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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不经不觉,唐静到“惠家”工作已经一个月了,今天早上到会计部领了毕业后的第一份薪水!意义远远大于读书时任何一份兼职的酬劳,或者是在大哥的公司工作时领的工资。小小的薪金已经够她兴奋好一阵子,并相约了三个好友今晚好好庆祝一番。

    心情大好的她连被人指派也显得特别乐意。看,现在她就拿着抹布在拭擦着店里明明已经一尘不染的摆设。心里想着今晚约了三个好友聚会,所以要早点做完今天的任务,因为大家似乎有几个月没有聚餐了,今天难得另外三位移步到她这里来帮她庆祝,所以当主家的不能迟到。

    想当初高中时代,她们在班上被称作“四大才女”,知识广博、多才多艺且各具姿色的她们,深受老师的赞赏及同学的仰慕,却是从不参与任何活动与竞赛,平时学习生活中也是不爱张扬,不爱答理,也不爱吃亏。同学们暗地里称呼她们为“四大玫瑰”,不经意的美丽却是一身小刺。

    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也常见到这四位美丽的身影,只是没有多少人为这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驻足,她们像流星般闪过,总让人来不及细看。可是,一直以来,四人都没有传出过与某某男生的任何新闻。或许是追求者有自知之明,或许是她们打发得干净利落,或许是她们并不张扬的个性掀不起校园话题,或许是她们相约将要复兴“自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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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母说想要到新店看看,邹梓政这天特意陪母亲到“惠家”第九间分店来走走。

    他们低调到了“惠家”,像普通顾客一样转了一圈,邹母对这家分店都很满意。后因为邹母有热情的销售员陪着去了餐具部,他也不想去惊动行政部,所以只在场内随便逛逛。

    无意识的,他来到了家电部,像个闲逛的客人,一间一间地漫无目的地巡过各个家电牌子的专柜。不问价,不表示购买意欲。他并不是特意来看什么,只是随便逛逛,只是而已。

    这时候,电话响了,家电部播放的音量太大了,他只能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先批核吧,好,行,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有事再给我电话。”简短地吩咐完,他收起了电话往回走。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不期而遇的,迎面就碰见了她。

    “咦,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呢。”唐静从洗手间出便碰见了邹梓政,并主动走过来,手还拿着抹布和水桶。

    邹梓政点点头,轻轻一笑说:“刚好过来走走。”

    “哦,是微服私访?”她压低声音开玩笑地问。

    “嗯,需要贿赂一下我吗?”他装出一副上级的样子,单手插入裤兜,挑着眉说。

    “如果对你行贿有用,我就真的要考虑一下了。”她向他示意手里的活儿。

    他看到了她手里的抹布与水桶,接着说:“那要看你能贿多少了。”

    “你不会看中了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专门来敲诈我吧。”这是读书时她的三个好友最善长的伎俩。明知道几个好友中她的兼职最廉价的。

    邹梓政弄不懂她的意思,很自然地接着她的话问:“专门来讨人情债的,行不行?”

    唐静侧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说:“噢,上次真的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们。趁我今天刚领了薪水,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喝下午茶吗?”请吃饭又没到那个熟悉程度,她知道行政部的人都喜欢轮流请喝下午茶。某次她偷溜到行政部,还被误认为是送外卖的小妹。

    邹梓政看了看表,说:“好,下次有机会我会空等两天肚子再来的。”他只是跟她说笑而已,他想,母亲应该要走了,他要去接她了。

    “不用客气,我还请得起。记得叫上那个,你的同事。”唐静一下子忘记了陈江的名字,看出他赶时间的样子,也不好担误他了,爽快地说:“我该回去工作了,等你有空的时候,来家电部找我就是了。”

    邹梓政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然后掏出手机,联系上母亲便走开了。

    唐静刚回到家电部,就被同事急切地拉了进去。

    “小姐,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收好你手上的东西,别失了场面。”其中一个男同事紧张地对她吩咐道。

    “什么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

    “收到密报,总经理要下来巡视卖场!”另一个男同事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唐静一听到“总经理”三个字,脑海里“叮”的一声,惊呆在一旁。

    “快快快,把这椅子摆好,那个箱子没事就别放那边,还有那个花瓶,放歪了。”组长的命令着其他人,大家七手八脚地忙作一团。

    “唐小姐,拜托提起精神来好不好。”

    唐静被组长推了一下才恍过来,连忙去帮同事搬东西。

    “大家尽量自然一点,像平时一样工作就行了。”组长呲着牙分别在同事的耳边低声叮嘱着。不过,好像他就是最紧张的一个。

    因为开张以来,总经理少有的几次巡店都没有到过他们家电部这边,只有几个经理级的人来指导过工作。刚才突然收到上头的风声,说总经理马上要下访,而且已经进了电梯了,不知道是不是来个突击检查?当组长的自然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谁也不想在老总面前露出什么不经意的小问题,希望能表现出最佳的状态,只要老总的一个轻微的点头,不说年底的花红,在部门里也会风光一时。

