊。因这婚事点点本想简简单单操办一下了事,可原先想的越靠近办事的日子越觉得不靠谱,不正式的办一下在亲朋好友面前是过不去的,毕竟是喜事,总得让大家热闹一下、分享一下人生的一次重大的改变,但是这种表面的、不实际的场面点点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她把自己的将来的一切都只交给一个人,就是她嫁给的那个人,扬帆起航,让家庭的小船在她的指引下破浪前进。她确信,她的爱能真正地成为他新的起点的能量,就像有了旗杆,旗子才能迎风高高飘扬。点点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有些习俗自己不喜欢,但要从儿女出嫁这个角度来看,还得顾及长辈们的感受,有些传统还是一种心里的需要,毕竟是离开了父母结束了单身生活,从而进入一种家庭女主人生活的开始,人这辈子要经历许多个开始,但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角色的归宿与定位。
这开始就没有按照点点原先想像的进行,所以心里也有些不顺气,一晚上也没有睡好,本来说好等上午九点钟打电话把面面叫醒,现在因心里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七点钟未到就给面面打电话。
面面睡的正香呢,电话铃一阵接一阵地响个不停,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时间:“哎呦哎…,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呢你就把我吵醒啊,是看错了时间还是太激动啦……,别…激动…别激动…啊,让我再睡一小会……”
“激动你个大头鬼啊,我昨晚都没睡好,你却睡得像死猪一样,你是不是我的老公啊?”
“是,当然是啊,老婆大人,你这一大早对我有何吩咐啊?”
“该吩咐的你记住就行了,第一……”
“哎…哎…第一,十点准时到,第二,主要由我来应付场面……,老婆呀,现在还有近两个小时啊,再让我养一养精神,别在婚礼上让人家看是一对大熊猫的婚礼啊。”面面放下电话,大吸一口气倒到床上嘴里“吐…吐…吐…”吐着气。
上午十一点,婚礼开始,一番仪式后,新郎新娘举杯轮番的走到亲朋好友跟前一一答谢。显然,点点有些喝多了,有点摇摇晃晃又有点想呕吐的样子,面面的妹妹小碗赶紧上来搀扶点点到卫生间,接着回来悄悄地对面面说:“快去卫生间看看你老婆,在那里吐呢,你也不好好照看她,不能喝还喝那么多酒。”
面面赶紧跟着小碗来到卫生间门口的洗手间,看到点点吐的稀里哗啦,一边轻轻地拍着点点的后背一边心疼的问:“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啊,怎么休息啊?走这些形式就是又花钱又受罪!不喝又不好,喝吧…我又不能喝,这酒在人家嘴里是甘泉,在我嘴里就是毒药。你到好,一杯接一杯就跟没事人似的。”点点没好气的回答。
小碗说:“嫂子,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嘛,喝个高兴痛快,难得人生这一次。”
“喝的我这么难受,你让我怎么痛快得起来?不喝又觉得人家盛情难却,喝了吧,就成这样,难道办个喜事非得让人受这份罪吗?!”
“嫂子,这话说得是哪跟哪啊?你看大家都在为你和我哥结婚高兴啊,聚在一起庆祝你们的喜事,你怎么会认为这样的活动是受罪呢?人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要相互理解……”
面面感觉到妹妹说得话中带点火药味,急忙打断地说:“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点点她这几天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她不习惯与人应酬,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亲爱的,走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点点有点委屈的对面面说:“我不舒服,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想闻到酒的味道了。”
“呦呦,真没听说过这样办喜事的,把长辈和新郎、亲戚朋友甩到一边,耍性子,那你还结什么婚啊……”小碗嘴不饶人,她看不惯点点这样的只顾自己不考虑他人。
正说着,点点的妈妈来了:“怎么了丫头,没事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面面看到点点委屈的要哭的样子,急忙对点点妈妈说:“哦,没事,妈…没事的……”
“没事那就回坐吧,这种场合,就是有事也要坚持一下,有什么事等这事完了回去再说,走吧。”看妈妈这么说,点点也就只好强打着精神,带着勉强的笑容回到就坐的餐桌上。
但是,面面的妹妹小碗却在脸上挂着不痛快。
小碗的性格和面面正好相反,有点男孩的性格,直来直去,讲情义,人缘好,朋友们给起的外号叫“侠客”。以前小碗和点点接触很少,只是觉得点点是都市里的女孩子,有点看不起小地方的人,再说了,虽然哥哥也不错了,能从家的小县城考上大学,但哥太缺乏闯劲了,缺少主见,属于那种一般里的一般的人。原来在家什么事都是听爸妈的,现在好了,娶个媳妇什么都听老婆的了,她知道点点对哥哥不错,哥哥也很喜欢点点,这叫互补吧,但是,打今起她该叫她嫂子的人今天说的这些话让她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心想:哥怎么选了个这样的人当我的嫂子,嗨……真是感觉喉咙里象被一根鱼刺卡住一样。
时间一晃,婚礼过后有一周了,面面的家人一直催着叫两人赶快回去办个宴席请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庆贺一下、风光一下,对面面家人和对面面的关心表示感谢。
面面家所在的县城属于大别山区,这些年发展还是很慢,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很多出去打工的年轻,基本流动性都不大,山还是那些山,人还是那些人,祖祖辈辈在这繁衍生息,就是碰上个不认识的人,说着说着就会是原来和自己沾亲带故的有些血缘关系,哪家有点红白喜事,整个县城都会热闹起来。不像点点家所在的大都市,是个移民城市,一栋楼里住了十几年都不相往来,好像都注意自己的隐私权。
本来说好,这边办完事过个两三天两人就一起回去面面的老家,可点点一拖再拖就是不想回面面家。每次面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点点总是说自己现在还是怕闻到酒味,身体一直没有休息好,等恢复好了再说,而面面的父母本来都和亲戚朋友、街坊四邻都定好了日子,也只好以儿子媳妇因工作忙,暂时走不开为由一再改期。
再不回去婚假就要到了,面面没辙了,只好向点点妈妈求助。
点点妈妈觉得女儿做的不妥,但也怕点点去面面老家,适应不了乡里乡亲的人情世故,水土不服等,所以也没有说她,毕竟小两口刚结婚,享受甜蜜新生活的开始,现在面面既然求我这个丈母娘,我不能光考虑女儿也得考虑女婿啊……
