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无色卷 第二十二章 内厨
第二十二章内厨
孟晴点头，的确如此，若非有实力，戴敏中也不会举贤不避亲地将戴小东揽在身边教习了。
可是如果小李这回输了，搞不好就会毁灭性打击。
“你不会输的，你会赢，而且赢地漂亮！”月光透过薄薄的纸窗，孟晴的脸颊格外的雪白与清幽，弯弯的眉毛娟秀却带着英气，亮亮的眼眸似乎会说话，小李一时间呆住了。
“阿秦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心中没来由地激荡起来。
“因为我会算卦啊，大罗金仙和观音菩萨都说了，我们的小李哥哥一定会得胜的！”孟晴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习惯性地拍了拍小李的脑袋：“睡吧！”
“唔。”突然间小李有些哽咽，除了乡下的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看着眼前的人翻身躺下，仔仔细细将自己笼在被子之中，不露一丝衣裳在外头。小李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荒谬的念头——阿秦会不会是女孩？
否则为何他从不与他们一起洗澡，他又为何笑起来那样……好看？
他的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不过随之传来的呼噜声和磨牙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秦这个家伙，顶多就是一个清秀一点的男孩子吧，女孩什么的，怎么会如此粗鲁。
“我定是因为太紧张了，眼神不好。”嘟囔一句，小李当下心中一宽，躺下睡了，这回倒是很快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天还没擦亮的时候，大家就被顾老板养的那只叫做大华的公鸡给叫醒了，大华是天生的响铃儿，它的声音周遭街坊都闹过好几回，说是再这么吵下去就去报官，不过雷声大雨点儿小，从来就没有人敢在顾老板这只太岁头上动土。
摸着迷蒙的眼睛爬了起来，孟晴晃晃悠悠走到院子里，拿起半个葫芦做的瓢儿舀了一瓢水，双手净了净，往脸上开始抹了起来。
“阿秦，你好早！”小李在身后喊道，他昨儿晚上睡得不错，伸了个懒腰哈口气就清醒了。要说厨师这行最是辛苦，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要早起打理白天的食材，且因为百味馆兼做早饭生意，这帮小学徒们就更辛苦了。
孟晴洗了脸之后清醒许多，她左右扭了扭脖子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说完走到院子的角落，开始将四处散开堆放的柴禾扎起来，打算劈好了搬到厨房去。
“阿秦，今日起你便是内厨房的人了，这些粗活是不需做的，我带你去。”小李自然地拉起孟晴的手，带她去厨房。
摸摸脑袋，这才想起昨儿的事，孟晴赧然一笑：“我忘记了。”
一边走小李一边给孟晴介绍内厨房的事儿，这内厨房，也就是烧饭做菜的地方了，一般内厨房的人可以跟着师傅学习刀工，配菜一类的技艺了，而外厨房则是做一些杂活儿，譬如劈柴、端茶递水、择菜、洗菜等。
百味馆如今大约有二十多学徒，进到内厨房跟大师傅学习的，加上孟晴唯有4人而已，便是小李也是因着资历老才被称为一声大师兄，说到地位，比起内厨房的那几个能人他差远了，所以也常常被内厨房的戴小东耻笑。
“四个人中，戴小东最擅长刀工。”
孟晴听到小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音有颤抖，不禁若有所思。这个小李，事实上他的实力已经有了，只是没有将实力展现地淋漓尽致的一个勇气。
“小李哥哥，今天晚上，我陪你特训！”她附在小李耳边轻声细语道。
小李诧异：“为何？”
孟晴将手指附在嘴唇，故作神秘：“嘘，昨日晚上大罗金仙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一定会赢。”
这个孩子这样害怕，怕是一定会输，她必须帮他。
见孟晴如此肯定，小李担忧的心也烟消云散了，他腼腆笑了笑，指着厨房门道：“快去吧，别让师傅久等，那样不好。”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转身跑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孟晴叹气：“这孩子明明这样渴望进到内厨，为何又不争取？”
唤了一声戴敏中大厨，孟晴便在安排下开始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下手活儿。
比如搅拌面粉、磕鸡蛋、剁肉之类的。
