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东方不败之与尔同生

正文 100第一百章

    凉亭内方证和尚不惯这两人做派,自杨夙悠开口就端坐在案,敛目拿珠,须臾睁眼,见那年轻宫主霍然起身,红衣教主也收了恣意,萧然肃立,顺这二人目光着眼看去,仅一瞥,便心鼓骤燥。

    蜿蜒山路,一道白色身影风驰向上,如鬼似魅,烈日炎阳下宛如白色闪电呼啸踏尘而来,方证尚在琢磨,那人却已近在眼前,广场上恹恹无神的众人也发现这突然到来的后晌之客,纷纷侧目。

    木莲清与东方不败眼力早越凡人,自是看清来人面貌神态,轻咦出声,“这人?”

    “嗯,同那些人一样。”木莲清肯定了东方不败地疑问,神色却无丝毫放松。

    方证听到这两人交谈,亦从蛛丝马迹中窥见几分言下之意,他果断扭头,低声吩咐了方结几句,方结听得重重点头,飞快了看了两眼并立对外的木莲清二人,又转头对侍在方丈身侧的觉空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去。倒是一头雾水的觉空和尚一副想问又不敢问,一手摩挲下自己的光头,再看看四周严肃的方丈和两位贵客,又把适才方结师叔的提点压在了脑后,想着回山之后再好好问个清楚。

    方证和尚自是不知他愚笨的师侄脑子里的圈圈绕绕,至于方结师弟想让觉空保护他的心思他也没在意,他还在这里站着,少林寺的地盘上岂能让人轻了去?也不管木莲清和东方不败两人是何态度,来者是客,这礼数也得做足了才是。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桀桀,大和尚,嘘头免了,本尊主今个儿来瞧瞧热闹,顺便看望一下‘老朋友’!”站在人群外的青年才十六七岁,锦服华衫,唇红齿白,若不看那一双眼,明明是一个世家儿郎的模样,只是那一双血红的瞳孔,让本就惨白的脸看起来更加诡异,再加上声调忽高忽低,听的人不自觉汗毛矗立,脊背发凉,距离近的几人踉踉跄跄后退,似乎极受不住这人的聒噪。

    这少年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对在场的数千人很有兴趣,一脸的诡笑,“桀桀,真是好大的排场,好好好,桀桀桀桀——”

    方证闻声既不恼也不怒,声音平静,“这位施主过誉了!”

    “桀桀,本尊主又不是说你这老秃驴,是吧?‘东方左使’——”

    东方不败见这怪人灼灼地朝自己看来,凤眸微眯,这一声‘东方左使’倒是许久未听过,不禁思量起自己是否识得这等鬼模鬼样之人。

    倒是方证身后的觉空被这出言不逊的狂妄之徒气红了眼,“大胆狂徒!佛祖面前还敢口出秽语,辱我佛门弟子,我等,我等……”

    “觉空,不得无礼。”

    “方丈,这厮,这厮欺人太甚!弟子,弟子怎能,怎能……”

    “罢了,无色无相,无嗔无狂,觉空,你着相了。”

    “是。”觉空不情不愿地又瞪了眼已经看向那边红衣教主的无礼之徒,诺诺地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一番争论,那少年自然是听得到,只是他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从他道出‘东方左使’这四个字时,那站在亭中最显眼之处的青年已经锁定了他的气机,森然磅礴的气势压得他气血翻涌,脚掌深陷地下,连寸步都挪不得,只是,他脸上仍挂着无所畏惧的嬉笑,追问道,“东方教主,可想起老朋友了么?”

    木莲清眉间一皱,气势又盛几分,心中亦是思量,‘失算了,本以为能钓出大鱼,没想到又是个送死的小虾!这该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不解对方的熟稔从何而来,只是前些年他独行惯了,这些年又一直跟木莲清在一起,心中极不耐这人的寒暄,冷笑道,“你又是那根葱蒜?本座从不认得这般鼠头鼠尾的家伙!”

    木莲清侧头,目光温和,安抚道,“东方勿恼,这等只会在背后算计人的东西,吾等何惧?”一边说还一边若有所示地看向那人。

    少年猩红的双眸幽光大盛,似是被这二人相握的手掌刺激得不轻,喉间‘呼噜呼噜’犹如野兽喘息一般,粗气直喘,“桀桀桀桀,不记得,不记得,嗬嗬嗬嗬嗬嗬——”

    随着这少年原来越疯狂的大笑,周身的气场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围着他的人群纷纷散开,压制他的木莲清目中闪过一丝疑惑,正打算不再顾及地出手,突然, 包括他在内的亭中几人听到一声惊喜的低喃,“翊儿!”

    木莲清与东方不败同时朝发出声音的那人看去,正是浑噩狼狈的杨夙悠,此时他仿若是护着崽子的狼,浑身精气大盛,拔腿飞奔向那少年。

    二人不为所动,只有方证和尚面露不忍,又念了一声佛号。

    待杨夙悠奔至那少年身前七八步,他忽而神情羞愧,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才堪堪道了一句,“翊儿,为父回来了!”