点点母亲拨通了点点的电话,这时点点正在家里随着音乐擦着桌子,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新家虽然不大,是买的二手房,每月付按揭,但可以看得出,女主人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墙面刷的是淡淡的玫瑰红色,沙发、床罩、窗帘都是要么是玫瑰红要么是白底带玫瑰花图案。家具的颜色也是玫瑰红色,就连点点打扫卫生穿的围裙都是淡红的底上布满了小小桃心的图案。客厅的墙上挂着两人拥抱的照片,主卧室床头挂着点点的一张漂亮的大头照,对面墙上挂着一张面面亲点点脸的照片,这一切像是表明:爱,来到了它的归宿----港湾,家就像一艘停靠在海港的船,期待着撑起爱的风帆……
点点的家虽然简单,但可以看到她把她的爱灌满了这个小屋。
家,是许许多多的女人的世界,是爱的归宿,是用自己情感注入的大厦,如果一个家庭没有了女人,这座大厦就不会存在。
电话不停地在茶几上震动闪亮。这时面面手里拎着刚从超市里买的菜回来,一进门就问:“老婆,你在家怎么不接妈打来的电话啊?妈打我电话问我呢……”
点点赶忙坐到沙发上:“哇塞…妈…,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叫我们回家吃好吃的啊?呵呵……”
“吃什么吃想吃自己做,你都有自己的家了还想在我这蹭吃蹭喝的啊?你在干什么不接我电话啊?是不是妈打搅你了?”
“不是,妈,我手机放在震动上,刚才在听着美妙的音乐打扫着我这小家的卫生,呵呵。”
“你别只想着你的小日子,结婚不光是你和面面两个人的事……”
“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那还有谁啊?第三者?他敢,我这一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哼!”点点说着瞪着面面。
面面一边顺着点点的背摸着一边笑嘻嘻的说:“不敢,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你这辈子就好好的做人,别做鬼了,哦。”
点点妈妈语气有点严肃的说:“你别只想着你们两个人,面面的爸爸妈妈也是你应该孝敬的长辈,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他们家亲戚多,街坊邻居在一起住着几十年,都是看着面面长大的,你应该和面面一起回去应酬一下,别让人家认为儿子一结婚,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今晚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回面面老家,听到没有?”
“嗷,知道了……,嗯,妈妈再见。”点点把电话一丢,像霜打了一样看着面面:“我像五零二胶水把你粘在我身边吗?”
面面笑着说:“你别说,我还真希望你就是五零二胶水,永远和你粘在一起,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嘿嘿……”
“说的好听,就怕你到时嫌我腻,嗨…,收拾东西,明天回你家去吧。”
“真的啊,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面面听到点点愿意回他老家,心里非常高兴。
点点无精打采的翻着面面刚拎回来的塑料袋里的菜:“嗨……,喂,喂,你怎么买的菜啊?怎么把人家的烂菜叶子也没回来啦?你看看…你看看,买的肉里还带着肉瘤,嗨…你会不会买菜啊?算了,以后还是我来买菜吧,按既定方针办,我主内你主外,各尽其责。”摇着头说。
面面只是在高兴的和父母在电话里商量回家的事,没有听见点点一惊一乍的对他不满与指责。
第四章
点点是一点也不想离开自己小窝,她觉得那个山区的县城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她不需要世界,她只要有一个家就足够了,过过自己的小日子这就是她的最幸福的生活。面面倒是一路上特兴奋,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心里真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老婆虽不算很漂亮,但配自己那也算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了,打心眼里非常知足。现在自己和点点已成夫妻,幸福就像梦一样,让面面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
而在去往面面家的路上,点点的妈妈却担心女儿,不断地给点点电话,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太要强了,又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一个人,无论是学习工作上,要强确实是个优点,但在婚姻家庭上,那就要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每个人成长的家庭背景和所受到的教育、文化、价值观、生活习惯等都有不同,所有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也就不同,结论也会不同。点点和面面的家庭背景差距比较大,一个在大都市,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条件也算不错。而面面家在一个不发达的山区小县城里,父亲是县机关的小车司机,母亲是商场的营业员,儿子考上大学,把个一家人给高兴坏了,热闹了半个县城。其实,班上有几个老师看好的学生反而没考上,面面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考上了,在大学里,也没有女同学正眼瞧过他,反倒是毕业了工作后,老板叫面面去要工程款,面面就因天天泡在点点的财务室,开始点点还很反感,但面面就是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微笑面对,几天下来,工程款也要回来了,也与点点从认识到娶其为妻了。
离家越来越近,面面兴奋的不停地给点点介绍他家乡的情况,他想带着点点好好的看看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大都市,但是,淳朴的民风、悠闲的生活、新鲜的空气、满山的森林都会让点点忘却即将面对的热情似火、不拘小节、直言不讳的众乡情,还有就是她“大侠”的小姑子小碗。
从火车再转长途汽车,终于到达了县城汽车站,早已在等候的面面的舅舅和小碗的男朋友李山开着车来迎接了。
在车里,气氛有点怪怪的,大家都有点陌生感,面面倒是依然很高兴,在和舅舅和李山聊着,有点冷落了点点,这使点点越加感觉不舒服。很快就到家了,下车前舅舅对面面说:“记住,见到亲戚朋友问,就说因工作忙走不开就行了,别的不要再说了,听到没有?”
