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无色卷 第四十七章 内贼是谁
第四十七章内贼是谁
门口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本来吃饭的食客此时也都停下筷子观望，形势不容乐观，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合理的解释，怕是消息传出，即使是白伍无理取闹的，对于百味馆的声望来说也是打击不小的。
孟晴不说话，她虽然心急，但是也明白如今的情况怕是自己所力不能及的，解决还需要靠戴敏中，或者当家的顾庆华。
此时已经有见眼色的伙计去喊顾庆华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儿之后又急匆匆从后院子小步跑着转回来，附在戴敏中耳边絮絮说了几句，戴敏中脸色一变，胸脯起伏。
孟晴道坏了，这顾庆华大约是出去了。
她猜的不错，顾庆华因为去上京的事儿特意派人去了外地找最好的食材，今儿有一批押货物的镖师到了，他去取。
抬头又看白伍一副得意模样，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了，大约也是由着内应知道顾庆华不在，才敢来闹的，否则凭顾庆华气魄，自然很快就能压下这流言，哪里能由着他这般的散播。
只是这白伍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损人的事情，成了还好，不成的话，自己也算毁了！
孟晴暗暗嗤笑：“这人被人利用了犹不自知，当真是蠢到家了。”
这念头一转而过，她脑海中即刻浮起一人，那人在侯府说的那句话，难道就是指这个？长眼细眉，薄唇青衣，事必躬亲，绝不假手于人！会是他吗——柳愈，你就这样急着置我于死地？想到这里孟晴不由额上浮起了一层薄汗，若是他的话，必然是有了把握才出手的，怎么办好？
而那个内应……
回想起这几日的琐碎事情，还有那日归义侯府衙之事，脑海中仿佛一颗颗各色珠子练成线，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孟晴的目光漂移，缓缓看向热闹的大堂，最后在人群中锁定一人。
那人正抹着桌子，双唇紧抿着，似乎很仔细的样子，并不关心店堂内的骚乱，只是这番镇定，在孟晴看来却是刻意过头了。
足下无声，孟晴走到戴小东面前，眯着眼小声问道：“小东兄弟，你昨日去了哪里？”她声音温和，但却透着凛冽微寒，她好不容易做到这一步，眼见着就能去上京，若有人阻止，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被她气势所压迫，平日总是嚣张的戴小东如蔫了的鸡崽子，身子竟然往后缩去，口中聂聂道：“我，我并没有……我……啊啊啊啊……”话未说完，竟然扔了抹布如疯了一般跑向内院去了。
孟晴没有料到会有这样情况出现，一时间也是愕然，呆呆立着，立刻成为了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戴敏中是老江湖，知道不对劲了，便当机立断叫周掌柜的先稳住白伍，自己一个箭步冲去后院找戴小东了。
孟晴跟着到后院的时候后院里已经闹成一片，不过外头听不见，算不幸中的大幸。
戴小东跪在地上一脸的泪，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嘴巴肿成一片，犹如挂着两根肥肠，看样子有些滑稽好笑，但周围却没人笑地出来。
戴敏中手中持着一根木板子，那是用来擀面的，如今却成了刑具。
戴小东手上青紫青紫，破皮翘起，嘴巴里呜呜哼哼不知说些什么，仔细听来却是我再也不敢了。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一回戴敏中也没办法了，这回的事明摆着自己侄儿心虚了，联想到昨日那些点点滴滴，想不怀疑都难。
只是不知道这麻烦会大到那种程度，若是那白伍不依不饶闹起来，怕是满身都是嘴巴也说不清了。
他皱眉，问那跪着的人：“你说，老老实实都说出来，到底到了那种程度了？”
戴小东此时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头低下如木鱼一般碰碰敲击着地面：“好舅舅，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贪玩，我再也不去赌坊了，我欠着白伍的钱就在月例里面扣吧。”
“怎么？”听他话似乎有些不对劲，戴敏中脸色愈加难看了：“你昨晚是欠钱才被赌坊打了送回这儿的？”这事他还没好好问戴小东，如今他自己说出来也好。
戴小东捂脸，噎唔不止：“昨日我运气好，去侯爷府送糕点的时候得了夫人赏赐的金瓜子，想着之前都是赢的，所以心里痒痒想来把大的，没料到金瓜子输光了，也不够那利息，所以就被打了……不过舅舅，我欠白伍并不多，也就十两银子的……”
