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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三九拉柴温东岗 老牛识途自然回

    92、三九拉柴温东岗    老牛识途自然回

    冬天里连队的取暖都是靠木头,没有煤啊。我们大多的工作是砍伐烧柴用的木头。而距连队较近较大树林是十几里地以外的温东岗。

    温东岗是多少年没人开发、没人居住的荒原上的树林,地处连队东北方向,地势高于沼泽平原。与连队之间有好几个大的沼泽水泡子,夏天是根本不能进入的。有大量而又茂密的天然树林如:柞树、柳树、白桦树、杨树。。。也有一些山珍之类的野味,野兽自然也少不了。

    我们都是在冬天由连队组织农工排男女同胞们一起去砍伐、拉运。有拖拉机大爬犁、马拉大爬犁、牛拉爬犁、人拉爬犁等四种运输方式运输在温东岗的木柴。工作不是很累,也不轻松。

    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大家会准备好砍伐木柴的工具,到温东岗伐木。那时的木头是随便砍的,大多是20--30公分多的杂树木,现在看来也是非常珍贵的木材了,很可惜,我们的火道烧的、大铁桶烧的、食堂做饭烧的全是这种现在看来很珍贵的木材了,连队冬天准备的烧柴堆在食堂外面像一座小山,都是粗圆木,好可惜。那些木头当时盖房子也是能用的,只是我们更需要生活取暖、做饭用的烧柴,没办法那种浪费不能说是犯罪,是因为生存需要。

    拖拉机大爬犁拉烧柴场面壮观,那像坦克一样履带式拖拉机开在冰冻的荒原上后面拉着坐在大爬犁上的穿戴“全副武装”(冬天我们男女都捂得严严的戏称)、怀里抱着大斧子、大锯、镰刀等很是威风;人拉爬犁就不行了,也不能形容成马、牛,把我们自己说成什么了,反正不好看,一条绳子套在脖子上,两只胳膊驾着后面的爬犁上的两根木扶手,用手抓住木把手用自己的力气拉,很累啊;牛或马拉的爬犁道理一样了。

    很冷的三九天我在马号帮忙,那天就是需要拉烧柴,而且别人都有事,我只能自己去温东岗了。那天王长仁老班长在家值班帮我套好了牛爬犁,我从未赶过马车、牛车,更不会赶牛爬犁了。我可能就是会干活的命,不用人教,坐在牛爬犁上,拿起牛鞭子很自然的喊了一声“哥们,走啦”,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顺着砍柴时走的小路向温东岗出发了。大黄牛开始很听话,那是我用鞭子抽的。平时我们人走要一个多小时能到温东岗,不知道老牛拉爬犁要多久。您说那时候也没考虑一个人会不会遇到野兽啊,我现在才想起来,我那时十几岁的年龄真是“无知更无畏”啊。荒天野地的我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呢?我也不知道---傻大胆吧。牛越走越慢,我很生气,你欺负我小啊,我站在牛爬犁上生气的挥起鞭子:“让你消极怠让、你消极怠工,我抽死你。”管用啊!大黄牛就是老实,看我站着抽它,立刻来了精神,比刚才快多了。我马上坐下了,怕它真跑起来把我甩下来,老牛发疯是谁也拦不住的。我把屁股下的大斧子往里面又挪了挪,别掉了,那我连个武器都没了。

    不容易啊,我终于把牛爬犁赶到温东岗了。找到连队的大原木柴垛,我在爬犁两边插好的四个立桩,挑了一些不是很粗的原木整齐地码在牛爬犁上,有一米五高了,也不少啊,要是用人爬犁估计得七、八个爬犁了,看来我是实在装不上去了,给自留了一个坐的地方。把带来的大绳交叉、横竖的五花大绑的把牛爬犁绑个结结实实,我还有点力气,绑这个不算什么。干完了,也感到饿了,一看太阳(那时没有表),好像中午了,太阳暖洋洋的,我来时没带水、没带吃的,走到旁边一个没有脚印的地方,我用手套轻轻的把那白白的雪拂去上面的一层,捧起一把来大口的吃上了纯天然、无污染、北大荒独有的绿色食品------大江牌(名牌啊)冰激凌。“好凉、好凉。。。。还行有点甜,好像是糖放少了,连队一年也不发一次糖,行了、凑合了,不要钱还穷讲究什么啊!”我自言自语的吃了几口。赶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黑瞎子来了怎么办,我拿斧子也不行啊、快走。

    我赶着牛车回家,天气真好,有点困了 (睡着了小心狼来了)。也是累了、饿了、也渴啊,我边想着边赶着牛。。。。。。“好像到了哈尔滨了,到家了啊。黑大的伙伴们都在我家门口等我呢,燕翔、海涛、高翔、春明、丁丁、宝鑫、树玉、董克、小牛、建伟、汉章、王宪、建南、赵勇、振清、小喜子。。。。,大江你才回来啊,咱踢球啊,把你家的足球快拿来。我当然高兴了,好久没和伙伴们踢球了,原来放学后天天在一起玩的,我放下书包回家拿了足球和伙伴们一起到了足球场,把大家按人数和技术力量对比分了两队,当然我说了算啊,‘要不你别玩,你们别吵吵’。足球比赛开始了(没裁判的)。我踢前锋:“嗨、海涛你传球啊,我在等你的球呢。你咋那么贪呢?下次再这么贪球,你就别玩了(看、我有点霸道吧)”,好不容易我拿到了球,我比他还贪,一个人从后场往前带刚想射门不知谁推了我一下,我生气的刚想骂街‘你有病啊,不踢球,推我干嘛’。嗨,用力更大了,我一看老王班长问我“你睡觉还能赶牛爬犁啊?'他笑着说。我马上起来,哎呀-----刚才踢球怎么踢到马号了呢?王班长笑着说:“你还做梦呢吧,是不是做梦娶到媳妇了”。我敏感这个话题,立刻脸红了说:“这牛也能认识路啊?我没赶它,是它自己拉着我回来的“。王班长说:“牛和马一样也认识家的,你去时它不愿意,回家吃饭它怎么会不积极哪”

    好梦没做完,可我知道了老黄牛也会识途啊。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李大江    2012、7、16日

    下图为北大荒的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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