面面楞了一下:“哦…”
“这是为什么?”点点不高兴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点点你不要误会,就是乡亲们知道你们结婚,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喝你们的喜酒了,这不盼的时间时间有点长了吗,来吧,到家了。”
面面家是一个小院子,门口围了很多人,老远就听到鞭炮响。车门一开,面面的爸爸妈妈就迎上前,面面舅妈拉着点点手走进家门,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仔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点点,拍着她的手说道:“点点啊,你嫁给我们家面面让你委屈了,一路上颠簸劳累来到……”
“舅妈…,你怎么这样说啊?我哥那点差啊?说得像是没人要似的,好歹也是我们县里的状元啊,之前到我们家提亲的人都把我们家门槛踏破了,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再说我们这怎么啦,山清水秀、自然淳朴、亲切善良、通情达理,舅妈,你是没去过那大城市,首先那空气就让你少活二十年,吃的那都是被污染的一点也不新鲜的菜……”小碗打断舅妈的话,话里带刺的不停地说道。
面面的妈妈向小碗瞪了瞪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要觉得在家里闷得慌,去,李山,把她给我带出去,让她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凭什么啊?怎么她一进门我就得出去啊?来头不小啊…就差没用八抬大轿去抬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啊?!面面,送我回去,我答应跟你来了,我也做到了,你们家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了,你要愿意留下你留下,我现在就走,花了钱,路上折腾两天,一进门,还没有歇一下脚…,这不看到脸上写的三个字不欢迎嘛,那我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干嘛呀,剩下的事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走!”点点说着拿起自己的包哭着就往外走。面面的母亲追到门口,拉住点点语重心长的说道:“媳妇啊,你进了这个家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妈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和你们大城市的不一样,但是,你放心,我和你爸都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不会让你在家里受半点委屈的。你妹妹就是个二愣头,她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妈替她向你赔不是了,好不容易来了,别说走就走好吗?我们母女俩还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呢,别走了,这几天让妈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妈…,人家压根就没有看起这里,你硬留她也没用,要我说,她根本就不配当我嫂子…”
“啪”没等小碗说完,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你…你,太不像话了,你哥你嫂子结婚回家办喜事,这是我们家祖上都值得光彩的事情,你嫂子有文化、大城市人,有气质又漂亮,你哥娶了她是你哥的福气,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你这不懂事的孩子,你看不惯大城市的人,人家还看不惯你呢,我和你妈都在呢,还轮不到你在家里指手划脚的,你滚出去,滚的远远地,简直太气人了…”面面父亲觉得儿子媳妇好不容易回来办喜事,亲戚朋友都来庆贺面面娶了个受过高等教育又漂亮的大城市里的老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没成想女儿在大家面前这样不分大小、不分场合的把事情闹的如此尴尬,女儿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动手打过,看着老伴向媳妇求情、道歉、挽留,小碗却依然不依不饶的,再让她胡闹下去这儿子结婚的喜事可能就变成离婚结局的收场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做父亲心里的痛只有老伴知道,他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
小碗把桌子上的杯子恨恨地往地上一摔,痛哭着离开了,李山追了出去。嗨……,这本来是娶了新人刚进家门,却让小姑子哭着出门,这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有的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面面虽然知道自己和点点结婚回来晚了一些时间,家里人心里会有些不高兴,特别是妹妹小碗对妻子有看法,但也不至于像这样刚进家门就撂脸子啊,怎么着也是回来了呀,嗨……,从上大学开始,家里就她一个在父母身边转悠,给惯成这样飞扬跋扈,一点情面都不讲,心里真不是滋味,一边是妻子的怨恨,一边是妹妹的心疼;要责怪妻子他心疼还来不及呢,要责怪妹妹他又于心不忍……
点点本来就不想来这里,自己的家庭亲戚也不多,来往也很少,自个从小到大都是和母亲在一起,上学也很少和同学交往,只有一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和面面接触,面面一切都听她的,他也没觉得两人相处会比较复杂,这到了真正结婚,全面接触这才感觉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婚姻的起初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但也代表着两个家庭的结合,尤其是现在的独生子女,自我意识比较强,没有意识到还需要理解、尊重、接受对方的生活习惯与成长背景。爱的感性需要理性的经营,才会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展现与发展为:爱情、亲情、生活的伴侣,才会有家庭的温暖与幸福。
现在的点点还做不到能承受这些,或者说是超出她不能控制之外的事情,这一切对她来说还都很陌生,她只能先以面面为主,逐步适应与接纳他的家人,这是面面的家,是因自己的丈夫而进这家门的。
小碗和他男朋友李山出去后,舅舅去张罗晚上婚宴的事,屋子里就剩下面面的母亲父亲和舅妈。
面面的父亲对儿子说:“明天带着媳妇去县城转转,随便去亲戚家走走,回来一趟不容易,家里人都想见见你们俩。”
“好啊,我也很想他们呢……”面面正说着,被点点戳了一下,看着点点没再往下说。点点接着说道“爸…妈…,因我们的婚假快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没有整理好,还有一些工作上的准备,马上又要上班了,所以…我们想明天就回去。”
“哦…是啊,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二老,看你们身体很好我们就放心了,其它的就在参加这次的婚宴上见见就可以了吧,没有必要去一一拜访了吧……”面面接着迎合点点的话说道。
“那不行啊,咱这乡里乡亲街坊邻居的,住在这几十年了,都在为你考上大学、又在大城市工作、现在又娶了城里的漂亮的媳妇高兴着呢,你可是给咱们家和家乡父老乡亲添光彩了,你不去看看那些老辈们人家会说咱们忘本,这可使不得哦。”舅妈插着话说。
面面妈妈说:“你舅妈说的对着,乡里乡亲的住在一起,哪家没有遇到过困难和不顺的时候,都是相互帮一把,就挺过来了,你光着屁股在这里长大的,别自个在大城市里成了家就嫌弃这里,你小子敢这样想,别说我和你爸不认你这儿子。再说,点点刚来,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呢,我们这鸡、鸭、猪都是自己养的,肉、菜都比你们城里的鲜嫩些,味道保证和你那大城市的不一样,既然来了,就住一段日子,别让人家在背后对我们婆媳之间说三道四的好不好啊?”