啪！
一脚踢在戴小东腰间，戴敏中恨铁不成钢：“不多不多，我看你是脑子不够多！”被他一踢，戴小东身子一歪，趴在地上，愈加不人不鬼了。
孟晴正思量他们话中的内容，肩头突然一沉，回头看，却是十两一脸郁郁。
“怎么了？”孟晴微笑，眯着的眼透着温和，对于十两，她从来都是柔软的，将身上的刺尖收住，极力表现地像一个朋友一样，而不是主人。
或许是一种自私吧，对她好，似乎可以缓解心中对玲珑的愧疚，若不是当日一时意气用事叫玲珑拿了娘的筷子夹菜，玲珑那样好的女子也不会被迁怒了。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孟晴见十两面上带着惯有的怯怯的神色，又注意到她小声小气，像受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
“昨晚上我看见了，我不敢。”她语带颤抖，面色苍白，声音低地让人不由蔓出酸涩来，孟晴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顿时几乎就要汪洋一片了。
“有什么不敢的。”
十两抿了抿唇，附在孟晴耳边低语：“那个人。”她指指趴着的戴小东，“昨日将那豆腐收拾之后，并没有丢掉，而是端着走到围墙边，不知递给了谁？”
“当真？”孟晴抬头看向十两手指方向，果然见那院子围墙不过一人多高，且还有一块及膝盖的大石，若有人攀上石头递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十两，你可看清楚？”这事情不是小事，若为真，那戴小东就是吃里扒外，是不能留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受了谁的蛊惑，或者是被人所逼？
思前想后，孟晴觉得此事必须慎重处理，于是对着十两耳语交代：“你先不要说出去，如果是真的，那揭露出来后戴小东在百味馆肯定是要倒霉的，上次阿太不过是僭越了一句话就被顾庆华赶走，像这种事，怕不剥层皮是不过门的，但若是戴小东咬死了没有做这事，那你就是平白污蔑人，后果也很严重。”
“可是……可是……”十两带着哭腔。“昨晚他看见我了！”
安静了一会儿，孟晴深吸一口气：“那就说吧！”
戴小东那样的人，一定会揪着十两不放的。戴敏中虽然严厉，但关系侄子前途的事儿，保不定他会怎样！
门口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本来吃饭的食客此时也都停下筷子观望，形势不容乐观，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合理的解释，怕是消息传出，即使是白伍无理取闹的，对于百味馆的声望来说也是打击不小的。
孟晴不说话，她虽然心急，但是也明白如今的情况怕是自己所力不能及的，解决还需要靠戴敏中，或者当家的顾庆华。
此时已经有见眼色的伙计去喊顾庆华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儿之后又急匆匆从后院子小步跑着转回来，附在戴敏中耳边絮絮说了几句，戴敏中脸色一变，胸脯起伏。
孟晴道坏了，这顾庆华大约是出去了。
她猜的不错，顾庆华因为去上京的事儿特意派人去了外地找最好的食材，今儿有一批押货物的镖师到了，他去取。
抬头又看白伍一副得意模样，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了，大约也是由着内应知道顾庆华不在，才敢来闹的，否则凭顾庆华气魄，自然很快就能压下这流言，哪里能由着他这般的散播。
只是这白伍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损人的事情，成了还好，不成的话，自己也算毁了！
孟晴暗暗嗤笑：“这人被人利用了犹不自知，当真是蠢到家了。”
这念头一转而过，她脑海中即刻浮起一人，那人在侯府说的那句话，难道就是指这个？长眼细眉，薄唇青衣，事必躬亲，绝不假手于人！会是他吗——柳愈，你就这样急着置我于死地？想到这里孟晴不由额上浮起了一层薄汗，若是他的话，必然是有了把握才出手的，怎么办好？
而那个内应……
回想起这几日的琐碎事情，还有那日归义侯府衙之事，脑海中仿佛一颗颗各色珠子练成线，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孟晴的目光漂移，缓缓看向热闹的大堂，最后在人群中锁定一人。
那人正抹着桌子，双唇紧抿着，似乎很仔细的样子，并不关心店堂内的骚乱，只是这番镇定，在孟晴看来却是刻意过头了。