一时间厨房中都是咚咚咚、啪啪啪的声音，单调而枯燥。
孟晴却觉得很有意思，她终于能真正进到百味馆的内部了，虽说只是一个小新丁，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戴师傅，这样好了吗？”孟晴搅拌面粉搅拌地手都酸了，还不听见戴敏中喊停，只得出言询问，“会不会太过稀稠了？”用小勺子捞起再放下，面浆化作一条黏糊糊的水柱子流下，孟晴演示起来。
戴敏中闻声过来，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道：“重新搅拌一碗给我，这种东西能做出好吃的蛋饼来给客人吃？”
孟晴一噎，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便生生忍住了，重新去舀了面粉磕了鸡蛋调制起来，戴敏中没有告诉她水、面粉，鸡蛋的比例，搅拌的时间，她只能凭着感觉实验。
不过，她知道这也是走向成功的必备本事，纸上谈兵终觉浅，复制前人的东西固然可以做出一样的东西，但是美食是有神采灵魂的，否则为何同一道菜，同样地食材，不同的厨师能做出不同的味道？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味道，是因为他们被赋予了大厨的感情，灵魂与爱惜。
明白了这点，孟晴便收敛了不耐烦，仔细做了起来。
一边切菜的戴小东则是暗暗纳闷，这个阿秦，刚才还一副纳闷加上郁闷的表情，为何瞬间就释然开怀的模样了？实在让人不悦。
想着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歪了，一不留神，竟然哎呀一声险些切到手指。
“小东，这几日你似乎有些神不守舍啊，不想呆在内厨房了？觉着无聊了？”说话的是百味馆的二厨子——林渐生，他擅长烹制淮菜，然而在海味盛行的岭海不是太吃香，所以一直被广城来的戴敏中压制一头，他对于嚣张的戴小东早就看不顺眼，又讨厌木板一样的戴敏中，但又找不到岔子，如今戴小东神不守舍，可不是个好机会打击一下。
戴小东看着林渐生似笑非笑玩味的模样，几乎要回嘴过去，但是想到匠人最是尊师重道，林渐生资历老，自己实在不好太过，只得怏怏然：“知道了，林师傅，我下次不会了。”
孟晴暗笑：“这小子，也不算全无脑子，若是和林师傅回嘴，怕是会被赶出内厨房，严重一点大约会被赶出百味馆呢。”
这个林大厨，竟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孟晴点头，的确如此，若非有实力，戴敏中也不会举贤不避亲地将戴小东揽在身边教习了。
可是如果小李这回输了，搞不好就会毁灭性打击。
“你不会输的，你会赢，而且赢地漂亮！”月光透过薄薄的纸窗，孟晴的脸颊格外的雪白与清幽，弯弯的眉毛娟秀却带着英气，亮亮的眼眸似乎会说话，小李一时间呆住了。
“阿秦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心中没来由地激荡起来。
“因为我会算卦啊，大罗金仙和观音菩萨都说了，我们的小李哥哥一定会得胜的！”孟晴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习惯性地拍了拍小李的脑袋：“睡吧！”
“唔。”突然间小李有些哽咽，除了乡下的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看着眼前的人翻身躺下，仔仔细细将自己笼在被子之中，不露一丝衣裳在外头。小李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荒谬的念头——阿秦会不会是女孩？
否则为何他从不与他们一起洗澡，他又为何笑起来那样……好看？
他的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不过随之传来的呼噜声和磨牙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秦这个家伙，顶多就是一个清秀一点的男孩子吧，女孩什么的，怎么会如此粗鲁。
“我定是因为太紧张了，眼神不好。”嘟囔一句，小李当下心中一宽，躺下睡了，这回倒是很快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天还没擦亮的时候，大家就被顾老板养的那只叫做大华的公鸡给叫醒了，大华是天生的响铃儿，它的声音周遭街坊都闹过好几回，说是再这么吵下去就去报官，不过雷声大雨点儿小，从来就没有人敢在顾老板这只太岁头上动土。
摸着迷蒙的眼睛爬了起来，孟晴晃晃悠悠走到院子里，拿起半个葫芦做的瓢儿舀了一瓢水，双手净了净，往脸上开始抹了起来。
“阿秦，你好早！”小李在身后喊道，他昨儿晚上睡得不错，伸了个懒腰哈口气就清醒了。要说厨师这行最是辛苦，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要早起打理白天的食材，且因为百味馆兼做早饭生意，这帮小学徒们就更辛苦了。