这时点点母亲打来电话,问他们到了没有,在电话里一再嘱咐女儿,不要任性,好好的与面面家人相处,不要让面面难堪,多住些日子多增加和面面家人之间彼此的了解和感情……。
点点心里想的就是在这一天也不想呆下去,她觉得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哪都没有在自己的家呆着舒服。结婚对她来说想的就是当好老婆,相夫教子,她确实没有真正的想过怎样当个好儿媳妇,她觉得她能把丈夫和她自己的生活安排好就不错了,将来把孩子抚养和教育好,她就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婆和母亲,而其它的她没有一点兴趣,她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小家,她是这个家的主人。她没有和面面的家人生活过,更没有在这座县城住过,所以她没有一丝情感在这里,而对面面的爱不如说是女人找的归宿是家庭,而有家庭就必须有一个他愿娶她愿嫁的男人,她相信在她爱的笼罩下会让这个家幸福美满。她真的后悔自己跟面面回来,现在面对婆婆、公公、舅妈和母亲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嘱咐,点点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留下来。
晚上六点钟,舅舅来叫去吃饭,点点穿着红衣裙面面穿着咖啡色的西装,门口有面包车恭候着,一家人来到了在这县城里算得上是比较高档的酒楼,在一个大包房里,本来放五张餐桌的,又加了一张餐桌,每张餐桌挤着坐十二个人,里面是烟雾缭绕,说笑声,小孩子的哭声和相互大声打招呼、调侃,就像是一个热闹的集市。
面面的舅舅招呼大家安静,首先代表面面家人感谢亲朋好友的光临,并解释说新郎新娘因工作忙,而推迟回来办酒席答谢大家的庆贺表示歉意这时有人插话了:“不管工作再忙,不管到哪里,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家乡,再忙也不会有国家总理忙吧。面团…我可是看着你光着屁股长大的,下次可不能这样怠慢我们啦…”
舅舅赶紧打断面面他表亲三叔的话:“什么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你才会有下一次,说好了,我可等着什么时候喝你的再婚喜酒啊。”
接着一阵笑声……
“怎么,你们家面团结婚怎么说到我老公再婚啊,是不是存心想拆散我们俩啊?新郎新娘结婚你家发了帖子给大家,我们也送了彩礼,结果人家在城里结婚不带我们这些乡巴佬玩了,等没了热气劲了才回来,我们都还以为喝不上这顿喜酒了呢。”表亲三叔老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扭着像水桶似的腰说道。
“面团,你小子屁股蛋子上有没有长黑痣我都知道,你可别娶了城里的媳妇忘了你爹娘,那你小子就真是忘本了,爷们,你可是娶妻不是倒插门哦。”面面的姑舅表三叔说。
又是一阵笑声……
作者话语:【如果星星会说话,我要问星星许多话,问海浪能否荡起我的浪漫?问逶迤山路离美景还有多远?问哪里是我可以听到心跳的地方(只有自然的回响)。我不求人间仙境,我不求周围是鸟语花香,我不求山珍海味,我只想要淡淡的、静静地、轻轻地与你对话,述说我的心语,就像我们是哥俩...。】
夜晚,在都市的路灯下,面面哼着有点跑调的歌曲,借着酒劲再带一点陶醉,一边走一边跳着快三的舞曲……:“谁把你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啦啦啦……啦……”
马路对面传来了嘲笑的声音,原来是葛达和胡里,正在路边不远处吃烤羊肉串,看到面面少有的得意忘形样,两个人嘴里嚼着,手里拿着羊肉串在那指手划脚指着面面大肆嘲讽一番。
面面穿过马路,一把夺下胡里手中的几串羊肉串就吃。在葛达和胡里眼里,面面一直就是个面团,温温的,身上就缺少雄性激素的表现,连胡子都没有,大家和他怎么开玩笑他也不会生气,总之,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没什么想法、没什么主见、没什么追求蔫儿吧唧的老实蛋。
“哎呀,看来被滋润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胡里说着用手捏了捏面面的胳膊:“嗯,现在这面团有点硬了,不太好捏了,啊……。”
面面全当没听见,又从葛达的手里夺下几串羊肉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葛达说:“是不是要结婚了很美啊,说给哥们听听,让我也学习学习,从你身上我看到了爱情力量的伟大,不行咱也奔结婚去。”
面面用纸巾擦擦嘴,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个人:“你们是玩家,我可不是,我是走传统路线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成家立业我是走了第一步----成家,第二步立业我想我没你们俩那个本事,我就过过我的小日子,早九晚五,工作做好,抱着老婆睡觉,至于未来嘛……有时做做梦吧,嘿嘿。”
“行啊,跑到哥们前头去了,以后哥们还要和你多聚聚,吸取经验、取长补短,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葛达说着拍拍面面的后背。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去做个婚前检查,我觉得你好像有病,不易早早结这个婚,别到婚后越来越严重,那就彻底没治了。”胡里用手托着面面的下巴对,学着中医看面相而严肃的说道。
面面马上认真起来,略带慌张的问胡里:“是啊,我是觉得最近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你看看我会得什么病啊,千万别到我的大喜日子那天生病啊,你快说说,我怎么了,我挺怕的。”面面催着胡里说道。
胡里问:“你呼吸感觉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胸口是不是觉得有点闷?喉咙是不是有点发痒?”
面面摸了摸胸,呼吸了几下:“好像有一点点闷……”又摸了摸喉咙:“是哦,也有一点点痒,呀!这会是得了什么病啊?”