足下无声，孟晴走到戴小东面前，眯着眼小声问道：“小东兄弟，你昨日去了哪里？”她声音温和，但却透着凛冽微寒，她好不容易做到这一步，眼见着就能去上京，若有人阻止，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被她气势所压迫，平日总是嚣张的戴小东如蔫了的鸡崽子，身子竟然往后缩去，口中聂聂道：“我，我并没有……我……啊啊啊啊……”话未说完，竟然扔了抹布如疯了一般跑向内院去了。
孟晴没有料到会有这样情况出现，一时间也是愕然，呆呆立着，立刻成为了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戴敏中是老江湖，知道不对劲了，便当机立断叫周掌柜的先稳住白伍，自己一个箭步冲去后院找戴小东了。
孟晴跟着到后院的时候后院里已经闹成一片，不过外头听不见，算不幸中的大幸。
戴小东跪在地上一脸的泪，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嘴巴肿成一片，犹如挂着两根肥肠，看样子有些滑稽好笑，但周围却没人笑地出来。
戴敏中手中持着一根木板子，那是用来擀面的，如今却成了刑具。
戴小东手上青紫青紫，破皮翘起，嘴巴里呜呜哼哼不知说些什么，仔细听来却是我再也不敢了。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一回戴敏中也没办法了，这回的事明摆着自己侄儿心虚了，联想到昨日那些点点滴滴，想不怀疑都难。
只是不知道这麻烦会大到那种程度，若是那白伍不依不饶闹起来，怕是满身都是嘴巴也说不清了。
他皱眉，问那跪着的人：“你说，老老实实都说出来，到底到了那种程度了？”
戴小东此时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头低下如木鱼一般碰碰敲击着地面：“好舅舅，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贪玩，我再也不去赌坊了，我欠着白伍的钱就在月例里面扣吧。”
“怎么？”听他话似乎有些不对劲，戴敏中脸色愈加难看了：“你昨晚是欠钱才被赌坊打了送回这儿的？”这事他还没好好问戴小东，如今他自己说出来也好。
戴小东捂脸，噎唔不止：“昨日我运气好，去侯爷府送糕点的时候得了夫人赏赐的金瓜子，想着之前都是赢的，所以心里痒痒想来把大的，没料到金瓜子输光了，也不够那利息，所以就被打了……不过舅舅，我欠白伍并不多，也就十两银子的……”
啪！
一脚踢在戴小东腰间，戴敏中恨铁不成钢：“不多不多，我看你是脑子不够多！”被他一踢，戴小东身子一歪，趴在地上，愈加不人不鬼了。
孟晴正思量他们话中的内容，肩头突然一沉，回头看，却是十两一脸郁郁。
“怎么了？”孟晴微笑，眯着的眼透着温和，对于十两，她从来都是柔软的，将身上的刺尖收住，极力表现地像一个朋友一样，而不是主人。
或许是一种自私吧，对她好，似乎可以缓解心中对玲珑的愧疚，若不是当日一时意气用事叫玲珑拿了娘的筷子夹菜，玲珑那样好的女子也不会被迁怒了。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孟晴见十两面上带着惯有的怯怯的神色，又注意到她小声小气，像受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
“昨晚上我看见了，我不敢。”她语带颤抖，面色苍白，声音低地让人不由蔓出酸涩来，孟晴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顿时几乎就要汪洋一片了。
“有什么不敢的。”
十两抿了抿唇，附在孟晴耳边低语：“那个人。”她指指趴着的戴小东，“昨日将那豆腐收拾之后，并没有丢掉，而是端着走到围墙边，不知递给了谁？”
“当真？”孟晴抬头看向十两手指方向，果然见那院子围墙不过一人多高，且还有一块及膝盖的大石，若有人攀上石头递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十两，你可看清楚？”这事情不是小事，若为真，那戴小东就是吃里扒外，是不能留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受了谁的蛊惑，或者是被人所逼？
思前想后，孟晴觉得此事必须慎重处理，于是对着十两耳语交代：“你先不要说出去，如果是真的，那揭露出来后戴小东在百味馆肯定是要倒霉的，上次阿太不过是僭越了一句话就被顾庆华赶走，像这种事，怕不剥层皮是不过门的，但若是戴小东咬死了没有做这事，那你就是平白污蔑人，后果也很严重。”
“可是……可是……”十两带着哭腔。“昨晚他看见我了！”
安静了一会儿，孟晴深吸一口气：“那就说吧！”
戴小东那样的人，一定会揪着十两不放的。戴敏中虽然严厉，但关系侄子前途的事儿，保不定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