孟晴洗了脸之后清醒许多，她左右扭了扭脖子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说完走到院子的角落，开始将四处散开堆放的柴禾扎起来，打算劈好了搬到厨房去。
“阿秦，今日起你便是内厨房的人了，这些粗活是不需做的，我带你去。”小李自然地拉起孟晴的手，带她去厨房。
摸摸脑袋，这才想起昨儿的事，孟晴赧然一笑：“我忘记了。”
一边走小李一边给孟晴介绍内厨房的事儿，这内厨房，也就是烧饭做菜的地方了，一般内厨房的人可以跟着师傅学习刀工，配菜一类的技艺了，而外厨房则是做一些杂活儿，譬如劈柴、端茶递水、择菜、洗菜等。
百味馆如今大约有二十多学徒，进到内厨房跟大师傅学习的，加上孟晴唯有4人而已，便是小李也是因着资历老才被称为一声大师兄，说到地位，比起内厨房的那几个能人他差远了，所以也常常被内厨房的戴小东耻笑。
“四个人中，戴小东最擅长刀工。”
孟晴听到小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音有颤抖，不禁若有所思。这个小李，事实上他的实力已经有了，只是没有将实力展现地淋漓尽致的一个勇气。
“小李哥哥，今天晚上，我陪你特训！”她附在小李耳边轻声细语道。
小李诧异：“为何？”
孟晴将手指附在嘴唇，故作神秘：“嘘，昨日晚上大罗金仙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一定会赢。”
这个孩子这样害怕，怕是一定会输，她必须帮他。
见孟晴如此肯定，小李担忧的心也烟消云散了，他腼腆笑了笑，指着厨房门道：“快去吧，别让师傅久等，那样不好。”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转身跑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孟晴叹气：“这孩子明明这样渴望进到内厨，为何又不争取？”
唤了一声戴敏中大厨，孟晴便在安排下开始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下手活儿。
比如搅拌面粉、磕鸡蛋、剁肉之类的。
一时间厨房中都是咚咚咚、啪啪啪的声音，单调而枯燥。
孟晴却觉得很有意思，她终于能真正进到百味馆的内部了，虽说只是一个小新丁，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戴师傅，这样好了吗？”孟晴搅拌面粉搅拌地手都酸了，还不听见戴敏中喊停，只得出言询问，“会不会太过稀稠了？”用小勺子捞起再放下，面浆化作一条黏糊糊的水柱子流下，孟晴演示起来。
戴敏中闻声过来，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道：“重新搅拌一碗给我，这种东西能做出好吃的蛋饼来给客人吃？”
孟晴一噎，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便生生忍住了，重新去舀了面粉磕了鸡蛋调制起来，戴敏中没有告诉她水、面粉，鸡蛋的比例，搅拌的时间，她只能凭着感觉实验。
不过，她知道这也是走向成功的必备本事，纸上谈兵终觉浅，复制前人的东西固然可以做出一样的东西，但是美食是有神采灵魂的，否则为何同一道菜，同样地食材，不同的厨师能做出不同的味道？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味道，是因为他们被赋予了大厨的感情，灵魂与爱惜。
明白了这点，孟晴便收敛了不耐烦，仔细做了起来。
一边切菜的戴小东则是暗暗纳闷，这个阿秦，刚才还一副纳闷加上郁闷的表情，为何瞬间就释然开怀的模样了？实在让人不悦。
想着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歪了，一不留神，竟然哎呀一声险些切到手指。
“小东，这几日你似乎有些神不守舍啊，不想呆在内厨房了？觉着无聊了？”说话的是百味馆的二厨子——林渐生，他擅长烹制淮菜，然而在海味盛行的岭海不是太吃香，所以一直被广城来的戴敏中压制一头，他对于嚣张的戴小东早就看不顺眼，又讨厌木板一样的戴敏中，但又找不到岔子，如今戴小东神不守舍，可不是个好机会打击一下。
戴小东看着林渐生似笑非笑玩味的模样，几乎要回嘴过去，但是想到匠人最是尊师重道，林渐生资历老，自己实在不好太过，只得怏怏然：“知道了，林师傅，我下次不会了。”
孟晴暗笑：“这小子，也不算全无脑子，若是和林师傅回嘴，怕是会被赶出内厨房，严重一点大约会被赶出百味馆呢。”
这个林大厨，竟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