“根据你的症状,我觉得你得的是妻…管…严……”
“这……”
“哈哈……哈哈哈……”
葛达这么一笑,面面才明白,胡里在拿自己开涮。
“嗨……,你这只不嫩不老的狐狸,你什么时候能改邪归正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跟你们在这磨牙了,记住,参加婚礼的日子,都给我包个像样点的红包送来,不然我可不认你们哦,拜拜!”面面说完又接着唱着歌跳着舞走了。
这天周五下班之后,点点在一家快餐店等候面面到来,今天对点点来说是“收租”的日子;每月的十五号是面面发工资的日子,基本上除了留一点零花钱,面面都如数上缴。
面面满脸笑容匆匆地赶来了:“老婆,走,我请你吃好点的,走吧,走……快点啊……”
点点纹丝不动坐在原地看着面面:“就你那点工资还想请我,你就省省吧,是不是在路上捡到钱包啦?”
“捡什么钱包啊,就是捡到钱包我也会交给警察叔叔啊,今天单位多发了两百元奖金,我们一起庆贺庆贺啊。”
“你给我坐下,听着,我们马上就要结……”没等点点说完,面面就抢着说:“我们要结婚,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成家要购置很多东西,要节约开支,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做好一切准备,对吧?但是,家不光是为了下一代,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快乐生活啊,你说对不对?如果我们自己都过得不快乐,那我们的下一代怎么会快乐呢?”说到这,面面有些发虚:“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哪里做错什么吗?”
“行啊你多两个毛钱就得瑟起来了,我问你,你和我在一起还不够快乐吗?你还要什么样的快乐?你还蛮有追求的,好啊,我也想吃山珍海味周游世界,钱呢?你口袋里有钱吗?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就是只要爱情飘着,就怕着地,一着地,现实就没有多少浪漫的色彩了,所以爱情也就消失了。我这是用心良苦啊,你哪里知道,这叫防范于未然,把基础打好了就会先苦后甜,以后有你乐的那一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嗨……”
“老婆别叹气啊,我听你的,打基础,没有基础再漂亮的宫殿也会倒塌,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嘿嘿……”
“这还差不多,不要枉费我一片苦心。说正题,”点点对着面面手一摊:“交来吧?”
面面马上从包里把一个信封交给了点点,点点捏了捏放到自己的包里了:“吃饭吧。”
“嗯。”
这天,一大早点点就打电话给面面,本来说好是上午十点新娘新郎穿上婚纱和燕尾服,请上面面的家人以及几个好友再加上点点的妈妈及亲朋好友,到一家酒楼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在摆上六桌宴席,这就算把事情给办了,之后小两口再到面面老家再摆个宴席应酬一下三姑八大姨及邻里街坊。因这婚事点点本想简简单单操办一下了事,可原先想的越靠近办事的日子越觉得不靠谱,不正式的办一下在亲朋好友面前是过不去的,毕竟是喜事,总得让大家热闹一下、分享一下人生的一次重大的改变,但是这种表面的、不实际的场面点点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她把自己的将来的一切都只交给一个人,就是她嫁给的那个人,扬帆起航,让家庭的小船在她的指引下破浪前进。她确信,她的爱能真正地成为他新的起点的能量,就像有了旗杆,旗子才能迎风高高飘扬。点点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有些习俗自己不喜欢,但要从儿女出嫁这个角度来看,还得顾及长辈们的感受,有些传统还是一种心里的需要,毕竟是离开了父母结束了单身生活,从而进入一种家庭女主人生活的开始,人这辈子要经历许多个开始,但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角色的归宿与定位。
这开始就没有按照点点原先想像的进行,所以心里也有些不顺气,一晚上也没有睡好,本来说好等上午九点钟打电话把面面叫醒,现在因心里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七点钟未到就给面面打电话。
面面睡的正香呢,电话铃一阵接一阵地响个不停,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时间:“哎呦哎…,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呢你就把我吵醒啊,是看错了时间还是太激动啦……,别…激动…别激动…啊,让我再睡一小会……”
“激动你个大头鬼啊,我昨晚都没睡好,你却睡得像死猪一样,你是不是我的老公啊?”
“是,当然是啊,老婆大人,你这一大早对我有何吩咐啊?”
“该吩咐的你记住就行了,第一……”
“哎…哎…第一,十点准时到,第二,主要由我来应付场面……,老婆呀,现在还有近两个小时啊,再让我养一养精神,别在婚礼上让人家看是一对大熊猫的婚礼啊。”面面放下电话,大吸一口气倒到床上嘴里“吐…吐…吐…”吐着气。
上午十一点,婚礼开始,一番仪式后,新郎新娘举杯轮番的走到亲朋好友跟前一一答谢。显然,点点有些喝多了,有点摇摇晃晃又有点想呕吐的样子,面面的妹妹小碗赶紧上来搀扶点点到卫生间,接着回来悄悄地对面面说:“快去卫生间看看你老婆,在那里吐呢,你也不好好照看她,不能喝还喝那么多酒。”
面面赶紧跟着小碗来到卫生间门口的洗手间,看到点点吐的稀里哗啦,一边轻轻地拍着点点的后背一边心疼的问:“现在好些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啊,怎么休息啊?走这些形式就是又花钱又受罪!不喝又不好,喝吧…我又不能喝,这酒在人家嘴里是甘泉,在我嘴里就是毒药。你到好,一杯接一杯就跟没事人似的。”点点没好气的回答。
小碗说:“嫂子,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嘛,喝个高兴痛快,难得人生这一次。”
“喝的我这么难受,你让我怎么痛快得起来?不喝又觉得人家盛情难却,喝了吧,就成这样,难道办个喜事非得让人受这份罪吗?!”