    一直被死死压制的少年,此时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似乎觉得身上的难过轻了些,他眼红红光一闪一闪,嘴角的笑容扯得更大,“你是杨夙悠?桀桀,你真是个幸运的人!”

    杨夙悠一脸茫然,而这少年似乎也不在乎别人听不听懂,径自感慨道,“桀桀,不悔在祭台上挂了七天,听说,就是因为他敌不过你,是真的吗?来,告诉本尊主!”

    “容不悔?”杨夙悠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厉声道,“容不悔他该死,他伤……”

    突然被踹飞的人还一脸错愕,少年已是换了一副暴躁的表情,“你该死!你才该死!”张牙舞爪的模样,若不是被远处的木莲清狠狠牵制住,恐怕他还要上去把这杨夙悠撕碎了不可。

    “翊儿,翊儿!”杨夙悠跌落在人群里,周围你看我我看你,齐齐往后退了几分,谁也不敢上前,挣着起身,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他直直地盯住那少年,突然身形暴起,空气中划过一道残影。

    那少年头上虚汗淋漓,却毫不畏惧直咧咧地对上那站在东方不败身边的青年,丝毫也不在意朝自己袭来的杨夙悠,猩红的眸中满是战意与仇恨,仿佛宿命的敌人。

    木莲清心头不自觉荡起不祥,右手微转,无风自起,团团围住那少年,恰在此时那杨夙悠疯狂地冲向那少年,悲呛又狠戾掐住他的脖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风如刃,气如刀。

    在场数千人惊恐地看着那少年被一团透明的东西裹住,七窍开始慢慢流血,脸上诡异的笑容悍然印进每个人的心底,而紧抱着那少年的杨夙悠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气团绞了个粉碎,血肉喷满了少年洁白的长衫,即便是众多魔头杀人如麻也觉心中冰凉,几欲作呕,何况那些初涉江湖的年轻人。

    似乎是随着一声‘啊——’

    人群中像是点燃了瘟疫一样,一声接着一声惨叫,此起彼伏,倒下的众人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朝自己挥动武器的亲朋,死不瞑目。

    场面似乎一下子失去控制,完全没有预兆,木莲清注意到那少年最后的口型,‘桀桀,很快会再见的’,东方不败一点也不在意周围的混乱,径自温柔地看着他,安慰道,“清,已经很好了。”

    木莲清叹了口气,回握东方不败的手心,他二人都知道,那‘少年’是自杀,他的风缚术被杨夙悠赶了个正着,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二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无错杀而心生歉疚,但总归是出师不利,落了下乘。

    “木宫主,请救我兄弟性命!”

    紧紧扣住自己兄弟的叫花子田伯黑终于顾不得纠结,亲眼看到那么多人眼泛红光,杀性突生,再看自己怀中的青年猛然直起,暴虐之息渐盛,失了长刀的手掌变拳,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木施主,可有法子解众人危局?”这时方证和尚也插言,几乎是在几息之间,广场上亦是鲜血横流,惨呼连连,方证也无法可施。

    木莲清扫过恍如人间地狱的场面,只见连白蓝两家的弟子也有几人入魔,白玉寒与蓝凤梧迅速穿梭其中,辖之以制,心知今日所失甚多,与东方不败两眼相望,似是看到对方鼓励之意,这才松口道,“佛家有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即便是有外魔入侵,心志坚忍者自不会入魔,方丈可念《金刚经》度化矣。”

    “老衲竭力一试。木施主,木夫人,也请援手一把,少林代天下英豪钦谢之。”方证说罢也不待木莲清二人答应,便铺地自作,结莲花印,径自念经。

    被混乱场面惊住的觉空小和尚这时也跟着坐下,肃然持珠,言字真经。

    ‘这方证不愧是得道高僧!’木莲清暗自佩服,倒是东方不败撇了撇嘴角,一脸的嫌弃,木莲清见状,眉梢突然扬起,心情乍然转晴。

    只不到一盏茶的时刻,整座凉亭已是佛光普照,氤氲金光一圈圈度向外围,尚在不断扩大,不少尚存一丝清明的如闻晨钟,恍然醒来,此般错愕地看着自己武器上的血迹,恐慌不堪。

    而那些魔性较深的,也渐渐被在场的诸多高手压制下来。

    骚乱来得快,平复得也快。

    毕竟能被那少年的魔光挑起魔性的,除却被移魂控制住的高手,余下的都是些心智不坚的小人物,不过蚁多食象还是百试不爽,这数千之众不过一刻钟便消减了三成之多,足见恐怖。

    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会儿已分不清哪里是正道阵营哪里是魔道阵营,三五凑立,互相配合的人们看到混乱平息,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似是突然被烧了脚一样,惊跳着分开。

    不出片刻,正魔双方又轰然各自围团,惊疑不定的看向对方。

    说时迟那时快,木莲清突然飞身飘至华山派阵营,一手抓起一名似是刚刚清醒过来的青衣弟子,一脚将人踢向两拨人中间的空地。

    霎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这一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捉虫了,实在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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