    所以,他们这一组的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摆弄一番后,马上各居其位,扮作若无其事般、特别热情地招呼着零零星星的客人。

    唐静来不及修饰激动而慌乱的心情,在账台前傻傻地站着,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支笔,眼睛不时地瞟向远处。

    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时,一个身影已经靠近。

    “总经理,您好!”组长连忙迎上前问好。

    为首的人正是“惠家”第九分店的总经理——蔡一航。

    蔡一航只是略微一笑地点了点头,没有走进他们这个专柜的意思,只停在门口抬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像在寻找什么。就在他回过头来想往回走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注意到了柜台前站着的唐静。

    唐静小鹿乱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终于看到自己了,他要开口跟她说话了,她正想开口跟他打招呼,却被他截住了。只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店内的众人说:“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意思就是不用围着他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唐静不想放过这个相遇的好机会,迫不及待地开口想叫住他,却是公式化地喊了一声:“总经理!”她仍是不敢在众人面前称呼他“航哥”。

    蔡一航却只是“嗯”的一声,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就迈开脚步走了,看不见她一脸打入冷宫般失落的表情。

    待蔡一航走远后,组长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跟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小声地议论着,大家都有点莫明其妙,总经理一阵风地来,又一阵风地走,不留一个字,不清楚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只有唐静一人,傻傻地愣在那里,看着蔡一航远去的背影发呆。这时候又来了两位客人,大家都忙于招呼,没有人去管她失魂的状况。

    她是很失望,想象过无数次跟他见面的场景,没想到今天来个措手不及,让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没有准备好见他的最好状态,没准备好自己的形象。

    她以为他看到她会惊讶,会出奇,会对她微笑,会向她询问什么,或者至少会打个招呼吧。但是,他只是一个轻微的点头,完全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有点欣喜的,因为从他刚才转过头来的神情中,她读到了他是认出她的,可能是碍于同事面前,不想表现出他们是认识的。这也难怪,以她现在的职位,如果被爆出与总经理是旧识,在这样的“口舌市场”将会引起多大的八挂?她也不想因为自己令他难做,也不想成为八挂的焦点人物。

    蔡一航同样带着疑问步入了电梯。其实,他是真的认出她,从她投简历的那一天就知道了她来了这里,也知道她被“特别”安排在卖场工作。只是他没有联系她,只当她是一个新人,不安排,不提拔,按公司规矩办事。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被安排到了家电销售部。

    蔡一航刚才是收到范心怡的吩咐,说邹梓政和邹母到店里来了。所以他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特意到卖场来看看,好招呼他们到办公室去坐坐。他刚才明明从观光式电梯里看到邹梓政跟一个女职员说话,步出电梯时才认出那个女职员正是唐静。

    相隔几个货架的距离,他看到了邹梓政跟唐静好像谈得很愉快的样子,他们是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现在,他也没空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拿出手机,拨通了邹梓政的电话,一副尊敬的口吻问:“邹先生,你到店里来了吗?……跟邹姨到办公室来坐坐吧。……那好,就不担误你了,下次邹姨来的话派人通知我去接待,……应该的。……好,再见。”

    他放下电话,脚步匆匆地又回到了办公室继续未完的文件。

    邹梓政跟蔡一航通完电话,贴心地扶着母亲上了车。

    “是一航吗?”邹母坐好后问。

    “是,他想让我们上去坐坐。”邹梓政帮母亲系好安全带后回到了驾驶室。

    “他正忙着就不要去打扰他了。”邹母通气地说,却又一脸担忧地问:“梓政,你的手真的可以驾车吗?还是让陈江来吧。”

    “李子昊也保证了我做什么体育运动也可以了。妈,你放心好了,别总是觉得我是病人,康复一年了,都没有复发过,连车都不能开的话,我还能干什么活?”邹梓政安慰着母亲。他当然不想让母亲知道,他的手会在侧身睡的时候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不过,开车这点小功夫真的能应付自如。

    “我还是觉得让陈江来帮你会安心一点,你也不用太累。”邹母看到他灵活地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仍是不放心地劝说着。

    “妈,我真的没问题,你别太担心。而且,最近心怡事务比较忙,我就让陈江去协助一下她。”邹梓政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虽然他跟陈江的关系亦师亦友,但他确实不想天天进出都像个黄帝般有人护驾,显得他很无能似的,想想看,他多久没有亲自驾车了。这感觉真好!

    邹母知道陈江要帮范心怡的忙,也就作罢,只能说:“心怡最近好像也很忙,每次回来看我都很少留下来吃饭,让陈江去帮帮她也好。”

    邹梓政一边驾着车,一边跟母亲聊起“惠家”第九家分店的情况。聊着聊着,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手里拿着清洁工具的身影。

    这是一本现实体爱情小说,更文会很慢,希望写出一个好故事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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