“嫂子,这话说得是哪跟哪啊?你看大家都在为你和我哥结婚高兴啊,聚在一起庆祝你们的喜事,你怎么会认为这样的活动是受罪呢?人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要相互理解……”
面面感觉到妹妹说得话中带点火药味,急忙打断地说:“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点点她这几天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她不习惯与人应酬,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亲爱的,走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点点有点委屈的对面面说:“我不舒服,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想闻到酒的味道了。”
“呦呦,真没听说过这样办喜事的,把长辈和新郎、亲戚朋友甩到一边,耍性子,那你还结什么婚啊……”小碗嘴不饶人,她看不惯点点这样的只顾自己不考虑他人。
正说着,点点的妈妈来了:“怎么了丫头,没事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面面看到点点委屈的要哭的样子,急忙对点点妈妈说:“哦,没事,妈…没事的……”
“没事那就回坐吧,这种场合,就是有事也要坚持一下,有什么事等这事完了回去再说,走吧。”看妈妈这么说,点点也就只好强打着精神,带着勉强的笑容回到就坐的餐桌上。
但是,面面的妹妹小碗却在脸上挂着不痛快。
小碗的性格和面面正好相反,有点男孩的性格,直来直去,讲情义,人缘好,朋友们给起的外号叫“侠客”。以前小碗和点点接触很少,只是觉得点点是都市里的女孩子,有点看不起小地方的人,再说了,虽然哥哥也不错了,能从家的小县城考上大学,但哥太缺乏闯劲了,缺少主见,属于那种一般里的一般的人。原来在家什么事都是听爸妈的,现在好了,娶个媳妇什么都听老婆的了,她知道点点对哥哥不错,哥哥也很喜欢点点,这叫互补吧,但是,打今起她该叫她嫂子的人今天说的这些话让她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心想:哥怎么选了个这样的人当我的嫂子,嗨……真是感觉喉咙里象被一根鱼刺卡住一样。
时间一晃,婚礼过后有一周了,面面的家人一直催着叫两人赶快回去办个宴席请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庆贺一下、风光一下,对面面家人和对面面的关心表示感谢。
面面家所在的县城属于大别山区,这些年发展还是很慢,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很多出去打工的年轻,基本流动性都不大,山还是那些山,人还是那些人,祖祖辈辈在这繁衍生息,就是碰上个不认识的人,说着说着就会是原来和自己沾亲带故的有些血缘关系,哪家有点红白喜事,整个县城都会热闹起来。不像点点家所在的大都市,是个移民城市,一栋楼里住了十几年都不相往来,好像都注意自己的隐私权。
本来说好,这边办完事过个两三天两人就一起回去面面的老家,可点点一拖再拖就是不想回面面家。每次面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点点总是说自己现在还是怕闻到酒味,身体一直没有休息好,等恢复好了再说,而面面的父母本来都和亲戚朋友、街坊四邻都定好了日子,也只好以儿子媳妇因工作忙,暂时走不开为由一再改期。
再不回去婚假就要到了,面面没辙了,只好向点点妈妈求助。
点点妈妈觉得女儿做的不妥,但也怕点点去面面老家,适应不了乡里乡亲的人情世故,水土不服等,所以也没有说她,毕竟小两口刚结婚,享受甜蜜新生活的开始,现在面面既然求我这个丈母娘,我不能光考虑女儿也得考虑女婿啊……
点点母亲拨通了点点的电话,这时点点正在家里随着音乐擦着桌子,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新家虽然不大,是买的二手房,每月付按揭,但可以看得出,女主人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墙面刷的是淡淡的玫瑰红色,沙发、床罩、窗帘都是要么是玫瑰红要么是白底带玫瑰花图案。家具的颜色也是玫瑰红色,就连点点打扫卫生穿的围裙都是淡红的底上布满了小小桃心的图案。客厅的墙上挂着两人拥抱的照片,主卧室床头挂着点点的一张漂亮的大头照,对面墙上挂着一张面面亲点点脸的照片,这一切像是表明:爱,来到了它的归宿----港湾,家就像一艘停靠在海港的船,期待着撑起爱的风帆……
点点的家虽然简单,但可以看到她把她的爱灌满了这个小屋。
家,是许许多多的女人的世界,是爱的归宿,是用自己情感注入的大厦,如果一个家庭没有了女人,这座大厦就不会存在。
电话不停地在茶几上震动闪亮。这时面面手里拎着刚从超市里买的菜回来,一进门就问:“老婆,你在家怎么不接妈打来的电话啊?妈打我电话问我呢……”
点点赶忙坐到沙发上:“哇塞…妈…,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叫我们回家吃好吃的啊?呵呵……”
“吃什么吃想吃自己做,你都有自己的家了还想在我这蹭吃蹭喝的啊?你在干什么不接我电话啊?是不是妈打搅你了?”
“不是,妈,我手机放在震动上,刚才在听着美妙的音乐打扫着我这小家的卫生,呵呵。”
“你别只想着你的小日子,结婚不光是你和面面两个人的事……”
“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那还有谁啊?第三者?他敢,我这一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哼!”点点说着瞪着面面。
面面一边顺着点点的背摸着一边笑嘻嘻的说:“不敢,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你这辈子就好好的做人,别做鬼了,哦。”
点点妈妈语气有点严肃的说:“你别只想着你们两个人,面面的爸爸妈妈也是你应该孝敬的长辈,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他们家亲戚多,街坊邻居在一起住着几十年,都是看着面面长大的,你应该和面面一起回去应酬一下,别让人家认为儿子一结婚,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今晚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回面面老家,听到没有?”
“嗷,知道了……,嗯,妈妈再见。”点点把电话一丢,像霜打了一样看着面面:“我像五零二胶水把你粘在我身边吗?”
