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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山垂钩直钓篇 第三十二章 梦香楼(1)

    记得几日前。

    当凌雷无意中发觉,那十几名从冷月宫密室中救出的探子,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丰富多彩。

    从惊愕到不解,从迷茫到恍然,从震怒到忿恨…一连串的表情,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凌雷那分外俊朗的面容上匆匆闪过。

    当然不会有人能理解他那种复杂愤怒的心情。

    该死的!

    那个妖女!

    她根本没有杀害他的手下!

    她根本就是在戏耍他,看他如何卑贱低微的乞求,看他如何惊愤却无可奈何的暴怒。

    原来,密室的厮杀,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值得回味的小丑闹剧。

    冷、罗、衣,这个蛇蝎心肠的妖女!

    居然敢戏弄他!戏弄他!戏弄他!

    猝然的杀气在黑瞳中一现即隐。

    隐忍后的忿怒,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何时爆发。

    “云!”远处,枫林外,小桥畔。清脆的甜美声音将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优雅如风的男子,抬眸,望去,是小桃。她一身粉蝶色的罗裙,长长的粉黛流苏在腰间飞舞,一颦一笑间朝这边走来。

    “你来这,有事?”凌雷将手中的赤刹剑收入剑鞘中,转身问身旁的俊美男子。

    “请你去喝酒。”见小桃已步入枫林中,凌云只能话中有话。

    凌雷迈步走出枫林,奇道,“你今日倒有闲情喝酒?”

    “还有焱那家伙!”

    “云,看我给咱们孩子绣的小鞋。”小桃已走近他们身边,像变戏耍般从身后拿出一只线条精细、图案可爱的小花鞋。

    凌云捏起小花鞋,左瞅瞅,右瞧瞧,眉梢微蹙,“这鞋头绣的是什么?”

    “凤凰啊!”沐小桃很认真地回答着,这可是她专门向京城第一才女沐子心请教的。

    凌雷淡淡看了一眼鞋型,不语。

    “凤凰?”凌云眉角含笑,嘴角溢出一抹玩味地笑意。

    如果说是野鸡还比较像些。

    “好看么?”沐小桃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赞美的表情。

    “呃?很,特别!”凌云努力搜寻大脑,寻找着既不说违心话,又不会伤害娇妻自尊的词语。

    “云,去哪里喝酒?”凌雷突然插话。

    “醉仙楼。”

    “喝什么酒?”凌雷隐约觉得不对,却没有说破。

    凌云轻摇折扇,怡笑自得,“据说,是珍藏十八年的女儿红。”说完这话,还意味深长地朝凌雷眨了一下眼。

    “女儿红?庄里有啊!干么非要去外面喝?”沐小桃眼瞅着手中的小花鞋,揪着多余的线头,疑惑着。

    “自然外面的酒比庄里的酒更香了。”凌雷流淌着淡淡嘲讽意,大步流星而去。

    家花没有野花香。这是每个男人都承认的事实。

    “小桃,我先走了。至于这鞋嘛。”凌云低头看着那可笑的花纹,温柔一笑,“还不错,很与众不同。”

    “这话听起来好别扭!”小桃撅起了粉唇,“根本不算夸奖嘛!”

    白衣美男子,低头轻轻吻一下娇妻的额头,又轻轻抚摸着微凸的肚子,温吞笑了,“孩子她娘亲自绣得绣花鞋,为夫哪敢说不字。好看,为夫喜欢!”说完,还伸手刮了刮小桃的秀鼻,“我的小桃一直都很能干。”

    “你就喜欢骗人!”小桃咧嘴笑着,明知身边的男人话中掺假十足,却也乐得开怀。

    凌云站直身子,见大哥早已走远,“这儿霜重,我先送你回云轩阁,马上陪大哥出去办些事。”说吧,牵着小桃的手朝林外走去。

    小桃轻轻挣开了手,“不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

    凌云怕追不上大哥,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嗯。”小桃低下了头,摆弄着貌似野鸡图案的鞋头。

    凌云翩身离去,挺拔的身影越行越远。

    枫叶下,那个憨笑停驻的粉衣身影,一直伫立,直到凉风起。她才慢慢抬起头,美丽精秀的脸上淡淡散发着一抹不可名状的微怒,粉唇中咬出几个字眼,“女儿红?”