面面笑着说:“你别说,我还真希望你就是五零二胶水,永远和你粘在一起,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嘿嘿……”
“说的好听,就怕你到时嫌我腻,嗨…,收拾东西,明天回你家去吧。”
“真的啊,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面面听到点点愿意回他老家,心里非常高兴。
点点无精打采的翻着面面刚拎回来的塑料袋里的菜:“嗨……,喂,喂,你怎么买的菜啊?怎么把人家的烂菜叶子也没回来啦?你看看…你看看,买的肉里还带着肉瘤,嗨…你会不会买菜啊?算了,以后还是我来买菜吧,按既定方针办,我主内你主外,各尽其责。”摇着头说。
面面只是在高兴的和父母在电话里商量回家的事,没有听见点点一惊一乍的对他不满与指责。
第四章
点点是一点也不想离开自己小窝,她觉得那个山区的县城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她不需要世界,她只要有一个家就足够了,过过自己的小日子这就是她的最幸福的生活。面面倒是一路上特兴奋,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心里真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老婆虽不算很漂亮,但配自己那也算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了,打心眼里非常知足。现在自己和点点已成夫妻,幸福就像梦一样,让面面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
而在去往面面家的路上,点点的妈妈却担心女儿,不断地给点点电话,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太要强了,又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家,一个人,无论是学习工作上,要强确实是个优点,但在婚姻家庭上,那就要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每个人成长的家庭背景和所受到的教育、文化、价值观、生活习惯等都有不同,所有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也就不同,结论也会不同。点点和面面的家庭背景差距比较大,一个在大都市,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条件也算不错。而面面家在一个不发达的山区小县城里,父亲是县机关的小车司机,母亲是商场的营业员,儿子考上大学,把个一家人给高兴坏了,热闹了半个县城。其实,班上有几个老师看好的学生反而没考上,面面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考上了,在大学里,也没有女同学正眼瞧过他,反倒是毕业了工作后,老板叫面面去要工程款,面面就因天天泡在点点的财务室,开始点点还很反感,但面面就是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微笑面对,几天下来,工程款也要回来了,也与点点从认识到娶其为妻了。
离家越来越近,面面兴奋的不停地给点点介绍他家乡的情况,他想带着点点好好的看看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大都市,但是,淳朴的民风、悠闲的生活、新鲜的空气、满山的森林都会让点点忘却即将面对的热情似火、不拘小节、直言不讳的众乡情,还有就是她“大侠”的小姑子小碗。
从火车再转长途汽车,终于到达了县城汽车站,早已在等候的面面的舅舅和小碗的男朋友李山开着车来迎接了。
在车里,气氛有点怪怪的,大家都有点陌生感,面面倒是依然很高兴,在和舅舅和李山聊着,有点冷落了点点,这使点点越加感觉不舒服。很快就到家了,下车前舅舅对面面说:“记住,见到亲戚朋友问,就说因工作忙走不开就行了,别的不要再说了,听到没有?”
面面楞了一下:“哦…”
“这是为什么?”点点不高兴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点点你不要误会,就是乡亲们知道你们结婚,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喝你们的喜酒了,这不盼的时间时间有点长了吗,来吧,到家了。”
面面家是一个小院子,门口围了很多人,老远就听到鞭炮响。车门一开,面面的爸爸妈妈就迎上前,面面舅妈拉着点点手走进家门,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仔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点点,拍着她的手说道:“点点啊,你嫁给我们家面面让你委屈了,一路上颠簸劳累来到……”
“舅妈…,你怎么这样说啊?我哥那点差啊?说得像是没人要似的,好歹也是我们县里的状元啊,之前到我们家提亲的人都把我们家门槛踏破了,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再说我们这怎么啦,山清水秀、自然淳朴、亲切善良、通情达理,舅妈,你是没去过那大城市,首先那空气就让你少活二十年,吃的那都是被污染的一点也不新鲜的菜……”小碗打断舅妈的话,话里带刺的不停地说道。
面面的妈妈向小碗瞪了瞪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要觉得在家里闷得慌,去,李山,把她给我带出去,让她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凭什么啊?怎么她一进门我就得出去啊?来头不小啊…就差没用八抬大轿去抬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啊?!面面,送我回去,我答应跟你来了,我也做到了,你们家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了,你要愿意留下你留下,我现在就走,花了钱,路上折腾两天,一进门,还没有歇一下脚…,这不看到脸上写的三个字不欢迎嘛,那我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干嘛呀,剩下的事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走!”点点说着拿起自己的包哭着就往外走。面面的母亲追到门口,拉住点点语重心长的说道:“媳妇啊,你进了这个家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妈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和你们大城市的不一样,但是,你放心,我和你爸都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不会让你在家里受半点委屈的。你妹妹就是个二愣头,她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妈替她向你赔不是了,好不容易来了,别说走就走好吗?我们母女俩还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呢,别走了,这几天让妈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妈…,人家压根就没有看起这里,你硬留她也没用,要我说,她根本就不配当我嫂子…”
“啪”没等小碗说完,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你…你,太不像话了,你哥你嫂子结婚回家办喜事,这是我们家祖上都值得光彩的事情,你嫂子有文化、大城市人,有气质又漂亮,你哥娶了她是你哥的福气,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你这不懂事的孩子,你看不惯大城市的人,人家还看不惯你呢,我和你妈都在呢,还轮不到你在家里指手划脚的,你滚出去,滚的远远地,简直太气人了…”面面父亲觉得儿子媳妇好不容易回来办喜事,亲戚朋友都来庆贺面面娶了个受过高等教育又漂亮的大城市里的老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没成想女儿在大家面前这样不分大小、不分场合的把事情闹的如此尴尬,女儿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动手打过,看着老伴向媳妇求情、道歉、挽留,小碗却依然不依不饶的,再让她胡闹下去这儿子结婚的喜事可能就变成离婚结局的收场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做父亲心里的痛只有老伴知道,他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
小碗把桌子上的杯子恨恨地往地上一摔,痛哭着离开了,李山追了出去。嗨……,这本来是娶了新人刚进家门,却让小姑子哭着出门,这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有的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面面虽然知道自己和点点结婚回来晚了一些时间,家里人心里会有些不高兴,特别是妹妹小碗对妻子有看法,但也不至于像这样刚进家门就撂脸子啊,怎么着也是回来了呀,嗨……,从上大学开始,家里就她一个在父母身边转悠,给惯成这样飞扬跋扈,一点情面都不讲,心里真不是滋味,一边是妻子的怨恨,一边是妹妹的心疼;要责怪妻子他心疼还来不及呢,要责怪妹妹他又于心不忍……
点点本来就不想来这里,自己的家庭亲戚也不多,来往也很少,自个从小到大都是和母亲在一起,上学也很少和同学交往,只有一两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和面面接触,面面一切都听她的,他也没觉得两人相处会比较复杂,这到了真正结婚,全面接触这才感觉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婚姻的起初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但也代表着两个家庭的结合,尤其是现在的独生子女,自我意识比较强,没有意识到还需要理解、尊重、接受对方的生活习惯与成长背景。爱的感性需要理性的经营,才会在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展现与发展为:爱情、亲情、生活的伴侣,才会有家庭的温暖与幸福。
现在的点点还做不到能承受这些,或者说是超出她不能控制之外的事情,这一切对她来说还都很陌生,她只能先以面面为主,逐步适应与接纳他的家人,这是面面的家,是因自己的丈夫而进这家门的。
小碗和他男朋友李山出去后,舅舅去张罗晚上婚宴的事,屋子里就剩下面面的母亲父亲和舅妈。
面面的父亲对儿子说:“明天带着媳妇去县城转转,随便去亲戚家走走,回来一趟不容易,家里人都想见见你们俩。”
“好啊,我也很想他们呢……”面面正说着,被点点戳了一下,看着点点没再往下说。点点接着说道“爸…妈…,因我们的婚假快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没有整理好,还有一些工作上的准备,马上又要上班了,所以…我们想明天就回去。”
“哦…是啊,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二老,看你们身体很好我们就放心了,其它的就在参加这次的婚宴上见见就可以了吧,没有必要去一一拜访了吧……”面面接着迎合点点的话说道。
“那不行啊,咱这乡里乡亲街坊邻居的,住在这几十年了,都在为你考上大学、又在大城市工作、现在又娶了城里的漂亮的媳妇高兴着呢,你可是给咱们家和家乡父老乡亲添光彩了,你不去看看那些老辈们人家会说咱们忘本,这可使不得哦。”舅妈插着话说。
面面妈妈说:“你舅妈说的对着,乡里乡亲的住在一起,哪家没有遇到过困难和不顺的时候,都是相互帮一把,就挺过来了,你光着屁股在这里长大的,别自个在大城市里成了家就嫌弃这里,你小子敢这样想,别说我和你爸不认你这儿子。再说,点点刚来,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呢,我们这鸡、鸭、猪都是自己养的,肉、菜都比你们城里的鲜嫩些,味道保证和你那大城市的不一样,既然来了,就住一段日子,别让人家在背后对我们婆媳之间说三道四的好不好啊?”
这时点点母亲打来电话,问他们到了没有,在电话里一再嘱咐女儿,不要任性,好好的与面面家人相处,不要让面面难堪,多住些日子多增加和面面家人之间彼此的了解和感情……。
点点心里想的就是在这一天也不想呆下去,她觉得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哪都没有在自己的家呆着舒服。结婚对她来说想的就是当好老婆,相夫教子,她确实没有真正的想过怎样当个好儿媳妇,她觉得她能把丈夫和她自己的生活安排好就不错了,将来把孩子抚养和教育好,她就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婆和母亲,而其它的她没有一点兴趣,她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小家,她是这个家的主人。她没有和面面的家人生活过,更没有在这座县城住过,所以她没有一丝情感在这里,而对面面的爱不如说是女人找的归宿是家庭,而有家庭就必须有一个他愿娶她愿嫁的男人,她相信在她爱的笼罩下会让这个家幸福美满。她真的后悔自己跟面面回来,现在面对婆婆、公公、舅妈和母亲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嘱咐,点点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留下来。
晚上六点钟,舅舅来叫去吃饭,点点穿着红衣裙面面穿着咖啡色的西装,门口有面包车恭候着,一家人来到了在这县城里算得上是比较高档的酒楼,在一个大包房里,本来放五张餐桌的,又加了一张餐桌,每张餐桌挤着坐十二个人,里面是烟雾缭绕,说笑声,小孩子的哭声和相互大声打招呼、调侃,就像是一个热闹的集市。
面面的舅舅招呼大家安静,首先代表面面家人感谢亲朋好友的光临,并解释说新郎新娘因工作忙,而推迟回来办酒席答谢大家的庆贺表示歉意这时有人插话了:“不管工作再忙,不管到哪里,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家乡,再忙也不会有国家总理忙吧。面团…我可是看着你光着屁股长大的,下次可不能这样怠慢我们啦…”
舅舅赶紧打断面面他表亲三叔的话:“什么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你才会有下一次,说好了,我可等着什么时候喝你的再婚喜酒啊。”
接着一阵笑声……
“怎么,你们家面团结婚怎么说到我老公再婚啊,是不是存心想拆散我们俩啊?新郎新娘结婚你家发了帖子给大家,我们也送了彩礼,结果人家在城里结婚不带我们这些乡巴佬玩了,等没了热气劲了才回来,我们都还以为喝不上这顿喜酒了呢。”表亲三叔老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扭着像水桶似的腰说道。
“面团,你小子屁股蛋子上有没有长黑痣我都知道,你可别娶了城里的媳妇忘了你爹娘,那你小子就真是忘本了,爷们,你可是娶妻不是倒插门哦。”面面的姑舅表三叔说。
又是一阵笑声……
作者话语:【如果星星会说话,我要问星星许多话,问海浪能否荡起我的浪漫?问逶迤山路离美景还有多远?问哪里是我可以听到心跳的地方(只有自然的回响)。我不求人间仙境,我不求周围是鸟语花香,我不求山珍海味,我只想要淡淡的、静静地、轻轻地与你对话,述说我的心语,就像我们是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