    从小在市井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口中那些带荤的隐喻。

    哼,珍藏十八年的女儿红,是么?够嫩呐!

    黑骢玉驹,白衣长袍。

    “霜不去?”凌雷侧头淡问。

    “他?清心寡欲,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凌云笑着调侃。

    一出山庄,凌云就说了实话。

    “怎么想去那里?”凌雷微微皱眉。最近商铺事务繁忙,他还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还不是焱提议的。我曾答应他,若小桃无恙,就请他喝酒呗!”

    “走吧!”扬起马鞭,驾马急驰在蔓蔓小径上。

    两道身影伴随着马儿的奔驰,逐渐远去,却没有注意到一直尾随的人影。

    晌午时分。

    秋日的阳光洒照着繁华的东都大街上。

    东沅街一带,车水马龙,风萧锣鼓满天响,往来人影存啁哳。

    来到天子脚下,不逛东沅街,作为男人,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东沅街,是京城最繁华最鼎盛的烟花小巷。整条街的青楼姑娘如飞絮的瑞花,遍布各处。千紫百种,各有不同。有卿罗小杏的柔美,有灵动秀雅的纯真,有的淡如菊,有的艳如瑰,正所谓:百花争艳,齐艳无芳。

    而在东沅街,最大的温柔香莫数梦香楼了。

    梦香楼,梦断魂香梦娆梦,香传幽梦香涵香。

    “姑娘,时间到了。”笑容满怀的老鸨对着一个柳木檀香门前呼唤,声音低微,全然没有在其他姑娘面前嚣张的气焰。

    “我今天累了。”婉约如鸣的女子声音,飘飘绕绕从门缝间溢出。

    “可是…”老鸨面露难色,“今天好多官爷指名要姑娘跳舞。”

    “说我病了。”声音中已透着不耐。

    “可是…他们都是官爷,还有京城里的富商,我得罪不起啊!还请姑娘通融……”老鸨还试图劝解着。

    突然,柳木檀香门如疾风骤雨般乍开,一条如瀑布般长耸的白色丝带穿过门框,直袭门外老鸨堆满肥肉的颈间,丝带像长眼的蟒蛇,自如地缠绕住老鸨的脖子。轻轻一挣,连同肥硕的身躯,紧随着白色飘带,落入芬香的房间里。

    肥硕的身躯,跌落在淡黄色的地毯上,撞倒了一侧的四方木椅。

    白色丝带的另一头,是一只纤细的柔荑。指尖缠丝的主人,正停伫在百合扇窗前。袅娜娥姿的背影,像一幅精妙的绘画图,素雅冷清。

    “姑娘。”赘肉堆身的老鸨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有一丝的抱怨,轻轻将撞倒的木椅支起,放于红木香螺圆桌下。

    “你打扰我看风景了。”清冷的声音淡淡说着,丝毫不在意刚才出手伤人的事。

    “姑…”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可——”

    “如果你再敢吐一个字,我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倚窗而望的女子散漫地说着,长长的黑墨睫毛幽幽眨着,“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怎么做吧!”修眉微微挑起,冷冷说着。

    老鸨用肥厚的手紧紧握着肥厚的嘴唇,就怕一不小心打出一个嗝,也算成一个字。

    “既然知道,还不--”素色单衣的女子,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变得更冷,“滚。”

    “是,是,是。姑娘好好休息。”她点头哈腰着,又突然想起来,她不能说出一个字,忙吓得连滚带爬,摸出了屋,就怕慢一步,就命丧今日。

    后来,听梦香楼的伙计们说,老鸨当天似乎撞见了鬼,是叽里咕噜从二楼楼梯滚下来的,站起后,还一本正经道,“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滚楼梯!”

    亲们,知道你们等一章不容易,伸手摸摸,安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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